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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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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低沉,接着说道:“这世间,还有远比灵力更可怕的东西。”
安宁在一旁,静静听着。
“其实早在三十多年前,我已经有所动作。但我还不够强大,仍是受人胁迫,眼见亲人惨死无能为力。我要保全更多的人,所以只得养精蓄锐,与虎谋皮。”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很仔细。
她靠近他,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为人狠毒,双手沾满鲜血,我做着自己曾经最不屑的事,在肮脏的权力旋涡里,摸爬滚打,苟延残喘”
她举头,遥指明月,转而嬉笑道:“师父你看,今天是十五诶。不过这瞻部的月色,还是没有我们牛贺的亮。”
玉采知道,她这是扯开话题,故意逗自己开心。
他柔声回道:“你这是典型的,相由心生。”
“你就不能附和我两句吗?”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似乎周饶的满月,也不是那么圆。”
“玉老板,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没有原则?”
安宁笑意盈盈,心花怒放。
她忽然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原来也不是那么远。
她抬头望天,又想找杯酒喝。
这酒啊,说戒就戒。白天在长老二的喜宴上,她都一口未动。
她想举杯,邀明月与她共舞。
玉采一定不知道,她的舞姿,也是一绝。
在她身为知生安宁的那十六年里,因为条件过于优渥,生活过于富足,加上又无修行的烦恼,她便发展成了吃喝玩乐的多面手,一个彻头彻尾的,娱乐型人才。
他侧头,看着她开心的模样,痴痴地笑了。
他的脸部僵硬,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他缺少很多常人该有的表情,比如欢笑,比如悲伤。
他像戴着副面具般,永远是一脸淡然,一脸漠然。
或许,这世间,真就有这么一种面具,严丝合缝,毫无破绽。
或许,这世间,百态众生,不过都是顶着千百张面具的,行尸走肉。
“安宁,给我十年。”他轻声说道,“十年之后,我若还活着,定娶你为妻。你想知道的事,到时候我会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你。”
“你若死了呢?”
“我若是死了”他望着安宁,眸色温润。
他将一生的悲喜,都深埋心底,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望着自己的脚尖,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自己,嫁个好人家,生上十个八个孩子。”
她明明在笑,声音却无端哽咽,她说:“每年到你祭日,我都会带着你的徒子徒孙,前来祭拜你。”
他轻轻将她搂住,贴在她耳侧说道:“安宁,如果你死了,我便终生不娶。”
她闻言,复又将头抬起,正视着玉采。
他长得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她却觉得,他的眉眼,他的唇齿,这般搭配,恰到好处。
因为,哪怕再好一分,她都会把持不住。
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神经兮兮地怒道:“呸呸呸,你可别咒我,我还有大仇未报呢。”
“以你的资质,报仇至少再等三年。”
“那剩下的七年呢?”
十年之约,她显然当真了。
“我来接你。”
这样真好。
她适时沉默。
她没有再问,什么时候,哪一天,怎么接。
红光照逆旅,看不清眼前,一条长路。
她想起了,白天的时候,长略那一副油腻腻的样子。
这个人,真的是穿着喜服,也帅不过一眨眼功夫。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的吊儿郎当,油腔滑调,他的自由散漫,放荡不羁,还真是与生俱来。
安宁好生好奇,像鲁育这般的大家闺秀,泼辣睿智,敢爱敢恨,怎么就着了那长老二的道道呢?
长略在人群中,鬼一样地飘到她面前,施施然喊了声:“夫人。”
“别乱喊。”安宁瞟了眼鲁育,示意他夫人在那边呢。
“宗主夫人。”长略觉察出不对,更正了一下称谓。
“没事我走了。”然而这个称呼,她更加不能接受。
安宁转身就走。
“诶诶诶,”他绕至她面前,神神叨叨地说,“朋友一场,我好心给夫人提个醒。”
“你说。”
“或许你应该多给宗主些机会。”这不知何人派来的说客,言之凿凿道,“他也许不是个好人,但绝对是个好男人。从我认识他起,就没见他沾过女人。”
安宁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这谎扯的,连草稿都不需要打了么?
她笑盈盈地回道:“看来你们那些花酒,还真的是白喝了呢。”
长老二望了眼鲁育,贴近她耳侧,悄声笑道:“他负责喝酒,我负责花。”
安宁听了,喜笑颜开,她问:“难道你老大不行?”
长略听了,比她笑得更加璀璨,他回道:“你不妨试试。”
试试?
说好的试试,可是有人偏不给机会呵。
安宁仔细回想这长略的模样,忍不住,坐在屋顶,放声大笑起来。
她这一笑,不仅打破了先前的美好与静谧,还惹得一群人抬眼望天。
不过玉采不是别人,他的脸皮之厚,比于他的灵力之强大,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继续搂着安宁,抬眼望天。
底下如何,似乎与他无关。
后来,长略调侃他:“难怪安宁说宗主不是”
长略思忖再三,也没敢连着说出“不是男人”这几个字,他只说:“属下苦心营造的这番氛围,宗主都未能得手,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那时的鲁育,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那时的安宁,却不知身在何处。
长略的奚落,玉采只当没听到。他看着那两个活蹦乱跳的小儿,淡然问道:“孩子哪国人?”
长略是牛贺贱民之子,鲁育是瞻部权贵之女,孩子寿数是随了短的那一方,这是天定的,没得挑。
但是牛贺与瞻部交战,他二人的确需要仔细考量,孩子何去何从。
长略答得轻巧,他说:“孩子再多,都是为宗主开枝散叶。”
一句话,表明了立场。这马屁拍的,令人无法回绝。
然而,玉采却淡然说道:“别胡说。你这个锅,本座可背不起。”
话说长略成亲当天,子车腾约玉采携手回司幽门不成,一个人悻悻而归。
晚风习习,他信步而行。一路上想着,都怪自己嘴贱,说什么宗主怂。这好端端的来个什么激将法,只将门中的大龄困难户都往外推。
如今的司幽门,恐怕只有自己一人,需要认真考虑考虑家室的问题了吧。
可是宗主和安宁,这二人的关系,错综复杂,终究有些不妥。
玉采曾告诉他,勿要担心,勿要多想,勿被表面现象迷惑。可他却无论如何,还是要多想一些。
他这样想着,脚步突然慢了下来。
第四十七章 陈年旧事()
子车腾是九州难得一见的修为高手,他停下来,只因听到了阴暗处,那更为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轻缓而迅疾,来人应是怀着偷袭的念头。
然而,来人只有一个。
这玩笑开的,未免过大。
像子车腾这种高手,有人若要暗算他,竟只派来一个会些腾挪功夫的小毛贼,这确实也,不成体统。
所以,他料定那人,定不是意在偷袭。
所以,当那人朝他面门袭来时,他没躲。
一般这种夜间派出的杀手,按照常规都应穿着一身黑衣。所以,那人也是一身黑衣,一副杀手打扮。
那是个属风灵的小毛贼,碰上子车腾这种风灵界的大哥大,完全就是以卵击石。
他只轻轻在面前画出一个小风旋,就把对方弹出了三尺远。
来人重伤倒地,却是一脸莫名的笑意。
从两人修为悬殊程度来看,他确实应该起身跪地,叩谢子车腾不杀之恩,然而他没有,他就是一脸惨兮兮的笑。
因为受了重击,他的笑,看上去实在勉强。
子车腾说:“想要试探我,也不找个好手来。”
黑衣人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气都快断了,却还在笑,继续笑,一直笑。他一边笑,一边不住地摇着头,口中念叨着:“可惜,可惜。”
“有话快说,别卖关子。”子车腾喝道。
他讨厌这些拐弯抹角的开场,他眼下已然明了,这黑衣人,是冒死前来送信的。
他右掌抬起,眼中杀意浮现。
黑衣人见状不妙,艰难开口道:“子车将军一身修为,不上战场杀敌,却屈身于一个奸商门下,实在是可惜。”
他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怒道:“我的事,不需他人置喙。”
“将军以前力扫千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怎甘愿”
“够了!”子车腾将他打断,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子,以后若是敢再派人来试探我,我绝不手软。”
“将军!”
“还不快滚!”
那人还欲再说什么,子车腾扬手一掌,将人打飞。那人起身,见他再无耐心,恐再逗留,真的小命不保,只好拖着残躯,踉跄离去。
子车腾闭目。
这样的试探,挑拨,示好,自公子瑱死后,自他颓然投奔司幽门,十六年来,已不下数百次。
总有那么一些人,想知道他是否真的一蹶不振,努力试探他蛰伏的意图,企图得到些不一样的答案;
总有那么一些人,想借着他的嘴,刺探司幽门的底细,太多人想知道,这个九州首富的商铺,是否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商铺;
总有那么一些人,想通过他,得知玉采的身份,他们断定,玉采绝无可能,仅仅是个毫无野心的商人;
总有那么一些人,想挑拨他与玉采的关系,想通过他的背叛,得到更多的好处。
他们千方百计,以权力、金钱,又或者是女人,各种各样的方式、诡计,只为旁敲侧击,得出些关于司幽门的底细来。
这些人,都是冲着司幽门来的,冲着玉采来的。
毕竟,这个商铺太过诡异。
你若说他们是为了钱,许之以重金,他们不屑一顾;你若说他们为了权力,许之以高位,他们嗤之以鼻。
作为商人,如此清高,就是大大的不寻常。
他们不仅试探子车腾,也试探玉采,景虔,长略,以及司幽门的其他人。
但是,貌似除了子车腾好说话些,其他人,都无一例外的,手黑。
因为他们派出的刺客、探子,只有指向子车腾时,才有可能,活着回来。
子车腾闭目,继续前行。
他想,自己许是年纪大了吧,都开始心慈手软了。即便玉采下了杀令——来者不留活口,他还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人回去。
他想起了一些旧事。
那些旧事,至今已有些久远,他的记忆,也因此斑驳,不甚清晰。
许是三四十年前了吧。
那时的公子瑱还活着,那时的公子瑱,还是那个手握重兵、功高盖主的胜神统帅。
那一天的公子瑱,显然很开心。
他下令,全军设宴,饮酒。
子车腾提醒道:“大帅,军中不可饮酒。”
公子瑱大笑,朗声问曰:“谁立的规矩?”
“你。”
“那今日便破个例。”他眉清目秀,声音爽朗,他对左右吩咐道,“备好酒!”
有兵士高呼:“大帅万岁!”
全军见状,瞬时松散。
好酒满上,有人寻着酒香而来。
那人一袭华服,温润优雅,他立于哪里,哪里便是风景。
他款款而来,言笑晏晏。
公子瑱上前,一手勾住他后背,拍着他胸膛笑道:“你可算回来了。”
“是啊,可算是回来了。”那人伸了个懒腰,望向子车腾,“哎哟,表哥也在。”
“老六啊,这些年你去了哪儿?”公子瑱继续寒暄,“咱母妃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呀,”公子琰贴近他二哥耳侧,轻声说道,“我自然是,修炼秘术去了。”
“你呀,又是修的哪门子阴阳调和之术?”
公子琰不学无术,喝酒睡女人,众所周知。旁人问及公子瑱感受,他只会笑笑,笃定答道,“我在外杀敌,就是为了给弟兄们打出个太平盛世。”
所以连隧皇都说:“老六这么不争气,多半是你惯出来的。”
公子瑱倒是不介意。他虽脾气大,但他六弟,似乎做什么他都看得顺眼。
正所谓,兄弟情深。
公子琰一听,淡然笑道:“二哥,以后打仗,算我一个,如何?”
子车腾在旁,笑出声来。
公子瑱也笑了,他问:“你会做什么?”
“上阵杀敌,护你左右。”
他说得轻巧,随手拾起一个碗,单眼瞄准沙盘上一排整齐插着的小旗帜。
动作娴熟到位,但是,他手一抛,却将碗打偏了,沙盘立马乱做狼藉,旗帜却纹丝未动。
“哈哈哈”这回,就连一旁紧绷着的兵士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公子琰倒是一脸无所谓,干脆伸手,将沙盘折腾得更加凌乱。
他淡然笑道:“你们都是我二哥的人?”
兵士朗声道:“我等追随大帅,上阵杀敌,誓死不悔!”
他又拔高了几个声调,对着外面喊道:“你们呢?”
兵士们本都该散的散,闻言立即抱拳,单膝跪地,齐声郎朗道:“我等追随大帅,上阵杀敌,誓死不悔!”
公子琰似乎是嫌声音吵,皱了皱眉,轻笑道:“二哥啊,你有这么多兵,怎么不反呢?”
公子瑱脸色未变,沉思片刻,冷冷问道:“怎么个反法?”
“反能怎么反,单干呗。”他说的,就像是吃碗饭,喝杯茶那么轻松。
空气却因此,凝滞了一瞬间。
“子车腾!”公子瑱拂袖,转身喝道。
“末将在。”
“把燧人琰押到柴房,好好关他两天!”
“还愣着干什么?”
“末将领命。”
于是,公子琰飘飘忽忽地来了一趟大营,酒没喝成,饭没吃上,就被人关了起来。
他问:“表哥,我可是犯了什么法?”
“惹你二哥生气,你便是犯法了。”
“我也不是你们军中之人,关我做什么?”
“省省吧你,都撺掇你二哥谋反了。”子车腾回道,“看把他气的。大家盼了你那么多年,回来就惹事。”
是夜,子车腾回禀公子瑱,公子琰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溜走了。
公子瑱默然,此事作罢。
后来,太子琭向燧皇哭诉,公子瑱势头太盛,无论朝堂三军,都只知公子瑱,不知太子琭。自己心中没底,怕日后镇不住他。
太子琭还谏言,不如让胞弟公子珙也去战场历练历练。
燧皇恩准,命公子瑱暂时交出兵权。
公子瑱将那号令三军的牙璋卸下,心中郁郁。
公子琰闻风赶到。仍是一袭华服,仍是一尘不染。
公子瑱知他来意,抢先开口道:“老六,你啥都别说。来了就帮我收拾收拾,我已经很多年,没回宫住过了。”
“我没打算说话啊。”公子琰一脸委屈,轻声说道,“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他握拳,伸手,手心朝下,里面应是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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