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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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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君盛怒之下,这人竟胆敢与其叫板,临危不惧,气场丝毫不见弱势。

    群臣恍惚,殿上殿下,一时竟分不清谁才能说了算。

    燧皇愤然起身,指着公子琰道:“你凭什么能保住他?”

    公子琰仍跪立于地,言辞恳切,悠悠缓缓道:“温雅是儿臣的人,他若有罪,那便是儿臣失职。就算是罚,也轮不到罚他。”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君子报仇() 
“你真出息。”燧皇蓦的闪身下来,行至公子琰面前,俯首言道,“孤真就治不了你了?”

    群臣见状,皆俯首帖耳,纷纷避让。

    公子琰不卑不亢,也不说话。

    事实上,燧皇一直就拿他这个儿子没办法。

    公子琰乐意沉沦,燧皇哄也哄过,骂也骂过,红脸白脸都唱遍,好招歹招都用尽,最后也只能由得他去。

    公子琰执意和安宁纠缠不清,燧皇千防万防,却没防住二人在巢皇的炕头颠鸾倒凤,惹得整个九州人尽皆知。

    公子琰如今力保温雅,虽说他愿意代为受过,但燧皇刚处置了公子珥,断然没心情再对他赶尽杀绝。

    望着公子琰那一脸任杀任宰的诚恳贱相,燧皇怒也不是,哀也不是。

    他被公子琰逼至绝境,手足无措,而公子琰呢,依然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眉头皱一下都嫌累。

    燧皇指了指公子琰,一时竟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好。

    正待这时,子车腾作为救火救急救人于危难的副将,毫不客气地跪倒在地,铿锵说道:“求燧皇放过公子,要罚救罚微臣。”

    燧皇怒目相对,谁料公子珙也跟着跪地,一本正经道:“六弟为保温雅不顾自身安危,就冲这份体恤下属的心思,也请父皇开恩。”

    公子珙不跪不要紧,他这一跪,群臣一呼百应,接二连三地跪倒,众人异口同声道:“求燧皇开恩。”

    有群臣保荐,燧皇自然不好再生事端,只踹了公子琰一脚,不痛不痒地骂了句:“孽障。”

    公子琰作势倒地,心中不忘君王慈悲,口中念道:“谢父皇明鉴。”

    燧皇也不答话,兀自一个人转身,背对众人,朝着殿上走去。

    那背影看上去,佝偻又矮瘦,说不出的沧桑,说不出的落寞。

    这事眼看就这么过去了,正要被带走的公子珥却突然愤愤不平道:“老六他就会整这些假仁假义的玩意。他背地里的手段可阴毒得很,父皇知道他是谁么?他是——是——”

    说到此处,公子珥突然觉得喉咙像烧灼一般痛楚,再发不出任何声响。

    他狠狠盯着公子琰,但见公子琰正勉强起身,顺带慢慢悠悠地整理着装。

    是了,方才公子琰凑近拍他肩膀,一定是施了什么妖法。

    听说此人从瞻部逃出的时候,就是有如神助。他胸口被巨蔓贯穿,本已死透,眼下却又完好无损地站在众人面前。

    公子珥背脊发冷,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或许公子琰早就不在了,接替他的,不过是另外一个人。

    要不然,他为何会失踪百余年,又突然回来?

    公子珥环顾殿内,见诸人皆冷眼相待,唯有温雅目光如炬,神色复杂。

    他发现自己一败涂地,再也不做挣扎,颓然被守卫带走,等待最终的审判。

    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认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与他缠斗的那个公子琰,可能根本就不是人。

    他连声苦笑,不仅笑自己一败涂地,也笑燧皇机关算尽,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他还笑公子珙,傻乎乎地为公子琰请愿,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更笑温雅,没想到居然是他最信任的人,率先背叛了自己。

    人之将死,他想说许多话,交代许多事,最起码告诫他父皇,务必小心公子琰,但他却连半个音都吐不出来。

    狱中,公子珥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面前那一张绢帛。他手握着笔,却一个字也未曾落下。

    他并不是害怕再暴露什么罪行,只是心如死灰——公子琰将一计诛心策划得惊心动魄,令他再不想纠缠在这尔虞我诈的肮脏权欲里。

    他喉咙灼痛,不再叫嚷,也不再试图发出声响。他安静得像一只走散的幼猫,面对人群,胆怯得窝在房顶,不敢动弹。一旦有人伸出手去,即便是想要救他,他也只会瞬间吓得倒退,警觉地注目,身子不住地发抖。

    他想问问温雅,为何如此待他,绝情绝义。但人在狱中,身不由己。他苦等数日,终于还是没能等来一个解释。

    温雅追随公子琰,从此仕途通畅,恐怕再也记不起公子珥这个人。

    彼时,公子琰已登基为帝,子车腾问温雅道:“你既然放不下公子珥,当初又为何愿意追随燧皇?”

    温雅答曰:“公子珥只将我当做宠佞之人,这不是我想要的。”

    “想去就去狱里看看吧,外面的事,我帮你来打点。”公子珥沦为重犯,一般人接近不得。子车腾游说温雅去探监,又暗示他自己会为他打好掩护。

    温雅听罢,抿唇半晌,还是叹道:“怎么说都是我负了他,去了徒增伤感,并无益处。”

    他双手紧紧握拳,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掉落下来。

    相交甚欢,然志趣不同,终免不了分道扬镳。

    此为后话。

    是夜,燧皇密诏公子珙,共商立储一事。

    说是共商,其实就是告知。

    燧皇见几个儿子斗得你死我活,再这样下去,他只怕很快就要绝后了。他深知立储之事不能再拖,当着公子珙的面一边拟诏书,一边吩咐儿子该当如何如何。按照燧皇的说法,这事要越快越好,他打算明日上朝便宣告群臣。

    公子珙明显错愕,不解地问道:“儿臣究竟何德何能,能得父皇这般青睐?”

    “你确实文不及老六,武也不一定赶得上他,但立你比立他更为合适。”

    关于立储一事,眼下只有两个选择,不是公子珙,就是公子琰。燧皇知道公子珙想问什么,答得也算直截了当。

    公子珙又问:“有何合适可言?”

    “老六虽样样不逊于你,但立储之事,自古以来便是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他哪一样都没挨上边,孤若立他,只怕不能服众。”

    “他还不能服众?”

    “哦?”

    “父皇以为今日六弟力保下属,那些朝臣是看儿臣的面子,才纷纷为他请愿么?”

    “是孤看错了?”

    群臣起初分明站立不动,直到公子珙双膝及地,他们这才跟约好似的一齐跪地,求燧皇网开一面。这样的场景,几百双眼睛在场目睹,一丝也做不得假。

    公子珙摇了摇头,没有正面作答,而是说道:“二哥曾经在朝中威望如何,父皇心中有数,不需儿臣多言。六弟与二哥乃一母所出,他若有心为政,二哥的旧部必定一呼百应。”

    “瑱儿为老六所杀,他的旧部非但不记恨,反而转向帮着老六,他的确比孤想象得还要出息。”燧皇感叹公子琰笼络人心的手段,心中不无赞许。

    公子珙以为燧皇还不明白,进一步解释道:“二哥的旧部无一不知他是为人陷害,二哥死时,却没一人站出来为他陈冤。相反,那些人好像一夜之间全部变节,辞官的辞官,失踪的失踪,易主的易主,统统蛰伏了起来。”

    就连和公子瑱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子车腾,也如胆小怕事的鼠辈一般,远远地躲到了周饶,投在商贾门下,干起了保镖的差事。

    “可是今天,他们全都回来了。”燧皇坦然言道,就像是预料之中。

    那么多老臣,岂是区区一个只会在暗地里玩弄手段的公子珥能请得动的?

    原来,当年公子瑱失势之时,那看似墙倒众人推的惨状,不过是公子琰早先设计好的假相,目的是让诸人隐去锋芒,以免受到公子瑱的牵连,也好养精蓄锐,徐图东山再起。

    三十二年,公子琰整整隐忍了三十二年。他委屈求全,逆来顺受,终于不声不响地看仇人自相残杀,而后将他们一一除去。

    这样的耐力,这样的手段,换作另外任何一个人,只怕都做不到。

    燧皇望着屋外纷飞的大雪,看它们在月色下纷纷坠落,心间感慨万分。

    他不止一次反思,不止一次后悔,因为他总是隐约觉得,或许当年是自己做错了。

    选贤任能,是自古以来的为政之道。如果他能早早易储,改立公子瑱为太子,这些事也许就不会发生。

    公子瑱心怀天下,功高震主,最难能可贵的是,他胸怀大度,即便党同伐异,也不会赶尽杀绝。

    在众多儿女中,他无疑是燧皇最喜欢、最器重的那一个,也是最最合适的君主人选。

    可是如今,一切都晚了。

    燧皇眼神浑浊,乏力说道:“即便如此,孤仍不能立老六为储君。”

    “可是父皇百年之后,儿臣还是没能力震得住六弟。即使儿臣继承大统,也是名存实亡。”

    燧皇知道公子珙所言有理,沉重地叹息,缓缓说道:“事到如今,孤只有与天赌命,赌老六活不过孤所剩这短短数十年。”

    “儿臣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问吧。”

    几百年里,燧皇历来以严厉著称。可能他还是头一次,不对儿女冷言冷语,求全责备。

    他身形佝偻瘦小,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看上去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个油尽灯枯的父亲。

第一百五十章 贤臣孝子() 
公子珙吞吞吐吐地问道:“父皇如此忌惮六弟,难道他难道他不是父皇的亲生骨肉?”

    听到如此触怒圣威之言,很难得的,燧皇没有一掌伺候过去,而是打趣笑道:“开什么玩笑。我与他母妃感情甚笃,她又岂会做出这等混账事来。”

    他这一笑,深深浅浅的皱纹全部挤在一起,显得整张脸更加狰狞。

    公子珙看得一愣,恍惚问道:“那父皇为何这般不待见六弟?”

    “哪里是孤不待见他,分明是他容不下你们。”燧皇许是见公子珙太过愚钝,再一次笑道,“老六能进能退,能屈能伸,能忍人所不能忍,阴谋阳谋样样皆通。他心机叵测,手段狠毒,翻云覆雨,又知人善用,的确是做帝王的上上人选。这胜神交到他手里,前途不可限量。作为一国之君,孤的确应该第一个考虑立他为储,可是作为一个父亲,孤却万万不能。”

    “为什么?”

    “他若登基,你们这些个做兄弟的,一个也不得善终。”

    “父皇谬赞了。”

    燧皇与公子珙突然听得有旁人的声音,先后转头看去,俱是错愕——寝宫之内,竟多了一身型高大的男子,赫然站在二人面前,飘飘荡荡,皎如玉树。

    那人拱手而立,行君臣之礼,行兄弟之礼。礼数之周全,倒让公子珙觉得自己造次。

    他天生一副好皮囊,鬓发皆白,眉眼含笑,似随大雪翩然而落的仙子,不染纤尘,神色无从捕捉。

    二者皆是修为高深之人,居然不知这公子琰是何时到来,如何到来。

    他们再不用去试探或揣测公子琰的灵力,因为他们陡然发现,就算合二人之力,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在修为上赶上他的万分之一。

    原来传说不仅是传说,原来那个于七招之内取下九州第一高手首级之人,不偏不倚,就站在他们面前,正正好好,就是公子琰本人。

    公子珙心中惊恐,浑身戒备,拔刀挡在燧皇身前,瞪目问了句:“你究竟是人是鬼?”

    “我死而复生,脱胎换骨,亦不知自己是人是鬼。”即使没有必要,即使不是多言之人,他仍是淡淡答了一句。

    他不惊不惧,不慌不乱,只轻轻挥了挥手,殿内的侍从宫女,尽数为青蓝的焰火包裹。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人来不及逃窜,来不及求救,更来不及感受灼伤或霜寒,刚一触及焰火,就瞬间化为灰烬。

    死亡来得太快,连痛楚、恐惧这些人对危险所能做出的基本反应,都已是十二分的多余。

    而那缓缓跳动的焰火,也随着生命的覆亡而迅速熄灭,仿佛不曾出现。

    那人的眼里,是比星辰还要遥远的寂静,凭空拉开与所有人的距离,显得格外的孤独,格外的遥不可及。

    公子珙在疆场征战数十年,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过?但像公子琰这样的路数,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他打了个冷战,努力稳住手中的大刀,对准公子琰的胸口,喃喃自语道:“此非人力所能及。”

    燧皇倒还算镇定。

    他慢慢拨开护在身前的兵器,将自己暴露在公子琰面前,沉稳说道:“你终于还是藏不住了,老六。”

    “儿臣本也想做贤臣孝子,陪大家慢慢玩。”公子琰点了点头,分外赞同燧皇的指控,悠悠说道,“但安宁被困在周饶,儿臣等不起了。”

    他的嗓音阳刚而温润,说出的话语却是杀机重重,提及“安宁”二字时,语气又不禁柔软了三分。

    燧皇预感到殿外已经被公子琰控制住了,近似妥协地问道:“那么你想要怎样?”

    公子琰闻言轻笑,恭敬说道:“听闻父皇欲拟诏书,儿臣体恤父皇辛劳,理当为父皇分忧。”

    说罢,他徐徐从怀中摸出一张绢帛,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而后平平整整地铺于案头,行君臣之礼,请燧皇过目。

    如他所言,绢帛上确是一封诏书,短短数十字,言简意赅——封公子琰为储君。

    笔迹是燧皇的。

    公子琰精音律,擅字画,九州皆知。他曾对燧皇坦言,自己若诚心模仿别人字迹,一个晚上就能伪造出一箱罪证。

    如今看来,此言不虚。

    公子瑱曾为这所谓的罪证被指控通敌叛国,谁料公子琰今日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燧皇见他忤逆得这般嚣张,沉声叹了句:“逆子,你这是谋反。”

    “谋反的是五哥,儿臣这叫,”他态度温和,言语柔和,顿了顿道,“平乱。”

    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人由他来杀,锅由公子珙来背。

    按照公子琰的说法,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公子珙图谋已久,意欲谋反,燧皇识破他的诡计,连夜拟诏书封公子琰为储君。公子珙见夺嫡无望,狗急跳墙,深夜刺杀燧皇。幸得公子琰深谋远虑,率兵回护,剿杀叛臣。然燧皇伤重难愈,不幸驾崩。

    如此一来,公子琰手握封储诏书,登基之事,不过顺理成章。

    公子珙再是愚钝,此刻也已听懂公子琰的计划,当即怒道:“老六你若是杀兄弑父,天理都不会容你。”

    “天理?呵呵,人在无能之时,才会妄求天理。”公子琰哂笑,面上不见一丝得意,反倒平静得像一湖春水。

    此人蔑视天道至此,实在是桀骜乖张至极。

    公子珙想濒死一搏,举刀砍向公子琰,却被燧皇抬手拦下。

    “罢了,你不是对手。”燧皇转头,对公子琰说道,“没了宫人,便由你来伺候笔墨吧,老六。”

    公子琰颔首,拾起案几上的墨块,缓缓磨墨。

    公子珙不明所以,却也不便多问。

    燧皇见一人明了,一人混沌,略略点了点头,半是无奈,半是欣慰。

    他亲自展开一张空白绢布,提笔落字,边写边说道:“伪造的东西,总归还是有破绽。”

    原来,他竟然是在誊写公子琰所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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