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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盗墓者的那些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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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对孙大彪并不像孙大彪对我说的那样信任。
这位姓滕的男子冲着我和孙大彪略微的一颔首，并没有要握手的意思，只是礼节性的说道：“鄙人滕明，是专门做古玩鉴定的，请多多指教。”
“在下孙大彪，呵呵，互相指教，互相指教。”孙大彪虚笑了两声，可脸上的神色却已经有些难看了，毕竟，徐海波请来了古玩的鉴定专家，摆明了就是在煽他的脸。
我在一旁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自称叫滕明的人，却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这个人无论从动作上还是说话上，都感觉有些生硬。
“来来，都别站在这里了，进屋坐，进屋坐。”徐海波随意的热情了一下，待请滕明坐到了徐海波身边的那张椅子上后，立刻就引入了正题，转过头问孙大彪，道：“孙老弟，这东西可就要拿给滕先生掌眼了，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大可以现在拒绝。”
孙大彪脸色十分难看，却又不得不强打笑意的说道：“那有什么不方便的，麻烦滕先生了。”
滕明轻咳了一声，打开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公文包，在里面取出了一双白色的手套，然后慢吞吞的戴在了手上，随后，又在里面拿出了一顶看起来有些像牙科医生戴的那种口腔灯一样的东西，最后，拿出了一把小刷子和一个放大镜。
略微调整了一下灯，滕明打开了木盒，而我，则是在一旁死死的注意着他的表情，因为我相信，如果里面的东西真的值钱的话，那他的表情一定会有一定的变化。
但是，我却失望了，滕明看起来波澜不惊，气定神闲的拿起了放大镜，仔细的看着那块牌子，然后又用小毛刷，轻轻的扫刷着上面的锈字。
孙大彪和我都有些紧张，毕竟，这一次的探险到底是不是血本无归，只能看这块不起眼的小牌子了。至于我们手中的那两枚浑圆天成的翡翠，放到现在，市价恐怕也不会卖的太高。
几分钟，对我和孙大彪来说，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一样的漫长，我俩都非常紧张的看着滕明的嘴唇，生怕他说出让我们失望的话来。
“如果鄙人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枚出土元朝墓葬的令牌。”滕明关掉了刺眼的白灯，然后将木盒的盖合上了，很是潇洒的脱掉了手套，拿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
顿时，我和孙大彪都松了一大口气，心中多少还有些欣喜，元朝的，而且他也承认这是一枚墓葬中出土的东西了，想来，徐海波就是再怎么怀疑，这一回也该没话说了吧。
徐海波在听到这个结果后，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他虚伪的一笑，拍着孙大彪的肩膀，道：“哈哈，老弟，你怎么可能会拿走眼的货呢，是吧！哈哈哈……”
我在一旁忍不住的暗自腹诽，这个光头的脸皮还真是厚到一定程度了，这种话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竟然完全否认了最开始自己那番刁钻的言语。
“徐哥说笑了。”孙大彪只是不太舒服的笑了笑，随口接了一句，就等着徐海波开口了。
徐海波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开出一个让我们满意的价，他冲着滕明使了一个眼神，然后示意滕明跟他去后堂。
后者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跟了过去。
我看了看孙大彪，小声的嘀咕道：“这个姓徐的变脸还真够快的。”
“这是一个见利松口的主儿，甭管关系多好，一点不对头，立刻跟你翻脸。”孙大彪轻哼了一声，随手解开了衣服领口，嘀咕道：“要不是怕这一趟走空了，老子才不和他在这赔笑脸呢。”
“哈哈，孙老弟，等急了吧。”孙大彪的话刚说完，徐海波一脸笑哈哈的样子走了出来，随手拿出了一个套袖。
孙大彪只是点了点头，便把手伸了进去。
这种事情我在电视里曾经见到过，行话叫做袖里吞金，据说古人怕自己的经济情况被外人看到，从而将手藏在袖子中，利用手指齐头拼尾，数字相乘来计算得失，类似于算盘一样的功能。
衍变到后期，一些做着道上生意的人，比如胡子（土匪）、摸金者、憋宝等一些不是太光彩的行当就以此发展成了一种互相谈价的手段，只是，这种事情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几次，没想到今天它却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孙大彪和徐海波二人坐在椅子上，都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藏在了袖筒子里，他们互相望了对方一眼，却都没有动作，显然是在等对方先开价。
徐海波瞥了一眼那个木盒，随后手臂微微的动了一下。
孙大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同样动了动手臂。
我在一旁，只看到袖子里的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稍微动一动，有点像是讨价还价一般，心里却十分的感兴趣，暗道等这事完了以后，让孙大彪教教我。
几分钟后，徐海波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孙大彪的眼神中则是闪过了一抹惊讶，随着他正准备把手抽出来的时候，徐海波却突然开口说道：“杵门子有一道，浑天的路子，兄弟敢接不敢接。”
我愣了一下，徐海波说的那几个字，好象我什么都没听太明白，愕然的看着孙大彪。
孙大彪眉毛一翘，警惕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悠哉的喝着茶水，似乎并不关心这边事情的滕明，然后沉吟了一下，低声的问道：“门子朝哪开，有吃搁念的可紧着点。”
“行了。”滕明这个时候吹着茶水，头也不抬的说道：“这也没外人，话就敞明了说吧，孙兄一看就是本事人，这淌水钻山的本领不小，这位小兄弟能和你一路，怕也绝非池中物，我这儿刚好有单生意，想问问二位有没有兴趣。”
徐海波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似乎对这个滕明突然打断他们之间聊黑话而心里不太舒服，但也没有说什么，抽出了手后，略微的一笑，道：“既然雇主都挑明了，那我也就不在这里藏着掖着了，孙老弟，给个答话吧。”
孙大彪紧锁着眉头，犹豫不决的看了一眼我，道：“咱这行见不得光，风险也大……”
“这个数。”滕明举起了右手，伸出了三根手指晃了晃。
孙大彪脸色微微一变，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颇为为难的样子刚要开口说话，滕明却伸出了四根手指，直接堵住了他的嘴，道：“我再加一个，别问，行的话，咱就敲定了，不行，那你和徐老板的生意照常，与这没关系。”
“我，我得跟我这老弟商量一下。”孙大彪呼吸有些急促，忙拽着我说道。
“请便。”滕明并不在意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就继续埋头在那品起了茶水。
孙大彪则是拽着我直接走到了门口，随手拉起了卷帘门，走了出去。
ps：
道上的黑话种类很多，三百六十行，行行有黑话，想研究透这个稍微有些难，大家知道是这么个意思就可以了，谢谢。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谈拢（）
第三十二章 谈拢
天儿还早，潘家园里并没有多少人，我和孙大彪从徐海波的店铺里走了出来。
孙大彪皱着眉头，随手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递给了我一支，然后示意我别出声，跟着他走。
我也没有多问什么，跟在了他的身后，走出去了足有二十多米后，他这才靠着一根大树蹲了下来，样子看起来有些喜忧掺半。
“孙哥，怎么了？”虽然我听着还算一知半解，但却不敢用自己的臆想去猜测什么，所以也干脆当做什么都没听懂，让他给我说一下好了。
“之前那块牌子我一开口，要了20万，后来几番砍价，最终13万成交了。”孙大彪稍微有些小兴奋的说道：“不过，那个人伸出四根手指你知道代表什么么？”
“一根十万？”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
“聪明。”孙大彪皱着眉头，骂道：“一开口就三十万，我这一犹豫就又加了十万，这样的主，一般要做的事肯定都是大事，可这事分轻重，我怕他要咱跟走这一趟，恐怕有危险，所以才拉你出来商量一下。”
我有些胸闷的弹掉了只抽了半截的烟，心里却也打不定主意。
本来嘛，像我这样的普通小青年，要不是老爷子留给我的那笔钱，我压根连摸千元的时候都没有，兜里平常揣个三十五十的就已经很满足了，如今，这才过了几个月，我却见到了那足以让人疯狂，价值连城的金锭子，现在呢，又有一笔四五十万的活摆在我俩眼前。
万，十万！
当我对钱的认识提高到这个层次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长久以来，自己实在是太目光短浅了。
“孙哥，这事我有几点自己的看法。”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思路，很是认真的说道。
“恩，你说。”孙大彪点了点头。
“第一，那个叫滕明的人和徐海波俩人不像是徐海波说的那样的关系，我看他们俩更像是有着一层利益的瓜葛里，徐海波之所以牵线，怕是这其中对他有很大的好处。”我回想了一下滕明直接打断徐海波跟孙大彪对黑话时的情景，分析道。
孙大彪捏着下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也奇怪，徐海波我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人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所以，仅仅是朋友就能让他出头来跟咱们谈，恐怕不太现实，没错，就是这样了。”
“第二，咱手里这牌子我总觉得好象不那么简单，随便的开出十几万的价格，是不是也有点太过高了些？”这句话也道出了刚才孙大彪说那个价格时，我心里的一丝疑问。毕竟，这是贼货，按照孙大彪说，贼货的价格比正常市面上的同类行货要贱两到三倍，如果徐海波给出这么一个天价来，那岂不是说这块小牌子的价格能卖五六十万之多？
“嘿嘿，这一点他徐海波还是不会坑人的，记得我对他提到过的约法三章么？”孙大彪一副你放心的样子拍了拍胸脯，道：“约法第一章，货出手，三倍有。也就是说，我手里的东西都是比市面要便宜3倍的价格卖他，第二，货过五，面涨价涨。意思是，卖给他五年之内，如果价格涨了，他就必须按照当时的比例支付给我涨价的钱。最后一个就是，货露人不露。如果是贼货被捅咕漏了，那他不能供出我，否则我就算被判三年五年出来了，到时候，这行也不会在有人找他做庄了。”
我这才恍然的点了点头，心里暗暗的嘀咕了几句，把最后一个想要说的事给说了出来。
“最后一个，孙哥，咱跟他们假如一起接了这单活，要不要备着点，在外面留一手？”
这话说到了孙大彪的心坎上，我也看的出来，他现在正是为了我说的这个事而在犯愁，正所谓行走江湖，有备无患。天上突然掉下了这么一大块肥肉，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能吃到嘴里吧？所以，他也得考虑一下，怎么才能既吃到肥肉，又不让鹰给啄瞎了眼睛。
“老弟，你提醒我的这事我也考虑过，不管怎么样，我不太敢轻易的相信这么好的事就轮到咱头上了。”孙大彪捏着下巴，考虑了良久，当烟烧到他的指缝时，他才猛的弹掉了烟蒂，吹了吹被烫红的手，咧着嘴道：“妈的，疼死了，老弟，我问你，敢和大哥干这一笔不，就算他们耍什么阴招，也甭怕他，老哥在这行混迹这么多年，保命的手段还是有的，只要你信我，咱就把招子都摆亮了，跟他走一趟！”
我其实并不害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加上那块不知到底是什么的牌子，可就足足有五十万啊，就算是在黑龙江省会哈尔滨，也能在道里买个不错的小楼了，像我这种没学历，又在社会上没有什么经验的人，几年能赚这么多？
“成，干就干，咱还怕他不成。”我也一鼓气，爽朗的笑道。
在外面我和孙大彪合计了十来分钟，虽然不太确定对方要我们做什么，但是稍微动动脑子也明白，我们能干的事，怕是只有盗墓了。
若不是因为这事，恐怕我和孙大彪还真会考虑准备周全，再回到喀纳斯地区的那块死水陵墓，取回那些只有我们俩人知道的宝藏。
当然，墓穴坍塌了，那些金子至少被埋在了二十多米以下的坍塌石层里，若是没有把握，想要在那把东西挖掘出来，没有一年半载都不现实。更何况，这么长的时间，会不会被人发现也说不准。
和现在的事情比起来，这个要更现实一些，也更实际一些，所以，我和孙大彪几乎是一拍而合，决定就冒险跟他们走一把，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走之前肯定要留几手后手，到时候，若真有什么意外，谁阴谁还说不准呢。
在徐海波的店铺，滕明一副稳如泰山般的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品着茶水，脸上看不出半点的不耐烦。而徐海波见我们俩走进来后，则立刻换上了一副试探性的笑脸，问道：“怎么样，孙老弟，你和你这位小兄弟可决定了？”
孙大彪一咬牙，伸出了右手，五根手指晃悠了一下，道：“这个价，不然免谈。”
徐海波皱了皱眉头，刚要开口说话，滕明却放下了茶杯，看着孙大彪，冷漠的说道：“孙先生，中国人有一句老话，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做人可不能太贪。”
“给不给是你的事，干不干是我的事，这也就是徐大哥在这里做了一个中间人，不然，你就算再给十倍这个价钱，我也绝不会眨巴一下眼睛的。”孙大彪故意把徐海波拉下了水，这到让徐海波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看来还是很受用的样子。
滕明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脸上看不出任何恼怒的样子，半晌，才起身走到了孙大彪的身边，伸出了手，道：“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孙大彪坐地起价，对方竟然连价都不还一口，这要是不知道的人看来，还以为碰到冤大头了呢。可我却不这么认为，总觉得这个人不怀什么好意，小心点还是比较好的。
“哈哈哈……”徐海波在这个时候很没品的来了个三段笑，肥硕的手掌搭在了孙大彪的肩膀上，一副保证的样子说道：“放心，咱认识了这么久，有徐哥担保，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老弟你不是，更何况，咱们来日方长，合作的机会多的是。”
孙大彪这个时候终于找到了一点属于自己的位置，打从我俩进这古玩店开始，就一直没讨什么好脸色，处处占尽下风，被徐海波压着抬不起来来。而如今，我们手中却有了滕明需要用我们的这张牌，反而有了谈价的筹码。
“滕明先生，行里的规矩，先付一半，事完付全款，若不是因为我们的原因导致咱们扑了个空，不管到时候怎么样，另外一半你也必须付给我。若是因为我们的原因造成损失，那之前的这一半钱我们也会全退还给你的。”孙大彪双手抱在胸前，很是坚决的说道。
滕明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徐海波，看起来他并不太了解这行。
徐海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好，没问题。”滕明随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支票簿，龙飞凤舞的在上面签了字，然后撕了下来，递给了孙大彪，道：“这是二十五万元的现金支票，你收好了，等事成之后，我付你另外一半。”
孙大彪接过支票，仔细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印章以及支票的数额都确认无误后，这才慢条斯理的收进了兜里，然后看着徐海波，似乎在等着他表态。
徐海波一拍脑门，道：“哎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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