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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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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话,也让她蓦地就怔愣了起来。
“的确是没什么差别啊。”
直到好半晌后,夜洛才复又变回了那种凶神恶煞的模样,“能好好地活下去就行,其他的管那么多干嘛。”
他们是生逢乱世的人,除了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以外,还能怎样?
“可小七不开心呀。”
尤悔突然抬头,“虽然她没说过一句不好,但我知道她在这里不开心,她不愿意跟着万骑军去古溪,甚至以后还要回到后蜀境内。”
到了那时,他们就真的只能是后蜀人,一辈子都是后蜀人了。
“那你想怎样?”
尤悔来找夜洛说这些,也不是抱着她能帮他解惑的目的。
只是说到底,他不过还是个孩子,就算再坚强,有时也不能扛下所有的事情。
他需要一个能倾诉的人,需要一个能听他说话,让他不至于觉得在这烽火连天、民不聊生的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的人。
但现在夜洛却问他,那你想怎么样?
他想怎么样?他什么都没想啊,他只是希望自己和小七能活下去而已,仅此而已啊。
“如果就只是想活下去的话,那就不用管小七到底是不是开心了,只要你说走,那她肯定是会一声不吭的就跟着你走吧。”
夜洛一面看天,算计着时辰,一面漫不经心的说道:“可如果你要的不仅仅是这样的话,那就回去好好问清楚呗,那孩子乖得很,你好好问的话,她一定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连她一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存在,小七也会什么都告诉她,那就更不用说是尤悔了。
“不过,就连你都知道军队即将拔营了,是吗?”
依然还在茫然着,思绪没转过弯来的尤悔愣愣点头,“是啊,这是早就传开的消息了。”
“哦,这样啊。”
夜洛微微地眯了眯眼。
整座军营都已经传开了的消息,在蔡先生账下专门负责整理军报的老爹却还是她去转告的。
这样严密又神不知鬼不觉的防范还真是别出心裁。
只是瞒得这样滴水不漏的工作,最后却被她从厨房里的几个厨娘嘴中得到了消息。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有些讽刺至极。
“你想问我的就这点事吗?那问完了你就赶紧回去,以后想找我,直接在大院外的那些树上刻下这个印记就行了,记得有多小刻多小!我还有别的事呢,就先走了,你回去后自己慢慢练习吧。”
教了尤悔怎么画一个特别的桃花印记后,夜洛便径直起身离开了。
她可是还要去前面请李大夫过来呢,算算时间,这个点过去刚好。
踏着朝阳的第一缕光,夜洛脚步轻快的就走出了小林子,到前面军营去把刚刚起床的李大夫请来大院为张伯诊脉,确认一切无碍后,大家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张婶又是千恩万谢的亲自送了出去。
熬药煎煮之类的自然还是夜洛的工作。
至于夜云泽和傅容,则是陪着张伯一直待在里屋,窸窸窣窣的也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反正在夜洛出门时,是没一个人有空理她就对了。
走出大院,她下意识的就好好观察了一下周围,在发现树上没什么特别的之后,就又继续往厨房走去了。
“齐大姐。”
和往常一样,夜洛一到厨房就和厨娘们打招呼。但有些奇怪的是,今天大家似乎和往常都不太一样。最起码在平日里,齐大姐不会一看到她就移开了视线。
夜洛怔了怔,但随即就笑道:“看来大姐你们都在忙啊,那我就先过去煎药,不打扰你们了。”
抱起药炉,夜洛走到了屋外廊下的避风处便开始生火熬药。
可今天厨房之内却不是一般的安静,是静到了连风吹草动的声音都能听见的地步。
这么诡异啊。
夜洛一直低着头在熬药,看上去是和往常没太大的差别。
那专心的模样,任谁来看了都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
炉火非常旺,猩红色的火舌在舔吻紫沉的炉壁,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草木香味。
厨房的四周都是种了桑、榕树,有几株年岁还相当的长,那参天的巨大枝叶下,星星点点的光影中,甚至都能隐藏几道劲瘦的人影了。
今天的药,似乎很难熬呀!
花了比起平常还要再多一些的时间,夜洛才把药都煎好。
起身拿过随身带来的药盅,她将熬煮好的药汤小心盛放,然后才准备离开厨房。
走到大门时,夜洛却忽地又顿了顿,在身后众人惊吓的目光中,却只见她回头笑道:“齐大姐,药熬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这和平常几乎是没什么两样的一句话,现下听来,竟额外的带了一丝阴凉。
夜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厨房。
“臭丫头,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又跑到哪里去偷”
张婶训斥的话断了尾巴,断在了夜洛一进门便把药倒进水沟的举动里。
夜洛也没说话,就只是给张婶打了一个眼神,然后她就又继续大声的骂了起来,但两人却并肩往屋里疾步走去。
一进屋,房门便被夜洛给掩死了。
“这是怎么了?”
里屋的夜云泽三人听到动静,便出声问道。
“没怎么,只是我去厨房熬药时,发现药材被人动过手脚,外面也有士兵在盯梢。”
夜洛很平静地便在湖面扔下了一块大石,激荡的湖面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经久不息。
李大夫受蔡先生之托,给傅容和张伯诊治,药材和伤药之类自然也是从军队的后勤里拿,尽管它们之前还是属于罗城守军,但现在主人已经是万骑军了。
夜洛他们拿到药方,想熬药的话就得去厨房,那里会有送来的药材和药炉,一应俱全。
只是如此一来,别人想动什么手脚,那也是易如反掌了。
第76章 兮草()
夜洛一愣。
对啊,他们现在的身份是俘虏。
谁想害他们,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就算只是个普通的小士兵把他们给揍了,也不过是挨顿板子就完的事。
那就更别提还是个能调动哨兵监视他们的大人物了。
这样的人想弄死他们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吗,怎么还会出此下策?
“蛮蛮,先把药碗拿来。”
众人不解之际,张伯开口了,夜洛愣了会儿神也就反应过来,赶忙把还端在手上的空药碗给递了过去。
“也没什么,就是加了一味兮草,安神用的。”
医术,张伯可能不精通。但关于药材,在经过大山一行之后,他们五人中张伯说什么,那就绝对是什么了。
“安神?”
可万骑军想让张伯和大哥睡过去干什么?
夜洛的心忽然突突突地就跳了起来,转眼望去,夜云泽和傅容的眉头也全都皱紧,眉间一个川字,甚至都能够夹死一只苍蝇了。
“这是怎么了,先生、郎君,老头子你们想到了什么倒是说啊,别让我老婆子一个人干着急。”
张婶看看这个不说话,看看那个也不说话之后,终于忍不住的生气道。
“张婶,别担心,他们不是要害张伯和大哥,不然直接放毒药就是。”
“这样啊,那行。”
原本还很焦虑的张婶,现下突然就悠闲了,也不管其他人还在那儿愁眉不展,她倒是哼着小调就继续去院子里晒衣服咯。
今天的阳光着实不错。
皂荚的香气在风里悠悠的飘荡,阳光明媚,这就像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夏日午后。
军营里除去当值的巡逻兵外,所有人都懒懒的。
孩子们玩闹的笑声也和昨日一样的清脆、吵闹,让得沿路走过的人们禁不住都投去嫌恶的一眼。
这些孩子大多数都是万骑军将领的遗孤,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何为愁,但大人们的眼光却已经带上了色彩。
一个早早就失去了父亲的孩子的确是很可怜。
但更可怜的却是,在失去了一个原本强大的靠山后,这些孩子之中将来到底还能有几人崭露头角?
怕是一个都没有了吧。
大多数人几乎都是这样想的,那对待他们时自然也不怎么客气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笨手笨脚的,连花都不会摘?让开。”
一把就推开了连花枝都够不到的小七,妇人嫌弃的唾道。
“你干什么!”
而好死不死的,这一幕偏偏就被刚回来的尤悔撞见了,他冲到跌在了地上的小七身旁,对着那锦衣妇人怒吼道。
“哟,吼什么啊,真当自己是小公子啊?不过就是个死了爹的倒霉蛋,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
妇人推了推鬓间的花钿,居高临下的看着尤悔兄妹冷笑道。
“你”尤悔气急,他最不能容许的便是别人欺负小七,更何况这还就发生在了他眼前?尤悔拽紧了手就要起身。
“哥哥,我没事。”
但他的衣袖却又被别人拽住了。
小七借着尤悔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和灰尘后,她就扬起了笑脸,“哥哥,我真的没事,娘亲还在家等着我们呢,我们回去吧。”
“小七。”
隽秀稚气的男孩唇上,有那么两三道红痕。
小七很熟悉,那是每当自己的兄长无能为力可又愤怒至极时所狠狠咬出来的痕迹。
每一次当她看见时,她都会很心疼,其实她真的想告诉他,她没事,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请不要再为了她受伤了。
“哥哥,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小七抓紧了尤悔的袖子,仰着头看他,那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无声的祈求。尤悔紧握的手,突然就无力了。
“好,我们回家。”
“哼。”尤悔和小七相携着一起离开,可他们身后的妇人却冷冷的讥讽着笑道:“真是一对破落户。”
“好了,你也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别忘记将军之前的吩咐,摘完花我们就赶紧回去吧,要是大屋那边真有什么纰漏,你就等着去和珍珠做爸妈吧。”
锦衣妇人身旁的同伴,见她和两个孩子都这么计较,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你放心吧,那边会有什么纰漏啊。”
虽然表面上还是在逞强,可妇人在听到“珍珠”二字时,手里的花剪还是忍不住的一抖。
“不过时间的确是不早了,我们是应该早点回去的。至于有些人,等回到了古溪,看我怎么好好的‘照顾’他们。”
最后一句话,妇人说的声音极大,大到足够本就还未走远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哥哥!”
小七抓紧了尤悔的衣袖,怕他冲动之下又回去了。
“我没事。”但尤悔却只是低头朝小七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拉下她的手牵紧,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傍晚,军营里按时生火做饭,白烟袅袅,一派烟火气象,仿佛这里真是一个宁静平和的小村庄一般。
孩子们在各自娘亲的呼唤下开始回家。
夜幕也慢慢降临。
一切都是那样的静谧祥和,微风吹拂着柳絮轻飘飘地落到了夜洛的肩上,但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极其专注的盯着前面,一动不动。
她都快不记得自己维持这个动作到底有多久了,反正她的身子几乎僵硬。
夜色中的军营,火炬都点得特别明亮,这是为了防止夜袭。
尤其是万骑军才刚刚靠此大获全胜过一次,因而在这方面他们也就更小心。
比起白日,夜里军营的防备才是最森严的。
“好像并没有什么动静啊。”而干等了大半天的夜洛,看着眼前再平静不过的军营,忍不住偷偷伸个懒腰。
今天如果无事,那自然是最好的。
傅容早上才堪堪能自己下地走动,张伯却还是只能卧养在床,就算他们有对策,可也还是冒险。
如果能再多拖几天就好了。
夜洛想的入神,旁边的草丛却忽然一阵震动,在她一惊,握手成拳即将打过去时,有声音刚好传来,“蛮蛮,怎么样,有动静了吗?”
第77章 蝉鸣之声()
赶忙散掉劲力收回手,夜洛很是无语,“老爹,不是让你过来时先小声的喊一下吗?”
就他老人家那小身板,刚才要是挨实了她一拳夜洛抚额。
“为父忘记了,对不住啊蛮蛮,但前面怎样了?”
“没怎样,和平常无二。”
连来交接的巡逻都和昨日一模一样,她暂时还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夜云泽轻叹一声,“要是能无事自然最好,我们现在缺的就是时间。”
夜洛点头,然后又突然转眸看向了自己老爹,“不对啊,爹爹你怎么会过来这边,不是说好了你要守在大院那边吗?”
夜云泽一顿,半晌没说话。
“老爹,到底是怎么了,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一见他脸上出现了那种有些尴尬的神情后,夜洛立刻就一脸正色了起来。
这样正经的神情,还真是很少能在她身上看到呢。
“也没什么。”而夜云泽顿了半晌后,最终在夜洛的催促下,慢吞吞地才开口,“是张婶不知怎的忽然就提到了柳王家娘子,所以你大哥就——”
接下来的话夜云泽不用说,夜洛也懂了。
怪不得她父亲要避出来呢,换做是她也一样。
夜洛的视线慢悠悠地又转回到了前面,她和夜云泽都突然不说话了,任蝉鸣之声在耳畔刮燥的一直响着。
柳霏儿啊。
也不知道这个劫,会在大的身上残留多久呢?
有时候她都会想,依大哥的那榆木脑袋,会不会就这样一辈子了?
这对于别人,那一辈子太长,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于傅容,她却觉得似乎一辈子都还短了些呢。
而她对他们最后的记忆,似乎也只停留在了那一座还未来得及盛放便已凋敝了的葡萄细藤下,相依偎的身影。
“蛮蛮!”
但就在夜洛微微出神时,夜云泽却轻轻推了她一把。
灵魂立马回窍,夜洛也没多问怎么了,只是顺着夜云泽的视线望去,就只见前面原本还在的巡逻兵,现下竟全都不见了。
“这是要干嘛?”
“不知道,只见先前突地就跑来了一个士兵,他们在说了什么后,巡逻兵就全都跟着他走了。”
把监视着大院的士兵全给调走,这到底是得发生多紧急的事情才会下达这种命令?
夜云泽和夜洛趴在了墙角的阴影处,借着草从和矮木的掩饰,就看着那一排火炬越走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老爹,现在又该怎么办?”
“你继续在这里盯着,我先回去准备,如果一有什么不对劲,就赶紧回来通知我们。”
“好。”
夜云泽起身,悄无声息地就靠着后面一个狗洞回了大院,剩下夜洛一人依然守在了这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整个军营的火炬都黯淡了一些。
有几个地方,是不是干脆都全暗了?
夜洛藏在草丛后面的身子扭了扭,尽最大的力开始安静地活动筋骨,可不远处却忽然又走来了一群人,迎面望去虽都是熟面孔,可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她就更熟了。
夜行衣!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万骑军是想悄悄地杀了他们这些战俘?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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