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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第4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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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却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了,看着十六阿哥如此关切,心里觉得丝丝暖意,道:“不碍事,只是皮外伤,十六爷无须担十六阿哥察觉出自己地失态,怅怅地放下隔壁。嘟囔道:“谁担心你,不过是好奇罢了。你就不能太平些,这一年下来倒是没有好地时候了。”

说着,他转过身子。同曹寅道:“曹大人,皇阿玛口谕,召你们父子随我去见驾。”

曹寅跪下应了,随后跟着十六阿哥身后。进了行宫。

这一路门禁地侍卫,有认识曹的,见他这副狼狈,都巴着脖子看着,心里揣测不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弄成这般模样?”十六阿哥一边走路。一边低声问曹道。

“今日侍奉家母去上香,回来却是遇到意外……”曹三言两语,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当然,像射杀善铎与威胁九阿哥之话,则是略过不提。

十六阿哥听了,气得满脸通红,使唤握拳道:“虽晓得他不会善罢甘休,却也没想到他竟然敢如此肆无忌惮。你到底是三品地内务府总管,岂是他能说打就打地!”

曹摇了摇他。道:“并不是九阿哥动得手。”

十六阿哥不忿道:“他叫人动手。同他自己个儿动手就何区别?说不晓得他现下正厌弃你,要不是端着身份。怕是都要生撕了你。”

曹不好多说,便缄默下来。十六阿哥瞅了曹寅一眼。琢磨他带曹连夜过来的用意。是怕九阿哥那边“恶人先告状”,还是要诉诉“委屈”?

不管是哪种。都有些不像曹寅平素内敛安静的性子。

少一时,到了行宫正殿这边。

十六阿哥在前,曹寅父子在后,进了正殿。

曹寅父子两个,少不得又行跪拜大礼。

因方才阿灵阿提到曹有伤,所以康熙的目光越过曹寅,直接落到曹身上。

却是相隔得远,看不真切。

“平身,近前说话。”康熙说道。

曹寅父子应着,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曹始终低着头,康熙不由皱眉,道:“曹,抬起头来。”

曹闻言,这才露出“庐山真面目”来。

康熙地震惊,不亚于十六阿哥,直直地看着曹脸上半尺多长的血檩子,身子已经是微微抖。

这功夫,曹寅已经是拉着曹跪下,叩头道:“皇上,奴才带子前来请罪。”说着,已经掷地有声,叩了三个头。

曹跪在曹寅身后,实是心不甘情不愿,却也是没别的法子。

看着曹寅佝偻的背影,他心中生出几分愧疚。

“何罪之有?”康熙压抑着怒气,沉声问道。

曹寅却是有些犹疑,顿了顿方道:“皇上,曹庸劣不堪、行事鲁莽,与人白日斗殴,委实不该。奴才不敢徇私,还请皇上对其严加惩处……只是,奴才虽有幼子,尚在襁褓之中,这个长子行为不检,也是奴才教子不严之过……却是无颜再立朝堂,还望皇上怜惜,饶奴才父子这一遭。奴才恳乞骸骨,携子还乡……”

他边说边叩头,说到最后,已经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曹跪在曹寅身后,听着个“砰砰”的磕头声,如同要窒息般,揣不过气来。

曹寅的声音,丝毫没有作伪。

在这一刻,曹心里明白,就算是父亲是“以退为进”,绝了九阿哥告状地后路,但是这番话,怕也是肺腑之言。

到京城这两年,曹寅的变化很多,将家人看得比过去重了许多。

曹寅的哭诉让康熙动容,但是他却不信曹寅的说辞:“庸劣不堪、行事鲁莽?你说的是曹?他若是庸劣不堪,那别人岂不是都是粪土?他像个小老头似的,不敲打不走,还能行事鲁莽?”说到这里,他上前几步,站在曹身边,道:“曹,到底出了何事,累得你父亲如此惶恐?”

曹抬起头,脸上是无法掩饰地心灰意冷。

“皇上,家父所言不虚,臣却是行事鲁莽,与人斗殴。却是情况紧急,实不是有心冒犯。”曹回道:“还往皇上开恩,饶臣这一遭。臣愿递辞呈,回家奉养老父老母。”

听到这“冒犯”二字,康熙的眉头皱得越近,待听到“递辞呈”时。脸上已经耷拉下来,问道:“是谁,谁冲你动手了?”

曹看了一眼父亲,犹豫了一下。道:“三等虾善铎!”

“善铎?”康熙觉得有些耳熟,转过头来问十六阿哥道:“你可认识?朕记得像是听过这名字。”

十六阿哥低声回道:“皇阿玛,善铎是儿臣九哥地近身侍卫。/”

康熙瞪着曹,冷冷地道:“因何动手?”

曹低下头,回道:“微臣上午侍奉臣母进拈花寺上香,回来途中遭遇变故。随行女眷马车被人劫持而去。微臣追踪而去,却是……疼痛之下,失手反击……”

牵扯到九阿哥,不用曹明说,康熙也是晓得缘故的。

这些日子,九阿哥使唤方家动地小动作,康熙也晓得。虽说心里不高兴,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要不耽误银钱入库就是。

说实在地。见曹揽银子这般便利。康熙虽然不承认,但是心里除了高兴外。多少还有些不舒坦。在康熙看来,有九阿哥出来。给曹添些事儿,也算是让他多些磨练。

没想到。却是一下子出了这么大地变故。

“那个善铎被你打死了?”康熙背着手,思量着问道。

“微臣不敢……”曹忙俯身回道。

康熙点点头,性命之人。你身为和硕额驸,那个善铎只是三等虾,敢向你动手,打死也应当。为了这点小事,就值当你们父子如此?”

曹抬起头来,目光深邃,道:“皇上,臣怕。”

“哦,你怕什么?”康熙难得见曹这般神态,跟着问道。

“臣怕,今日无罪,明日有罪;明日无罪,后日有罪。倘若臣孤身一人,还可了无牵挂,应对是非。父母年高、儿女稚龄,若是受了牵连,岂不是悔之不及?”曹这几句说得倒是真心话:“虽有心为吾皇尽忠,但臣亦是贪生怕死之小人……这些年,生死关上也走了一遭,却不曾生半分惶恐之意,坦然受之;时至今日,却是牵连家里无辜妇孺,如何能不惶恐……”

他地心里,已经拿好了主意。

要是康熙不出面庇护,震慑震慑九阿哥,那真要想个后路。

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虽然想过太平日子,但是也不能老做缩头乌龟。

曹心肠软、重人情,康熙是晓得。

曹寅地哭诉,曹地这番自白,使得康熙地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委实气得不清。

他的身子微微抖,退回到炕边坐下,开口问道:“你说侍奉你母亲进香,你母亲如何,可受惊了?”

“回皇上话,惊马冲散了后边马车,臣母车驾在前,还算万幸。”曹斟酌着,回道。

康熙使劲地拍了下桌子,怒道:“逆子,这些个混账东西……”道:“曹,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八阿哥端着茶盏,喝了一口,道:“九弟,先坐下歇歇,你都转了两个钟头了。”

九阿哥止了脚步,扭了身子,对八阿哥道:“八哥,您没瞧见那小子的狂妄劲儿。他竟然威胁我,他竟然敢威胁我……还当着我的面,射杀了善铎……”

八阿哥摇摇头,道:“先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九弟,你行事也太肆意了些。这世上没有不透风地情,当朝皇子使人劫掠官属,折腾出来,皇阿玛能饶了你……”

九阿哥也是转累了,往边上椅子上一靠,皱眉道:“八哥放心,已经料理干净了。曹还能空口白牙到御前告状不成?”

“善铎的尸呢?”八阿哥问道。

“炼了,连同其他几个。就剩下方百魁。还有些用处,暂且留他些时日。”九阿哥道。

八阿哥点点头,道:“就算想要对付曹,也不能将自己个儿搭进去。别人家的阿玛或许会护儿子。咱们地皇阿玛,却不晓得会如何做。”

九阿哥闻言,冷笑道:“能怎么着,顶天了就是圈着。我还怕这个不成?不过是差个墙罢了,在里头照样做我的皇子阿哥。我就不信了,大阿哥与废太子那番折腾都活得好好的,我收拾个奴才秧子,还能将自己折到里面不成?”

八阿哥“咳”了两声,道:“还是等曹家那边的消息看看。”

过了半晌。去曹家那边打探地人回来,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让八阿哥与九阿哥都大吃一惊。

“什么,携子出城?曹寅这老家伙到底想做什么?”九阿哥睁大了眼睛,先告状?”

八阿哥也甚是意外,原以为凭着曹家父子谨小慎微地性子,会将这件事压下来,没想到会如此进展。

一时之间,他们实无法晓得曹寅此举地用意……曹父子都不在。李氏这边。虽没有被惊马吓到,但是高氏上了年岁。折腾了半日,有些受惊。身子不舒坦起来。

李氏少不得衣不解带,近身照看老母。府里地事务,就都靠初瑜忙着。

田氏要安抚,韩江氏要规劝,平郡王府、国公府得了消息,使人来探看,还有应对。

初瑜一口气忙到天黑,到了晚上才吃饭,却是也没用几口。

紫晶听说了,便使厨房那边熬粥,安置天佑与恒生睡下后,便叫人提了熬好地粥,往梧桐苑来。

初瑜坐在灯下,名单。

见紫晶进来,她起身相迎,面上却是难掩乏色。

“奶奶天不亮就起了,忙了整一天了,也要当心身子才是。”紫晶从小丫鬟手中结果食盒,亲自将粥摆在炕桌上:“听说奶奶晚上没用好,这是平素奶奶最爱喝地菠菜鸡茸粥,奶奶趁热喝上半碗吧,仔细饿坏了身子。”

“许是下午填巴两块甜点心顶住了,方才一口也吃不下,现下闻着这粥香,却是真饿了!”初瑜看着粥碗,不禁食指大动。

喜彩见了,已经投了湿帕子过来,服侍初瑜擦了手。

初瑜一口气吃了大半碗,刚想要同紫晶说起白日上香之事,就见喜烟进来禀道:“格格,郑管事打法人传话,道是抓住章进了,对方却是嘴巴紧,什么都不肯说,问格格如何处置。”

初瑜放下粥碗,脸上已经添了郑重,道:“自然讯问缘由,就说我说的,大爷常夸赵同,若是讯问不出,就让赵同再去审。”

喜烟应声下去,初瑜脸上添了愧疚之色,道:“都是我地缘故,治家不严,才有这般变故。”

“奶奶却不要这般说,前院地事上头有老爷,下边有各层管家,哪里是奶奶平素说得上话的。别人家的内宅,诸多纷争,婆子们偷懒耍滑的不是一个两个,咱们府哪有那些呢?”紫晶闻言,忙安慰道。

初瑜摇头道:“这哪儿是我的功劳,都是这边之前定好的规矩,我不过是照着行事罢了。”

“今儿只是意外罢了,奶奶无需自责。”紫晶见她神色郁郁,规劝道。

初瑜却是眉头未展,叹了口气,道:“倘若今儿不是田嫂子的马车,出了变故的是太太、二太太的马车,或是静惠地马车,那曹家地颜面就要扫地了!紫晶姐姐,还记得上次天慧丢护身符之事么?那两个有嫌疑的丫头,今儿也跟着二太太上香,不晓得其中有没有她们地收尾。”

初瑜这样一提,紫晶也想起一事,道:“就算章进是家生子儿,但是田奶奶住在内院,两人也是没得见的。要是分不清韩奶奶与田奶奶,也是有地。”

初瑜闻言,摇了摇头:“即使想要劫人,指定要预先布置,不会鲁莽行事。就算章进不认识人,指定有认识的跟着。我怀疑,这跟着地人,就是东府那几个。她们虽没怎么见过韩江氏,却是认识田嫂子的。却是不晓得哪里出了差错,使得田嫂子受了这一番惊吓。”

两人思量了一会儿,实猜不出缘由。

如今,想着是东府那边的几个,也当好好查查看,这个却是得要曹同曹颂说过才行。二太太兆佳氏那边,怕是说不通,又要多心。挑嘴角,看着覆在柱子上章进,笑道:“章爷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章进的脸扭曲着,颤声说道:“都说了……都说了,赵爷……是小的财迷心窍,受了一百两银子不说,还贪图剩下的四百两……见那姓韩的被奶奶叫过去坐,就打了田主意,寻思两人年岁差不多,还都是小寡妇……”

他身下的地上,已经血迹斑斑,两个胳膊怪异地耷拉着,好几个手指的指甲已经被掀开。

“哄小孩子么?”赵同弹了弹袖口上的灰,看着章进道:“要是真如你所说,你当是尸才是,怎么还能这般欢实?”

章进听了,身上一哆嗦,脸上满是骇色,哆嗦着嘴唇,却是说不出话来。

赵同冷笑几声,道:“看来还是松快的不够,当要再使你舒坦、舒坦才好……”

“啊……呜……”惨叫声刚出口,剩下的便成了被堵住的呜呜声……子,眼睛直。他的身边,却是一左一右,两个女子,不停地扭动着。

满屋子的香艳,九阿哥却是无法雄风再震。

他的眼前,一直是善铎脖颈中箭的情景,觉得脖子痒痒得紧。

那两个女子,按照往常服侍他的手法,一个用酥胸蹭着九阿哥的胳膊,一个用小手小口忙活着九阿哥的下边。

却是忙活得香汗淋漓,都是不顶用。

九阿哥的心里已经是恼了,翻身起来,将下边那女子一脚踹到地上。

那女子唬得瑟瑟抖,九阿哥却咬牙切齿道:“杀,爷定要杀了你……”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二十二章 曹沾

二月十二,圣驾从汤泉行宫回驻畅春园。

关于二月初八曹家那场变故,也有不少人家影影绰绰地听到些消息,却是都不真切。但是朝廷随后的几个旨意,却是使得这种揣测有了方向。

原本在京城活动的福建巨贾方百魁已经被刑部缉拿,罪名是私通海匪,在京的产业与银钱俱被收没入官。罪名要是落实的话,就不只是银钱的问题,怕就是抄家破族免不了的。

谁不晓得方百魁是九阿哥门下爪牙,如今正是张扬得紧,揽着巨资,掺和到内务府招投标之事。

这几日来,有几位顶不住的商贾,已经是从方百魁手中借贷了数万到数十万不等的银钱。如今,他们却是不敢有丝毫庆幸。

就算方家进去了,九阿哥会便宜了他们才怪?

他们畏惧九阿哥之势,不敢不还这笔银子,却是也有人不敢开口要这些银子。

实际上,这是令人头疼的三角债。

最冤枉的,就是京城那些大钱庄。

银钱是方家打着九阿哥的旗号借的,方家进去了,银钱多收没入官,钱庄这边却是直跳脚。

靠山不硬的,只能哭爹骂娘了;有靠山的,则是找各自的主子,商量讨要银子了。

九阿哥府上,不得消停,开始有人陆续登门要银子了。

九阿哥气恼,却是也不敢太强硬,只能焦头烂额地应对。

毕竟没有几分势力,谁能在京城做钱庄生意。不是这个王府,就是那个宗室,其中还有九阿哥母族郭络罗氏的产业。

拢共四、五百万两银子的亏空,九阿哥如何能应对得了?

他一边气闷,一边寻思如何捞方百魁出来。只有洗刷了方家的罪名。才能保住方家南边的产业,这样折腾折腾,也能将钱庄这边的窟窿补上。

刑部原是八阿哥主管的,因八阿哥这两年沉寂。刑部官员更换了一批。

如今这些,对于九阿哥,畏惧是畏惧,但是也不敢徇私。原因无它。只因这案子是康熙亲自过问的,谁敢从中动手脚,那不是作死么?

虽不晓得二月初八,曹家到底出了什么变故,但是任谁也瞧出来。曹家是同九阿哥“交手”了,结果自然是九阿哥惨败。

九阿哥这些日子。使着方百魁在京城一阵乱搅和,也使得不少人幸灾乐祸。

自打二月初八以后,曹却是请了病假,闭门不出。

有上门探视地,也鲜少有人见到曹的庐山真面目,所以真相到底如何,也没几个人晓得九阿哥这边,却是心里有数。已经从阿灵阿那边晓得。曹寅携子进行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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