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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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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给你听。”

    耳边一阵轻笑,无人应答。

    半半挽住那人臂膀,望着满天星斗,大声问道:“祝渊,你还听得见我在说什么吗?”

    清光更多,向晚独好。

    她倚在一尊石像上,仰天望月,久久不再有一举一动。

    那是一尊真正的石像,没有跳动的脉搏,没有生命的征兆,虽然工巧如精心雕琢,却只是一尊石像,无声,无息。

    次年初夏,安宁产子,取名违命。

    违命身兼土、木二种灵性,实属罕见。

    中容在房外闻得婴儿啼哭,大喜,不顾安宁与众人阻拦,硬生生闯入产房,抱起违命来仔细端详。

    违命出生便睁着一双杏眼,见了中容,大笑三声,惊得中容差点没把亲生儿子给摔在地上。

    中容突然有些后悔,因为违命这个名字,分明是他与安宁置气时,一时激愤而赐的。不想安宁安之若素,妖妖道道回道:“违命就违命,反正姑奶奶也觉得不顺意,你叫着都不嫌拗口,我能有什么意见?”

    如今见了违命,中容心道这孩子这么好看又奇葩,安宁多少会有些回心转意,于是抱着孩子走到女子榻边,企图借着这小东西与之重修旧好。

    他看着安宁面色苍白,虚弱至极,心中不忍,极难得的柔声安抚了句:“你先安心休息,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谁知那女子貌似气若游丝,居然还有气力嗤笑,张口吐出一句:“碍眼的东西来了,想清静都难。”

    “孤这就把碍眼的东西全都带走!”中容愤愤,咬字还着重强调“碍眼”一词,好像生怕一屋子人不知道安宁说的是谁。

    说罢,他抱着孩子,真就转身离去,“砰”地一声将门摔上,边走边怒斥道:“好好伺候里面那个,若有不周,提头来见。”

    众人唯唯诺诺,只有那违命小子,听罢一声长啸,害得中容惊魂未定,险些再次失手。

    奶娘见状,赶紧凑上前去,小心接过违命,生怕这小子再有个什么闪失,命丧亲爹之手。

    话说违命这相貌也不知究竟是随了何方神圣,越是长大,越是出落得雌雄莫辨。左右见者,无不对其又爱又恨,感叹凡间竟有此等疏色,一同感慨造物不公,天地精华俱被他违命一人独占。

    彼时宫中有戏言——若是公子违命都担不起“人间疏色”四个字,这世间就再无美人可言。

    及至违命二三岁年纪时,九州美人榜隆重更新,故去公子瑱再也不用辛苦占着榜首之位,终于得以退位让贤,将美人之最拱手相让,安心投胎去了。

    违命这皮相既不随娘也不随爹,而他的脾性,就更像是串种了,与安宁勉强沾了点毛边,与中容简直八竿子打不着。

    他小小年纪,骚浪贱一人独挑,不到五岁,各宫妃嫔公主宫女均被他调戏了个遍。

    这小子从小好笑语,嘴跟抹了蜜似的,一口一个“姐姐”,一声一个“美人”,逢人折柳相送,再不就是吟诗相迎。那种半大不大的雅痞劲儿,直令人啼笑皆非,不知拿他如何是好。

    大抵从那时开始,瞻部宫中便流言四起,人人口耳相传,说公子违命哪里是公子违命,分明就是妖孽违命。

    违命仗着一张好脸,一张好嘴,吃遍各色男流女流,唯独见了亲爹与亲娘,却像耗子见了群猫,夹着尾巴,绕着道走。

    这事还得从去年论起。

    违命害怕中容,倒还真不是因为中容脾气臭。中容训斥违命,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因为违命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到了彼时彼日,违命的教书先生就跟他小时候的尿片子一样,换得实在是勤快。

    这小子也不知到底有什么能耐,能令一个个学富五车的先生们无计可施,纷纷向中容请辞。

    中容问及原委,先生们的答案总是如出一辙:“公子高才,微臣无能,还请巢皇令请高明,从长计议。”

    中容将违命传至书房,黑着一张脸呵斥道:“小子你又搞出什么花样,把你先生给欺负走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国法家宴() 
“父皇息怒,儿臣这便去邀娘亲赏花。”

    违命一脸无辜,细细与中容交代赏花的时间地点,让那中容分明暗暗雀跃,面上却还得装着矜持,抬手佯装要打,嘴上说道:“不学无术,成何体统?”

    违命奶声奶气附和了句:“父皇教训的是。”

    说罢拔腿就跑,生怕巴掌落在自己身上。

    违命幼时不能理解,为何自己的爹爹是一国之君,娘亲却屈居别苑,连个名分都没有。要说自己是私生的吧,待遇却与其他皇子无异,要说不是私生的吧,父皇为何将娘亲藏着掖着,不敢拖出来见人。

    久而久之,违命听旁人讲起闲言碎语,这才拼拼凑凑、懵懵懂懂地知晓,原来她娘亲乃邻国胜神的皇后,被他老子圈禁在这宫里,一囚就是六七年,行止没个自由。

    娘亲来自哪里,为何会被父皇软禁,隔壁那个燧皇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娘亲为何独独对那人念念不忘,违命从不听安宁提起。在违命看来,安宁每日所做之事,就是吃饭睡觉修行,颠来倒去,乐此不疲。

    违命听说那燧皇是个灵力相当高强的人,娘亲曾经师从于他,两人苟且着苟且着,关系就变成了宽衣解带。

    这小子一想,原来修为高深还能有这等便宜占,平白无故勾搭个大美人回家,实在是好处多多,人生之大幸。从此,他便缠着安宁勤学苦练,励志成为九州带妹第一人。

    不过那燧皇伙同牛贺,成天没事就攻打瞻部。自打违命出生起,瞻部便腹背受敌,连年来战事不断,苦不堪言。

    违命由此得知,燧皇不是个好东西,瞻部也不是个好地方。

    违命一路拽着安宁,神神秘秘就往宫里跑,只说娘亲授业辛苦,孩儿要送娘亲个惊喜,也不说到底要去哪里,做什么。

    安宁知道这小子诡计多端,隐隐觉得不妙,抬眼望见中容,当即嗔道:“小子,你这是卖娘求荣。”

    违命盼着一家团圆,有意撮合二人,岂料两人八字不合,见面就不对付。违命见状,心知这馊主意果然不高明,撒腿就跑,才不管二人愤愤。

    安宁顿觉违命机警,也学着他的模样,转身就飘。

    中容一路尾随,安宁在前带路,举重若轻,不闻不问。

    中容只道自己一番好意,全然被人无视,国事日夜操劳,此时心绪又无从排解,一时激愤,睡之。

    安宁怒道:“你到底要痴缠到什么时候?”

    “孤与安宁,至死方休。”

    “中容,放手吧。”

    “怕什么,你不是每次都吃避子汤药么?”

    安宁落泪,不再言语。

    中容自知语重,几番安抚,却再无回应。

    末了,一人向壁而卧,不置一词,一人默然起身,寂寥离去。

    违命虽未亲临事发现场,却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从此爹也不敢轻易去见,娘也不知如何讨好。

    可是娘亲娘亲,既然是娘,就得亲近。

    违命渐渐懂事,见安宁面上越发静如止水,话也越来越少,本以为娘亲修的是绝情绝欲大法,却听中容喟叹,说安宁以前是何等明艳灵光的一个人,妖妖道道,娇娇媚媚,实乃女人中的女人,让人看着就想据为己有。

    违命问安宁道:“娘亲,你还爱他吗?”

    “他是谁?”安宁动了动唇,问得云淡风轻。

    “燧皇。”

    “不认识。”

    “燧人琰。”

    “数面之交尔,坊间不过流言,不足为信。”她轻笑,不知谁的话才不足为信。

    “玉采。”

    “故去多年,难以挂怀。”

    “娘亲,我去求父皇放你出去吧。”

    “我能去哪儿?”

    “去胜神,找你的燧皇去。”

    “那你怎么办?”

    “孩儿大了,总有自己的路要走,娘亲莫要担心。”违命自命一身侠骨,想这皇宫自己也不愿多呆,不如趁着护送娘亲,就找个江湖世家投靠算了。

    安宁将违命抱在怀里,竟把自己逗笑,轻言细语道:“小子,你才刚满五岁,别糊弄我。”

    昔年错信那人十年之约,不过是一时年少,荒唐过了,才知道错过便是错过,如何也不能挽回。

    今时今日,纵是那公子琰站在她面前,她亦不知如何面对。

    真个是,相见争如不见。

    这世间,还是没心没肺的人好,无牵无挂,无想无念。

    话说违命虽像屁股长草,一刻也闲不下来,整日里满皇宫溜达,见人就撩拨,但每每入夜,他也总会乖乖回窝,去跟他娘亲请个安,而后老实回房。

    可是这一天,已经到了后半夜,安宁伸直了脖子往外看,也不见违命踪影。

    她心中焦急,抬脚便往苑外走,到了门口,却被侍卫层层拦住,再难行近。

    领头的说,他们本无意冒犯安宁,不过奉皇命行事,还请安宁海涵。

    她闻言冷笑,刚想开口,却听另一人小声说道:“别跟这女人说话,她有妖法,专门蛊惑人心。”

    安宁一门心思记挂着违命,哪有精力与这些人纠缠,飘忽想要硬闯,谁知面前来了一个宫人,躬身上前,脚步急促,见了她便道:“姑娘,不得了了。”

    她一眼认出这是中容贴身之人,关心则乱,皱眉问道:“可是违命出事了?”

    “公子公子被主子收了起来,说待到明日晌午,便要国法伺候,以示国人。”那宫人答道,“主子让我来告诉姑娘一声,公子今夜是回不来了,还请姑娘早些歇息。”

    “他敢!”

    “姑娘息怒。”

    “带我去见他。”

    “这主子吩咐过,晌午之前,谁也不能再见公子。”

    “我是要见你家主子。”安宁冷然回道。

    “姑娘请随我来。”

    众侍卫见状,皆不敢阻拦,目送二人离去。

    那宫人步履极快,安宁连跑带飘,好容易跟在他身后三尺左右,见了中容,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彼时,瞻部内忧外患不断,连年受战乱纷扰,国君的寝宫,居然设起了夜宴,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而为首那人,似已酩酊大醉,左拥右抱,声声劝在座群臣杯莫停,看上去俨然就是个昏君。

    听闻当今巢皇励精图治,日日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人人皆如此传言,安宁便怀疑是自己走错了地方,活见了鬼。

    那人已于不惑,鬓发斑白,再没有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却仍是比日月星辰更耀眼。

    他似耽于酒色,没空搭理安宁,只稍稍瞥了她一眼,信口说道:“哟,孤这寝宫,今夜竟来了稀客。”

    话未听完,安宁就觉出自己被人戏弄,转身要走。

    “孤大宴群臣,这玉液琼浆,你不赏脸尝一口?”

    中容再次开口,乐声乍停,舞者退避。

    安宁立于群臣之中,背对中容,缓缓而道:“无事设宴,劳民伤财。昏君佞臣,于亡国不远哉。”

    “谁说孤无事设宴?”中容似心情大好,并未追究安宁言语唐突,接过左右递来的酒盏,仰头饮尽,醉醺醺道,“把违命给孤请出来。”

    安宁听得“违命”二字,立马转身,只见几人簇拥着那孩子,自幕后有条不紊地走来。

    违命身着一袭暗红,目色虔诚,行止大方,一举一动皆如受人精心点拨,俨然有脱胎换骨之状。

    安宁暗暗惊呼:小子你还有这般出息。

    违命走到中容身侧,恭顺行礼,谦卑言道:“父皇。”

    中容看也不看,只朗声唤道:“宣。”

    违命不紧不慢,双膝及地,群臣见状,亦俯身跪拜,垂首听宣。

    安宁杵在原地,想来这满朝文武皆向自己行礼,虽说确有不妥,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她顾虑着违命,实在不知那中容在搞什么花样。

    只见方才领安宁来此地那宫人捧着一卷诏书,一字一句地宣读。

    久久不听这些咬文嚼字的东西,宫人语毕半晌,安宁才恍然明白——原来公子违命,此刻已是太子违命了。

    安宁到此为止的人生,有大半时间都荒废在宫里,大事小事见怪不怪,却头一次见人夜半宣召,赐封太子。

    荒唐,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明明该当举国欢庆之际,她却冷冷面斥君王道:“你到底想怎样?”

    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觑,舞乐者大气不敢随便喘一口,违命更是一直低垂着头,将整张脸深深埋住。

    中容许是觉得尴尬,朗笑反问道:“诏书说得那么明白,你还有什么不懂?”

    “那我恳请巢皇,放我母子一条生路。”

    安宁声色婉转,翩然而立,不卑不亢之姿,仪态万方,倾国倾城。

    众人缄默,万籁俱寂。

    良久,只听“叮叮叮”几声,一金樽飞至安宁面前,陡然折转方向,直直坠地,在她脚边打了几个滚,最终也没能重新立起。

    中容怒火中烧,却终究不忍将那盏金樽砸在这女子身上。

    他凛然问道:“你是不是生怕孤将违命怎么着了?”

    “是。”

    “如果孤不拿违命做借口,你是不是到死也不会来找孤?”

    “是。”

第一百六十九章 俱芦说客() 
众目睽睽之下,这苍白的拷问,让中容狼狈得无处遁形。安宁这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才会如此失了体面,失了傲气,失了尊严。

    多么直白的单相思,**裸地呈于大庭广众之下,任人耻笑。

    中容说:“可是你别忘了,违命是你儿子,也是孤的儿子。”

    安宁与之四目相对,一言不发。

    中容也觉得自己可笑,将案上物件全然拂落,起身指着安宁就道:“孤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讨好违命,讨好你!”

    “还请巢皇收回圣恩,还违命一个自由。”

    “你求孤?”

    他踉跄走至一张案几前,举起别人的酒壶就喝,蹒跚醉态,安宁嫌恶侧目。

    她张口,笃定答道:“是。”

    “凭什么?”

    “放了违命,我任凭处置。”

    “你说的?”

    安宁闭目,缓缓答道:“圣驾之前,不敢信口雌黄。”

    “好,好。”他击掌而鸣,盛怒问道,“来人,把这女人的心给孤挖出来,孤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石头做的。”

    侍卫上前,轻而易举便制住安宁,而她只是顺势跪地,既不反抗,也不辩驳。

    中容渐渐趋近安宁,面色愈发阴沉,显得极为危险。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扑通扑通几声,一童声朗朗而道:“儿臣领旨,叩谢父皇圣恩。”

    违命不断叩首,动作幅度之大,令中容与安宁皆抬眼望去,满目潸然。

    国有储君,当大赦天下。

    中容见状,不再为难安宁,只命侍卫将她送回东苑。至于掏心一事,他不再提,众臣更是权当没这么回事儿,酒后戏言,就此作罢。

    为了显示自己恩威并施,中容命安宁闭门思过,三个月内,足不得出户。

    安宁自然是冷着一张脸,摆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违命却忙不迭的叩首谢恩,深感这太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

    天下从来都多的是争权夺势之人,这下冷不防出了个赶鸭子上架的太子,倒算是九州一大稀奇,喜闻乐见。

    违命有多不情愿坐这太子之位,世人只需看看瞻部换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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