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黑夜-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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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的抉择之后，那些元老们舍却了千年研究的心得，转而投入第三法的追求。

　　　　…却没有人想到，那只是屈辱的另一个轮回罢了。

　　　　比起只是依靠从老爹遗留下来的卷宗中得到片面信息的我来说，作为艾因兹贝伦家的人，伊莉雅显然比此身更加清楚这究竟有多么的困难。

　　　　就算真的要寻找或者制作，可是用自己所余不过短短一年的生命，去追求无数炼金术师千百年都未能达到的高度，终究也只会让那些努力成为徒劳无功的白费力气而已。

　　　　自己是没有办法拥有那种幸福的，少女心里比谁都更明白。

　　　　“呐，…还是算了吧，只要士郎有这样的心意我就很满足了。以我短暂的生命来说，追求‘贤者之石’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希望…”

　　　　淡淡的说着，伊莉雅的嘴唇苍白的令人心疼。

　　　　“更何况，那样的东西对我来说究竟有没有用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啊，士郎就不要再为我的事情浪费时间了。”

　　　　扭转身体，将背靠在我的怀中，少女用缺乏感情的声音说着…

　　　　“我啊…只要留在士郎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那么依赖的声音，似曾相识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被当作资料保存下来的记忆，再一次被打开了书页的目录。

　　　　无法思考，只能任由过去侵入意识…

　　　　化为文字的信息只剩下模糊的概念。

　　　　那些想要记住的东西，很多都已然忘却。

　　　　灰白的印象中，身体所驻留的，还是那个充满和风味道的卫宫大宅。

　　　　吵架的原因已经记不清楚，还是恋人的凛很生气的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砸东西。

　　　　藤村大姐默默无言的坐在餐厅里发呆，像傻瓜一样的表情里充斥着难以接受的伤心。

　　　　杯中的热茶早已冷却，再也没有能释放蒸汽的力量。

　　　　…空空荡荡的大院之中一无所有，只是反复回荡着那些从工作室里传出来，令人感到焦躁的声音。

　　　　昏暗的房间没有开灯，敞开的窗户连着光明一起吹来清新的风。

　　　　还是少年的身姿跪坐在伊莉雅的身边，依稀记得，当时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纵然想要微笑着给予一个安慰的表情，但严酷的现实却逼得自己连伪装这种事情，都没有办法做到。

　　　　躺在被窝中的少女，辛苦的喘息着，高烧持续不退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虽然也曾想尽了办法…

　　　　翻查资料也好，炼金术的实验也罢，可以想到的东西全被尝试了一遍。

　　　　但那些手段的效果，却每次都反过来嘲笑此身的愚蠢…

　　　　明知道是毫无办法的事情，少年哟，你究竟在徒劳些什么呢？

　　　　可是…可是不能放弃啊！

　　　　哪怕明知紧迫时间压逼下的前路只有绝望所构成的轨道，但是

　　　　…如果放弃的话，就真的什么希望都没了。

　　　　*

　　　　没法子呢，断网的事情到现在还没解决，昨天打了电话说是查问题，今天再打问题也没有搞定，我都快痛苦死了，郁闷啊。　

第九十七章　空缱绻（）　
深深的低下头，为自己的无力而感到羞耻，悔恨如同毒蛇一样将心越缠越紧。

　　　　双拳紧紧的握着，用力闭上的眼睛克制着流泪的冲动。

　　　　“士郎…”

　　　　虚弱的呼唤传入耳中，少女从病痛中苏醒了过来。

　　　　昔日那么天真快乐的俏脸，如今却苍白的就像是风中的枯叶，随时都会凋落一般。

　　　　惟是如此，伊莉雅却还在那么勉强的微笑着…

　　　　“…知道了吧…从凛那里。”

　　　　轻声的说着，红色的眼睛里渗透着早已觉悟一切的光芒。

　　　　不敢回答，懦弱的就连抬起头来都觉得沉重不堪，如同刀绞般的心被咬破牙龈的疼痛拼命的压抑着。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不会的！…那样的事情一定不会的！”

　　　　豁尽全力的摇头，打从心里抵抗着。

　　　　希望少女不要再说下去了，已经满是裂痕的心，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也只有崩溃的末路而已。

　　　　“不要这样悲伤啊，士郎…能够和士郎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对我来说，已经是比什么更开心的事情了呢。”

　　　　从被窝里伸出的小手带着想要给予安慰的愿望握住了我的拳头。

　　　　那么纤巧，大约就连我手的一半都不到吧。

　　　　然而，就是这样娇弱的少女，却告诉我，她已经别无所求…

　　　　无法遏制的悲伤从心里奔涌上来，那些用意志强行压制的泪水已然失去了可以控制的理由，如同决堤般的洒落。

　　　　…从来也没有忘记过。

　　　　就算此身沉沦地狱，也始终记得少女那看似满足，却奢望着想要活下去的微笑。

　　　　后来花了很多时间研究，也曾和妻子一起在“时钟塔”的图书馆中寻找答案。虽然相关的资料倒是有不少，但具备可信度和实用价值的，却如同凤毛麟角。

　　　　至于有关“贤者之石”的信息，尽管当时也有涉及，不过因为从来也没人实现过，所以被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毫无价值的东西。

　　　　这种观念至死都未曾改变…

　　　　直到成为守护者之后，曾为了挽救人类而去一个时代执行清道夫的责任，却在那里意外的发现了“贤者之石”原来真的存在，而且还亲眼看见了原型。

　　　　一眼便理解了。

　　　　一眼便理解到不能再理解。

　　　　…那绝不是现代的技术可以制作出来的东西，无论是魔术还是科技都无法达到，起码还要过上几千甚至逾万的岁月，遥远的未来才会出现的产物。

　　　　无论此身投影的知识如何超越常理，但在更超越常理的东西面前，依然无能为力。

　　　　所有的工艺可以再现，累积的经验，蕴涵的信仰也可以做到完美无缺。

　　　　…但，还是只能做出那个壳子而已。

　　　　因为里面的内容，是就连幻想都无法涉及的…第三架空要素。

　　　　简单的说，就是只要能想办法取得第三要素，那么将“贤者之石”这件奇迹再现出来，对我来说也是可能的。

　　　　至于要舍弃身体的什么作为代价，那已经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我只想要伊莉雅快乐的活下去，像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能够高高兴兴的长大，然后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就好。

　　　　那一定是切嗣老爹的期望，也是我的期望。

　　　　那样躺在床上，虚弱的露出绝望的微笑的样子…

　　　　真的是，再也不想看见了。

　　　　“…啊，那种事情，我做得到的哦。”

　　　　很认真的说了。

　　　　想要挽回自己曾为之深深悔恨的东西，这一次，一定要让伊莉雅微笑。

　　　　“诶？…士…士郎？”

　　　　圣青色的目光凝视着满脸惊诧的少女，纤巧的小手被我温柔的包裹在掌心之中。

　　　　就像是要给予全世界所有宠爱一般，我的表情，一定和父亲一样，都是那挚爱的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吧。

　　　　“只要能有办法得到第三要素，我就能用投影…不，不对。投影的技巧是无法再现那种神物的，准确的说应该是幻想具现的手段，将‘贤者之石’以幻想结晶的形式，完美的制造出来。”

　　　　这也是此身唯一所擅长，而别人绝对无法做到的事情。

　　　　不过理论上的可行，并不代表就一定能得到期待的结果。毕竟，制作那样的奇迹，而且还不是站在制剑的立场上，虽然根据计算只要花费三到五倍的魔力就可以做到，但同时要支付的代价，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具现未来产物这种行为，过于激烈的话会被当成向根源挑战。

　　　　尽管只要对人类和自然无害则阿赖耶和盖亚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其过程终究是超越现世和常理的禁忌，会遭受修正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身体支撑不住的话，大约一瞬间就会变成灰尘，永远消失吧？

　　　　但是这种东西，不必要告诉伊莉雅。她所要做的，只是安心的等待着，然后快乐的步入正常人的生活。

　　　　这是父亲和我都没能给予她的，少女所应得的幸福。

　　　　“那么士郎…你的意思是要让圣杯降临吗？”

　　　　然后没有等待我的回答，少女仰起的俏脸深深低了下去。

　　　　宛如风铃般清脆的声音里，却不带一丝感情。

　　　　“…那样是不行的吧？…圣杯所孕育之物究竟有多么的邪恶，士郎也应该很清楚才对，让那种会毁灭人类的东西降临，以你的性格来说，是不可能接受的吧。”

　　　　一句话就切中了要害，伊莉雅作为魔术师敏锐的直觉，只怕就连凛都自愧不如。

　　　　确实，就目前的形势看来，想要取得第三架空要素，就只有等到圣杯降临日，然后用这双英灵之手去接受那些盛满了无数怨念的诅咒之物。

　　　　…大概会被污染吧。

　　　　但没关系，在全部污染之前还有一段时间，足以让我将“贤者之石”完美的投影出来。接下来，如果是那个家伙的话，一定就能够做的到…

　　　　带走伊莉雅，然后用真名解放的方式，将此身和即将降临的六十亿诅咒，一起碾成碎片。

　　　　嘁！…嘴上说着厌恶的话，可心里最信赖的，还是他啊。

　　　　“所以…士郎你就准备牺牲自己么？”

　　　　用比异国的冰雪更加寒冷的声音，少女如此的说道。

　　　　*

　　　　各位欢呼吧，寝室的网络终于正常工作了！　

第九十八章　韶华舞（）　
你那样做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侧过脸来，赤色的瞳孔毫不犹豫的紧紧盯着我，洞悉一切的俏脸全是愤怒的表情，那样坚决的目光之中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好像被完美的击败了，眼睛带着几分心虚不由自主的撇到了一边。

　　　　果然不愧为炼金术之艾因兹贝伦里最优秀的小公主，计算能力也是让人心服口服啊。

　　　　不过幸运的是，伊莉雅对这种才能好像完全没什么自觉的样子，否则的话，光想都觉得很恐怖。

　　　　“啊啊，伊莉雅也不要那么悲观么…唔，我说啊，一定会有谁也不用牺牲，也能拯救伊莉雅的办法…”

　　　　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我回应少女的目光中明显缺乏自信。

　　　　一直顽固的坚持着，那个让所有人都不再悲伤的梦。

　　　　尽管总是做着和自己梦想相反的事情，但却从来没有一刻放弃过…

　　　　那样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是愚蠢的吧？

　　　　…也是，无法得到救赎的吧？

　　　　实在是太天真了！

　　　　早已成熟的理智如此的讽刺着那个愚直的梦想。

　　　　什么代价都不给予，就想要拥有那么多的幸福，也实在是太不知自量了。

　　　　这一点我也明白，但别人的东西无法给予，舍弃他人这种事情更是做不出来。

　　　　…所以，最后能够予以支付的，也就只有这个残骸般的身躯了。

　　　　只想让别人幸福的人，自己就不该去奢望那种东西。

　　　　稍稍别过脸去，总觉得刚刚好像说出了什么，很可笑的话。

　　　　“果然啊，士郎，是个天真的家伙呢。”

　　　　“噗哧”的笑了起来，俏脸上露出相当愉快的表情。

　　　　少女那一瞬间绽放的美丽，如同错觉般的令大脑泛起了混乱的感觉。哪怕是拥抱着如此娇小的身体，有些阔别已久的冲动在心里起伏着。

　　　　有点慌张的放开伊莉雅，将少女的娇躯推的离自己远了些许。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很小心的状况下做的，不过很可惜，依然没能逃出伊莉雅敏锐的直觉…

　　　　“嗯？…士郎，你干什么往后面缩啊？”

　　　　事先声明，那是因为你正在靠过来。

　　　　而且，我的动作没那么明显吧？

　　　　“这个…伊莉雅啊，虽然不太好说明，但是继续呆在一起的话很不好，所以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

　　　　说着如同逃难般的站起身来，就想溜下床去。

　　　　只不过少女的眼睛明显洞若观火，可怕的直觉准确的把握了我的行动，早有准备的小手轻而易举的就扯住了扬起的披风。

　　　　然后，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好奇，故意追问道。

　　　　“士郎啊，为什么不好呢？…你不说明白的话，人家可是会很困扰的呢。”

　　　　胡说！会困扰的人是我才对吧？很明显，你纯粹就是在捉弄人。

　　　　“刚才不是还抱着人家吗，为什么现在又说不好了呢？”

　　　　真是失策啊…总是只记住了伊莉雅的妹属性，却不自觉的忘了她也是个有着坏心眼的女人，这下子被抓到了把柄，难办了。

　　　　“这个，怎么说呢…唔，虽然是兄妹，可是这么老在一起也是不好的。别人看起来会觉得奇怪，所以还是要适当的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

　　　　说实在话，我并不觉得自己的口才有好到能说服伊莉雅的地步，这个糟糕的理由就连自己听起来都觉得颇为牵强。

　　　　毕竟，以少女的智慧，其中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还是能听出来的。

　　　　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伊莉雅把纤细的手指放到了嘴唇边，相当困扰的蹙起眉头。

　　　　“呐，呐…士郎，你这样子说太模糊了啦…别人为什么会觉得奇怪呢，明明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更何况，士郎现在是守护者吧，血缘和道义上都没有问题，就算和我结婚，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啊。”

　　　　喂喂，你啊，别边说边爬过来行不？

　　　　那个…我说啊，伊莉雅，你的阴谋太明显了啦。

　　　　就算是因为害怕我过分迟钝听不懂，可也不用说的如此明白吧。

　　　　只不过，对这样天真的话却也觉得可爱。大约每一个小女生，在面对自己所依赖的长辈的时候，都会说出如此轻率而又讨人喜欢的言语吧。（还说你不迟钝＝＝｜｜）

　　　　“说什么傻话呢。伊莉雅的话，以后一定会遇到很好很好的人，然后和他一起组建美满的家庭，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如同长辈般自大了起来，用标准答案给予所疼爱的妹妹自己幻想的未来。

　　　　然而，少女原本开心的神情却在一瞬间黯淡了下去，清脆的声音里所蕴含的感情，就如同被狂风扫过的雾，半点都不剩。

　　　　“…士郎，像我这样的人，会有人要么？”

　　　　带着几分自嘲的绝望，伊莉雅如此的说道。

　　　　“只能活一年，无法长大，也生不了孩子，作为女人的机能除了感情比较完整以外，其它所有的都欠奉…背负着这样的身体，还会有人爱我么？”

　　　　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少女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

　　　　轻轻跃动的寂寞音符，在平静的表情下，宛如绝望。

　　　　深深的低下头去，说不出话来，那些激涌的感情哽在喉头，不知所措的沉默着。

　　　　啊啊，这些事情我全都知道，所以才会那么的想要，不惜一切代价的给予伊莉雅幸福。

　　　　…少女曾深深期望的，那些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老爹在生命最后的五年，用不肯停下的足迹拼命寻找的奇迹。

　　　　我一定会用这双手实现！

　　　　虽然这和不让圣杯降临的初衷有所背离，伊莉雅大约也要忍受短暂的人格关闭，但只要成功的话，一定就能够，让所有的人都微笑吧。（又把自己给忘了＝＝｜｜）

　　　　“我啊…一定不会让伊莉雅哭的！所有的愿望，都会为你实现…”

　　　　毫不犹豫的说了，让少女完全呆住的话。

　　　　用力的掰开伊莉雅扯住风衣的手，流畅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