倾城之恋腹黑卓少宠萌妻-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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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奾走下台阶的时候，忍不住回头，雨中的卓铭修还那样直挺挺地站在程妈的墓碑前面。

　　　　贺琛搂紧她，以防雨滴落在她身上。

　　　　“走吧，他在等人。”说完贺琛向另一个方向看去。

　　　　凌奾顺着贺琛的动作看过去，只见一身黑色西装的穆青橙，撑着一把伞，站在距离卓铭修不远的地方。

　　　　看见穆青橙来了，大家才真的放心。

　　　　卓铭修站在程妈的墓碑前面，他看着墓碑上那个慈祥的老人。这是陪伴她这么多年的老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他想单独在这里再陪陪程妈，现在的程妈一定很孤独吧。

　　　　她独自躺在这方墓地。

　　　　很久以前，程妈就告诉程雪儿和卓铭修。她说等自己百年之后，要一个人清清静静的。

　　　　程雪儿问过程妈，为什么不要跟程叔合葬？

　　　　在他们看来，夫妻两个合葬，是最正常的事情，这样不是对彼此来说，也是个伴。

　　　　可是程妈却摇摇头。

　　　　程雪儿事后还追问，程妈只是淡淡的说，“你爸啊，在地下早就投胎了，我还去凑什么热闹呢？这辈子的缘分尽了，就这样散了吧。”

　　　　现在程妈是真的清净了。

　　　　卓铭修知道她爱安静，不喜欢太闹，所以特意请高人，寻了这一块安静的地方。

　　　　希望程妈泉下有知，能随了她的心愿。

　　　　雨落在身上，湿润了一片。

　　　　“程妈，我小时候你就告诉，我是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所以不能轻易流泪。现在我不流泪了，就让老天滴下来的雨滴，当作是我送别你的眼泪吧。”

　　　　头顶突然投来一片阴影。

　　　　“你来很久了吧。有没有淋到雨？”没有回头，就知道身后站的是谁。

　　　　“我陪你站一会儿吧。”穆青橙站在他身边，看向照片上那位笑得安然的老人。

　　　　穆青橙很早就赶到墓园，她想来送程妈一程。

　　　　只不过她一直站在角落里，没有出现在大家视线中。

　　　　“你早就看见我了？”穆青橙本以为自己的到来没有人知道。

　　　　“没有看见。可是我知道，你肯定来了。”

　　　　男人接过她手里的雨伞，打在两个人头上。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送程妈一程。小乖，难为你了。”

　　　　“有什么难为的呢？程妈是好人，她可是照顾了你的程妈啊。”

　　　　女孩把手攀在他的大手上，试图去温暖一下，他那只被雨水淋湿的手。

　　　　墓园里特别安静，两人没有说话。

　　　　穆青橙安安静静地陪卓铭修站着，陪着他一起送别程妈。

　　　　终于，天上的雨渐渐小了。

　　　　卓铭修转身离开，他坚定了牵着穆青橙的手，离开墓园的一路上，都没有回头。

　　　　这是在告别吗？

　　　　卓铭修告诉自己，这次是真的跟程妈分开了。

　　　　再也没有那个日日夜夜为自己操劳的老妈妈，她一句句的告诉自己，“铭修少爷，程妈在这里保护你，不要怕。”

　　　　这是要跟自己过去的那段生活告别吗？因为没有了程妈，自己背负了小半辈子的负疚感，并没有随着程妈的离去而卸下半分。

　　　　卓铭修用力握紧手中那个柔软无骨的小手，像是在下决心。

　　　　穆青橙感到疼痛，却没有退缩。

　　　　她没有停下脚步，反而随着卓铭修的脚步，坚定有力的离开。

　　　　“卓铭修，以后的路不孤独，程妈没有真的离开，无论她在哪里，一样会守着你，保佑你。再说，还有我呢，我一直在你身边，你不会孤单。”

第234章　带我走吧（）　
程雪儿醒来，发现眼前一片雪白。

　　　　她头疼欲裂，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因为哭的时间太久，喉咙火烧般痛，太阳穴那里一跳一跳，整个人处于一种眩晕状态。

　　　　她缓缓睁开眼睛后，刚想移动，感到手背处传来一阵刺痛。

　　　　她侧过头，手背上被挂着点滴。

　　　　原来是在医院，她只是依稀记得，之前在母亲的葬礼上。

　　　　可是现在为什么在医院，怎么也记不起来。

　　　　她看向另一侧，卓铭易坐在离她不远的沙发上，已经睡着。

　　　　最近这些日子，都是卓家的兄弟两在忙碌，他们在程雪儿确定了主要的事宜后，把所有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程雪儿刚才做了个梦，在梦里，还是在她小的时候，母亲很年轻，不似后来因为生病，一副消瘦的模样。

　　　　那时候的母亲，胖胖的，成天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而那时的自己，瘦瘦小小，总是很小心，生怕惹得大人不高兴，影响了自己父母的工作。

　　　　程雪儿好像是一个旁观者，她静静地看着那个年幼的自己站在角落里，眼巴巴的看着母亲陪伴主人家的孩子，在他们玩累的时候，帮他们擦汗，给他们洗手，还将她亲手做的点心，一份一份的分发给主人家的孩子们。

　　　　当年的感觉重新袭上心头，程雪儿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年藏在角落里，那种失落，难过、记恨，还有浓浓羡慕的心情。

　　　　年少的自己，是那么渴望，渴望正在照顾别人家孩子的母亲，可以亲手为自己准备些什么，能拉过自己的手，帮她掸去身上的泥土，喂给她一块香甜的桂花糕。

　　　　画面转到另一个场景，程雪儿清晰知道，这是在父亲已经去世以后。

　　　　本来还有父亲呵护的女孩，现在更加失落了，因为自己的母亲，依旧在照顾主人家的孩子。

　　　　她甚至连人都搬到医院去住，因为主人家的孩子受伤了。

　　　　程雪儿知道母亲在医院里，没日没夜地照顾那个受伤的孩子，可是她呢？

　　　　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卓家的大宅子里。

　　　　每当吃饭的时候，管家叔叔会过来招呼自己一声，还一再跟她说，因为主人家的孩子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母亲才过去照顾，要自己听话，要自己懂事。

　　　　年幼的程雪儿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懂事听话，其实她想说的是，如果那个孩子生病了，那就让他自己的妈妈去照顾他啊？

　　　　他是有爸爸妈妈的孩子，为什么他不要自己的妈妈，反而来霸占她这个小女孩的妈妈。

　　　　要知道，她已经没有爸爸了，大人们都说，她爸爸是为了保护主人家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那么，现在的自己，只剩下妈妈。

　　　　年幼的女孩搞不明白，为什么就连自己仅剩的妈妈，也要被别人霸占走。

　　　　梦中的程雪儿站在年幼时，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小屋外。

　　　　不用看她都知道，房间里那个瘦瘦小小的小女孩，已经又难过的哭了。

　　　　因为母亲不在的每个夜晚，她几乎都是在哭泣中睡过去的。

　　　　有人推开门走进去，正是日日夜夜在医院里照顾少爷的程妈。

　　　　程妈把冻得冰冷的手，放在嘴边哈了又哈，直到手暖了，她才轻轻用手指擦干女儿脸上挂着的泪水。

　　　　程妈慢慢擦干女儿的泪水，可是自己的泪水却忍不住的往下掉。

　　　　她看着睡梦中的女儿，尖尖的小脸好像又瘦了一圈。

　　　　程妈轻轻帮女儿把被子拉好。

　　　　“好雪儿，妈妈的好女儿。你受苦了。妈妈不是不爱你，妈妈是没有办法，妈妈在赎罪啊，这个罪让妈妈来赎，不要为难到我的雪儿。”

　　　　程妈又断断续续地说，“雪儿，我们娘俩，如果不在卓家，是没有活路的，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们娘俩的。所以妈妈不仅仅是为了赎罪，还是在为你谋一条活路。我的雪儿要平平安安长大，要有出息。”

　　　　程雪儿就是在这个时候惊醒。

　　　　她分不清，刚才在梦中，母亲说的话，是年幼的自己，已经知道的，还是母亲真的通过梦境来告诉她。

　　　　什么是赎罪？那个时候，母亲就已经知道了父亲的事情？

　　　　什么是谋一条活路？难道母亲知道只有在卓家的庇护下，她们才能安然无事？

　　　　现在程雪儿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梦醒了，此刻的她，是实实在在的，梦碎了。

　　　　从今天开始，她是真的孤零零一个人存活在这个世间。

　　　　不仅没有父亲，同样没有母亲。

　　　　直到此刻，母亲已经离开她了，她才那么真切的感受到，母亲是爱自己的。

　　　　包括之前，她拼了命地照顾卓家的少爷，一方面是为了赎罪，另一方面，真的是在为她打算。

　　　　真的好痛啊，心脏的剧痛，让程雪儿抬起一只没有打点滴的手，一直在捶打心脏。

　　　　这样的动作不仅没有缓解心中的痛感，反而吵醒了旁边已经睡着的卓铭易。

　　　　卓铭易睁开眼睛，就看见异样的程雪儿。

　　　　他本来是个很机警的人，可是连日操劳再加上程妈的离去，让自己心中难过万分，在看见程雪儿用过药后，睡得安稳，自己也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没想到，这一休息，就直接睡过去了。

　　　　看见已经醒来的程雪儿，一边闭着眼睛流泪，一边用手捶打自己的胸口。

　　　　卓铭易吓了一跳。

　　　　他赶忙站起来，将程雪儿的手控制住，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

　　　　被控制住的程雪儿没有再动弹，或许是没有力气，或许是放弃了挣扎。

　　　　卓铭易看着床上那个只会流泪，却失去活力的女孩。

　　　　“雪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程妈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你这样糟蹋自己，最伤心的还是程妈。”

　　　　听了卓铭易的话，程雪儿的心更痛了。

　　　　没错，卓大哥说的没错，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自己才听懂？

　　　　原来一直都是这样的，母亲真的是为了自己，可是为什么要在她走了以后，才明白？

　　　　换做是原来，听了卓铭易的这番话，程雪儿想，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劝人的话，因为不是在自己身上，所以每个人都说的容易。

　　　　她觉得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到自己的内心，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心里想了什么，母亲没有，卓铭修没有，没有人明白。

　　　　现在看来，是不是自己错了，每个人都看清了程妈对自己的感情，可是自己却是唯一一个看不清的。

　　　　这样的女儿，母亲大概真的想放弃了吧。

　　　　这个时候，查房的护士走进来，点滴已经快结束。

　　　　护士轻手轻脚地帮程雪儿拔掉针头。在离开病房前，护士嘱咐卓铭易，“病人身体虚弱，又情绪不稳，不要让她受刺激，多休息，才有利于身体恢复。”

　　　　卓铭易谢过护士，“雪儿，饿不饿？想吃什么？卓大哥去准备。”

　　　　躺在床上的人，半响都没有反应，卓铭易却不催她，安安静静等她的回复。

　　　　过了好久，床上的人才开口，“卓大哥，带我离开吧。我不要在医院待着。”

　　　　卓铭易到底不放心程雪儿的身体，他耐心劝慰她。

　　　　可是程雪儿却不肯逗留，“卓大哥，带我走吧。我一分钟也不想待了。在这里，闻到医院的味道，我的脑子里全部都是妈妈。我想妈妈，可是我害怕想妈妈。”

　　　　卓铭易深深看着程雪儿，最后他才叹了一口气，“你等等，我去问问医生，如果医生说你的身体没有问题，我带你回去。”

　　　　卓铭易走出病房后，没有直接去医生办公室，而是来到拐角处的吸烟区。

　　　　他的烟瘾不大，可是最近抽得挺多。

　　　　一直以来，程雪儿都是他心里一个难以释怀的存在。

　　　　他的内心，想跟程雪儿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明确，自己对于程雪儿的那种感觉。

　　　　可是在他每一次下定决心，想要进一步的时候，都出现了各种不可抗拒的因素。

　　　　他在等，等雪儿能心无旁骛，或者说能心甘情愿的走到他的身边。

　　　　现在的雪儿，真的是无依无靠，如果她愿意，那他一定可以带给她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可是雪儿，你的心在哪里？卓大哥能感觉到，你的人在努力靠近，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到你的心？

　　　　他抽好烟，将烟蒂扔进垃圾桶，才朝萧南卿的办公室走进去。

　　　　萧南卿在办公室看病历，看到卓铭易过来，连忙站起来，帮他让了个椅子。

　　　　“卓大哥，病人那边，有护士照看着，没问题，你也休息一下。”

　　　　萧南卿跟卓铭易的关系，虽然不似跟卓铭修那样亲密，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义还是很浓，只是对于卓铭易，多了几分大哥的尊重。

　　　　从小到大，他都是那个文质彬彬，卓尔不凡的大哥。

　　　　比起他们一帮熊孩子，卓铭易永远都是大人眼里那个不会出错，不让人担心的榜样。

　　　　一直是“别人家孩子”的卓铭易，这个身份担久了，让萧南卿看到他，就条件反射般想表示崇敬之情。

　　　　“人已经醒了，我来问问你，她想出院。如果我今晚接她出院，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卓铭易坐在椅子上，直接询问萧南卿。

　　　　“这个，”萧南卿自然知道卓铭易指的是谁。

　　　　“其实现在出院也没有什么问题，她之前昏倒，主要原因是因为伤心过度，情绪不稳，再加上这些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如果出院后能好好休养，没有大问题。”

　　　　听到萧南卿这样说，卓铭易才放下心来。

　　　　“那我帮她办理出院手续吧。她不想留在医院，我也理解。也许回去，能休息的更好。”

　　　　萧南卿拿起手里的电话，直接将程雪儿的出院事宜安排下去。

　　　　“卓大哥，程小姐的身体问题，主要是在她的情绪，再加上之前接受过的手术。今后如果情绪能调整好，还要注意，定期回医院复检。”

　　　　卓铭易很耐心，将萧南卿的嘱咐一一记住，他站起来，谢过萧南卿后，就离开医生办公室。

　　　　直到卓铭易走远了，萧南卿才坐在椅子上，“卓大哥，我是想说，留在医院不是更方便吗？现在她孤家寡人的，你要把她往哪里送？我就是怕你为难，才开了一个星期的住院单啊。”

　　　　萧南卿一边将程雪儿的事情，发消息给卓铭修，一边喃喃自语，“陷入感情漩涡的男人，真的没有智商，难为了我这颗七窍玲珑心，还为他着想。”

　　　　等卓铭易回到病房，程雪儿已经站起来，穿好外套。

　　　　卓铭易扬起手里的出院单，“出院手续，已经办理好了，走吧，我们回去。”

　　　　坐在车里，程雪儿手里捧着一杯卓铭易硬塞给她的热牛奶，卓铭易没有问她，要送她回到哪里？

　　　　程雪儿猜想，卓铭易一定是要送她回自己的公寓，那里是她在s市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

　　　　程雪儿喝了一口牛奶，“卓大哥，如果可以，送我去宾馆吧，我不想去公寓，那里有妈妈的东西，可是妈妈不在，我怕我会受不了的。”

　　　　卓铭易也想着送她回去，那里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她能去的地方。

　　　　是啊，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除了那间不大的公寓，雪儿真的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可是宾馆？他连想都没有想，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现在的雪儿，她不仅仅身体上虚弱，而且，精神上更是不堪一击。

　　　　这样的雪儿，他怎么能放心，把她放在那些个没有半点温暖的宾馆里？

　　　　卓铭易发动汽车，转动方向盘，“跟卓大哥回去吧，今天就去卓大哥那里。”

　　　　卓铭易在市区的公寓，他来的次数不多，如果时间允许，一般他都在卓家老宅居住。

　　　　习惯也罢，为了照顾老人的情绪也罢，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