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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魔法学院-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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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面简史冰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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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鼓动，乌云荫蔽，特拉利城墙上的沙脊守军齿牙打颤。
太阳被浓郁的风暴元素阻挡在天穹之外，骤冷的空气映衬出战场上每个人呼出的气息。
晨间发起的攻击持续到正午时分，空旷的原野上，特拉利城孤零零伫立，被如潮的兵士包围得水泄不通。
没有了阳光的照射，整个战场有如暗趸趸的幽闭室，压抑的氛围令人喘不上气。
一碧如洗的原野上不乏丢盔卸甲的异色点缀，康诺特的重装步兵推进到城墙的跟脚，加长的攻城梯在围墙的四下各处一一搭立。
更多的维京海盗则聚拢在紧闭的大门之前，被他们杀掉的百年巨木做成攻城槌，狂战士们依附在攻城器械，紧贴木槌，躲避守军从上抛射的纷落箭雨。
而最引人注目的交战点，却在另一处。
路易达德里的佩剑“阿尔戈斯”斩出一道狂暴的元素刃，汹涌的闪电落入对面的巨人体内，仅仅迸出几丝微弱的火花。
“呼哈！”
一名真正的英灵战士操持双斧奋力坠下，路易提身后跳，斧头刃斫进泥土中，炸出一个硕大的圆坑。
“真正的第35位神语，狂暴躯体。”
路易审慎打量与他对战的几十个维京年轻人，心里鼓起不服输的劲头，像是添了柴的火堆，燃烧得更加激越。
路易带领几十人规模的学院秘队向数万维京大军主动出击。虽然人数差异悬殊，但凡俗的手段无法对他们神语者做出有限的限制与杀伤，他们自信进入维京语康诺特大军中，就像海鱼在逆流中游了次泳。
对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支秘队对大军的危害，果断派出对应的神语者头领队伍与他们抗衡。
经验丰富的神语者，在对付凡俗的军队时，就像是机动性最强、冲撞力最大的一种骑兵部队，凡俗的伤害追不上他们，他们却可以尽情破坏军队的阵列。
虽然也有很多神语者被困在凡俗大军中被耗尽魔力的先例，但秘队成员仍有出击的必要理由。
有他们在，维京和康诺特的攻城塔就不敢出动。
那些几乎与城墙齐高的壮硕攻城塔，远远地带在营地中。
耗费了海量木材与人力修建的攻城塔极难摧毁，一旦推进到特拉利城墙近前，墙上沙脊守军的守城优势就等于大幅丧失了。
但神语者想要破坏这些攻城器械，往往只需一记高阶的元素法术。
于是，历来的位面范围大战，都定下了一个固有的模式：
随军神语者率先与敌人的神语者互相牵制，大军中的普通军队互相攻击。
等待神语者们分出胜负，一方撤退或被围歼，另一方的神语者则投入对普通人的作战中，左右战局。
路易的想法是杀几队普通军队，迫使对面的神语者放弃隐藏在大军中的战术，与他们正面交锋，再一举击溃他们。
计划很美好，但是卡在了“正面交锋”这一步。
对面的维京神语者派出了不足百人，几乎与他们这边的人数相当，像是在遵守公平对抗的决斗守则。
但学院秘队却久攻不下，甚至一度产生减员。
“这是在开玩笑么？从来都是学院秘队打压异位面的土著，今天这种状况，简直闻所未闻！”
维京一方的几十人站在两个十数米高的巨人肩头。
这两只异常的庞然大物威势赫赫，均不是血肉之躯。
一只在刚开战时就从绿野底下的泥土中冒出身体，土石汇聚成它的高大身姿。随着战斗的进行，死去战士的铁盔甲和武器像是被磁力吸引，纷纷贴到这个土石巨人的身体之外，形成一块块金属防护甲。
第287位神语，雅恩莎撒的铁石化身。
另一只则是战场上天空阴暗、狂风呼啸的根源所在。
黑蓝的暴风元素塑形成巨人的模样，巨人的双脚悬空，虽然形体巨大却轻盈迅速，秘队的大部分魔法都轰向了它肩上的神语者们，却被风暴巨人只手撑在身前，法术被形成巨人手臂的风暴元素吞没，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288位神语，索列姆的风暴化身。
。。。。。。
“早就听闻你们是帝国最高学府，有诸多半神和圣者亲身指导，享受半精灵王室提供的无穷资源。甚至，你们吞掉了千年以来击败魔神的战利品，传言你们这个学院中的神语者，与我们这种冻土荒郊长大的野人不可同日而语。”
阿诺斯是少数没有站上巨人肩头的维京神语者，身为高阶英灵狂战士的他拥有真正完整的神语狂暴躯体，虽然只是第35位的低位阶能力，但他多年浸淫狂暴之道，使用武器与近战的技巧早就趋于接近士师级别。
此刻，与手持史诗级大剑的路易达德里拆招搏杀，他一度压制这位混血伯爵，令路易接连退却。
路易脸色难看，交手之后，他知道对面实力强劲，但气势上不想示弱。
挡住斜劈来的双斧并击后，路易抽身回应：“你们吃了什么秘药？这两个神语巨人的威势，就连一些魔导士也无法做到，我不相信这是单凭你们实力化身而成的巨人。”
“你想知道原因？”高阶狂战士阿诺斯双斧挥动，攻击的间隔愈加短暂，“乖乖被我们带回康诺特大营，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我建议你滚开。”
路易脸色一寒，佩剑阿尔戈斯猛然爆出一阵雷电轰鸣，阿诺斯一时大意，当场陷入晕眩之中。
路易扩大战果，一剑劈向狂战士阿诺斯的脖颈，对方面前却撑开一堵冰墙，将路易隔离开。
一击不成，路易退回秘队成员们身边。
周围的维京海盗前赴后继，丝毫不顾死亡的恐惧，用血液与生命的流逝拖慢秘队的攻击节奏。他们像陷入了一滩泥淖之中，难以拔足脱身。
第286章 被凝固的时间（上）（）
“霜巨人诺尔维，他的大名在斯堪的纳维亚位面之外并不响亮，但夜神侧的奥术师们都应当记住这位远古的存在。
因为，从诺尔维赋予的第363位神语中，我们窥探到了时间的奥秘。”
——夜神赫卡忒侧百年奥术过刊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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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法师阿穆的一手紧紧攥拳，另一手托住拳头。
他手心里冒出了细小的汗液，但他作为帝国方面的统领，不能在已经动摇了的守军面前，暴露他的紧张。
攻城战一直是战神侧的副教授们乐于研究的议题。
他们各成一家学派，各抒己见，但是有一点是获得了这些战士、将领兼学者的一致肯定的。
攻城的一方，要付出远远高于守城方数倍的伤亡。
三到五倍，算是正常的战损比。
估算场上的敌人，分析他们的攻势强度。阿穆从他的天青石板上找到了类似的战役案例，
阿穆的神语是第3位的“卢卡班达的天青石板”。
古老的巴比伦王卢卡班达活过了漫长的岁月，他丰富的人生经历无所不包，尽数刻在天青石板之上。阿穆的神语便是召唤出石板投影，从中获取经验与知识。
很多认识他的人往往惊羡于他的博闻强识，奥博的学识在他嘴里就像哼出几首曲调一样轻松。
但阿穆自己清楚，他没有过人的头脑与逆天的判断推理能力，只是一个拓印别人经验之谈的文抄公。
所幸，这份文抄的能力让他渡过了不计其数的难关。
“以这份卢卡班达王的经验来推断，只要破城武器——攻城塔无法出动，特拉利只会被围，再有几万维京海盗参战，也不会被攻破。”
阿穆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复又将目光投向战场中央与两个神语巨人激战的秘队成员们。
“路易。。。破局的关键，看来要落在你的神语之上了。”
。。。。。。
“这样下去，我们的魔力完全不够。”路易有些发急，“阿穆！阿穆！那两个该死的巨人是什么神语的能力，有什么弱点！”
“你晕头了，阿穆在城墙上督战呢。”夜神侧魔导士不冷不热地回了路易一句，“有人查过蛛爪水晶了，那两个巨人是北欧霜巨人类的神语，位阶都相当濒近300位，他们如此娴熟，视作高位阶神语也不为过。”
“既然如此，那常规的法术覆盖就没有效果了。源于霜巨人的神语，必然能提供霜巨人们司掌的自然力量，以及对此完全的掌控力。”
路易眼中透露出隐隐的跃跃欲试：“薇薇卡学姐，你能不能再引导一次超阶的雷云风暴？”
“那个巨人是完全土元素化的身体，闪电元素完全没有作用。”薇薇卡不满道，“你在战场上还要有人教你初级元素学吗？”
“我只是随口问问。”路易撇了撇大剑，“诸位，为我争取时间，我将施展我的神语！”
秘队之中隶属于学院风盔会“英杰议会”的成员们纷纷一惊，他们中间不乏跟随路易征伐数个异位面的老手，他们熟知，莱斯特伯爵路易达德里，一直遵守他给自己定下的两条规矩：
不到万不得已，一，不动用史诗佩剑“阿尔戈斯，远方的闪电”；二，不动用神语能力。
因为300位以上的高位阶神语远比一柄史诗大剑更加难以控制。
“这些新一代的维京海盗统领居然让路易学长动用了神语！”一个中阶的夜神侧法师讷讷道，“他们的实力放在帝国范围内，也堪称一流了。”
魔导士薇薇卡点头同意了路易的做法，她立即下令：“所有高阶以上的夜神侧神语者，施展源质护盾，克制巨人的元素！”
秘队迅速动作，高阶的法师、士师级别的魔导士，一同吟唱拗口冗长的咒语，周身浮现出元素的流光，撑开一个个源质护盾。
目睹秘队的对策，维京一方的风暴巨人发出低吼般的瓮声：“＇源风护盾＇？伙伴们，他们找到针对我的办法了。”
一个头戴牛角盔的维京神语者咧嘴大笑：“撑起护盾的表现暴露出他们的胆怯，他们已经不敢主动出击，他们要转攻为守！”
“也可能是酝酿某种致命的法术。。。或者是高位阶的神语。”
巨人肩上，一个身披黑色毛皮大氅的青年男子手指轻敲额间。他对秘队突然采取守势的做法有着一丝顾虑。
“那我们也动用更高的神语！”另外一个完全土元素化的巨人回以滚雷般的声响，“没有人能抵御斯诺大人的神语！”
“这个木浆脑袋。”黑大氅男子无奈道，“他以为对面都是聋子。”
他思索片刻，随即问向旁边一个寡言少语的瘦小青年：“费雷德，你来限制这群帝国神语者。”
弗雷德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张开手臂坠崖般跳下巨人肩头。
。。。
拥有源质护盾的施术者们挡在身前，路易的身体逐渐升温，皮肤下面隐隐可流动的青绿色魔力。
如果说飞行术是施法者巩固高阶境界的象征，那么源质护盾则是元素法师们对于元素法则参悟的见证。
本应被保护在队伍之中的夜神侧法师们挺身护住发动神语中的路易。
巨人化身确实可怕，展现出最本源的自然破坏力。拥有这种神语的人不需要刻苦修炼与领悟的天赋，神语自会赋予他们完全元素化的超强能力。
但也正因此，源质护盾成为了他们的攻击盲点。
法师们施展源质护盾时无法得到其他辅助法术与护盾的加成，同一时间也只能维持一种源质护盾。但可以完全免疫相对应的元素。
源风护盾、源土护盾、源铁护盾，三种高阶免疫法术让巨人的强悍元素化能力大打折扣。
路易安心催动他的神语，力量在体内翻涌流动，高位阶的神语在现世的一刻将为整个战场带来惊惧。
直到那个瘦小青年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的躯体被凛冽的狂风包裹，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勾出他如柴禾一般的瘦削体态。
紧接着，这个维京神语者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第287章 被凝固的时间（下）（）
“利益是最长久的朋友。”
——“无骨人”伊瓦尔在第十八学院的讲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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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只感觉思维一顿，周身的景象就已然发生了变化。
屹立战场之中的两个神语巨人倏忽不见踪影。
狂风消散，天穹染上深紫，喧闹的原野在一瞬之间变得静悄悄。
“路易。。。放弃抵抗。。。”
神语马上就要施展出来，但身后薇薇卡的声音让他意识到不妙。
他僵硬地回头望去，身边的秘队成员已经被一一制服，束缚法术细弱之绳将他们捆缚。
而魔导士薇薇卡则被一个中年男子掐住脖子，令路易更在意的是男子的肩膀上站着一只雏龙，薄薄的翅膀翼膜正蹭过薇薇卡的脸颊，一双琥珀色的蜥蜴瞳紧盯路易。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眨眼的时间，他的身边多出不少维京神语者，秘队同伴被一一制服。
一切毫无征兆，前一秒与现在，像是两幅毫不相干的画卷，强行拼合在一起。
路易的实视线惊恐地扫过战场，潮水般的士兵有序伫立，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明明在攻城。。。”
路易向特拉利城看去，墙上已经不见了守军的身影，虽然沙脊王徽旗帜还飘扬在城头，但大多已经破残不堪，布满烟熏火燎与撕扯的痕迹。
可路易明明记得，前一秒时，还没有维京海盗攻上城头，守军也还在奋力抵抗。
路易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而就在此时，制服薇薇卡的中年男子发话了。
“别傻站着，弯下你的膝盖。”
路易闻言大怒，刚刚平息的神语力量复又涌起。
被男子卡住脖子的薇薇卡却发出急切的警示：“路易，不要激怒他！他是哈夫丹，维京的恶龙首之王。”
“圣者首领。。。”路易立即打消了反抗的念头，被圣者级别的战士近身，任他的神语位阶再高，也难有逃生的希望。
“他们是怎么在一瞬间出现在我们身边，又控制住我们的？”路易的脸上只剩苦涩，“还有这个战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原本正在激战的士兵们一瞬间都团团围住了我们？”
“路易学长，你看天空。。。”
有人出言提醒，路易才注意到天边的颜色，绿岛的天空十分通透，映出浓烈的深紫。
刚刚交战之时，分明是正午时分，可现在却眨眼到了黄昏。
圣徒侧的江莱苦着脸开口：“恐怕，我们被某种力量钉在了原地长达几个小时。”
路易心中翻起滔天巨浪：“时间静止！能够把我们几十个神语者的时间锁住几个小时，这要多么精湛的时间法则掌控力！要多少魔力才能做到！”
维京圣者哈夫丹语气平淡地催促：“再不跪下，那我只要你的头。”
路易深吸一口气，瞬间做出了决定：“江莱！送走中阶的学生们！风盔会成员留下断后！”
“呵！这个帝国战士被费雷德的神语冲昏头脑了吧。”一旁一个维京神语者讥讽道，“在龙首王面前，还做梦想逃走？”
“这。。。”江莱犹豫一下，因为路易也是风盔会的一员，“你确定你要留下？”
“中阶的学弟学妹们不能折损在这里，我们立誓要在危急关头保护他们。”路易飞快道，“我的指挥失误酿成了这次失败，死有余辜。快带他们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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