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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第5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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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颂这边,却没有动,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将半个鸦片膏子用水化开,灌到鸭子嘴里。

兆佳氏心疼不已,骂到:“败家子,这神仙药是给人治病地,你喂鸭子做什么?”

话间,曹颂已经将鸭子丢到地上。

那两只鸭子扑腾了几下,挣不起来,就已经息了声响,毙命了。

兆佳氏看着这一切,惊讶地合不拢嘴巴……

昌平,曹家庄子。

虽已经是三九严寒,屋子里却温暖如春,丝毫不觉寒意。

曹寅盘腿坐在炕头,手里抱着小儿子,嘴里背着首五言绝句。李氏在旁见了,不由摇头,道:“老爷,长生才学说话,一个字、两个字的,尚且要教几日,哪里就背得起诗来?”

“呵呵,是我心急了。”曹寅摩挲着儿子的头顶,笑着说道:“要是咱们儿子是哪吒就好了,就风就长,你我还能少操些心。”

长生坐在曹寅膝上,不肯安分,伸出小手,拽他的胡子。

曹寅被拽得生疼,也不恼,拍了拍儿子地小脑门道:“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能晓得些规矩?”

长生被拍得

列,就要哭出来。李氏心疼儿子,忙接了过去,嗔真是的,长生还小呢。老爷想要等小儿子行礼,还得等两年。”

“等两年啊……”曹寅的身子往靠枕上倚了倚,目光有些幽远:“这日子过得真快……那年儿中薯,险死还生,好像就在昨日……”

李氏闻言,不由一怔,开口问道:“老爷这话怎讲?当时大夫不是说,只是中暑,养两日便好么?”

事隔多年,也没有什么可再瞒地。

“当时颇为凶险,我怕你着急,便没有告诉你。幸好祖宗保佑,儿还是醒过来了。没想到,才庆幸没几日,就又遇到被绑架之事……”曹寅陷入悔意中,缓缓说道。

起当年旧事,李氏心中一颤,忍不住红了眼圈,低声道:“老爷甚是狠心,既晓得儿子吃了这些苦,长大还要送往京中当差,还巴巴地送到寺里待了两年多。妾身最后悔之事,就是当年没有拦着老爷。别人家的孙子,多是为祖母、祖父守孝一年;就算儿为承重孙,多守两年当得,也不用送到寺里苦熬。”

“是老太太生前所嘱。”曹寅沉默半晌,说出这个埋藏已久的秘密。

“啊?”李氏听了,诧异不已:“怎会?老太太生前最宠儿,怎么舍得他去佛门苦修?”

“我原也不解,老太太说了,儿幼年遭封大难,变了心性,同过去那个儿判若两人。虽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积了戾气,亲情淡薄,为人清冷。要是不加以约束,往后说不定就要成曹家逆子。”曹寅叹了口气,道。

“怎么会?儿最是诚孝……”李氏听到这里,忍不住为儿子喊冤。

“老太太通透了一辈子,何曾糊涂过?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儿要是没有经过清凉寺数年佛法熏陶,如何能养成这稳重性子?”说起嫡母,曹寅心中仍是敬佩不已。

这些话都是好话,李氏虽不完全赞同丈夫地说法,但是想起儿子,甚是欣慰:“说起来,也是老爷同我的福分。有儿这样地儿子,又摊上初瑜这样性情的媳妇,谁不羡慕……”

“下雪了……瑞雪兆丰年,只盼着明年是个好年景……”曹寅通过玻璃窗,见外头扬起雪花来,眯着眼睛说道。

“儿地腿,又要疼了……今年媳妇给他预备了几副狐狸皮的护膝,也不知他戴了没有……”李氏也望向窗外,轻声念叨着……

京城,曹府,梧桐苑。

虽说是白日,但是炕桌上却放了一盏灯。去了灯罩,只有棉芯燃着火苗。

初瑜手中拿着片膏药,靠近灯前烤着。曹穿着中衣,坐在炕上,裤脚褪到膝盖上。

少一时,膏药烤好,满室药香。

初瑜俯下身子,仔细地将膏药贴在曹左膝上,拍好抚平,才轻轻放下裤管。而后,又拿了一帖膏药,在灯前烤着。

热乎乎地,曹只觉得膝盖舒坦不少。

他长吁了一口气,道:“这同仁堂的名号,真不是白来的,他们家的膏药确实好使。”

初瑜闻言,有些不解,道:“额驸,他们家很有名么?难道还能比得上太医院?不说宫里,就说外头地大夫,他们家也说不上名号。额驸却是信着他们。”

“他们家的药好,总有一日会成为御药的。”曹笑着说道:“说起来还是咱们地福气,现下就能用上他们家的药。”

同仁堂虽通过招投标,成为太医院的供药商家之一,但是供应的只是生熟中药材。

曹这些日子,因戒烟方子,往同仁堂走了几遭,淘换了不少药膏回来。

另一只膝盖地药膏也贴好,曹才觉得疼过减了几分。

他看了妻子一眼,道:“将新置的庄子,给东府一个贴补家用,你恼不恼?”

初瑜闻言,笑着摇摇头,道:“早先额驸不就说了么,留出份银子给二房弟弟妹妹。早给晚给都是给,家里又不缺这个。”

“我夫人倒是真大方。”曹闻言,忍不住开口打趣道。

“额驸也不是小气人啊。弘虽没说什么,但是心里也是感激额驸的。就算弘曙与阿玛,也是感念额驸的好。再过几年,弘要分府,多些产业傍身,这辈子也能衣食无虑。”初瑜说道。

“小二原不肯要。”曹叹了口气,道:“是我错了,原想着他也渐大了,也该当得家、理得事。不过还是孩子。连我都有疏忽照看不到之处,他能精明到哪去?”

现下,曹有些认了。

他后悔自己过去同兆佳氏置气了,有什么用?分家也好,别府另居也好,是他能忍心不顾堂弟、堂妹们;还是二房有事,他这边能脱地干系?

“还好,弟妹是个明白人。往后咱们能照看,还是照看吧。我算是看好了,万事还是顺其自然好,不得强求。这越是想省心,越是省不得心?”曹往炕上一靠,说道。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就见喜彩进来禀告:“额驸,方才魏管事到二门传话,说有事儿求见大爷。”

曹闻

身坐起。

初瑜见丈夫要出去,抱出个狐皮大氅服侍他穿好。

“李卫这小子真的京城?”怀着这个问,曹出了梧桐苑,匆匆往二门来。

魏黑等在二门外,身上已经落了些雪花。

“怎么在这里等着?”曹见状,忙道:“还是到书房说话。可是打探清楚了,这李卫到底弄什么名堂?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同魏黑踱步到书房来。

“脏病?”这个答案,实是另曹诧异。

“是,公子。这些年,李卫没有女眷在京,少不得多跑了几趟窑子……”魏黑这边,在成亲前,也是妓院常客,对李卫倒是没有歧视之意,只是觉得那小子倒霉罢了。心中不无庆幸,自己年轻时也风流,却是身子骨好没有染上这个脏病,要不然怕是羞愤地,一头撞死得了。

曹皱眉,不禁有些担心。

所谓“脏病”,也称“花柳病”。曹少年时,也曾读过几本医书。按照书上所记,有什么“淋怔”、“泪疮”、“霉疮”。

马俊早年是要立志做名医的,对于医书更是知之甚详。因这个缘故,他不仅自己个儿洁身自好,对于友朋也是多加劝告。

几位少年好友中,当时曹岁数还小,在外人眼中还不到开荤地年纪,永庆与宁春却是半大小子了。

宁春好色,对于秦淮河上花花草草也留恋得紧。马俊没少拿花柳病吓他,秦淮河上的妓,得了花柳病,病死在地何曾少了?

因这个缘故,宁春**,只嫖清倌。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

魏黑见曹难掩忧色,道:“公子放心,根据打探,李卫病不重,现下花重金请了大夫调治。只是费时,怕是还要休养数月。”

曹闻言,微微放下些心来。

是了,不过是病,只怕没银子治。

只要肯请好大夫,肯多花银子,也不怕难治好。

“这件事就此作罢,不要再使人打听了,只做不知吧。”曹思量一回,说道。

就算李卫豁达,这件事到底也尴尬,还是让“秘密”继续下去,要不然往后怕是无法相处。

魏黑点点头,晓得曹用意,犹豫了一下,道:“公子,李卫这病需要大笔银子,现在全靠蒋先生一个人撑着,怕是要撑不住了。昨儿,他出去寻同乡借银子了。”

“寻个机会,魏大哥先助他。眼看到年底了,到时候外官进京地多,送礼地也多。借着外头的名头,往蒋坚名下多送些。”曹道。

魏黑点头应了,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

曹见魏黑似乎有心事,欲言又止的模样,道:“魏大哥,是不是有心事?还有什么,不能当我说的?”

“正月初六,是亡父甲子冥寿,二弟前两个月来信,想叫我们回去祭祖。”魏黑迟疑了一下,说道。

“祭祀是大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魏大哥尽管去就是。”曹晓得他不放心自己,劝慰道:“我在京里,身边还有曹甲、曹乙。他们几个地身手,魏大哥是见识过的,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外人都当我是‘善财童子’,这条命金贵着。只要朝廷还缺银子,自然就有人护着我,魏大哥也可少操些心。”

“方种公还没回来。”魏黑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不是听说方百魁地丧信,去流地收骸骨去了么?还要扶灵回福建,这一去一回的也要几个月,没有回京也是正常。”曹道。

“就算是查出那个幕后指使之人,也不过是京里这几个。不能杀、不能坎的,只是心里防备些罢了。魏大哥好几十年没有回乡,同魏二哥也分开好几年,正好现下没有什么事儿,回去好好团聚团聚,叙叙骨肉天伦真好。”曹笑着说道。

魏黑见他这般说,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带香草回河南一趟。成亲这几年,也想着得空带她回父母坟前磕个头……”

东府,东跨院。

静惠低下头,面上带了几分愧色,道:“都是我的过错,爷将家务托付给我,我却没有尽心。要不然也会出得这般纰漏,使得爷同大爷费心。”

曹颂摆摆手,道:“太太地性子,我又是不晓得,惯会认死理。她拿了主意,哪里还有你说话的余地?再说,你在深宅内院,也不晓得那鸦片膏子是坑人的。”

“要是那鸦片真如爷所说的,是毒不是药,那太太那边……”想到此处,静惠不免生出几分担忧。

“太太最惜命,已经嚷着要戒烟了。只是听哥哥说,这沾了鸦片瘾,同烟瘾不一样,戒着艰难,得遭些罪。我又不能老在家里看着,还得劳烦你费心。”曹颂道:“说起来,都是我废物,早晓得太太那两处铺子不稳当,也没有使人留意。幸好这毒能戒,要不然我就成了罪人了。”

“有法子应对就好……”静惠听了,这才稍稍放下些心来……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三十章 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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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口的公告牌外,围了一圈人。

不管认识字儿,还是不认识字的,都停下来,看个热闹。有读过几日书,识得几个大字的,少不得卖弄一番,将公告解说一番。

原是刑部题,几个盗贼盗掘前朝陵寝的盗贼,为首之人逃脱,几个协同之人落网,今日要行绞刑。

喜撂下车帘,对韩江氏道:“姑娘,看来得绕道了。”

韩江氏到底是女人家,闻不得杀戮,点了点头。小喜探出头去,吩咐了车夫一句。

少一时,马车到了西城曹府。

今日,韩江氏是受了初瑜邀请上门,至于所谓何事,她现下也是懵懂。

韩江氏也算是曹府常客,门房都是认识的。加上初瑜已经使人传话过来,直接请韩江氏内宅说话,所以韩江氏的马车就直接赶到二门外。

喜烟在二门候着,见韩江氏到了,一边使人往梧桐苑报。

跟着的众人,都在二门止步,只有小喜跟着韩江氏进了二门。

一路上碰上管事媳妇。有认识韩江氏地。少不得都问声好;不认识韩江氏地。见是喜烟领着。也都退到一边。让出路来。

待到了梧桐苑。初瑜那边。刚处理完家务。紫晶要照看天佑、恒生。在昌平庄子还没有回来。所以府里地大事小事少不得都要初瑜操心。

见韩江氏到了。初瑜将众人都打发了。请她到上房坐了。

今日请韩江氏过来。却是有事相求。原来。被简亲王雅尔江阿闹了一出集金子后。京城世面上就缺金子。如今就算十二两兑换一两。也是有价无市。

初瑜娘家那边。二格格指婚好几年。明年要出阁;五格格转年就十七。也到了将出阁地年纪。淳王福晋要为两位格格预备嫁妆。不过是首饰。还是器皿。都有用金子地地方。

指婚到蒙古地格格。都有内务府给置办地一份嫁妆。但是王府贵女。这一出阁就是一辈子地大事。王府这边也要预备地体面。

再说,二格格是初瑜的同母妹,五格格是淳王府唯一的嫡女,两人的嫁妆就算比不得初瑜,也不能相差太远。

淳王福晋在外头淘换不到金子,就跟女儿提了一遭。

曹家地金子也是有数的,逢年过节往宫里孝敬,有时候也要用得金器。初瑜这边,就想到韩江氏来。

韩江氏虽到京城数年,但是因出身所限,往来的人情少。加上她家地买卖原来就是钱庄,指定少不得金子傍身,所以初瑜才想起同她说这个。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既是初瑜开口,韩江氏痛快地应了,问初瑜这边用多少。

初瑜斟酌了一下,说了个两千两的数目。除了给淳王福晋使唤外,她这个做姐姐地,也想为两个妹妹添妆。

同别的物件比起来,金子最实用不过。

话功夫,就有婆子来禀事儿。韩江氏见初瑜忙,就没有久留,起身告辞。

初瑜这边,使人将内务府才到山珍蘑菇、木耳,还有银鱼、鹿肉等,使人各包了一包,给韩江氏带去。

赵同已经得了消息,叫了几个护院跟着,与韩江氏同行,到韩宅兑金子。至于兑换所需的那两万四千两银子,没有从曹家账上支取。而是同韩江氏说好了,待年底从到稻香村的收益上扣除。

韩江氏这边,只肯应十两兑一两的。初瑜是请她帮忙,哪里会占她便宜,就按照外面的市价,给她十二两。

韩江氏见说不过她,就没有再说,心里却是拿定主意,这几千两银子的便宜是不占的。左右她又不缺银子,难得还一次人情给曹家,若是还赚这几千两银子叫什么事儿?

人情送匹马,买卖不饶针。

不谈生意地时候,韩江氏对银子并不看重……

紫禁城,内务府本堂。

伊都立溜溜达达过来,见廊下站着两个眼生的侍卫,叫住才从内堂出来的书吏,问道:“怎么,曹大人处有客?”

那书吏躬身回道:“回大人话,是简王爷来了,总管大人陪着吃茶。”

伊都立点点头,冲那书吏摆摆手,道:“晓得了。你去忙吧。”

话间,他瞧了瞧手中折子,自言自语道:“看来得等会儿再过来,真是的,还真都曹大人是会下金蛋的母鸡不成?”

他摇了摇头,转过身出了院子。

上,曹已经使人上茶,雅尔江阿却没有喝茶的心情。

他皱着眉,道:“曹,崔飞那小子送信回来。金子是能得兑换到十三两银子不假,但是听说还要且等。要等明年夏天,才能兑换完,回到京里。如今京里地金子稀奇,本王使人打听了,一两金子,也要到了十二、三两银子。现在不少人见天找本王唠叨,这就什么事儿?”

曹听了,真是腹诽不已。

事情走到这一步,能怪谁?计划的两万两金子,变成了十二、三万两金子。数月之间,京城一下子抽出这么多金子,金价不涨才怪。

雅尔江阿说完,见曹并不言语,挑了挑眉,道:“你就没什么

眉,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总要想个法子,要不价一直这么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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