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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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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业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安宁谈一谈,亲口告诉她:“皇姐,你被那个浪荡子给玩了。”

    至于那个被玩了的安宁,日子倒是过得没心没肺,畅快得很——整日除了装神弄鬼,就是修行悟道。

    仔细算来,安宁修炼天问十九式已有十六载,近几年来,她一直在第十式徘徊,止步不前。

    修炼到后来,她发现自己愈发心如止水,无欲无求。吃不吃饭,睡不睡觉,好像都已经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她渐渐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过去总是睡觉时被人看——因为有的人,似乎已经不需要睡觉了。

    如今想想,那人当年练到第十七式,竟还能对荤菜如此偏爱,看来真的是有深深的执念。

    不过人活在世,谁还能少了一两样怪癖。比如吃肉,比如看人睡觉,比如调戏猴子。

    安宁没有毛猴子调戏,吃不吃肉也无所谓,所以她的怪癖,便是睡觉。

    睡觉原本不是什么怪癖,但她明明不困,还非要睡觉,就有些故弄玄虚了。

    睡觉便睡觉,她还要逆时而行,白天睡觉,晚间修行。如此一来,自然能少见许多闲人,少听许多闲话。

    这不,夜深人静之时,她又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夜游皇宫。

    刚出了门,便有人行礼道:“右司马请公主去府中一叙。”

    右司马长生,白氏长府,大半夜的,府中一叙?

    对于这再明显不过的邀约,安宁嗔怒道:“有没有搞错?”

    仔细算起来,她是未出阁的女子,夜闯他人住宅,似乎规矩搞错了。

    再一算来,她是堂堂一国公主,被臣子呼之即来,似乎尊卑也错了。

    看来这长大将军,不仅公务繁忙,还官升脾气长。

    又或许,两人真的是熟到一定程度,不分里外了吧。

    他可能真的是忙得不可开交,要不然,长生这样的场面人,向来守规矩,又怎会在这种小事上拎不清。

    所以,安宁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往长府去了。

    在她看来,说不定长生真有什么要紧事,要与她秘密协商。不过与安宁,他又能有什么要紧事要谈。要谈要紧事,那也得找建业呀。所谓的要紧事,不过是这女子自己给自己找个由头应约罢了。

    安宁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眼下月黑风高,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去一趟,就当是散散步,也未尝不可。

    想着想着,她“嗖”地一声,轻飘飘地,就没了踪影。

    那传话的宫人还愣在原地,看着人影飘过带动的草木,半天没有晃过神来。

    要是认真说起来,安宁这还是第一次到长府。晚上看不清,但府中上下都中规中矩,没什么引人注目的亮点。要说有什么特别,可能就是比其他高官的府邸简朴一些,更容易得到君王的青睐。

    正如安宁所言,长生这个人,还真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虚伪得厉害。

    她虽是初来乍到,府中家丁却好像都认识她,又或者是,早有准备。

    她刚一进门,便有人接应。家丁恭敬行礼,为她引路,口中说道:“公主,这边请。”

    安宁跟随家丁,一路走到后院。

    家丁在一间屋子门口停下,轻声说道:“公主请在此处稍等片刻。”

    安宁点头,家丁知趣离开。

    打眼望去,室内一灯如豆,却不见人影。安宁暗自哂笑:建业这右司马,还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竟让本宫在此候着他。

    话虽如此,她人还是杵在这里,老老实实等着那没规没矩的右司马大人。

    人不在房中,能去哪儿了呢?安宁正在思考这个问题,房中便传出了一连串诡异妖娆的声音,类似于喘息、**,好像还是出自女人之口。

    这长生,莫不是请她来听曲的。

    这样一场好戏,怎可只听不看?

    这长生也真是的,不够厚道。

    屋外之人翻了个白眼,觉得这种事也不是稍等片刻就能了结的,自己还是不要碍事的好,不如换个情景敞亮的地方,安安心心地等人。

    刚一转身,安宁转念一想,又停住了步伐——想来那女子将曲子唱得如此老道,她倒不如听上一听,说不定日后还用得上。

    于是,她便真的倚在门口,赏起了曲来。

    不过光听不看,终究是没多大意趣。安宁何等聪颖,不一会儿功夫,她便尽得其中精髓,听得厌烦了,忍不住就要走。

    正要抬脚,门却突然开了。

    室内春光如何,掩在门后,无从知晓。

    她瞥了一眼那位让其久候的大人,见他不紧不慢地从屋中走出。那人从头到脚都穿得齐整,脸上敷的粉都没有丝毫凌乱,喘息更是稳得一塌糊涂。

    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的君子,又怎会是方才与人行云雨之事的人?

    她不再打量长生,只是哂笑道:“你这人呀,有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哪一点?”

    “虚伪。”

    “许久未见,小娘子怎么刚一看到我,就开始骂人?”长生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别乱喊,我可不想白白遭人咒骂。”她指了指屋内,示意他换个称呼。

    “我哪有乱喊。先皇临终前将公主交托给我,陛下也希望我与公主长相厮守,我不过是奉旨行事。”

    “拉倒吧,就你这德性,还想泡我?”好端端一句气势凌人的质问,偏让她说得绵软无力。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无端平添几分挑逗。

    说话时,她干脆对着房门,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长生请我看男欢女爱,我凭什么要与你朝朝暮暮。

    长生倒是问心无愧,答得心安理得:“我是个男人,总要有些需求。”

    “你有需求,那是你的事情,可你请我来,就是居心不良了。大半夜的你不陪着你的佳人,折腾我做什么?”安宁不悦,抬腿要走。

    虽说她向来平易,可是也没有平易到这个地步,跑来听这些非礼之事。

    长生也不管室中佳人,拉住安宁就问:“你生气了?”

    “没有。”她试着与他较劲,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精进,还是甩不掉面前这个身形略瘦、看似有些弱不禁风的男子。

    “没有你走什么?”

    “我总不能挡在门口,等着看看人家长什么样吧。”

    “还说没有,分明就是吃醋了。”

    “你真好笑。”她含糊其辞,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长生陪在她身边十年,与她相处的时日,远远胜于公子琰。若是人性中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良善,她也断然不会,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就不能坦诚一点么?”长生说道,“就算不是对我,对你自己也好啊。”

    安宁不愿与之争辩,顺着他的意愿说道:“对,我是吃醋了。”

    “这就对了。”长生笑道,“小娘子,陪我去个地方吧。”

    于是,月黑风高,佳人有约。长生带着安宁,一路向北,朝着城外走去。

    到了城北时,天际已经泛白。

    城北有土坡。

    一个在安宁眼里一贯风雅的男人,此刻竟毫不讲究地,席地而坐。他两手枕着脑袋,后背倚在土坡上,嘴里还叼着一根草,不知是从哪里摸来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脉相承() 
更有失体统的是,他竟还倚在那里,翘起了二郎腿。

    这吊儿郎当的姿态,也算是似曾相识。

    他这样子,分明就是个贱民家的少年儿郎,哪还有半分达官贵人的优雅。

    她学着他的模样,捡了块还看得过眼的地方,与他并肩而坐。

    曾几何时,她在周饶城外,也与一人,并肩席地,洒三盏薄酒,祭一位故人。

    安宁落座,感慨时光飞逝,旧人不在。

    长生瞥见她手上的旧伤,伤口蜿蜒粉红,看得久了,也不觉得有多么丑陋。他一时错觉,以为那是三月的春桃,在女子的手背上绽放开来。

    明霞出岫,云路苍茫。天鸡初唱,旭日渐升。

    长生说:“长老二小的时候,经常拽着我,跑到这里来看日出。”

    他的话语间,不无感慨。

    年年岁岁,日出如旧。同一片土坡,同一轮日出,终不似,少年游。

    几十年一晃而过,兄弟二人随了二主,长略如今生死未卜。纵然长略回来,可能也没法坦荡畅快地与他大哥坐在一起,守着日出,促膝而谈了吧。

    长略跟了什么样的主子,安宁没有告诉长生。

    公子琰的事,她很少介入。

    长生陷在儿时的回忆里,极难得的返璞归真,感慨笑道:“城里的世俗味太重,还是这里的日出纯粹些,好看些。”

    她怎么也想不到,身旁这个世俗中的大俗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嗤笑道:“你这是典型的,相由心生。”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错愕半晌——那熟悉的话语,那揶揄的口气,她如何能够,张口就来。

    还好,长生也是心事重重,并没发现她的异样,只是接着自己方才的话说道:“我家就在后面。”

    说话时,他随手指了指土坡后方,那动作是与他身份不符地、少年般的任意洒脱。

    “说起来,我也曾与二老有过一面之缘。”

    “在长老二婚宴上,是不是?”

    “你不是没去吗?”

    当年,也不知长略时不是有意为之,许是按照牛贺民间的风俗,操办了一场极具乡土气息的婚礼。

    婚宴当日,长老头长老太一身土气,与姜彰夫妇并肩而坐,那样滑稽的场面,安宁现在想起来,都不禁想笑。

    莞尔过后,感慨连连——那样荒唐的过去,竟都成了往事,被时间封存,被人心怀念。

    “他们回了白氏,跟我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长老二那里见到个小丫头,笑嘻嘻的,水灵得很。”

    这样的描述,确实像是出自长老太之口。

    长老太还打听到了,那小丫头叫安宁,原来是个歌女,虽然干的是三教九流的行当,但小小年纪,自己能养活自己,应该还算靠谱。

    最重要的是,小丫头年轻漂亮,性格平和,符合长生一贯的审美标准。

    长老太想的是什么,当然再明显不过——家中两子一女,长思与长略先后有了归宿,唯独长生还孤身一人,至今没个着落。

    看来,长老太当日想撮合安宁与长生二人,并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老人家还真的将此事,放到心里去了。

    长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宁心知肚明。

    她假装听不懂,岔开话题道:“怎么不见你将二老接到城中来。”

    “我爹呗,不肯来。说家里冷锅冷灶,我一旦回去,没饭吃。”

    “噗。”她闻言讪笑。

    长老头这理由挑的,未免也太过敷衍,简直经不起推敲。长生如今是牛贺右司马,位高权重,他的长府是知生皇亲赐,在白氏最显眼的地方。

    他又怎会回到城北老家,专程吃个便饭。

    况且他一出门,身后多的是跟班。他如果光临城北老家,那饭菜哪还用二老亲自动手。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长老头坚持不肯去长府,是因为害怕他们夫妻俩那副模样,去了给他的宝贝儿子丢脸。

    寻常百姓的日子,她不懂。寻常百姓家一人得道的感受,她也不懂。

    在她看来,为官为富,那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众生百态,她所闻所见所至,至今不过冰山一角,不足挂齿。

    “在想什么?”长生问道。

    “想你。”意外的,对答如流。

    “能说句真话吗?”

    “句句发自肺腑。”

    “但愿如此。”他看似有些失落,却仍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要出去打仗了,今天喊你来,其实是想跟你道个别。”

    “哦。”

    “你不问问我跟谁打?”

    长生要打的,是她心心念念的意中人,公子琰。

    前些日子,他向建业谏言,说不能再和胜神这么不痛不痒地打下去,任他们虚与委蛇,把牛贺人当猴子耍。公子琰麾下实力太强,迟早是个祸患。

    公子琰的主业是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副业则是在牛贺这边放放水,找找平衡,争取和公子珙齐头并进,不要一人独占鳌头。

    长生请命,带兵出征。

    建业当时说兹事体大,容他三思。

    这下看来,建业三思的结果,就是一个字,打。

    看来两国之间,将有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事情的原委安宁无从知晓,但有些事情,她还是能转得过来弯。

    她说:“能劳烦长大将军亲自出马的,想来也不是普通角色。”

    对于公子琰,她不愿多提。长生却知道,她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开口问道:“你不担心吗?”

    “担心谁?”安宁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长生所云为何物。

    “我?”

    “担心。”

    她本想说,迟早要来的事,担心有什么用。

    但又想着,人家都快走了,虽说不怀好意地请她听曲,但总归是好心好意与她道别,她也没必要搬出这些畅快淋漓的道理,说出来让人不痛快。

    然而她这话说的,好像并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长生听得,反而更加失落。

    作为一个军人,他一直想在战场上与子车腾一较高下。如今真的有了这样的机会,他才发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原来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他若战死,尚有心愿未了。

    长生说道:“我想有个孩子。”

    “孩子?”

    “儿子。”毕竟,他苦心费力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上,延续香火才是正经事。

    “等你回来,我有个惊喜给你。”

    “你想通了,打算与我生儿育女?”

    “那你也要有命回来再说。”安宁笑道。

    道别这么忧伤的事情,不应做得太过严肃。

    长生闻言喜道:“行,等我回来,也有一些事情,打算向你坦白。”

    他这么不坦诚的人,能有什么事情,会向她坦白。

    不过是陈情告白,老生常谈。

    安宁对长生所谓的坦白不以为意,长生对她所说的惊喜,凭空臆想,还真就欣喜起来。

    若是此行打得胜神大军满地找牙,三国又会恢复到微妙的平衡状态。届时,建业估计也不用再为了中容的来信伤脑筋了吧。

    临行在即,他还想再与身边之人多说上几句话,却发现那人无意在听。无论他说什么,她好像都已经心不在焉。

    那藏了一肚子的私许终生、海誓山盟,终究还得打哪来,回哪去。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还是要怪安宁,好端端地非要留个什么惊喜,平白无故给长生创造了一个跑偏的机会,害得他一厢情愿。

    安宁口中的惊喜,确实与孩子有关,却又不完全是长生想的那个样子。

    这事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一日,她闲来无事,便合计着溜达出宫,看戏去了。

    深儿那出戏,不知是有多招人待见——剧情十年未变,观众却是场场爆满。

    这出戏,安宁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十遍,待到第十一遍时,她还是看得专心致志,就像此前从来没有看过一般。

    这样的人,不是太过无聊,就是太过健忘。

    戏中,扮公主的女子换了一波又一波,演深儿的人,却从来没有变过——至少每次被安宁撞见的,都是长生的老相好,牛贺名角,鹤林姑娘。

    这场戏,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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