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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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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略却不以为然。

    他一脸泰然,仔细观赏了一会,转而皱眉,忽地想起了什么般,一把抢过,伸手就要去撕。

    长生见他这般举动,认为这春宫图,铁定有蹊跷。

    他翻手一掌,一道强光朝着长略手腕劈去,长略见状,猛然后退,画卷脱手。

    长略迅速转向别处,企图保护其他画卷。

    长生灵力高强,他纵是有未名扇护身,也根本不是对手。

    然而长生看到的是,他这个看似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意的二弟,竟然舍了命,也要保护那些画卷。

    他将长略罩在强光里,令他动弹不得。

    他温文尔雅地俯身,不紧不慢地捡起画卷,不慌不乱地掸去其上尘土。

    他微微眯着眼,好声好气地说道:“长老二,跟大哥说句实话,这些到底是什么?”

    长略朝着他,愤然吐了口吐沫,将头转向一边,不再言语。

    长生见状,从怀中掏出一物,示于长略。

    那是一双孩童的鞋子,那个孩子,长略认得。因为他清楚地认得,这双鞋子的材质。

    这双鞋,是用红色麻绳编成。那红色麻绳,取自姜鲁育的长鞭。

    鲁育如今不用鞭,她听从安宁的建议,换了柄适合自己身材的短刀。

    她曾经的兵器,被长略拆下来,给他们的孩子编了双小鞋。

    他死死盯着长生,满脸愤怒。

    长生却笑得恰到好处,悠悠问道:“现在可以告诉大哥了吗?”

第七十四章 托孤重臣() 
“先带我去见人。”

    “好。”长生满意,不紧不慢地拍了拍手,便将长略带走。

    这是他长生的将军府,长略人生地不熟,论修为又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他有人质在手,就大大方方带着长略出去见见世面,料他二弟也翻不出天来。

    后院里,两个孩童,三五岁模样,哭天抢地,声嘶力竭。二人的脖子上,都被人用刀架着。

    长略见到两个奶娃,见他们吓得痛哭流涕,看到他连“爹”都不会叫了,顿时慌乱,心如刀绞。

    “照理说,他们应唤我一声伯父。”长生一边端详着春宫图,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说话时,他连正眼都没有瞧上那两个小儿一下。

    长略望着孩子,冷冷说道:“我就算告诉你了,又有什么用。若这东西能轻易参透,我还会被你胁迫?”

    “灵法?”

    长生曾亲眼见到玉采的修为,强大可怖。

    他以为,那样强大的灵力,必然是修炼了世间罕有的灵法。或许眼前这春宫图,就是奥义。

    可是长略偏偏不告诉他。

    长略说:“你先放了孩子。”

    “笑话,孩子放了,你还会告诉我吗?”

    “那你就到死也别想知道了。”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人命归西。一个孩童倒在血泼中,另一个稍小一点的,竟是吓得哭也不敢哭,只愣愣看着他二人,浑身颤抖。

    长略见状,双眼瞪大,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未与长生共过事,竟不知道,他连这都下得去手。

    他错愕了许久,都不能平复。

    他朝着长生怒吼道:“你这是造孽!”

    “你自找的。”长生答得不紧不慢,嘴角的笑意,恰到好处。

    他是大权在握的将军,杀人对他来说,比切菜还要稀疏平常。

    他徐徐扬手,示意左右,解决剩下的那个小儿。

    “我说!”长略看着小儿脖子渗出鲜血,无可奈何地喊道。

    长生点了点头,架在小儿脖子上的刀,又稍稍往外移动了一寸。

    “我家宗主擅长字画,你若不能靠着司幽门发家致富,将这些画卖了,也足够活过下半生了。”

    “老二,话要想清楚再说。”说话时,刀又向小儿脖子贴近,划破皮肉,鲜血直流。

    “可以,你先给我解了禁制。”长略冷言道,“要不然,我们爷俩不过一死。”

    长生见他以命相搏,知他黔驴技穷,再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他翻手又是一掌,遂了长略的愿。

    长略得以施展,飞速奔到血泼中,抱起那没了气息的小儿,痛哭流涕。

    他哭得撕心裂肺,边哭边呢喃,言辞不清地喊着:“孩子啊,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叔叔,叔叔替他超度。”

    “你说什么?”长生闻言,猛然惊觉。

    难怪他在长略府中绕了三圈,都没有瞧见姜鲁育的影子。

    难怪这两个孩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叫长略一声“爹”。

    难怪长略得了自在,飞一样地扑向那个死孩子。照理说,他应该顾及活着的那个才对。

    鬼才长略,算无遗策。

    他还是太过低估了,他这名满天下的二弟。

    他像天下所有蠢人一般,明知故问道:“孩子不是你的?”

    “我夜观天象,卜出大哥不日大驾光临,便让鲁育带着他俩回娘家了。”长略一边替小儿擦拭身上的鲜血,一边哭着解释道。

    他哭得滴泪交加,感天动地,极为真诚,好像他怀中的孩儿真是自己的骨肉。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长生从孩子脚上脱下的小鞋,根本就是长略用来戏弄他的把戏。

    他还傻乎乎地,信以为真。

    更可笑的是,他竟还顺着长略的套路,用这当作筹码去威胁长略。

    他千错万错,错在忘记了司幽门的老本行——他们卖人,卖活人。

    对司幽门来说,要找两个模样体态差不多的孩童,简直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长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突然觉得,或许当日在周饶时,那老狐狸景虔也在陪他演戏。

    景虔与长略一唱一和,无非是让他以为二人裂痕颇深。这样一来,景虔的归顺就显得尤为逼真,他便会顺理成章地相信景虔,启用司幽门的人,将那些影卫就地正法,偷天换日。

    毕竟,那些影卫也不是他的心腹。知生皇明面上说是保护,实际上却是监视。

    他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接手司幽门,必然要解决那数十名影卫。

    他只一门心思抵御知生皇的猜忌,却忽略了司幽门的苦肉计。

    当真是,一心不可二用。

    如今他看着这些来自司幽门的影卫,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引狼入室,什么是骑虎难下。

    他望着长略那泣涕涟涟的模样,觉得这人不做戏子,真的是可惜了。何止可惜,这简直就是九州观众的遗憾。

    他不会向长略求证,因为他深知,长略一定会顾左右而言他,如若不然,必定扯出一套关于“夜观天象”的说辞。

    但他仍有事情想不明白,所以必须得问。

    只听他问道:“玉采都已经死了,你空守着一个司幽门,又有什么用处?”

    长略闻言,难得正色。他正经起来的时候,也算是丰神俊逸。

    他面上含笑,眼神坚定,口中笃定道:“世间自有回生之法,我去替他寻来。”

    他刚才哭着,让人觉得讽刺,此刻笑着,却又令人感动。

    “那你大老远跟我来一趟牛贺,又是为了什么?”

    “我既要去寻那回生之法,便不知去处,不知归期。或许三五年,或许百十载,都未可知。”

    他很少这样正儿八经地说话,长生听着,心中忽地泛起酸楚。

    他转头看着长生,温言说道:“我来牛贺,只是为了和爹娘与大哥道个别。长略不孝,未能躬身伺候二老,大哥宽厚,就替我这顽童多担待些罢。”

    “你真的,只是为了道别?”

    “周饶到白氏,路途遥远,我思前想后,觉得这么长的路,还是坐大哥的车子最舒服。”

    说这话时,他又露出了那副油腻腻的常态。情绪转换之快,令人拍案叫绝。

    他的这一转变,才让长生恍然反应过来,他二人如今敌对,这不是该同情抑或伤感的时候。

    长略替玉采寻那回生之法。关他长生什么事?

    长生以为,无论长略所言虚实,他都应将长略抓在手里,当作威胁司幽门的筹码。

    他忽地起身,动作虽快,却仍是晚了一步。

    原来,在他方才恍惚间,长略已悄然动身,向远处退去。

    人影虽然已经飘远,那油腻腻的声音却还回荡在瑟瑟秋风里——“看来子车兄教我的这几招腾挪功夫,防身足以,嘿嘿。”

    紧接着,风中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东西落地。

    长生走近一看,一地枯叶之上,赫然躺着十几块黑色小圆盘,如出一辙。

    圆盘手心大小,非石,非铁,非金,非玉,其上刻着几个古字,难以辨认。

    长生拾起一块,掂量了一下,物件虽小,却有百斤重。

    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小圆盘,一番比对后,确信无疑——这不是司幽门门主令牌,又是什么。

    他一面好奇,这看似独一无二的门主令牌,怎么会像市场上的木雕一样稀疏平常,一面又感慨,长略将这么重的东西带在身上,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天上又飘下一片绢帛,正正巧巧,落在在他两手之间,平摊开来,字面朝上。

    绢帛上写着:先生有言,来者是客,不可怠慢,奉上令牌十二块,聊表心意。

    落款长略,笔锋疏懒,字如其人。

    玉采敬称景虔为先生,长略是出了名的狗腿子,有样学样。他信中所指的先生,除了景虔,自然再无第二人。

    长生得二人这般奚落,气不打一处来,正欲发作,头顶又传来一串油腻腻的声音:“那九十九幅春宫图均价值连城,大哥且仔细珍藏,切莫暴殄了天物。”

    他抬手就打,仰头一看,秋风里还哪有那声音的主人。

    鬼才之所以叫鬼才,定是有一些神鬼莫及之才。

    长生虽怒不可遏,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输得很彻底,很难看。

    他尚未从震惊与愤怒中缓过神来,宫中传来急报,说是知生皇召见,命他速速前往。

    他赶到宫中,见宫人带着他,一路往知生皇的寝宫走,心知不妙。

    他在寝宫门口站定,装出一副不紧不慢地模样,风雅之至。

    他如今官阶不低,却始终不敢与知生皇靠得太近。因为在那人与生俱来的雍容得体之下,他的一切伪装,都不攻自破,无处遁形。

    知生皇的矫揉造作,是从血液里透出来的。他这个人,连喘息都带着傲慢,连咳嗽都比常人好看。

    他永远衣着艳丽,长发披散,衬托着那惨白的精致容颜,显出一副楚楚动人的病态。

    他明明是个男人,偏偏又比这后宫妃嫔佳丽更为风情万种。

    他明明魅惑众生,比女子更阴柔,偏偏骨子里又是些大男儿的腔调与抱负。

第七十五章 与世长辞() 
他是人间疏色,是九州权贵圈子争相模仿的典范。

    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知牵动了多少男男女女的心跳。

    他若离你一尺近,你定连呼吸都慌乱,他若与你说上一句话,你定神魂颠倒,如坠云端。

    他一展颜,多少人自惭形秽,他一皱眉,多少人心如刀绞。

    他用餐的时长,从来没有一瞬间的谬误。

    他抬手的高度,从来没有一毫厘的偏差。

    他迈出的每一步,长度都与上一步一模一样。

    他活了近百岁,脸上连一丝皱纹都没有。他的发丝光洁如缎,将一旁的安宁衬托得形容枯槁。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终也难逃一场轮回。

    原来从生到死,从来都只有一条路走。

    长生看着正坐在榻上挺得笔直的知生皇,看着侧坐于榻边一脸迷茫的安宁,看着俯着身子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公子朝臣,也打算找个角落,安静跪好。

    他正要俯身,却听知生皇说道:“你过来。”

    他往前走了一排,准备跪下,又听知生皇说:“往前走。”

    公子朝臣,跪于寝殿之下,一排一排,井然有序。

    他们的排列,便是他们位分的写照。

    长生知道,再往前走就是僭越,他也知道,知生皇的话不能违逆。但他不知道,那人打算让他走到哪里,他不知道,走到哪里才能停下,所以他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前挪,有多慢,挪多慢。

    他的每一步,都好似停驻。然而榻上那人不发话,他又无法全然停下。

    他动作慢,知生皇却好似并不着急。知生皇不急,所有人便都不着急。

    他在人群里攒动,从所有公子朝臣都背对着他,变成有人背对着他,有人正对着他。

    直到走至正对着知生皇的第四排时,他再不敢向前。

    前面那些人,他多多少少都认识。

    第三排是众位公子,也就是知生皇那一串半大不大的小儿子们。

    第二排是司马孔仓,司徒知生旻,司空伏羿,是为三公,是重臣中的重臣,重中之重。

    第一排是一位不起眼的公子,七八岁模样,似乎名唤建业。听闻公子建业的母亲,位分很低,已有多年未得知生皇宠幸。

    他低着头,打算跪地,榻上那人发话道:“再往前走。”

    他走到第三排,缓了一会,觉得不太合适,自主往前走去。

    他已下定决心,走到第二排,若是知生皇再不发话,他就算是死,也决不前行一步。除非,知生皇是打算当着众人的面,将安宁许配给他。

    知生皇似乎也体察到了他的野心,既不让他死,也未将安宁交托于他。

    待他走到孔仓身旁时,榻上那人再次开口道:“可以了。”

    他如释重负,再不管什么风雅不风雅,咕咚一声跪地,生怕那人再让他往前走。

    如此也好,这一排的四人,这样一来,两文两武,相得益彰。

    长生将头低下,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从始至终,知生皇都没有往榻下看一眼。

    他一直低垂着双眸,似乎惊羡于自己修长的十指,完美的骨节,以致于出了神。

    他听殿中再无动静,料得众人已准备妥当,这才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

    他望着公子建业,却分明是对着所有人说道:“孤的这些孩子里,比你聪慧的,大有人在,比你勤奋的,大有人在,比你圆滑的,大有人在,比你天赋好的,大有人在,比你背景强的,大有人在。”

    他罗列了一大堆,公子建业只匍匐在地,并不言语。

    他停顿了一会,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说:“但你宽厚仁爱,忍得让得,是不可多得的守业之才。”

    公子建业抬头,静静看着知生皇,一言不发,潸然泪下。

    知生皇似乎用尽了全身气力,闭目低声道:“孔仓、知生旻、伏羿、长生,孤将建业托付于你四人,死无憾矣。”

    长生闻言,心中惊愕。他本汲汲于权力,眼下有人许他高位,他却又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随波逐流这件事,他一直很在行。

    他学着那三人的模样,顿首流涕。四人异口同声,说着些竭忠尽诚,至死方休的客套话。

    公子建业一直不说话,他总是这样,听得多,说得少。即便是哭,他也无声无息。

    知生皇似乎对这一点尤为满意,他又嘱托了一句:“建业,你日后当兼听广纳,励精图治。这牛贺,孤闻着腐朽,令人作呕,到了你手里,或许也该变变样了。”

    公子建业领命,顿首,顿首,再顿首。

    他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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