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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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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唐康本来也没把擅调禁军这码子事放在心上——大宋朝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先例的,逢河灾时,偶尔也会有州县长官擅调禁军救灾,事后也都没怎么样。他有意无意地忘记了一件事,宋朝州县长官至少在名义上还是本地所有驻军的长官!

但现在,他所有的努力都可能毁于一旦。

若他已然顺利地平定了渭南兵变,那即便是追究他擅调禁军之罪,他也能坦然对之——至少,他还有平定兵变的大功劳当筹码;至少,他及时控制了局势,陕西百姓乃至整个大宋都要从中获益,这点担当,他唐康还是有的。

然而此时,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所以,他手里还没有半点筹码。如果高遵惠要阻止他,即便事后高遵惠有可能被追究罪责,但他唐康,还有田烈武,以及那个热情的护营虞候李浑,都不会有好下场——唐康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个可怕的后果,他不仅会葬送掉自己的前途,还会连累到石越,连累到田烈武、李浑……唐康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某一瞬间,他甚至闪过一丝杀机,但他看了一眼正与宋象先笑呵呵地交谈着的赵隆,便立即按下了这个愚蠢的念头——不要说高遵惠的身份地位是何等的尊贵,单这个赵隆赵子渐,便不是个好相与。这两三天中,唐康已看出了赵隆在军中的威信极高,甚至不在田烈武之下。这一营人马擅离驻地去渭南平叛,军中只有田烈武与李浑知道真相,包括赵隆在内的将士都以为是奉枢府的军令……唐康心里怦怦直跳,一面仔细听着高遵惠与宋象先的话,生怕他们露出半句口风,便要掀起轩然大波。

如坐针毡的唐康强作镇定,笑容可掬地与高遵惠应酬着,不时拿眼睛去看田烈武,却见田烈武显得浑在不意,热情地邀请高遵惠一行到他的营中歇息,一路上嬉笑自若,竟似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应当佩服田烈武的从容大度,还是应当嘲笑他的不知死活。好在一直到进了田烈武的大营,高遵惠与他的随从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询问田烈武的几千禁军为何会出现在堠子镇,这总算让唐康长出了一口气。

“吩咐下去,把那只麂子,再挑两只肥点的野兔,做几盘下酒菜来……还有,把我藏的那饼青凤髓拿来……”田烈武一进营门,便向亲兵吩咐着,然后转过头,对高遵惠、唐康笑道:“营中招待简慢,还望恕罪则个。太尉有军令,军中不得饮酒,只好以茶代酒。久闻高大人精擅茶道,未知今晚末将是否能有眼福?”

“罢了,罢了。早已生疏了。”高遵惠笑着连连摇头,青凤髓也算是当世名茶,但在高遵惠看来,却实在没什么稀奇的,且他也无心于此,因笑道:“田将军,便别糟蹋你的青凤髓了,拿点散茶,便照石学士那般喝法,反倒省事。”

田烈武也不客套,爽快地应道:“也好,只是军中简慢了。”又向赵隆笑道:“子渐,宋先生与众位,便烦劳你替哥哥招待了。”

赵隆不觉一愣,怔怔地方应了声“是”,还未回过神来,那宋象先早已走过来,对赵隆笑道:“赵将军,叨扰了。”已拉着赵隆告辞而去。

“高大人,请——”田烈武望着赵隆等人离去,笑着让了高遵惠与唐康在前,向中军大帐走去。

入到帐中,田烈武趁人不注意,向自己的亲兵使了个眼神。几个亲兵便纷纷退出帐中,在大帐四周站了,帐中只留下高遵惠、唐康、田烈武三人。

高遵惠含笑望着唐康与田烈武,默然不语。唐康正在心里计议者,田烈武已先开口说道:“高大人掌陕西一路军政,既然在这堠子镇相遇,那多半便是自零口镇而来吧?”

高遵惠笑着看看唐康,又看看田烈武,笑道:“田将军果然是英雄本色。我确是自零口镇而来。”

田烈武笑道:“那么下官做什么,也瞒不过大人的眼睛了。下官正是要率兵,前往渭南平叛!”高遵惠不置可否地看着田烈武,眼前的这个将军,自神色中看来,实是那种一眼就可以看透他内心的人,高遵惠很难将他与“城府极深”这样的词连起来,但高遵惠见惯了心机深沉之辈,却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只沉下心来听他继续说道:“高大人乃陕西提督,自然知道下官的驻地在哪里。这擅调禁军之罪,下官无论如何是逃不脱的。但请高大人待下官平定渭南叛乱之后,再行议罪。这便是大人的恩典,下官永感此恩。”

这番话,若是自唐康说出来,高遵惠不免要疑他是以退为进,但自田烈武说来,竟是坦荡得让高遵惠竟不忍怀疑他。

“田将军,你果真知道你这是多大的罪名?”

“死罪。”田烈武坦然笑道:“自军制改革以来,枢府、兵部、三衙,三令五申,首重军纪。下官身为禁军校尉,受令前往益州平叛,却擅离职守,功劳再大亦不可抵其罪。下官亦不敢抱怨——此例一开,诸将为所欲为,朝廷要如何节制?”

“田将军,此乃知法犯法……”

“高大人,下官只是一介武夫,大道理,下官实是不懂什么。但下官却也明白:保护百姓才是军队唯一的责任。无论是杀敌攻城,还是守御边境,归根结底,都只是为了保护百姓而已。将有五德,其中之仁,非止是爱抚部下而已。唯有爱民护民之将领,方能称为具有‘仁德’的将领。无论如何,下官都不忍心见百姓于水火而不救。”

田烈武说这番话时,并不见得如何慷慨陈词,只是平平淡淡地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高遵惠与唐康却都已动容。高遵惠在心里暗道:“果然是武进士出身,非寻常赤佬可比。”唐康却是脸上一红,只觉得既惭且愧,叹道:“利百姓即是利国家。致果有此见识,是大宋之幸。”

田烈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能有什么见识。”高遵惠与唐康都只道他谦逊,却不知道他其实说的还是大实话——这些话,都是当年在环州石越曾和他说过的。田烈武又注视着高遵惠,铿锵一声,单膝跪倒,道:“下官只是一介武夫,高大人却是戚里贵臣,论到为国效忠,心怀黎庶,皆非下官所能及。方才大人没有当众责问,足见大人之仁心。还乞大人成全!”

高遵惠望望田烈武,又看看唐康,顿时在心里暗暗叫苦:“这竟是要越卷越深了……”他踌躇了好一阵,总是觉得难以回答田烈武。要他“成全”田烈武,那不吝于掩耳盗铃,非智者所为;但若让他放下脸来,将田烈武赶回蓝田县,单是计算利害得失,便不见得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何况田烈武不论是真心假意,至少口里说得光明磊落,为国家黎庶不计生死祸福,而他高遵惠却因一己之得失而横加阻拦,败坏国事……此事传扬出去,真是好说不好听,清议、朝议,还不知道要怎么议论他!

他不想则已,越想越觉无奈。如此好一会,忽然想起一事可得暂时缓颊,忙问道:“田将军,你的护营虞候何在?你要调动这两千马军,可以不告诉赵隆,却不能瞒过护营虞候吧?军法官是要验文书的!”

田烈武一怔,迟疑了一下,回道:“是下官假造枢府文书……”他话未说完,便听到外面有人高声道:“下官武经阁修撰、翊麾校尉、护营虞候李浑求见!”

高遵惠瞥了一眼田烈武,“田将军先起来吧。”一面道:“有请!”

顷刻,便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关西大汉掀开帐帘,弯腰走了进来。见着高遵惠,已抱拳拜了下去:“李浑拜见高大人。”

“请起。”

“谢大人。”李浑站起身来,望着田烈武,笑道:“致果,看来你我运气不太好啊!”田烈武苦笑不语。李浑又笑道:“致果可不能一个人将罪过全担了,这可是扬名天下的大好机会。”说完,见高遵惠正看着他,忙转过头来,正色道:“高大人,擅调禁军之罪,下官这个护营虞候也有份。若要治罪,下官绝不敢混赖。然下官殿前侍卫班出身,全族皆蒙皇恩,未能报国效忠而以罪论死,虽死不能瞑目。求大人成全,只要平定了渭南那些叛军,下官便当自缚至大人辕门前请罪,李浑九泉之下,亦感大人恩德。”

高遵惠早知道这么大的事情,绝难瞒过护营虞候——枢府公文是那么好伪造的?唐康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做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真要做了这种事,别说石越、文彦博,便是皇帝也保不了他。高遵惠或许会相信田烈武能抱着必死之心去平定渭南兵变,但他绝不会相信唐康也会如此。他本以为田烈武或做了什么对护营虞候不利之事,却没料到这个李浑竟是同谋。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是李浑竟是殿前侍卫班出身——卫尉寺军法官,做到从九品以上,便要调入大内诸班直充宿卫三年,才能放出继续晋升;又或者,是在大内诸班直服役五年以上,由皇帝亲自派到讲武学堂一年,再至诸军做指挥一级以上单位的军法官。这是为了保证皇帝对军队的控制。但据高遵惠所知,殿前侍卫班的侍卫,是绝少出任军法官的。这殿前侍卫班是所谓的“羽林孤儿”,三千五百余名侍卫,全是烈士子弟,在殿前诸班直中地位特殊,放至诸军中,一般便直接任指挥使以上武官,这些人,极少有愿意出任军法官的。

“田将军,李将军。”高遵惠沉下脸来,他心中犹豫难决,田烈武、李浑义不畏死,他不能不有所触动,而左右取舍中的利害抉择,更让他无法立即做出决定。他的语气甚是无奈,“君辈只知要某成全,却叫谁来成全我?!君等行事,情理虽可谅,国法却是难容。我若不管,又是置国法于何地?”

“高大人。”唐康在旁边默然观察许久,听到这几句话,更是断定高遵惠心怀犹豫,他计算利害,便知道此时非把高遵惠拉下水不可,“然而大人纵是管了,他日要奈朝议、清议何?休说渭南、陕西的百姓,国家今日之局势,高大人难道看不清楚么?”

“康时!”高遵惠仿佛被刺到,霍地转身,望着唐康,冷冷道:“只怕你也脱不了干系。”

“祸福荣辱,下官早已置之度外。”唐康毫不退缩,直视高遵惠,亢声道:“但下官亦知道,士大夫当以天下兴亡为己任。渭南兵变,本不足虑,然如今整个益州路,竟无异于一个大火药桶。西南夷叛乱此起彼伏,兵祸联结。州县被叛夷攻陷,汉人、熟户死者数以万计。朝廷镇压叛乱的军队在益州屡战屡败,若不及时调兵入蜀平乱,只恐西南诸州数千里,非复朝廷所有!而益州路百姓之困苦,更让人望之心惊,小股百姓逃匿山林聚啸为盗,已非一宗两宗,若不能尽快息兵,使百姓稍得休息,王小波、李顺之事,便要复见于今日!大军入蜀,非止为平叛,亦是为震慑心怀叵测之徒。当此之时,绝不能让他处再出乱子了。渭南兵变,必须尽快平定,否则朝廷兵力聚于陕西,则益州必然空虚,只恐便要有不堪言之事。高大人于戚里中,素称贤者,若为一人之得失,而坐失战机,以致祸延西南,将悔之何及?!”

“果……果真有百姓逃匿山林为盗之事?”高遵惠被唐康所说之话震惊了。益州局势,难道真的败坏到了这种地步?

“我岂敢乱传谣言?”唐康苦涩地说道:“事关考绩,地方官多隐而不报。大人应当知道这几年间,朝廷发行了多少交钞!朝廷为供应军需,在益州和买(和买,宋代的一种政府采购制度,这里指的实际是‘和籴’。其主要方式是政府在生产之季节预先付钱以较低价格向民众预定某种物品,到收获之季节再交割物品。但在执行之时,常有弊端。)粮食,征用民夫,交付的都是交钞。成都一面是粮食奇缺,一面是交钞泛滥,官价和买,八百文交钞一石米,而成都市面上交钞两千文,才能买到一石米!多少地方百姓,连糠都没得吃。”

高遵惠长叹了一声,默然不语。物价上涨,并非只是益州路的个别现象,包括陕西路、河东路、京东西路、汴京、两湖甚至是河北,都有不同程度的物价上涨。他在汴京的朋友私下里写信对他说,朝廷每年收的锐,都是逐渐地铜少钞多,到了去年,几乎全变了交钞,朝廷每年自各铜矿开采出来的铜,铸成铜钱发行后,便完全收不回来了。朝廷现在发行之交钞,他怀疑根本都是在无本发行。所以听说朝廷中已出现议论,要求在征税中实行(铜)钱(交)钞五五制,以缓解危机。而让高遵惠大惑不解的是,朝廷没有铜钱,可陕西市面上,竟然也很少见到铜钱……铜钱都到哪里去了?不过,不管怎么说,高遵惠已然相信唐康没有撒谎。他不懂“钱法”,弄不清交钞、铜钱这码子事,但是却明白粮价之重要。并非灾年,成都却石米两贯,已是极为严重的事情。而且,益州路不仅没有存粮去平抑粮价,反而还要不断的供给军用……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朝廷再分兵陕西,导致益州兵力不足,那真是将要有不堪言之事了!

“高大人,恕下官无礼。公将为大臣,将为戚里?”唐康直视着高遵惠,逼问道。

高遵惠迎着唐康的目光,反问道:“大臣如何?戚里又如何?”

“大臣者,以天下为己任,要担当的,乃天下之兴亡、社稷之存否、百姓之祸福。义之所在,虽万千人吾往矣;戚里者,不过为家族之祸福,一姓之私利,其贤者,不过谨小慎微,自全其家而已。大臣虽贫贱困苦,然天下之人无不景仰;戚里虽富贵尊荣,然上至公卿士子,下至贩夫走卒,视之不及商贾,遑论尊之重之?”他望着高遵惠,动容道:“大人虽素有贤名,然戚里之贤,孰若大臣之贤?本朝戚里之家数百,称贤者亦有数十。大人以为皇上是愿意多一位谨慎守法的戚里,还是愿意多一位为国尽忠的贤臣?!”唐康虽然是游说高遵惠,其实也是说的自己,高遵惠固然是“戚里”,可他唐康,却也逃不脱“衙内”的身份。这种身份,对于庸庸碌碌的人来说,自然是一种幸运,但对于抱负远大的唐康来说,有时候却也是一种负担。

这些不太顺耳的话,同样也击中了高遵惠的心坎。他一生谨小慎微,持家守身,所能谋求的,不过是做一个守法的外戚,不至于贻致后世史家之讥而已。以他外戚的身份,终其一生,都极难入两府,所以他所指望的,亦不过是做到高家的族长而已。

“某只要能做一个守法之外戚,于愿已足。”高遵惠自嘲道,“鸿鹄之志,非燕雀所能知也。不过,我也断不至于为一己之得失,而败坏国事,成为天下之罪人。君等为国家百姓,义不顾身,遵惠何不能成人之美?”

谨小慎微了一辈子,却被命运捉弄,竟顷刻间毁于一旦。高遵惠在心里无奈地叹着气,不知是在嘲笑自己方才那片刻的冲动还是在感慨命运的无常。无论如何,他毕竟还是摆脱不了那士大夫的宿命。反正左右都是罪过,再怎么样也倒霉不到哪去,倒不如成全一下这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罢,说不定,也是给石越与文彦博、章惇们一个人情。他没有唐康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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