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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8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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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升气得跳起脚来的骂,却也无可奈何。倒是陈飞暗暗的后怕,看来对岸还真得会对很多事情进行核对的,虽然他是借着别人的名号,并非是自己真实的名字,却也庆幸着没有暴露出来,要不然他便真得对不起陈飞的家人了。

而金门的守军士兵,还是不断地出现在对岸的宣传鼓动之下,游过厦金海峡逃过去的现象,这令金门司令部头痛不已,于是加大了夜晚对海滩的巡逻力度,并在海岬或者可以观察到大片海面的关键地方设立二十四小时的不间断岗哨,以预防士兵的叛逃;为此,司令部专门下令,对于胆敢泅渡海峡叛逃对岸的人,一旦发现就地枪毙,发现者或者开枪者还可以得到奖赏。同时,司令部也要求各部队的营长、连长,甚至于班、排长们要以身作责,一旦发现自己的队伍里有哪个人的情绪或者行动不对,必须马上报告;而对于出现有逃兵的班、排、连,班长、排长和连长都会受到牵连,最轻的处罚就是扣除一个月的薪饷。

※※※

这天傍晚的时候,熊三娃找到了张贤,他有些气闷,却又一声不吭地坐在张贤的面前,一句话不说。

张贤正在看着书,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只得把书放下来,笑着问着他:“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熊三娃白了他一眼,从鼻子里面发出了一声哼响来,有些不自在地告诉张贤:“刚才大兴哥又管我借钱了!”

张贤怔了一下,忽然笑道:“呵呵,三娃,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小气了?大兴管你借钱也值得你这样生气?他又不是不还你。”

“哥呀,你哪里知道,他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发饷了。”

“哦?这是怎么回事?”张贤有些奇怪地问着。

“还不是他管不住他手下的人呗!”熊三娃没好气地道:“别人排里没什么事,就他排里的人逃跑得多,前天我还跟他进,要他注意一下那个叫作许福根的家伙,那小子很可能会跑,他当面跟我答应得好好的,但是背后却不当一回事。这一回真得没让我猜错吧?那小子真得就跑了!”

“你怎么知道许福根会跑?”张贤越发得奇怪了。

“这有什么好猜的,这两天对岸的大喇叭里一直有他们家的人在叫他,先是他娘哭着喊他回家,后面还有他奶奶叫着他的小名要他回家,他不跑才怪呢!”

听完了熊三娃的叙述,张贤这才明白过来,但是他却觉得以陈大兴的为人,如此精细,连熊三娃都能够看出来的事,他是不可能看不到的,想一想,既然他没有阻拦许福根的出逃,定然有他的原因。

“呵呵,那个许福根也是倒霉,跑到了一半,却被两栖成功队的人正巧遇上,给抓了回来。但是大兴呢?他这个排长的失察之责还是没有能够豁免,所以又被扣了一个月的薪俸。”熊三娃还在自顾的埋怨着。所谓的两栖成功队,其实就是金门司令部为了侦察的需要而组建的能够在水里和陆上执行任务的侦察队,大约有一个营的兵力,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潜伏到对岸去侦察情况,或者搞些破坏,给对岸制造一些麻烦。因为他们就是一群侦察兵,都希望每一次的任务能够成功回来,所以为了图个吉利,也就被叫作了成功队;而从金门到对岸是不能正大光明的坐船,必须要偷偷的泅渡,他们的水性都十分得好,其实就是一群水鬼。

熊三娃并不知道张贤在想些什么,还在发着牢骚:“哥呀,你看,我们一直都十分照顾他,想要尽快地让他官复原职,可是他呢?做什么事都这么不负责任,你想,他被罚了,他的连长自然也跑不了,跟着一起被罚,谁还会喜欢他呀?他如今是少尉,看这个样子,想升到中尉都难啊!”

张贤站起来,抓起了自己的帽子,对着熊三娃道:“三娃,走,我们这就去五十一团,看看陈大兴到底在做什么!”说着,当先地走出了门去。

熊三娃愣了一下,连忙跟在了他的身后。

第四四章 政战(二)

陈大兴是五十一团二营三连一排的排长,这个排负责的正是马山附近的海滩及海面的巡逻任务,在靠近海湾的一处岬角上,还有他们的一个哨岗,而他们的连队驻地却在三里之外的一座小山之后,为了防备对岸的炮击,都是用钢筋混凝土依山浇筑的平房,有半截是埋在地下的。

此时,刚刚过了吃晚饭的时间,这个时候也是士兵们在一天里最难得的休闲时光,因为天就要黑下来,所以也不用再去做训练,除了有站岗和巡逻执勤任务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可以适时的放松一下,或者邀几个朋友一起去街镇上转转,或者用部队里发的代金券到服务社、娱乐室等地方消费一番,岛上的业余活动并不多,不过,司令部还是想方设法地创造条件,为所有的官兵解决业余生活;并且当初在蒋经国担任总政治作战部主任的时候,就在岛上设立了“军中特约茶室”,俗称为八三幺,其实就是专门为当地守军设立的一个军中妓院。设立这么一个军娼场所却也是一个无奈之举,金门岛上驻有几万的军队,而这些军人大部分与当地的居民朝夕相处,难免会衍生出男女感情的纠纷来,为了能够军民和谐,解决数万大军的生理需求,在一部分人的提议之下,最终总政治部在这里设立了这么一个单位。这些特殊的茶室并非只有一处,多的时候有十多处,那些女侍应生也有百余人,在金城总室及山外等地的大型分室,还设有军官部和士官部,按等级进行消费;去茶室消费的费用并不低,军官票要十五元台币,士官票也要十元,而一个普通的士兵一个月的薪饷一般也就是二十多元台币。二十元虽然不多,但是由于吃穿住行都是由部队供给,这一点钱实际上只是一种补贴而已。

张贤和熊三娃并没有在一排的营房里找到陈大兴,细问之下,有一个士兵告诉他们,陈排长去了营里的禁闭室,给被关在那里的逃兵许福根送饭去了。

“大兴哥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没有被那个小子害够吗?”当听到这种情况的时候,熊三娃忍不住骂了起来。

排里的士兵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个个木然无主的样子,没有人再敢答话。

张贤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向二营的禁闭室走去,熊三娃只得跟在了后面。还没有走出三连的营房,便看到陈飞和三营的孟营长从一个角落里拐了出来,迎着他们走过来,显然是有士兵向他们通风报信了,对于参谋长的到来,肯定令这两位主官和副官有些诚惶诚恐,以为他们营里又有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张贤只得对着孟营长和陈飞道:“刚吃过饭,溜弯溜到了这里,想找陈大兴谈些事,他不在!”

“哦!”孟营长和陈飞同时松了一口气,陈飞想了一下,对着张贤道:“我刚才看到陈排长往那边去了!”他说着,指着一个方向:“可能是往禁闭室去了!”

张贤点了点头,又和孟营长说了会儿话,转身离去,可是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地回过了头来,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着孟营长:“小孟,你们营这阵子有多少人出逃?”

孟营长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陈飞连忙接着口道:“只有三个,还有一个被抓了回来。”

张贤也怔了一下,依稀听得熊三娃刚才跟他说过,陈大兴已经被罚了三个月的薪俸,这么一说,在整个二营里,就只有陈大兴的那个排是出了问题的,二营里所出现的逃兵全部发生在陈大兴的排里面,不管是谁,肯定都会认为陈大兴这个排长是有问题的了。在这个时候,张贤觉得真得非常有必要来跟陈大兴谈一谈了。

“那个被抓回来的兵,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张贤随口问着。

孟营长道:“按照军法,逃兵是要被枪毙的。”他说着,又道:“我们团长回岛内学习去了,后天才能回来,这件事只能等他回来处理。”

张贤点了一下头,五十一团的团长叫作孔祥林,也是十一师的老兵,当初他在十一师任师长的时候,这个人曾是白京生手下的一名连长;这个人作事很有白京生当年的作风,不仅雷厉风行,而且果断坚毅,他带兵很讲纪律,向来是不讲人情的,有的时候已然近乎残酷了。

“呵呵,这个逃兵看来是真得活不成了!”张贤随口说着:“你们团长那个人一定会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典型,对这个人进行军事审判,并且他肯定会被判死刑,而且还是立即执行。这就是杀一儆百,不立威不足以警戒他人!”

听到张贤这么一说,陈飞怔了怔,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了看身边的孟营长,又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来。

但是,张贤和熊三娃并没有在二营的禁闭室里找到陈大兴,根据门口守卫的士兵报告,陈大兴在送完了饭之后,便离开了,走了有几分钟。

此时,天已经渐渐地黑了,远处对岸的高音喇叭又在喋喋不休的响起来,而与此同时,国军的广播站也响了起来,双方的宣传站再一次开场,但是此时在张贤和熊三娃听来,就是一片得噪音,真想用什么东西把自己的耳朵塞上。

“到海边去看看吧!”熊三娃提议着道:“我知道大兴哥每天都会在海边坐一会儿的!”

张贤点了点头。

※※※

此时,陈大兴的确就是在海边,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正有三个士兵也坐在海滩上静静地听着对岸的广播,便是连他走到身边的声音都没有惊动他们,他故意咳嗽了一声,这些令这几个士兵如梦方醒一样,连忙回过头来,当看到陈大兴的时候,一个个的人都不由得脸上发白,惊慌失措,连忙齐齐地站将起来,向他行着礼。

“你们三个在这里听什么?”陈大兴明知故问着。

其中的一个人连忙答着:“没……没听什么,我们在这里看海!”

陈大兴瞪了他一眼,同时警告着他们道:“这是共产党的蛊惑宣传,上面也不止一次地跟你们大家说过,不许听的,如果抓到了要关禁闭的!你们在这个时候应该在营房里,或者学习室里,跑到这里来听敌人的宣传,不要小命了?”

三个士兵面面相觑,那个当先答话的人吐了一下舌头,连忙央求着道:“我们知道错了,排长,你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可千万不要捅上去!过几天等发了饷钱,我们给你买烟还不行吗?”

“是呀!”另一个士兵也恳求着:“排长,你是大家都认为全营里最好的人,你可千万不要把我们三个捅上去呀,回头我们肯定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看着这三个士兵可怜巴巴的样子,陈大兴都觉得有些好笑,看他们的样子就好象是小孩子作坏事被家长看到了一样感到害怕,他极力地使自己严肃起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着他们赶快离去。

这三个士兵就好象是领到了圣旨一样,连“谢谢”都忘记了说,一溜烟地向岸上跑去,转眼间便消失在了海堤之后。

可是,陈大兴却坐了下来,他的耳边同时响着金门广播站与对岸的广播站热闹的喧嚣声,因为海浪已然平静,他还是可以从这一片的杂音中清晰地听到对岸的广播内容,此时那边的播音员正在读着一封家书,因为没有听到开头,他也不知道是写给谁的,不过,他还是可以听出来,这封信是一位父亲写给儿子的,里面谈得都是家里的一些情况,而且都是些可喜的变化,告诉这个儿子,说他们家里盖房了,他的弟弟和妹妹也结婚了,就是他的母亲身体不太好,尤其是眼睛有些恍惚,那是因为他们过上了好日子,但是却一想到他这个儿子还未归来,作母亲的就伤心不已,哭成的那样……,这封家书写得十分朴实,里面没有什么大道理,讲的都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一些情况,但是却亲切异常。陈大兴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听着,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却是异样得平静,就仿佛是自己又回到了朝鲜,回到了朝鲜战场上难得的休整时期,那个时候也正是大家一起念家书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愿意将自己的家信内容分享给战友们来听。在朝鲜的时候,他也曾收到了自己妻子托人写的三封信,那三封信一直被他珍藏在身上,但是如今那三封信却已然丢失在了俘虏营中。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只是,如今他孤身一人在大陆之外,还能够再收到家里面寄出来的信吗?

蓦然,陈大兴也听到了一声咳嗽,他猛地一惊,回过头来,在朦胧的暮色里,马上认出了张贤和熊三娃来,刚刚紧张的心一下子便放松了下来。

“在听什么呢?听得这么专注?”熊三娃也和他一样,明知故问着。

陈大兴一脸得尴尬,他刚才的确是太专注了,竟然没有发现张贤和熊三娃是什么时候来的,显然他们在自己的身后已经呆了一段时间。

“没……也没什么!”陈大兴只得如实地道:“刚才有几个兵在这里听共军的宣传,我把他们赶了回去!”

“然后,你就坐在这里听了,是吗?”熊三娃不快地问着。

陈大兴抬起头看了看张贤,只是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熊三娃越发觉得可气了起来,来到了陈大兴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十分诚恳地道:“大兴哥,我们两个跟贤哥都是最久的,贤哥也一直在为你能够官复原职而努力,你怎么就不想着长进呢?你自己都这么经不起对岸的鼓动诱惑,又怎么可能要求你手下的兵呢?”

陈大兴依然笑着,还是一言不发,也许他真得无言可说。

熊三娃还是苦口婆心地说着什么,却也不知道陈大兴能不能够听下去。直到熊三娃的话说完了,过了良久之后,陈大兴才盯视着张贤的眼睛,犹豫了一下,如实地相告着:“贤哥,我……我真得有些管不住自己,心里头的牵挂太多了!”他说着,忽然就收拢了脸上的笑容,鼻子有些发酸,眼睛里也开始潮湿了起来,认真地道:“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听到他们的广播,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知道你和三娃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真得不想在这里作个什么官,真得就想和他们一样,游过去,回家!”

听着陈大兴这出自肺腑的话语,张贤知道他对自己没有一丝的隐瞒,心里头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了口来,因为他相信自己,相信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也许,陈大兴不是因为顾忌到他和三娃还在这里,说不定真得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游过去了。

张贤走到了陈大兴的身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亲昵的动作立即令陈大兴感到了无比的温暖,含在眼睛里的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第四四章 政战(三)

“听我说,大兴!”张贤扳过了他的肩膀,把他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动情地道:“我也非常想回去,但是还是要直面现实的!你听他们的广播里说得那么好,回去后什么既往不咎,什么热烈欢迎的,那是信不得的!再说,我们又不是没有在解放军里呆过,你想一想,在朝鲜的时候你是战俘,却没有选择回去,而是来了台湾,这个时候你再回去,能有好果子吃吗?他们一定会把你当成判徒处理,一定会把你打成反革命!”

陈大兴呆了呆,他推开了张贤的臂膀,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就如同是一个泥塑一样,一动不动,默然无语。

“大兴哥,你不要再糊涂了,贤哥的话不错,你一定要听进去!”熊三娃也在边上相劝着。

良久之后,陈大兴点了点头,他感到有些沮丧,还是对着张贤道:“是呀!贤哥,你说的这些我也一直在考虑,别人或许可以回去,但是象我们这些从志愿军战俘转来的人,肯定是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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