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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遭遇鬼畜攻 作者:沈夜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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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草心里也不大痛快,散席后一直沉着脸。他觉得大失颜面,罗赫那一巴掌好像打在他的脸上,别扭得要死。
  孙建军喝多了,在大街上紧紧搂着田草,时不时亲一下,田草厌烦地扒拉他,
  孙建军乜着醉眼:“不高兴啦?”
  “哼。”田草低头不语。
  “哎呀罗哥就那样,他打他女朋友你计较什么?”
  田草发现跟孙建军无法沟通,干脆不吭声。
  孙建军眨巴眨巴眼睛,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电子表来,在田草眼前晃啊晃。
  田草盯住,问:“新买的?”
  “是啊——”孙建军拖长声音,“给你买的,不过,我瞧你也不想要嘛。”边说边装模作样往自己手腕上戴。
  “哎哎哎。”田草伸手抢过来,“谁说我不要了?”三两下戴在手腕子上,左右观瞧。这块表是高级货,显示的日期标注都是英语,表盘精致款式大方。田草戴上就不想拿下来,忍不住露出个笑容。
  孙建军搂住他的脖子:“怎么,不生气啦?”
  田草一翻眼睛:“还凑合吧。”
  孙建军一口含住田草的耳朵,痒得他浑身一抖。孙建军含糊不清地道:“今晚去我家吧,我爸他出去做买卖去了,不在家。”他没说出来的是,孙父和孙母在多年前已然离婚。
  晚上田草脱得光裸的,浑身上下只剩下那块表。手指紧紧攥住孙建军的床栏杆,大声浪叫:“啊,孙哥——干死我了——啊啊——”
  “爽不爽?嗯?”孙建军把田草的两条细腿直压到他的胸前,“痛快不?嗯?”
  “好,好爽!啊嗯啊——孙哥你好大,啊啊,我不行了——啊啊——”
  完事后田草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抬起手腕,仔细端详那块电子表。干了就干了呗,他满不在乎地想,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得点好处才是真的。更何况,也的确……他笑笑,扭着屁股走进浴室里,腻声道:“孙哥,你下面洗净了么?我帮你……”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什么东西堵在嘴里。
  孙建军笑骂:“你个骚货!哦……前面,舔前面……嗯,好乖,真贱!”
  
   9、考试考砸了

  罗成最近有点闹心,比他小十岁的师妹怀了孕,在他拥有两个宝贝儿子之后,又要迎接第三个骨肉血亲。
  这种时候,孩子给男人带来的,绝对不是快乐,而是麻烦。
  小师妹害喜害得严重,成天搜肠刮肚地吐,脸色蜡黄头发枯燥,让罗成不由自主联想起前妻怀孕的那段日子。前妻体格健壮,禁得住折腾,怀罗赫八个月还能骑自行车上班,二儿子罗桥快落地时,前妻在家里有条不紊地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稳稳当当去了医院。
  完全不似眼前这位小师妹,半夜要汤圆吃,你就得逛遍半个S城去给她买,不买她就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随时都会窒息,委屈得天都要塌了。
  说来也奇怪,没离婚时前妻什么都不好,一见到就脑袋痛,恨不能直接打进土里永远不见面;可真离了,又结了,慢慢竟想起前妻的好来。他没办法不比较,此时才深感老祖宗的伟大,娇妾美姬再媚惑,也比不过一个贤良淑德的正房。
  罗成无处宣泄,只能到陈父这里来,俩人买点猪头肉,倒上二两红星二锅头。罗成喝得满面沧桑心头酸楚,拉着陈父的手絮絮叨叨。
  陈母加班加到十点半,好不容易拖着两条疲累得快要断掉的腿回了家,一进门就瞧见罗成“吱”地干了一杯,眼睛通红,嘴里叨咕:“不能换媳妇啊,不能换,累死你呀。俩儿子就够我受了,又要来一个,唉——”
  陈母瞧不起罗成,既瞧不起他没文化,又瞧不起他对前妻的始乱终弃。但陈母永远都是理智优雅,即使是现在挨着枕头就能睡着,仍泛起温暖的笑意:“大成来啦?弟妹好吧?”
  “好好。”罗成苦笑,“都好。”
  陈母边往卧室里走边道:“今天做了几个大手术,我有点累了,去睡了啊,你们慢慢聊。”回身探出头来,关切地道,“大成啊,你也早点回家,免得弟妹难受,身边没人。”
  罗成慢慢站起身:“是啊,是啊。”他喝多了酒,嘴里说着要走,目光却发直。
  陈父忙搀他:“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喝多。”罗成跌跌撞撞往外拖着步子,“太晚了我得回家,要不然她不定又得怎么闹。唉——我走了,走了。”
  陈父把罗成送到门口,又说了好一会话,直到陈纪衡把桌子收拾出来,铺好沙发床,这才回屋。
  陈母洗完澡,鄙夷地道:“他后悔啦?活该!梁雅兰多好个人,还给他生俩儿子,说离就离,心都被狗吃了。”
  陈父道:“行啦,一家有一家的情况,你不了解,别乱说。”
  陈母对这种违反世俗道德的行为极为谴责:“还用了解什么?陈世美!看他大儿子,偷鸡摸狗不好好学习,这就是现世报。”
  “二儿子不是挺好的嘛。”陈父把卧室门关上,夫妻两人谈话的声音从门缝一丝一缕地透出来,“俩孩子有一个出息的就行。”
  “咱家这俩呢?”陈母突然问,“那个……”
  陈纪衡本来都睡下了,蓦地睁开眼睛,听见父亲隐约地回答:“还行……情绪没有波动……断了吧……”
  “日记……”
  “不写了。”
  卧室里沉默良久,母亲的语音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那还得多留意。唉,女大十八变,越来越难管了。”顿了顿,又问道,“纪衡呢?”
  “还行……第一……”后面的陈纪衡就听不清了。
  陈父陈母聊来聊去,女儿身上出现点小插曲,不过也算结束了,剩下的日子自然按部就班过下去。他们厌恶一切改变,有一点打破生活节奏的事情发生都会难以容忍。可是人生就是起起伏伏,高高低低,如果平淡如同一条直线,从这头一眼望见那头,那还有什么趣味?那也就不是生活了。
  女儿的早恋暂时告一段落,这次的问题,出现在儿子身上。
  陈纪衡看见第一次摸底考试全年组大排名时,心都是凉的,像被初冬时的雨夹雪浇个彻彻底底。他习惯性地在前三名里找陈纪衡这三个字,却没发现。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又认真瞧了两遍,确定没有,目光不由自主往下溜。
  前五名,还没有。陈纪衡的心沉了下去,仿佛吞了个铅块。目光继续往下溜。
  在第十一名上,明晃晃的三个字——陈纪衡。
  陈纪衡头脑里一片空白,他几乎找不到这个姓名跟自己有什么绝对的关系,好像那是另外一个人,或者自己是另外一个人。
  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说话声,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听也听不真切:“第一名是谁呀?这次……”
  “赵梓倩哎,你班的。”
  “不是陈纪衡?”
  “不是呀,换人了,反正都是你班的。”
  “我第几?……”
  “你都二十多了……”
  陈纪衡盯着墙上贴的那张纸,大红的颜色头一回这般刺眼,令他有一种强烈的、要把它一把撕下来的冲动。他想大吼一声:“别看了!看什么看!”想用刀子把自己名字一寸一寸割下来,想把旁边窃笑的两个女生的嘴堵上,想……
  但他终究什么也没做。他慢慢转过身,从人群里挤出来,茫然地往前迈步,他的耳边嗡嗡地响,响得他心烦意乱焦躁难安。
  “哎——”有人唤了一声。
  陈纪衡没有理会。
  “哎!”那人提高声音,同时,陈纪衡的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停住脚步,回头,眼光凝在那人身上。
  赵梓倩被陈纪衡的表情吓了一跳,有点尴尬地说:“我就是……你好像没考好……”
  “是啊。”陈纪衡镇静下来,迅速露出个微笑,把方才的失意和愤懑隐藏在笑容背后,快得让赵梓倩以为刚才是自己眼花,“这次你是第一名啊,恭喜。”最后两个字说得万分诚挚。
  赵梓倩的脸红了:“只是偶然吧,你加加油就能拿回第一了。”
  “何必呢?”陈纪衡淡淡地道,“总在上面也很累,我怕冷。”
  陈纪衡促狭地眨眨眼,使得赵梓倩没办法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对这种淡泊名利的潇洒态度简直有点崇拜了。她却看不到,陈纪衡一转身,笑容就冻结在脸上,他的目光愤怒而凶狠,在心里痛骂:“傻逼,问你妈啊问!”
  可惜对考砸了的陈纪衡表示关心的,不只是赵梓倩一个人。从他沿着走廊回到班级的短短路程,就有超过六个人跟他打招呼,顺便问道:“哎,你这次可没考好,第一怎么是赵梓倩啦?”
  陈纪衡笑得脸上肌肉僵硬,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险些扣到手心的肉里,才保证没有拎起书包从学校逃出去。
  老师上课都不放过他:“我们班这次总体来说成绩不错,但也有个别同学出现明显的下滑,陈纪衡……”
  坐在座位上的陈纪衡迎上同学们投过来的各种各样的目光,竭力让自己面无表情。
  自习课陈纪衡没有上,他跑到楼后去,躲在茂密的大叶杨底下。此时他已经从考试失利的震惊和沮丧之中冷静下来,把所有科目的分数在心里滚了好几个来回。这次的确没考好,哪一门都不好,和以前都有差距,但以政治为最多。他总出去看电影,没有在自习课上保质保量地进行学习,看样子还是非常影响成绩。以前还是太过自信了。
  陈纪衡前前后后分析一通,好受一点,刚吐出口浊气,听到有人喊他:“陈纪衡!嘿,一猜你就在这里!”
  孙建军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满面春风,身后跟着悄无声息的田草。孙建军笑嘻嘻地道:“走啊走啊,今天放新电影,周润发的,哈哈,你偶像。”
  陈纪衡下定决心要跟这群人断绝来往,冷冷地道:“没空。”转身便走。
  孙建军愣了,眨眨眼,拦住陈纪衡:“你怎么啦?吃呛药啦?新片,新片你都不看哪?你发烧啊?”
  “切。”陈纪衡不屑于回答,快步走开。
  孙建军挠挠头,有点摸不清头脑,他心大,也不在乎,还在后面嚷嚷:“哎,那我明天叫你啊,一起看,我等你!”
  田草凑上来,努努嘴:“喊什么喊哪,他都不搭理你。”
  “你懂什么?这叫个性。”
  “呸。”田草笑骂,“还个性?他就是考试没考好,正憋屈呢。”
  “啊?”考试这事孙建军还真不知道,他一点也不关心,考完就拉倒,“没考好?”
  “对呀,从第一变成第十一了。”田草说得幸灾乐祸,他看陈纪衡各种不顺眼。
  孙建军皱眉叹息:“难怪难怪,我也是没眼色,早知道过两天去找他好了。”
  田草忿忿地道:“至于吗?这么上杆子。”
  “你懂啥?我和他是朋友,朋友知道不?朋友就该两肋插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孙建军一脸严肃,说得振振有词。
  田草撇撇嘴,心里不是滋味:“他是你朋友,那我是你啥?”
  “你呀——”孙建军贼忒忒地一笑,“你是我的小乖乖。”趁左右无人,顺手摸了田草的脸蛋一把。
  陈纪衡痛定思痛,一定要奋发图强,抓紧学习。班上对名次和分数的议论就那么一会,过去也便过去了,毕竟是高三时期第一次摸底考试,还有整整一年呢。这是一场持久战,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
  陈纪衡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总算把那点湿漉漉的心情拧干,整装待发。可是随着下晚自习铃声响起,他今天要面对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陈父从数学老师那里得知了大儿子摸底考试的名次,而且还在班主任那里了解到,陈纪衡经常不上自习课,已经有些日子了。
 
  10、陈纪衡生病了

  陈纪衡的名次一下子滑落十个,这绝对是个让人跌破眼镜的消息,数学老师迫不及待地给陈父打电话,语气很沉痛。
  陈父也吃了一惊,马上放下工作联系班主任。
  班主任是好心,想为陈纪衡推脱一下:“最近他身体有点不太舒服吧,我见他自习课好几次没来,晚自习也有缺堂的时候。”
  陈父客客气气地放下电话,已是脸色铁青。
  陈纪衡回到家,进门之前在心里辗转构思很久,应该怎么跟父母谈论这一次的考试失利。他很紧张,一颗心砰砰乱跳,可又觉得自己一直学习成绩优异,偶尔的败落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父母工作太忙,并不在意。
  想是这么想,内心深处却隐隐觉得不大可能,以父母对面子的重视程度,这一晚必定腥风血雨。可该面对的总得面对,只希望俩人都加班,谁也不在家。陈纪衡长出一口气,慢慢推开家门。
  迎面见到的是妹妹,陈馨冷着脸,经过陈纪衡身边时,不易察觉地眨眨眼睛。陈纪衡的心陡然沉入谷底,他听到父亲一声暴怒地断喝:“你还有脸回来!跪下!”
  事已至此,陈纪衡忐忑的心态反倒归于平静,他暗自苦笑了一下,扔掉书包,跪在墙角。陈父面容近乎扭曲,抽出皮带照着陈纪衡的后背,“啪”地甩了出去。
  皮带扣结结实实打在陈纪衡的身上,痛得他一个激灵,浑身肌肉骤然紧绷。
  陈父并不出言辱骂,说出那一句再没有开口,只是手上不留情,皮带甩得呜呜直响,一下比一下更狠。
  父亲从未如此暴怒,甚至动手教训,陈馨在一旁吓得苍白着脸,缩成一团。
  陈纪衡咬着牙硬挺,也不求饶,屋子里安静得很,只听到皮带破空的声音,刺入耳膜。
  陈母居然也在家,从卧室里走出来,冷眼旁观。
  陈父一连打了十几下,累得满脸是汗,眼中闪出的怒火像要把跪在地上的儿子烧死,道:“你可出息了,还敢撒谎!说,不上自习课,干什么去了?!”
  陈纪衡不吭声,后背痛得火烧火燎,眼前金星乱冒,嘴里一股血腥味,显见是咬破了嘴唇。
  陈母瞥了女儿一眼,道:“你进屋去学习,这没你的事。”
  陈馨微微发抖,不敢出声,躲进自己的小房间,紧紧关上房门。
  “叫你说话哪!”陈父又抽了一记,陈纪衡后背渗出血来,湿透了薄薄的衬衫。
  “还问什么?”陈母抱着双手凉凉地道,“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玩野了,收都收不回来。这次是十一,下次就得二十一,再考几回还不得沦为倒数啊。”
  “不争气的东西,烂泥扶不上墙!不但不学习还撒谎!混蛋玩意,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今天打电话过去,班主任还说你身体不太舒服。不舒服个屁!我看就是欠揍!”陈父越说越不解气,“啪啪”又是一顿狠抽。
  陈纪衡的身子随着皮带下落一顿一顿,眼前发黑,喉咙里一阵甜腥。
  “行了行了。”陈母劝道,“你也消消气,打有什么用?骂也没用,他自己要往下坡路走,还能拦得住?”
  陈父甩手扔掉皮带,皮带扣“卜”地打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陈父指着陈纪衡的鼻子:“你就跪在这里反省!今晚不许起来,实在不行明天也别上学了,还上什么学?还有脸去上学?!让别人笑话死!”
  这一折腾已然十一点,陈父陈母洗漱完走进卧室,陈馨在房间里一直没敢出屋。陈纪衡跪在地上,八月末还算暑热的天气里,也不知是地面冷,还是心里冷,冻得直打哆嗦。
  卧室里传出父母的低声谈论:“我瞧是没指望了……”
  “居然撒谎,你都不知道,我接老师电话时,脸都发烧……”
  “本质变坏……”
  “能怎么办?丢人!……”
  “考成这样,还有脸……”
  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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