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之塔-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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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魔眼第一次受到了伤害，但这只是祂被封印千余年，不但要对抗封印，还没有任何补充之下的状态，实在难以想象全盛时期的死魔眼具有何等威能。

　　　　这次攻击，亡灵施法者不是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在寻常人根本注意不到的地方，黑灰色的粉末像是山间的小溪，从他的袍摆之下，缓缓洒落。

　　　　但是无论半身人德鲁伊，还是矮人武僧，他们也都不是常人，那些粉末根本瞒不过他们的感知，更何况他们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场中，那里的任何变化都不要妄图逃脱他们的视线。

　　　　或许亡灵施法者损失了一件装备，也或许是其它，但是代价绝然不小。

　　　　死魔眼似乎受到了严重打击，一时之间没有主动出击，只是在同那支竖在祂眼珠上的能量长矛较量。

　　　　亡灵施法者以独特的技巧将能量汇聚、压缩，极度致密的能量既稳定又脆弱。

　　　　没有足够的外力，它们甚至将如最坚固的固态物质一般，保持外形长存于世，如果被埋进土里，亿万年后或许就是一块难以解释的化石。

　　　　但是，当外力足够的时候，密无可密的能量便将被打破微妙的平衡，变成可怕的烈性爆炸物，足以摧山煮海。

　　　　更为可怖的则是死魔眼，祂在尝试吃掉这枚能量矛！

　　　　半身人德鲁伊紧张地注视着死魔眼，能量矛正在一分一毫地沉入祂的体内，被整个自然排斥的邪物，如今不论什么东西，都被祂视为给养。

　　　　亡灵施法者的施法明明仅仅花费了不到半轮时间，但是贝奥已经感觉过去了数十年，能量矛每被吞噬一毫，都似沧海桑田！

　　　　一道参差不齐的豁口，其中是无法目视的存在，它出现在半空中，亡灵施法者轻轻握住这道豁口的中部。

　　　　刹那间，无量光芒，反冲天际。

第133章　山洞（）　
戚远的传送术使用纯熟，带着黄馨和闪灵，从容而进，确实比飞行术之类的赶路快得多。

　　　　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飞行术的体验真的不友好，贴近地面时还好一些，一旦到了空气流动相对剧烈的高度，时刻都有身不由己的感觉。

　　　　不过传送术的缺点就在于消耗大了，从传送一个人扩展到传送三个人，按照艾梵瑞尔的施法者们的习惯，这种法术通常要加上“集体”前缀了。

　　　　这种“集体某某术”，需要消耗多少体力来剥离魔力，完成模型填充，就要看受术者人数和法术模型的精巧程度而定了。

　　　　毫无疑问，人数越多消耗越大；法术模型从单独受术者演变为多个受术者，其中的模块组合、供能设计，都是具有相当难度的，具备完整传承的施法者有着相关经验可以参照，没有传承，纯粹依靠人物卡自行摸索的施法者，就会很痛苦了。

　　　　对于戚远来说，集体传送术作为复杂问题，可以转化为多个简单的、解决过的问题来解决，这种来源于数学学习方法的解题思路，事实上可以套在许多事情上使用。

　　　　然而他思路再明确，使用再纯熟，也防备不住突然而来的空间震荡，传送术中途被打断，传送能量耗尽，三个人在保护能量的作用下，出现在半空中，而不是被卷入传送术开辟的空间甬道，这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戚远根本不知道传送术的使用避忌，也不知道被卷入空间甬道，滞留其中的结果将会如何惨烈。

　　　　在这种自然环境明显异常，强大邪物、憎恶出现的地区，传送类法术一般都是禁用的，特别是人物卡的法术列表给出的传送性质法术。

　　　　它们的作用原理都一样，是在稳定的空间本身，由法术开拓两个坐标之间的直线甬道。

　　　　但是这个稳定的空间非常容易被干扰，被曲折、打断，一旦遇到这种情况，那些传送法术就会被打断，保护能量足够的时候可以将受术者带回物质锚点，也就是返回“世间”，保护能量不足，则后果难测。

　　　　这些都是艾梵瑞尔的住民们在漫长光阴中一点一滴积攒的宝贵经验，初窥门径的地球人还没能从新邻居那里学到，更加没有机会和时间自己积累。

　　　　双方之间的交流，势在必行。

　　　　“怎么回事？”黄馨踉跄一下，左手扶住背后的长枪，右手扶住侧面的山壁，她抬头四下张望，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戚远忍住意外造成的心悸，第一时间将注意力集中在感知领域，没有光的环境不会干扰到这个线条世界，从这里，足以观察周围。

　　　　他们似乎出现在了山腹中，远处有水流的迹象，四下里各种石头、石壁错综复杂。

　　　　这里不是喀斯特地貌，没有各式各样的钟乳石，也不见人工开凿的痕迹，似乎就是大自然形成。

　　　　戚远没有看到这里有任何生命的迹象，除了他们三个人，连只小虫子都不见。

　　　　他施展两次黑暗视觉，令黄馨和闪灵可以在没有光线的环境里看到周围，想了想，又给自己也加持上。

　　　　“传送术被中断……”戚远轻声细语地解释，结果回声把他的音量变成了喊叫。

　　　　连忙施展次级心灵连线，然后在其中对黄馨和闪灵道：“这地方看起来没有人为迹象，但是也没看到任何活物，难说有没有危险，等我先把防护法术重新加持一遍。”

　　　　绝大多数法术都有特殊的灵光，像戚远这种把防护法术对着一个人施展一二十个，那么这个人就必定五光十色。

　　　　很快，黑暗中亮起了三盏大灯泡，这比刚刚在法师塔里还显眼，那时至少还有一点点昏暗光线，半巫妖、尸巫和戚远之间的法术战斗也有各种光芒放射，但是这个地方就仅仅他们三个而已。

　　　　从光线好的地方看向光线差的地方，常人的视觉都会反馈看不清的感受，而从光线差的地方观察光线好的地方，则正好相反。

　　　　黄馨观察周围时再次变模糊的视觉立刻让她警惕起来：“咱们太显眼了！”

　　　　得到提醒，戚远也反应过来，如果暗处有敌人，他们确实非常容易被偷袭。

　　　　掩饰法术灵光有很多办法，除此之外还可以选择使用舞光术之类的低级法术，把周围整体照亮。

　　　　“先用舞光术吧，咱们看看这里的情况。”黄馨帮戚远下决断，论战斗、侦查的经验，戚远拍马，不，飞着都赶不上她，除非用传送！

　　　　使用舞光术的缺点在于，这个法术需要施法者一直分心操控，否则光团就只会悬浮原处，没有自动跟随施法者移动的功能，而战斗中分心，对于施法者来说显然不能接受。

　　　　好在三个人都有黑暗视觉的加持，真的突然遭遇袭击，把舞光术熄灭也不会给他们造成困扰。

　　　　而观察周围情况，由惯用的光学视觉完成，显然比黑暗视觉更方便。

　　　　柔和的白色大光球随着戚远的指挥，缓缓跟着三人，将周围完全照亮，和五方殿里刚刚学会施法的邵元辉的舞光术比起来，那简直是天上地下。

　　　　假如邵元辉那个光球相当于十瓦的节能灯的亮度，那么戚远这个就是可调节光亮度、焦点位置、散射角度的千瓦大灯，不仅仅亮度上有差别，技术含量上也不可以道理计。

　　　　这是戚远当初同地精大法师学习时，随性而为的改进，严格意义上说，邵元辉的舞光术才是正版产品。

　　　　看起来，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黄馨和戚远或多或少都了解一点地理常识，但是要判断这个山洞的成因，那真是力有未逮，这需要专业的地质学家才能分析出来。

　　　　只是这里同大名顶顶的“喀斯特地貌”、“溶洞”都有显著区别。

　　　　大块锋锐的石头到处都是，地上稍平缓一点的位置也都铺满了石砾，同样的颗颗棱角分明。

　　　　“看起来像是被蛮力撕开的。”戚远在次级心灵连线里说道，这个时候大光球绕着弧线，照亮每一道石缝，绝不留下任何死角。

第134章　岩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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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怎么办？”看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的黄馨问戚远，这里看起来不像是会有危险，但是这里离他们的目的地不知道有多远。

　　　　传送术这次必须排除了，一个是不知道从这里到山体外面有多厚，再一个就是刚刚那不明不白的被中断。

　　　　这回运气好，既没有永远流落在空间甬道里，也没有被送进石头里面，下回可就未必还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听到了水的声音。”戚远也很无奈：“走吧，找出口。”

　　　　这下可以试验蛛行术了，不加持它，随处可见的竖直断块，足以令他们寸步难行。

　　　　黄馨和闪灵被加持蛛行术之后，手脚并用，行进速度相当不错，就算没法和平地相比，也差距不大。

　　　　“这个蛛行术真不错！感觉手脚四肢都有黏性，随便抓住什么地方，都稳稳地！”黄馨在次级心灵连线里赞叹不已：“最神奇的是，我想把黏住的地方拿起来的时候，黏性自动就没了！”

　　　　但是戚远就没有这么开心了，说到底，蛛行术不会增加平衡感，要攀爬还是需要控制肢体、使用恰到好处的力量，对自身各个动作的运劲方法有肌肉记忆。

　　　　如果没有肌肉记忆，那就要能够极其精准且快速地计算出来各个部位的受力关系，以之确定用力多少，调整什么动作……

　　　　从没见过有人这么运动的，每个动作都做受力分析？怕是不如不动好一点！

　　　　戚远不时就会扒碎一点石头，蹬掉一点石结。

　　　　疼痛都是些小意思，毕竟不会真的因此受伤，一定意义上，他此时的躯体要比这里的石头的韧性强多了，可能硬度还有不如，但是论起防止被破坏，石头真的可以歇歇了！

　　　　黄馨和闪灵都连着爬过两个陡坡了，回头一看，戚远还在和石头较劲，他们刚刚路过的地方是先上后下，上的时候还好一点，下的时候真是难受到极点。

　　　　“我的天！”黄馨刚刚还在奇怪戚远怎么不回话，扭头一看，戚远正撅着屁股七扭八拐，真是伤眼睛：“你要不还是用飞的吧，那也比这强。”

　　　　戚远朝下看看，离地也就两米多了，干脆把蛛行术解除，一下子跳下来。

　　　　拍拍身上的土，戚远在次级心灵连线里苦笑：“太有挑战性了！打架全都交给你们了，我是不努这个力了。”

　　　　说完，飞行术也施展完毕，在这种相对封闭，空气运动非常慢的地方，戚远飞起来还算轻松，不但可以跟上闪灵和黄馨，还可以超前去侦查一下。

　　　　很快，戚远就看到了一条溪流。

　　　　施展指北术，确定这是从东北方向过来的小溪。

　　　　在山洞里，戚远的方向感不足以为他指出正确的东西南北，法术可以很好地解决问题，虽然没有搞明白魔力出现在地球之后，它们和地磁场是如何联系、如何相互作用的，但是经过实验，法术给出的结果是可以信任的。

　　　　他们在山外时，就需要从西南方向翻越山脊，目的地大约在东北方。

　　　　只要他们没有因为传送术的中断而被送到不知名的远方，顺着溪流寻找它的上游源头，应当就会靠近原本的目的地。

　　　　“我找到那条河了。”戚远停在小溪上空，不断扫视着周围，在次级心灵连线里对另外两个人通报情况：“离你们大约一公里，沿直线走就行。”

　　　　“收到！”黄馨答应一声，也不多问。

　　　　溪水流量不大，根本称不上是“河”，就是一条窄窄的水线，沿着地势，在一枚枚砾块之间蜿蜒穿行。

　　　　戚远观察良久，也没在水里发现任何生物，这与一路过来的情况极为一致，或许会有微生物存在，但是肉眼可见的绝对没有。

　　　　很快，黄馨和闪灵一起赶到，戚远飞在空中醒目非常，虽然她俩不自觉地走偏了一点，不过这么短的距离还不至于错太远。

　　　　黄馨走过来也是先观察溪水：“这么细！难为你那么远都能发现。”

　　　　“我听到的。”戚远不以为能：“我观察许久了，还是没活物儿。”

　　　　黄馨眉心微皱，情况太诡异，难以凭借常理推断：“追寻源头吗？那里也未必是出路。”

　　　　山体里的纤细水流可不一定能够被人找到首尾，虽然它必定有始有终，但是源头既有可能来自外界、也有可能来自石缝，终点亦然。

　　　　“试试吧，至少那个方向和我们要去的相同。”戚远已经在这里抉择许久了，这儿没有任何路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全部都走得通，不沿溪流，他们也没有更充足的理由选择其它。

　　　　如果真的走到死路，戚远已经在考虑该用什么法术开路了，但是在山腹中暴力破坏山体结构，说不定就会造成塌方之类的灾难，这里的三个人更没有懂得涵洞结构的，随意改造，难测结果。

　　　　就这么寻着溪流，又走了大约两三公里，闪灵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三个人决定休息片刻，以免遇到危险时措手不及。

　　　　“这里像是最近形成的。”黄馨捡起来一枚石砾，外形很像一柄小剑。

　　　　戚远点头，闪灵则不明白：“为什么？”

　　　　“你看！”黄馨随意举起手里的小石剑，又用脚一踢不远处的石砾：“这些石头全都有棱有角的，根本不是长时间被水冲刷的样子。”

　　　　闪灵点着头继续问：“那要是这条小河刚刚才有呢？”

　　　　“那样的话这里不该有水渍。”黄馨从坐着的石块上站起来，蹲下指着一道印痕，对闪灵解释道：“这条小溪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水量很大，淹到过这里呢！”

　　　　闪灵一脸叹服：“哇，黄女士你真细心！”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戚远的“感觉”又发作了，这句话立刻引起了黄馨的重视。

　　　　“这里面积有多大？空气流通好得有点过分吧，咱们在里面走了多久了，你们有气闷的感觉吗？”

　　　　原来根本不是那种“感觉”……

　　　　黄馨重新坐回去：“你那么一惊一乍干什么。空气流通好说明出入口大，好消息！再者说，走了这么远，空气里的氧含量不至于让我们感觉气闷吧？”

第135章　应对（）　
“出入口大，有可能。”戚远进一步解释：“但还有可能是小口子多。”

　　　　“你要知道，空气不流动的情况下，别处的氧气再多，也不会在短时间里填补过来。”戚远一边深呼吸，一边说着：“要知道你呼出的气体同样占着体积。”

　　　　黄馨和闪灵还在爬着石头，这种算不上路的路刚开始走还挺有趣，久了之后不但无聊而且考验耐性，所以没话找话也算是一种放松。

　　　　戚远智力再高，也做不到洞悉他人内心，看着他那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黄馨乐得对着闪灵做鬼脸儿。

　　　　“噗……”闪灵可没见过黄馨这一面，强大战士的雄壮形象轰然倒塌。

　　　　这一声笑，在戚远耳朵里再明显不过，视线扫过下面两个人的笑容，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正摇头自嘲的时候，突然想起闪灵可以感受到修道院的方向。

　　　　戚远轻轻拍着自己的脸，懊恼问闪灵道：“闪灵你不是可以感受到修道院的方向吗？我都忘了问你！咱们走的方向对不对？”

　　　　“对的，修道院就在前面！”闪灵一边在次级心灵连线里回答，一边用力点头。

　　　　“那就好，希望别让咱们绕圈子。”

　　　　拉孜镇上的亡灵虽然躲藏隐蔽，但是他们也不会知道头顶上有一个随时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