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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赖-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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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的情形似乎和从前任何一次都略有不同。“呼”地一声,博格大巫暗红色的神袍底下突然窜起一团幽蓝光焰。顷刻间他的身躯被熊熊的火球包围。

“感谢玄乌大神──”夜狼族人们目睹博格大巫法力大张,化身为火的神奇景象,不由心神震撼。有虔诚的信众甚至不由自主地匍匐在地,低吟赞美诗。

裴镌同样看不懂博格大巫的路数。这团蓝色的光焰,是从博格大巫的身体里由内而外燃烧起来的,也就是俗称的“自焚”。以裴镌结合历代鬼狱门祖师的见闻,也只隐约听说过曾经有一门“欲练神功,必先自宫”的失传奇学,竟也不知还有这种想烧死对手就得先点著自己的盖世巫功。

他不禁大为凛然,目不转睛地盯著博格大巫,全神贯注以防不测。

博格大巫在熊熊火焰中凄厉呼啸,宛若地狱恶魔附体,疯狂地手舞足蹈,忽而高高跃起,忽而就地翻滚,招式之诡异莫测,令所有人在场的夜狼族人叹为观止。

那些弟子们更是由衷生出高山仰止之念,尽皆赞叹不已,又纷纷为乃师摇旗呐喊道:“你这跳梁小丑,凭一点米粒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还不赶紧回头岸皈依本教,不然定教你神形俱灭化为灰烬!”

鼓噪吆喝中,突听博格大巫声嘶力竭地大叫道:“救命啊,快灭火──”

顿时场中鸦雀无声,众人不明所以相顾愕然,有脑袋瓜转得快的,隐约感到事情并非是自己想的那麽简单。一名弟子惶然问道:“师傅,您这是……”

话说到一半,他就像被毒蛇咬了口,大叫一声双手捂住喉咙,猛地往上跃起身躯。

人在半空中尚不及著地,全身肌肤变得乌黑可怖,七窍流血身躯僵硬。

刹那之间,包括迹部土司在内的三十多个夜狼族人和神庙弟子全部倒地毙命,死状一模一样。而博格大巫的嘶喊亦变得越来越微弱,直至归於寂灭。

一片死寂。只有一个夜狼族女子静静站立在布满尸体的院子里。她的脸上像其他夜狼族人一样涂满油彩,遮掩了原本的容貌与岁月的痕迹。一双眸子深如幽潭,目无表情地与裴镌默默对视。

“一天三次,每次三颗,用水送服。”她抬手抛送给裴镌一只黑色的小瓷瓶。

裴镌接住,拔开瓶塞送到鼻子便闻了闻:“玄乌神庙秘炼的‘辟藏丹’?”

夜狼女子并未否认,声音如同从冷泉里发送出来:“将他安然无恙地送到神庙,我会把那位姑娘交还给你。”

裴镌知道,对方已看出尧灵仙仍是处子之躯,才会以“姑娘”称之。

“方便透露一下您的芳名麽,咱们彼此也好有个称呼。”他并没抱太大希望的说。

“刀雪怜。”出乎裴镌意料之外,夜狼女子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路上小心,这样小聂和那位姑娘才都能活得长点儿。”

“你为什麽不直接带走小聂,把灵仙还给我?”在裴镌听来,刀雪怜的话与其说是善意的提醒,还不如说是露骨的要挟。

“我会继续在暗中保护你们。”一束青色的风柱蓦地从刀雪怜脚底生成,自下而上飞速旋转。她的身影逐渐模糊黯淡,化作一道飘渺空灵的虚像消逝在了风里。

“流风遁,我看也稀松平常。”裴镌望著风柱流散,很想追上去给刀雪怜一板砖。

他抱著小聂转身离开村寨, 一步一步的,我铁石心肠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就近找了条清澈见底的山涧,取水送服辟藏丹。

喂完丹丸,裴镌发现小聂干裂的嘴唇在微微翕动,似乎在睡梦中发出呓语。

“妈妈──”语音非常含糊,他把耳朵凑到小聂的嘴唇边,才勉强听清楚。

“妈妈?”裴镌听了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真不晓得小聂的死鬼老妈老爸如今在哪儿,让这麽个半大孩子跟著马帮深入南荒,怎麽当爹娘的?

不久之後药力行开,小聂体内积郁的风寒慢慢驱散。裴镌又替他行功驱寒,一只手按在小聂的胸口上却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儿,好像衣服里垫了什麽东西。

一轮功运转完毕,小聂兀自未醒。裴镌听他呼吸渐趋平稳均匀,放下心来。

“是什麽宝贝,得贴身藏在胸口上?”裴镌觉得假如不解开这个谜底,自己今晚一定睡不著觉。为了避免失眠,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小聂的衣衫里。

摸到了,那宝贝被一条绸带紧紧鼓鼓囊囊地包裹起来。看看小聂毫无反应,裴镌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解开了紧绷的绸带……圆鼓鼓的,软绵绵的,这是──

“馒头?”不是,裴镌摇摇头。“雪梨?”也不像,裴镌苦思冥想中……

丢你娘!裴镌终於意识到自己手里摸著的究竟是什麽。他犹如被毒蝎子咬了一口,整个人僵在了那里,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小聂……是少女?他仍旧不敢确定,又用手紧了紧、按了按。没错,是真的。

於是许多困扰在心头的疑惑瞬间迎刃而解:她装哑巴是怕嗓音泄密;她不吃不喝是为了避免如厕的尴尬──那次不声不响躲进雪松林里,十有八九是因为内急。

这是什麽世道?好端端的小姑娘不做,偏要扮成假小子跟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块儿。但性别可以掩饰,年龄却假冒不了,撑死了她最多也就十二三岁。

“你姥姥,为啥现在的小女生都特别早熟?”裴镌觉得手里握著的,就像是个熟透了的水蜜桃。然而他纵然胃口再好,也不至於病态到对小萝莉痛下杀手。

“老子虽然很色,可也是有原则的。”他如此努力地说服自己赶紧收手。

就在这时候,小聂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眼睛缓缓睁开,茫然中带著一缕凄楚。

裴镌猝不及防,想把贼手从小聂的衣衫里退出来已经晚了。幸好在这方面他素来很有经验,完全不用打草稿便用最为忠厚木讷的表情,再配上最为诚恳可信的画外音,解释道:“我在帮你换尿布──”

不等小聂反应过来,他连滚带爬趟过溪水,狼狈不堪地窜逃到对岸。

小聂愣了愣,但很快就醒悟到刚才发生了什麽事情。她愤怒的尖叫:“淫贼,我要杀了你!”从长筒靴里拔出一把淬毒的匕首,不顾冰凉的涧水疯了般追杀过来。

她胡乱挥舞著匕首戳向裴镌。裴镌左躲右闪,尴尬道:“我又不晓得你是女孩儿!”

小聂更加愤怒,对裴镌紧追不舍。裴镌暗道:“好男不跟女斗,惹不起老子还躲不起麽?”提气腾身跃上一株古木。他吊在树杈上,望著底下的小聂道:“待会儿我弄两只熊掌,再搞点儿冬虫夏草燕窝鱼翅,给你补补身子好不好?”

小聂恍若未闻,将匕首插回腰上,双手双脚往树上攀爬。她试了几次,由於病後体弱手足发软,都从树上摔了下来。

裴镌看得心惊肉疼,好像摔著的不是小聂而是尧灵仙,苦口婆心地劝道:“何苦呢,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我下来给你道个歉,作个揖。如果你还是觉得吃亏,我脱了上衣让你摸回来就是……”

“恶棍,下流!”小聂面色苍白,筋疲力尽地坐倒在树下,咬牙切齿地仰视著头顶上的裴镌呼呼喘息。

“总算消停点儿了。”见小聂不再爬树,裴镌心下也松了口气。

不料平静只是暂时的,更怕的事情随即发生──小聂举起淬毒匕首刺向胸膛,叫喊道:“淫贼,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

裴镌大惊失色,从树杈上紧急迫降,抓住小聂握刀的右手。好悬,只差一根头发丝的距离,见血封喉的匕首就刺进了小聂的胸口。

“放开我──”小聂使劲挣扎,“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

“不放、不放就不放……啊──”小聂一口咬在裴镌刚刚封口的手背上。这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疼得他几乎灵魂出窍,却说什麽也不敢松手。

他忍痛沈肘在小聂肩头一撞。小聂半身酸麻松开贝齿,匕首也被裴镌劈手夺过。

“恶贼!”小聂一口悲愤之气堵在胸头,竟再次昏死了过去。

裴镌一惊,习惯性地想摸一摸她的心跳,却想起前车之鉴,急忙缩手。

想想自己吃遍天下美女的豆腐,如今却被个半大不大的女孩儿折腾得如此狼狈,真是好气又好笑。罢了,人在花间游哪能不挨刀?他举起鲜血淋漓的手,叹了口气喃喃道:“女人未必是老虎,但这丫头一定是属狗的。”

小聂再次苏醒的时候,察觉自己正躺在一座山洞里。她的身底下有一片柔软厚实的干草垫上,身上盖著厚重的棉被,不远处还生著一堆篝火。

裴镌蹲在篝火边,聚精会神地烤著野兔肉。在一旁用树枝搭起的架子上,还吊著一只铜壶。壶里不知煮的是什麽东西,“嘟嘟”往外冒著诱人的香气。

“咕噜!”小聂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叫。她偷偷打量裴镌, 轻手轻脚的,欣喜地发现对方似乎并未觉察到自己已经醒来。她小心地伸手摸向长筒靴,却摸了个空,这才记起那柄淬毒匕首早就被裴镌没收了。

“你在找匕首?被我丢了。”裴镌背上像是长了眼睛,理所当然地说道:“那玩意儿不是像你这样的小姑娘能玩的。刀上淬了毒,又不能拿来切肉,只能丢了了事。”

“那是舅舅送给我的!”小聂眼睛红了,不是因为伤心而是愤怒。但有过早先的遭遇,她晓得自己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杀死裴镌洗雪耻辱。

“饿了吧,吃点兔肉。铜壶里煮的是野菜糊,我在里头加了些草药,对你的病有好处。”裴镌切下一块腿肉,回身递给小聂。

小聂咬牙盯视他,没有接。裴镌摇摇头道:“你不吃饱,病就好不了。病好不了,哪有气力杀我,哪有气力去神庙?”

又是半晌的犹豫,小聂终於缓缓伸手接过了腿肉。“我一定会杀了你!”她说,仿佛是在向裴镌申明,自己绝不是那种为一块兔肉折腰的人。

“随便,反正就你这点儿修为,再修炼三百年也没用。”裴镌满不在乎。

“你会後悔的,我发誓!”小聂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伤害,咬著牙说。

裴镌笑了:“别吓唬我。我从小到大发过的誓比你喝的奶还多。”

小聂瘪著嘴,低著头一口一口咬兔肉,食不知味地艰难下咽,仿似当它是从裴镌腿上割下来的一块肉。

好不容易将兔肉囫囵吞枣地咽下去,裴镌忽然站起身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麽?”小聂抬头,射向裴镌的目光里充满敌意与警惕。

“你该吃药了。”裴镌的手像变戏法似的端过来一杯清水和三颗黑色的辟藏丹。

小聂微松了口气,取过辟藏丹看也不看放进嘴里,用清水冲服而下。然後,她看著裴镌张口欲说。

“你还是会杀我,我知道。”裴镌抢在小聂开口前,把她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小聂呆了呆,低哼道:“你知道就好。如果觉得我是忘恩负义之辈,又或者害怕将来我会杀了你,你不妨现在就一刀把我杀了!”

“为什麽要女扮男装还冒充小哑巴?”裴镌更关心的显然不是小聂的人品问题。“你和神庙的太上长老刀雪怜到底是什麽关系?”

小聂不回答。裴镌故意刺激她道:“怎麽,说不出口?莫非你是她的私生女?”

“你放屁!”裴镌的激将法成功了一半,小聂的确开口了,但还是没有说出她和刀雪怜之间的关系以及女扮男装的秘密。

“如果刀雪怜不是你妈,那你的爹娘又是什麽人?”裴镌不气不馁,继续深挖。

“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我爹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爹爹……”小聂徐徐回答。

“那他们为什麽不要你了?”这话到了嘴边,裴镌又把它咽了回去。

他注意到小聂的眼睛里泛起一缕憧憬与幸福的神采,自己又何必残忍地打碎这少女的梦境呢?真把她气疯了逼急了,自己也不免跟著倒霉。

山洞里忽然变得格外宁静,篝火在劈劈啪啪地燃烧,送来融融的暖意。

小聂拿出竹笛放在唇边,轻轻地吹奏起来。她病体未愈中气不足,调门有点暗哑。

但裴镌还是听得很专心,蓦地意识到这麽多年以来,自己真的很少能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聆听一首曲一支歌。上次听老鬼拉二胡是什麽时候的事了,仿佛很远很远……恍若隔世。

突然裴镌身形前冲,将小聂猛地压倒在地。与此同时蟠龙吐珠宝戒中的琉璃沙漏被释放出来,金煌煌的光罩护持周身。

“轰!”一大团紫红色的东西奇快无比地射入洞中,重重撞击在了金沙光罩上。

电光石火之间,这团物事像波浪一样沿著光罩的表面扩散开来,结成一层薄薄的紫膜。随即“劈啪劈啪”脆响不断,紫膜迅速加厚形成一层妖豔通透的砂石罩。

“苦情蛊?”裴镌暗叫运气。如果不是身上带著金沙门的至宝,如果不是琉璃沙漏打开的及时,自己和小聂此时此刻已然变成两具石化人体标本。

人分三六九等,蛊虫也有贵贱好坏。倘若说灵千叶豢养的相思蛊勉强能算个执掌一营军马的统领,那麽将此次来袭的苦情蛊比作裂土封疆坐拥一方的王侯亦毫不夸张。它的厉害已不局限於寻常的毒性,而是能在瞬间渗透肌肤,从里往外将一个人的五脏六腑彻底封盖石化,即使有护体真气的保护也无济於事!

看到小聂又在磨牙砺齿,裴镌却无暇向她解释,急忙凝念扩展琉璃沙漏。

“嗡──”金沙光罩急剧膨胀,迅即超出了苦情蛊所能承受的极限。光罩表面的紫色砂石逐片皲裂往下脱落。但未等落到地上,就在半空中化为缕缕紫烟。

“铿!”一个人,一杆枪,穿过侧旁的石壁出现在裴镌的眼帘里。

紫金色的枪锋熠熠生辉,枪杆上镌刻的各种符文阵法如星辰闪耀全力发动。

由於琉璃沙漏向外膨胀了数倍,坚韧厚实度大幅削弱。枪锋“哧哧”击溅开绚丽的光华破开光罩长驱直入,刺向裴镌的背心。

“当!”裴镌放开小聂翻转过身,掣出天下刀在鼻梁骨上方封挡住了刺落的金枪。

第四章 丧锺为谁而鸣

“嗡──”金枪弹起,枪花狂颤化作万道金蛇乱舞,“哧哧”有声射向裴镌。

“咄!”裴镌左手掐诀吐气扬声,祭出月光宝锣。玉华如长河奔放迎上万千金芒,交织成一幅璀璨夺目的壮丽画面。山洞中电闪雷鸣狂飙四溅,大块大块的岩石从洞壁上碎裂剥落,如冰雹般砸了下来,却又在半空中被离乱的华光绞成飞灰。

“!!”金枪横扫激飞月光宝锣。裴镌趁势抓住小聂腰带弹身而起。

还没有等他双脚落地,来人左掌凌空虚拍,一蓬灰蒙蒙的罡风勃然渲涌。

裴镌一拳捣出,灰罡砰然爆散。他的身形一晃,飘退六尺刚好躲过回扫而来的紫金枪,後背贴到千疮百孔的石壁上缓缓滑落。

“你的手!”小聂惊呼。裴镌的左臂自肘部以下被一层像灰色泥浆般的粘稠液体包裹得严严实实。“滴答”、“滴答”,从手臂上滴落下来的灰色粘稠液体掉在地上,冒起丝丝缕缕的轻烟,转瞬的工夫就将地面腐蚀得像蜂巢一样。

“别眨眼,我给你变个戏法。”裴镌朝小聂眨眨眼,整条左臂蓦然焕发出一团紫色光华,穿透封裹的浓稠液体迸射出来。弹指之间灰色的粘稠液体灰飞烟灭,重新露出裴镌完好无损的左臂。

来人低低惊咦,似乎没有料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会如此的扎手。

“苦情蛊”、“金蛇狂舞枪诀”、“灰霾混天浆”,一连三记杀招居然没能伤到裴镌半根头发丝。表面看来,裴镌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但别忘了,自己是偷袭在先且志在必得。从这点来说,他不仅没能占到便宜反而浪费了先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纵横南荒四十年,他却不信连个毛头小夥儿也收拾不下!

金枪生辉,灰衣飘飘,来人双目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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