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神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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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这时慕容老爷皱眉了，也许殒这么多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回话惹恼了他吧。

只见殒理所当然地道：“因为逍遥苑是我出钱买下的。”

买下了，便是自己的产业，住自己的地方，总好寄人篱下吧？这道理，慕容老爷也明白，嘴抽了一下，就没再多问了。

殒微微欠身，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和妖儿先回逍遥苑了。”

慕容老爷脸上挂不住，点头应了一声，又转头对慕容云飞道：“云飞，送这位少侠出门。”

“是……”

“不必。”殒冷淡地回绝，转头却对我微笑：“这洛阳的街道，我还没逛过。你比我早来几日，带我出去逛逛如何？”

我偷偷瞥了一眼四周人的脸色，看到他们快挂不住的脸，知道殒不想和他们打交道，我又不想惹殒不高兴，当下便笑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这一次，殒居然没有像以前一般，毫不在意凡人的反应地带我瞬移离去，而是转过身，默默地走了。我起步刚要跟上，慕容云飞突然叫住了我：“妖儿，明日我去逍遥苑找你！”

我回头看他，有一瞬间的惊喜空白。

“妖儿！”殒不悦地叫唤，我赶紧跟了上去。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小红不见了。

“小红呢？”我问殒，殒道：“丢回逍遥苑了，难道解决事情，你还想带着这么一个小丫头？”

我瘪了瘪嘴，闷闷地“哦”了一声。

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殒突然顿了脚步，半响才道：“妖儿，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慕容云飞不是焚天。”

“他就是焚天！”我笃定道，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就连气质也是一样的，这怎么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殒没有辩驳，却深深地凝视着我。

良久。

耳边扑翅膀的声音不绝。

殒道：“我忘了问你了，这只翡翠小鸟是谁给你的宝物？”

我吓了一跳，一见到殒，我就什么都忘了，都忘了青琉还在一旁！听了殒的问话，青琉气得跳脚，不断叫喊：“你才是宝物呢！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是谁啊你？瞧着像仙，却妖里妖气的……”

我赶紧一把抓住青琉，把他塞到乾坤袋里，这才绝了青琉的咒骂。我忐忑不安地看着殒，勉强扯出一抹笑，心虚地道：“他只是一个朋友……”

殒挑了挑眉，道：“那就好。随我逛街去吧。”

“好……”

033章　午夜幽会

乾坤袋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闪震不停，中午的时候，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殒不在身侧的机会，我才把乾坤袋解了一个小口。想不到一个小小口，也能被青琉抓住机会冲出来。

“妖儿！说好了不许把我再关起来，你怎么可以不遵守约定？！”青琉气呼呼地叫道，我傻呵呵地对他笑了笑，竖起两指，一转，轻声道：“收！”

呼呼——青琉一下子就被收回乾坤袋了，那尾音还留在乾坤袋口：“你又不守……”

“嘻嘻。”我托着下巴，傻愣愣地笑了出来。今天慕容云飞要来逍遥苑来找我，他来找我，嘻嘻……

慕容云飞……我听林仙儿都是叫他云飞的，云飞……我也可以叫他云飞吗？他，给吗？

我怀着憧憬想念了一下午，却不见有慕容云飞来到的消息。

他还是没有来，是因为他父亲不给，还是林仙儿不给？我泄气地想，我和他也只是匆匆见了几次面而已，连一次好好谈话的机会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会真正地把我放在心上，说来找我，也许只是一句戏言。

天色慢慢地黑了，依旧不见慕容云飞出现。

他真的没有来……

夜深的时候，我认定慕容云飞不会来了，凡间最注重礼节了，君子不夜访女子之房，这是程文缛节，慕容云飞是君子，他不会来了。

一旁的小红已经站着打起了瞌睡，几次头一低，便又猛然抬起头，接着很快又低下头去……

小红周而复始地掉了几次脑袋后，我于心不忍，轻声唤醒了她：“小红，你先去睡吧。”

小红清醒过来，摇头道：“不成，小姐没睡，小红不能睡。”

“那我现在要睡了。”

“我服侍小姐就寝。”说完，小红就要过来为我更衣，我惊得一跳，拒绝了她的服侍，道：“你先去睡，我自己更衣就成。”

小红摇头：“不成，这是我们丫鬟的工作，不能让小姐你自己更衣。”

“去睡！”我心烦地道，“你先去睡吧，不要管我了！”见她还想要开口，我赶忙道：“我是小姐，你不听我的？”

“……”小红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道：“我听小姐的。”

她乖巧地出门去了，看到那房门合上，我终于忍不住瘫倒在床上。

慕容云飞，还真的不来了……

我闭上眼睛，慢慢地睡着了。

迷蒙中，似乎有人在叫我，我张开眼睛，看清了俯视着我的人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慕容云飞？！”

慕容云飞尴尬地笑笑，直起了身体，我也跟着爬了起来，问：“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你一天了！”

慕容云飞疲倦地道：“我也走了逍遥苑一天了……”

“一天？”我疑惑道：“难道殒给逍遥苑施了法，让你走不出来？”

慕容云飞的嘴角抽了抽，道：“也许。”

“那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天黑了，北斗七星出来了，跟着北斗七星走的。”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会有这么简单的破阵方法，殒一直小瞧人，设的阵都是低级的，现在被慕容云飞一个普通凡人给破了，不知道他的面子还挂不挂得住。

慕容云飞随意找了一个凳子，搬到我面前，坐下来，问我：“我们见了多少次面了？”

我认真地掰手指数了数：栖凤山一次，栖凤镇一次，慕容家一次，怡红院一次，还有昨天一次。数完了，我才回答他：“五次。”

“你是追着我来的？”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嗯！”

“为什么要追着我？”

他问到点子上了，我心一抖，认真地看着他，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道：“如果我说你的前世是我认识的人，你……会相信吗？”

“相信。”他回答得很快，似乎没有经过考虑就说的。

我露出了笑容，打开乾坤袋，青琉刚想飞出来，我就一把捏住了他，把他塞了回去。我把焚天的画像从乾坤袋里取出来，摆在慕容云飞面前摊了开来。

画像上的人，除了眼瞳和头发，与慕容云飞别无二致。

慕容云飞端详了画像一小会儿，才出声道：“这是我的前世？”

“嗯。”

“他是做什么的？”

“他……”我斟酌了一下，道：“他是九天之上的战神，名字叫焚天。”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小心翼翼地问：“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信。”

他的回答依旧是干脆利落，连一丝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我心一喜，立即脱口而出：“情人，我和焚天是情人！”

话一出口，我就在他脸上找到了一丝僵硬，我也僵住了。我失望地看着他，他，并不想承认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吗？

许久，他才微微地勾起了嘴角，道：“对不起，前世的事情已经和现世无关，我和你之间，什么都不是。”

“你骗人！”

“我没有，”慕容云飞微微一笑，“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我的前世，可是我现在对前世一点记忆都没有。你刚才也算过了，我们只见了五次面而已，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谈感情是不是早了？”

我咬着嘴唇，难过地看着他，却找不到一句能说出口的话。

他叹了一口气，缓声道：“我是人，你是仙，人仙殊途，不可以在一起的。你又何苦执着于我的前世，去做你的快活神仙不好么？”

我摇头：“不好。”

他又叹了一口气，道：“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这个世间的人，你与这个世间格格不入。你来到洛阳之后，受了不少苦吧？不然怎么会沦落到青楼里来？如果这一次没有你爹在，你脱得了身么？”

“……”

“你与这个世间格格不入，又何必入世？”

“你来，到底是想说什么？”我终于开口问。

他直言不讳地道：“来劝你，早点放手。”

“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根本就不、可、能！”

我心里飕飕地凉到底了，心里顿时明白了一些事情，原来，他从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已经看出了我对他的感情，也在第一眼的时候，笃定了自己不要和我扯上任何关系！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甘心地问：“如果不想和我扯上任何关系，为什么在妈妈拍卖我的时候，你要出钱来争？”

“……”他迟疑了，过了一小会儿，才回答我：“一时心软罢了，怎么说，与你都有几面之缘，你有事，我自然有出手相助。”

“只是因为这样？”

“嗯。”

“可是林仙儿说，你对我不一样，对我……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那不一样了？”他想了想，笑了，道：“你，在我眼里，的确和女人不一样。你就像一个孩子，还没有到长大的地步，我吃不起来。”

“我不是孩子！”我叫着辩驳，可是他却不以为然：“可是你却和小孩一样，一无所知。”

“我不是！”

“对你不同，还因为你不是人。”一句重霹雳劈下，我僵住了，慕容云飞继续道：“你不是人，我怎么可能把对人的感情交付到你身上？”

我咬着唇，强忍着眼泪不掉下，只是，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咬嘴唇了，没有力气再与他说话。

他歉然地道：“很抱歉让你会错意了，我只是……觉得仙子难得一见，对你感到新奇，但是从没对你动过情。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跟你爹离开凡间，好不好？”

“不好。”

“你……”

笃笃笃。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我转头看去，是殒，他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正倚着门背，侧着头看我们。

“殒……”

“会客时间结束了。”殒云淡风轻地微笑，似乎并不知道我和慕容云飞之间反生过什么，但我知道，他应该是从一开始就看着了。

慕容云飞点点头，道：“叨唠了，告辞。”

“不送。”

看着慕容云飞挺直的背影从门口小时，我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倒在床上，被子一卷，顿时泪流满面。

我听到殒的叹息：“妖儿，他真的不是焚天……”

但是我给了他一个字：“滚！”

034章　红线的诱·：惑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要你跟！”我回头愤恨地朝殒咆哮，“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殒温和道：“外面危险。”

“危险我也不要你跟着！”我痛苦地说：“我求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要你跟！”

“外面危险。”他仍用淡然却毋庸置疑语气陈述道，我忍无可忍地叫了起来：“危险危险！你就只会说外面危险，外面到底有什么危险？强盗杀人犯，还是妖魔鬼怪？如果有，为什么我到现在一个都没有见过？你不要再用这个借口把我困在逍遥苑了，也不要把我困在你身边，我不要！”

“……”殒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好，你好好静静，有什么事，叫我的名字。”

“我不会叫你的！”我话音未落，殒已经从我面前消失了。他来去无踪，本就随心得很，可是我却永远都无法追上他的脚步。我转头看了一眼一直跟着的小红，声音低了下来：“你也走。”

“可是小姐……”

“当我是小姐，就马上走。”我冷冷地盯着她，也许是我冰冷的眼神吓坏了她，她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了怕怕的呆滞表情，过了一小会儿才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然后才慌慌忙忙地跑掉了，在跑开时，还五步三回头地看了我几眼。

她是真的关心我。

我心里微微失落起来，人仙殊途吗？小红是人，我是仙，现在我们这样又算什么？主仆？主仆情谊又能维系多久？更何况，我们还是莫名其妙牵在一起的主仆。

人走了，我也静了。

街上人来人往的，我看到他们笑容满面，可是却与我冷漠疏离。

我笑了，凄凉地笑了。慕容云飞说对了，我与这个人世间格格不入，我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他们的喜怒哀乐，我只能是看见，而不能体会！我只会自己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他们的，我感受不到，感受不到，就无法融入这世间。

我无法感受，他们都是陌生人，对我微笑的就是对我好的，不对我微笑的，就是与我无关的。没有人会对我不好——我一直这么以为，可是王二王三他们只是用了一瓶蜂蜜就把我卖到怡红院里了，而我居然还不知道他们是使了坏心眼地把我卖过去，我居然还以为他们真的给我找了一个好的落脚处。

人心隔肚皮，没想到，是真的。

只是没想到，隔了那么多。

我与这个人世格格不入，所以我就失去了去接近他的资格了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该怎么办？放弃他？真的听了他的话，放弃他？然后呢？然后我该去哪？这天地间，还有什么地方是我可以去的？天庭虽然还不知道我的罪状，可是我现在还能回得去吗？

我已经，无处可去。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青影！

我瞪大了眼睛。

霓裳！

她的脸，与我近在咫尺！

冰冷，杀气。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她依旧如一柄脱鞘的利剑，散发着无尽的寒气，却也美得令人肃穆！

她来做什么？我来不及多想，她突然伸手一揽我的肩，忽听得耳边呼呼风吹声，等眼前事物定格的时候，我已经不在洛阳街道，而是一处莫名的草地上。

霓裳离我并没有刚见面时那么近了，她冷漠地松开了我，冰冷地注视着我。

她的眼神，好冷！

她想杀我！

我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警惕地等她开口。

“你和魔在一起。”她不近人情地说道，语气之间依旧是那高傲的嘲讽。

“嗯。”我小声地应了，她问这个做什么？是要以通敌之罪把我告上天庭，让我五雷轰顶，永不超生么？

“你怕我。”她的话，永远都没有疑问，永远都是那么地冰冷述说。

我勉强地笑笑，低下了头，以免被她看到我充满警惕的眼神。“怎么会呢？你救过我呀，你忘了？在羽族森林的时候，你救过我呀。”骗人，你明明就是想把我丢到羽族外面，借刀杀人！

可是，我现在只能虚伪地微笑，假装她真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纵使我不会演戏。

她不屑地笑了，伸手抬起我的脸，让我再一次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她的脸，只是，这一次，她不再冰冷，而是嘲讽。

她轻叹出声：“蝴蝶呀，就是这么脆弱不堪，在强者面前，只会畏畏缩缩！”

我勉强地笑笑，别过头去，努力地不去对上她的脸。

对，我害怕，在一个想杀我的人面前，我怎能不害怕？

霓裳笑了，似是宽容地笑了，语气也放软了，像是和朋友谈心一般，道：“这几天，我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身边有那个魔守着，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机会接近你。”

原来，殒说的“外面危险”……指的竟然是霓裳。

霓裳继续微笑着说：“那个慕容云飞长得好像我们羽主，他……就是我们羽主的转世吗？”

我顿时明白过来了，她想杀我，因为我是她情敌，可是现在，她却需要从我这里得到她想要的讯息，所以她现在还不能杀我。

我明白了，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他长得和焚天好像，可是我感觉他好陌生，和焚天给我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所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焚天。”

“你骗我。”

“没有。”我赶紧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焚天！”

霓裳微笑，软声道：“你喜欢慕容云飞吗？”

我赶紧摇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