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帝姑婉柔传-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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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柔微微张着嘴，惊呆一般看着王元姬，王元姬有些奇怪，询问为何。

　　　　婉柔清醒过来，笑着摇头，“只是觉得元姬太过聪慧，识人精准又满腹智略，将来必然贵不可言。”

　　　　王元姬道谢，婉柔叹了口气，“那元姬觉得，孤，婉柔大长公主也好，卞长太主也好，或是山阳公夫人也好，是什么样的人？”

　　　　王元姬低头沉默，婉柔又问为何不说，王元姬说道，“元姬不敢说实话。”

　　　　婉柔说道，“孤对这月亮发誓，绝不怪罪元姬。”

　　　　王元姬见到婉柔这模样，于是轻声说道，“长太主是阴险恶毒的人，求权逐利难念人情。”

　　　　说完立刻跪下，“元姬并不是故意，还望长太主免罪。”

　　　　婉柔愣了一秒，接着就走进殿内，王元姬原地左右为难站了许久，以为婉柔生气了，刚要追上，只见婉柔已拿了两个席垫出来，放在地上跪坐下来。

　　　　又让王元姬去泡茶，没过一会王元姬把茶就准备好了，婉柔令王元姬也坐下喝茶，两人看着天空，月亮被丝云微遮，月光也稍显暗淡。

　　　　婉柔面色如静水，开口说道，“孤并不怪罪你，反而你这样说孤，孤却有种释然的感觉。”

　　　　王元姬问道，“长太主为什么这么说？”

　　　　婉柔说道，“以前总听别人说，孤这样是聪慧，是身处地位的无奈之举，内心深处仍旧善良，郭太后也说过孤是因为过去经历才会如此，并不觉得孤有错。”

　　　　王元姬摇摇头，“如果因过往的事与地位就去作恶，只是说明心中原本就是丑陋，用经历地位作为理由推脱罢了。祖父司徒大人从前恭谦有礼，助人慷慨自己节约，如今位高三公仍然如此，并没变得贪图富贵故作傲慢。”

　　　　婉柔面露羞惭道，“王司徒年高德劭，孤不能比。孤抛夫弃女，残杀亲人，就只是为今日这样安逸，昔日孤年幼，武皇帝时常滥杀，有时甚至会杀帮助自己的人，就是为了绝后患，孤当初尚且痛惜，如今却十分赞同。”

　　　　王元姬说道，“长太主能有这些想法，不正是因为内心毒恶吗？”

　　　　婉柔点头苦笑，“那元姬讨厌孤否？”

　　　　王元姬摇摇头，“如果讨厌，就不会这样与长太主夜谈了。”

　　　　婉柔笑问为何，王元姬又说道，“元姬觉得长太主对人真实，不也许是太过虚伪，虚伪到让人觉得真实。”

　　　　婉柔点头，“这样的说法，倒也的确如此，但能得知元姬还有这芷兰殿众人都不讨厌孤，孤也没什么可遗憾了。”

　　　　王元姬喝了一口茶，“那长太主自己觉得怎样？”

　　　　婉柔略微疑惑道，“觉得什么？”

　　　　王元姬笑道，“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婉柔有点没好气，哼笑说道，“刚才不是同意元姬说的了嘛。”

　　　　王元姬摇头，“同意她人说法，并非就是自己的本愿，或许有人会说长太主是什么样的人，遇事会怎么去做，即便长太主同意，但如果真正发生那事，并不一定真会那样去做。”

　　　　婉柔又一次吃惊地呆看王元姬，良久才回神道，“真是有幸能得见元姬，有幸能有今夜相谈，孤本愿并非如此，但自从进入皇宫，就如同掉进漩涡一样只能随其流而扬其波，时间久了就成了习惯，即便知道自己做法恶邪，也并不想更改。”

　　　　“因为再要翻起旧时的初愿，心中那般争斗太过劳伤，久到如今的确已变成邪恶的人。”

　　　　王元姬低头，“元姬也觉得长太主这样是情理之中，已不能再改，不然也不会劝长太主提防恶人结识正义的人。”

　　　　婉柔长叹一口说道，“其实世间哪有正义邪恶，举目望去，相斗之中无不指责对方是邪恶，最终也并不是正义取得了胜利，而是胜利的人就可自诩正义。”

　　　　王元姬点头，“的确，对错本是相对，就如长太主所说的随其流而扬其波也并非不可。”

　　　　站起身来对婉柔道了个万福，“元姬年幼妄言，如果有不顺长太主的意愿，希望长太主不要入心，夜已过深，长太主还是早些休息。”

　　　　婉柔起身同意，两人各自休息。

　　　　虞贵人在宫中已过三月，而众人因为曹叡憎恨虞贵人并不敢与她有交情。

第340章　结好郭夫人（）　
曹叡从来不过来拜访，只和毛贵嫔还有郭夫人相叙，转眼已经入冬，虞贵人殿中冷清，倍感寂冷，请求增加宫人。

　　　　曹叡批准，把事情交给郭夫人去做，郭夫人于是从民间征集数名女子日夜教育宫中事物，打算送入虞贵人殿中。

　　　　没过两日，聚芳殿，郭夫人和前几日一样正在督促几位宫女练习，忽然通报卞长太主到来，郭夫人赶紧带众人行礼，命人给婉柔看座。

　　　　婉柔打量了一番正在受训的宫女，对郭夫人说道，“这几日郭夫人费心了。”

　　　　郭夫人态度恭谦有礼，轻声说道，“受陛下君命，不敢不尽力，只是没想到婉柔大长公主会到这里来。”

　　　　婉柔略微惊奇，“如何？难道孤不能来？”

　　　　郭夫人连忙摇头，“只是妾身份低微，陋殿不值大长公主屈尊，因此不能招待妥善大长公主。”

　　　　婉柔摆手说道，“郭夫人何必客气，今日前来不过看望一下郭夫人。”

　　　　命令李慧奉上一个大盒子，婉柔接着说道，“这些是孤平时用的上好脂粉，就也赠送一些给郭夫人。”

　　　　郭夫人大惊，离席跪拜道，“妾怎能无故收大长公主大礼？”

　　　　婉柔也起身将郭夫人扶起，“孤见郭夫人心善，就有喜爱之心，于是前来与郭夫人结为交心朋友，孤年过三十，面容转衰，妆具多用无益，赠予一些给贤妹，也好过腐败于殿中。”

　　　　郭夫人又道了个万福，“那就多谢大长公主，大长公主虽然比妾大上十余岁，可容姿更胜于妾，切不可妄自菲薄。”

　　　　婉柔又和郭夫人坐下，“能得郭夫人称赞，孤也无悔青春流逝了。”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宫女，婉柔忽然叹息说道，“郭夫人谦逊有礼令人敬重，然而有些嫔妃却狂妄刁蛮，不懂礼数。”

　　　　郭夫人沉默几秒，略显尴尬地问道，“大长公主所言高深，妾不能明白。”

　　　　婉柔回答道，“就是在说虞贵人，竟为她一人征集民间女子。”

　　　　郭夫人安慰婉柔道，“大长公主不要生气，虞贵人受陛下冷落，妾劝说陛下也没效果，虞贵人想要多些人陪伴也是情理的事。”

　　　　婉柔见到郭夫人单纯心善，心中暗暗喜欢，但马上又说道，“其实孤此来还有其他事情，孤旧时落难幽州时，结识几位救命之人，如今有一人已经去世，写了一份家书给孤，说他儿子孤身一人愿到宫中为侍从，孤见此次召集的人都是女子，不如将这人一并送入虞贵人殿中，也好分担一些男子使力气的事。”

　　　　令那人上前来，“此人名叫张越。”

　　　　令张越参见郭夫人，郭夫人让张越免礼，又对婉柔说道，“大长公主昔日的事妾也听闻过，既然有如此因缘，妾当然同意。”

　　　　让张越也学习侍从的礼节，张越学的很快，郭夫人于是更加放心。

　　　　十二月，张越和宫女全部进了虞贵人的宫殿，虞贵人见到众人跪拜行礼，心中稍微宽慰一些，下令众人退下，唯独张越不动。

　　　　虞贵人询问，张越说道，“奴男被任命为虞贵人侍从，要侍奉左右。”

　　　　虞贵人见到张越态度极其恭敬，也并没有觉得奇怪，于是随口应承了一番。

　　　　张越说道，“虞贵人似乎心情不佳。”

　　　　虞贵人冷冷说道，“又如何？”

　　　　张越回答道，“莫非因为陛下冷落？”

　　　　虞贵人略微惊讶，马上又说道，“大胆，胡乱猜测本主心思！”

　　　　张越又跪下说道，“只是刚进宫时听到其他宫人蜚语，胡乱猜测引贵人不快，还望贵人息怒，但”

　　　　欲言又止，虞贵人大声说道，“但如何？”

　　　　张越说道，“以前曾在大户人家做奴，也见过这番情景，所以觉得虞贵人如果不想办法，以后恐怕不能立为皇后。”

　　　　一语戳中虞贵人心思，虞贵人放低声音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张越说道，“听闻武卫将军许褚大人去世过后，就是由大将军曹真之子曹爽接位，说明陛下很看中曹真父子，但奴男又听说武卫将军曹爽在朝廷宫中都无人缘，虞贵人不如结交武卫将军，让他在陛下身边美言，陛下必然能放在心上，而曹爽也必然乐意结交虞贵人这样高贵的人以为依靠。”

　　　　虞贵人大喜，立刻设晚宴邀请曹爽。

　　　　曹爽应邀赴宴，虞贵人殷勤相待，曹爽也答应虞贵人在曹叡面前美言。

　　　　虞贵人大喜，让张越送别曹爽，曹爽似乎已经喝得半醉，张越拱手敬拜道，“武卫将军是陛下面前红人，将来必然权贵集身，以后虞贵人还有奴男都要仰仗武卫将军了。”

　　　　曹爽哈哈大笑，也回礼说道，“我尚且年轻，被陛下错爱，虞贵人不要抬举太过，人情之话我自会和陛下说起，还请放心。”

　　　　张越从帽子上摘下貂蝉放在曹爽手上，曹爽莫名其妙，询问什么意思，张越也不明着回答，只是说是虞贵人的心思，说完径自拜别。

　　　　曹爽一边看着貂蝉，一边带着略微摇晃的步子往回走，只见面前一些人堵住了路，曹爽定睛一看，竟然是婉柔。

　　　　酒立刻醒了一半，连忙敬拜道，“微臣见过卞长太主。”

　　　　婉柔笑容可掬，“武卫将军，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酒？这样晚了，一人在宫中如此醉步行走，当真危险。”

　　　　曹爽感谢婉柔关心，婉柔又盯着曹爽手上的东西几秒，接着说道，“将军手上莫非侍从冠上的貂蝉？为什么将军会持有？”

　　　　曹爽说道，“是虞贵人侍从交给微臣，说是虞贵人的意思，微臣一路走来，却不知何意。”

　　　　婉柔假装思考了一会，忽然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将军，虞贵人这是要将军像侍从那样侍奉她左右。”

　　　　曹爽说道，“微臣不是宦官，怎可能作为侍从侍奉左右？”

　　　　婉柔说道，“只是如同罢了，不过将军胆敢收下，当真胆大。”

　　　　曹爽询问为何，婉柔说道，“虞贵人惹怒陛下，已有半年多未曾相见，如今宫中都无人敢和虞贵人结交，就怕哪日被连累祸事上身，武卫将军前去赴宴不说，竟还敢接收这样的信物，如何不胆大？”

第341章　新皇后（）　
曹爽吓得马上丢掉了貂蝉，接着就问道如何去做，婉柔笑着说道，“就和陛下说清，然后表明自己绝不在宫中树立党派即可。”曹爽听了，大喜拜谢。

　　　　翌日，曹叡听了曹爽诉说，勃然大怒，对着曹爽说道，“昭伯，你可知朕该拿虞贵人如何是好？”

　　　　曹爽没有多少主见，于是说道，“陛下，微臣也是偶然遇到卞长太主，经她指点才来和陛下说明免铸大错，如今陛下也可再找卞长太主决定。”

　　　　曹叡答应，立刻召见婉柔。婉柔站在曹叡面前，面无表情，“孤见过陛下。”

　　　　曹叡说道，“虞贵人如此，长太主以为该如何应对？”

　　　　婉柔假装一愣，接着恍然大悟，“就是昨晚武卫将军的事吗？虞贵人欲暗自联结私党，的确不可原谅，不过恐怕她所做一切还是为了皇后之位，陛下如果立刻立后，她就死心了，陛下继位已有时日，也该立皇后了。”

　　　　曹叡点头，“朕要立毛贵嫔，长太主应当是没有意见吧？”

　　　　婉柔本想推荐郭夫人，但是看到曹叡现在更宠幸毛贵嫔，只好应承。

　　　　月中，魏帝立毛贵嫔为皇后，在宫中举行典礼，唯独婉柔在永乐宫陪伴染上风寒的太皇太后，忽然外面通报虞贵人求见。

　　　　太皇太后下令传见，虞贵人进了内室，见到太皇太后和长太主，立刻跪地哭泣。

　　　　婉柔暗笑，开口说道，“虞贵人如此姿态是怎么了？不和众人一起，却单独来这里伤心？”

　　　　虞贵人说道，“陛下竟立毛贵嫔为后。”

　　　　说罢又哭，太皇太后见到虞贵人只是来吐苦水，于是好言说道，“立与不立，都是命运，虞贵人应当乐天知命，不要太过伤心，皇帝如何去做，自有皇帝的道理。”

　　　　虞贵人说道，“太皇太后与长太主都赞成陛下吗？”

　　　　婉柔回答道，“赞成与不赞成并无区别，陛下已并非年幼，孤怎可能再像昔日那样对陛下教导下令，难以更改的事虞贵人就不要再强求了。”

　　　　虞贵人怒而站起，大声说道，“曹家就爱立那些身份低贱，没有按照礼义推举之人。皇帝负责朝政，皇后则有管理宫内事务的责任，两者共持内外相得益彰。”

　　　　“如果没有妥善的开端，就决不会有妥善的结果，如今这些重要的位置却都赐予那些以善于魅惑之庶贱之人，恐怕魏国一定会因此而亡国灭宗了！”说罢愤怒而去。

　　　　婉柔没想到虞贵人竟然能冲动说出这些话，想到太皇太后也是低贱出身，赶紧说道，“虞贵人无礼妄言，自当惩罚，母亲不可动怒伤了身子。”

　　　　太皇太后早已经气得不行，婉柔和众侍从婢女赶紧好言相劝，方才渐渐平息。

　　　　婉柔立刻把虞贵人的话告知曹叡，曹叡大怒，免去虞贵人的贵人身份，把她打发到邺城冷宫不许再来洛阳。

　　　　后宫无事，毛贵嫔果然如同王元姬说得那样，开始渐渐傲慢，并不频繁来见婉柔，但婉柔也按照王元姬的建议和郭夫人感情深厚。

　　　　婉柔知道曹叡新立皇后，比以前更加宠爱毛皇后，并不敢说她恶言，只是经常在曹叡面前赞美郭夫人，曹叡渐渐也开始重新宠爱郭夫人，郭夫人叔父伯父都赐予官位。

　　　　一日，曹叡开设早朝，太傅钟繇说道，“陛下，如今魏国人口不及当初，应当效仿汉景帝将该斩首示众的人改为砍去右脚，仿照汉文帝将受割鼻宫刑等刑法的人改为剃发鞭打，这样一年至少可挽救性命三千。”

　　　　司徒王朗说道，“肉刑废除已经数百年，如今如果恢复，废除肉刑的好处万民还未见到，而朝廷恶名就已传到吴蜀贼人耳中，以后难以招抚远方的人。太傅大人欲减免死刑本是好事，不如将需处死之人改为剃发，罚做劳工，如果嫌刑法过轻，可延长刑罚年岁，如此，对内则有以生代死之恩，对外也无肉刑之恶名。”

　　　　众人议论纷纷，大多赞成王朗的意见，曹叡难以决定，犹豫之间忽然外面急报过来，孙资迎上，听了消息，转而走到正中说到，“陛下，蜀国丞相诸葛亮领兵将数万出汉中，寇犯边境。”

　　　　一时间朝野大臣都为震惊，议论纷纷，曹叡骇然说道，“诸葛亮也懂领兵作战？”

　　　　询问如何应对，刘放说道，“蜀贼自樊城之围后国力大失再不敢与魏国作战，文帝开始就疏于对蜀贼防范，如今他们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恐怕军心会有震动，陛下应当亲自坐镇长安，令大将军先行出发迎敌，长安要地，需要让长太主先去镇守安抚人心。”

　　　　曹叡同意，令婉柔和曹真带先锋部队出发，自己则召集大军随后出发，担心夏侯惇之子夏侯楙遇到危险，传令将他与清河公主暂时调离长安回到洛阳。

　　　　孟达降魏后受到优待，与夏侯尚、桓阶交好，曹丕死后，曹叡并不看重孟达，而夏侯尚桓阶此时也死，孟达心中不安。

　　　　诸葛亮知道后写信给孟达，孟达决定叛归汉国，魏兴太守申仪告密给驻守宛城的司马懿，司马懿为了节省时间并未上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