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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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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不会就这样儿去参加陛下的天长节晚宴吧？”香染不甘心地瞪着寒雪一身中规中矩的宫装打扮，吹胡子瞪眼。
寒雪望着镜中的自己笑笑，突然就想起一年前入宫的情景，心境还有场景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平淡无奇就好。
“香染，去把贺礼拿过来。”
说到贺礼，香染更是频频朝着天空翻白眼。前几日她偷偷去打听过，宫里的主子们哪一个不是想破了脑袋送上一份精巧别致的贺礼呢？
因着下棋那夜，玄启跟寒雪怄了一场气，好些天来两人总是冷冷淡淡的，甚至偶尔见着都说不上一句话，香染本想借着天长节，让寒雪跟玄启的冷战缓解一些，哪知道她们家这位主，竟挑了一对毫不起眼的白玉镇尺当贺礼，连她这个丫头都觉得有些寒碜了。不过还好，至少寒雪还记得有贺礼这么回事。
说来，这对白玉镇尺也不是完全没有来历。当初寒雪在松陵书院教书时，曾跟一位老先生学习过雕刻，寒誉见她雕出来的东西有模有样，便搜罗了一对长方形的玉砖送给她，让她雕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对玉砖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却也生得莹润无暇，质地上佳，长八寸宽一寸四分高一寸二分，两块玉砖大小形状打磨的分毫不差，也算实属难得。
寒雪一直没有想到用它们雕些什么，进宫时偶见檐上麒麟瑞兽腾云驾雾，灵光一闪，禁足的那一年里，闲来无事便将玉砖雕成一对镇尺，麒麟祥云相映成趣，再将四周的棱角磨圆，背面拓上自己亲手写的小篆诗句刻成箴言，又在尾部打了孔缀上金丝流苏，看来也是十分美轮美奂与众不同。
只是，贺礼来得珍贵，可看起来仍是比别人的贺礼逊色了许多。纳兰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可也算一方士绅，黄白绿绯之物从来不缺。寒誉在宫外置办好贺礼带进宫也未尝不可。然而，寒雪就是不愿意让哥哥再为这个去费许多的心思。
第四十五章 天长佳宴
香染以为，寒雪是随意挑了对白玉镇尺做贺礼，孰不知寒雪的选择也有充分理由。
寒雪偶有一日在御花园碰上了玄启身边的御前侍女，手中捧着一只金盘路过，询问下，得知是玄启平日里惯用的玉镇尺不慎打碎，正要去换新的，于是还在为贺礼伤脑筋的寒雪突然就想到了这对雕成之后一直未能派上用场的白玉镇尺。
只因寒雪一双巧手生的玲珑小巧，那对白玉镇尺虽是极喜爱之物，可因为尺寸对于寒雪来说略显宽大，拿在手里感觉有些笨重，而父兄只喜用紫檀木所制的镇尺，这对玉镇尺雕成之后便束之高阁，再无问津，如今若能为它们寻得一个好去处，也不枉她费了许多功夫将它们雕磨成器。
寒雪接过香染递上来的锦盒仔细检查一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领了香染准备赴宴，刚出殿门，就碰上了来找她一同前往的叶冰。
今日的叶冰打扮得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娇艳，美丽不可方物，连寒雪都惊/艳不已。
“冰儿，你准备好了吗？”寒雪笑着拉住叶冰的手。
“嗯。今夜，就劳雪儿你助我一次。如若……如若还不能让陛下的目光看到我，叶冰自此不再有任何奢望。”
唉。寒雪在心中长叹一声，但凡痴情的女子都和叶冰一样吧，为了心爱的男子吃多少苦都不在乎。想想这些日子来，叶冰为了练习那支舞煞费心血，寒雪便心疼不已。
帝心难测，帝宠无常，她不知道她帮叶冰在今夜来争取那份渺茫的希望对也不对，可是，不争取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不是吗？叶冰若真能得偿所愿，也算美事一桩。
今日，宫里张灯结彩，随处可见的灯火就好像要与天上的繁星一较高下似得，将整个皇宫渲染得金碧辉煌，煞是耀眼。宫廷礼乐充当了钗环倩影的背景，明媚鲜艳的女子们个个装扮得妩媚多娇，唯有年嫔似是跟寒雪想到了一处，也是一身中规中矩的宫装。
寒雪与年嫔位份相同，因此席位也是挨在一起，往常也仅在定省礼时才能见上一面，年嫔性子喜静，平常也同样不跟宫中妃嫔有所来往，这一点跟寒雪极像。此时，二人相互打量一番后相视而笑，寒雪顿时就对她生出几分亲切之意。
坐在年嫔上首的是萧湘，见她有孕在身反是清减了许多，眉目之间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狂妄之色，想来是即为人母，性子收敛了些。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跪……”韩征和往常一样拖长调子喊，但见丝竹之声骤停，众人起身向着殿门的方向跪下高呼万岁千岁。
昨天夜里在这里宴请的是满朝文武还有皇亲国戚，是以今日只有帝妃在此欢聚，而太后因为一向不喜热闹，所以没有参加，只在御膳房传了一碗儿子的长寿面。
今天的玄启更显英姿勃发，墨发束金冠，垂络缀珠玉，一身新置龙袍更显俊美威严，风华绝代。待他落了座，一众妃嫔都看着他失了心魂，寒雪亦是在瞬间的呆滞后猛然回神，暗暗鄙视自己何时也成了以貌取人的浅薄之辈。
不过，这样的玄启，的确比天上的皓月还要耀眼，让人不禁将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倘若他身为女子，定是个祸水红颜，如今也已是天下女子的祸害了。
第四十六章 浮华宴饮
这是寒雪入宫以来，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宴会。丝竹靡靡，长袖轻舞。舞姬们身段婀娜摇曳生姿，相对于寒雪的淡定，妃嫔们的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玄启身上，恨不得一眼就将他的魂勾了来。寒雪偶尔瞟过玄启的方向，发现他笑得面满春风，心情甚是明媚。
寒雪看着玄启又将银樽里的酒一饮而尽，不由微颦了眉心，昨天不是宴请了皇亲国戚和大臣吗，听说他昨夜里酒过半巡就被灌醉，今儿还喝这么多？他不知道酒多伤身吗？
正想着，萧湘将韩征叫到跟前，寒雪隐隐听见萧湘正是在嘱咐韩征劝玄启少饮几杯。韩征折回去在玄启耳边低语几句，便见玄启朝着萧湘淡笑着，遥遥举起银樽，而萧湘的反应却跟平常不同，只是淡然地朝玄启微微颔首而笑。不多时，有宫人在玄启身边添了软垫，随即将萧湘请了上去。
叶冰方才还满怀期待的目光一下子蒙上灰白失望的雾气，寒雪看向痴痴望着玄启的叶冰，看样子，叶冰想从萧湘身边抢一个位置，恐怕不容易。
寒雪咬着筷子盯着眼前的点心发呆，她的注意力从一开始就不在玄启的身上，更没发现玄启的视线时不时扫过她的方向，每扫过一次，便有一丝莫名勃发的隐怒一掠而过。
好哇！满屋钦慕的目光，唯独缺了她纳兰寒雪一个！
“云主子，”韩征的突然出现吓了寒雪一跳，手中筷子险些掉在地上，“陛下说，咬筷子发呆不是好习惯，让主子您注意一下呃……淑女形象。”韩征说完瞟了一眼寒雪的脸色，匆匆回了玄启身边。
寒雪瞪大眼睛，目光一路跟着韩征离去的背影移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句谚语，大概形容的就是她此时的感觉，好歹她也是闺秀出身，她哪里不淑女了？
疑惑的目光缓缓移动再移动，突然就对上玄启的眸子，玄启眸中寒光直射而来，眨眼又变得笑容满面，可寒雪仍是被他瞪得抖了抖，嘴角一瘪，心中委屈，干嘛对别人笑，对她就一脸仇人见面的摸样？
寒雪开始专心对付桌上的点心……
“云主子，陛下说，即使喜欢的点心也不能多吃，要表现的矜持一些，要注意保持呃……窈窕身材。”韩征第二次匆匆来又匆匆去。
身……身材？寒雪偷偷用手摸了摸皮包骨头的纤腰，还好吧，虽然香染在哥哥的指导下每天都给她加餐，可是她一向是多吃不胖的“白吃”体质，不至于多吃一块点心就突然胖了吧？
寒雪继续怔愣中。于是，一刻钟之后，韩征领着宫人干脆将寒雪桌上的食物全部撤了下去，转而换上一碗清粥，“云主子，陛下说，云主子身体不太好，油腻荤腥味道重的食物暂时不适合云主子吃，所以，让奴才给云主子换成粥……”
寒雪这才有那么一点儿恍然大悟的样子，难道，他是真的在跟自己生气吗？可为什么呀？
萧湘望着寒雪这边的情况心底一沉。难怪啊，玄启将她放在身边却没正眼瞧她，原来注意力放在了寒雪身上，真实可恶！萧湘的手指在袖口里用力捏紧，纤长的指甲险些掐进手心里。
作者题外话：******************************************************
亲们，樱雪明天要出差，也就是21号，27号返程，要走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的更新时间也许不能准时，大家可以晚上10点来看，樱雪尽量抽出时间来写字，尽量准时更新，如果实在赶不及，就请大家谅解一下，谢谢。据说那个培训很可怕，除了吃饭上茅房，就没时间了。。。唉，话说樱雪刚才外地回来，椅子还没坐热呢就被派遣了。。。。。。
第四十七章 独一无二
玄启优雅地品尝着樽里的美酒，侧目满意地瞧见寒雪盯着那碗清粥愣了半响，随即抬起冒火的漂亮眸子，里面火星噼里啪啦地跳跃着朝他的方向直射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寒雪用眼神控诉，哪知道玄启根本不接收她的控诉，反而眸底的笑意更加浓烈，甚至还挑衅似的冲她扬扬眉。
哼！他就不信了，堂堂天子，这么一个小女人的视线他都驯服不了。
寒雪一眨不眨瞪着他的眼神令玄启暗暗得意颇为受用，哪知道游移的目光再次瞟过寒雪的时候，就见寒雪鼓了鼓腮帮子，放下筷子捧着碗，将那碗小巧可怜清如白水的清粥一股脑地喝进去，然后满足地将碗放在桌上，朝他丢来一个狡黠甜美的笑容……
玄启见到这种意料外的状况，眉梢一抽手一抖，刚入喉的酒水微呛，险些就控制不住地喷出来。玄启猛地将酒水咽下去，连忙夹起一块点心来掩饰，香甜的点心嚼在口里，唇角不由得一点点上扬起来。
太可爱了！实在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是……太让他意外了，她究竟有多少意外在等着他去挖掘。
玄启稳稳胸中满溢的笑意，如果不是怕这一屋子的女人都去妒忌寒雪，他还真想好好逗她一逗。
“臣妾恭祝陛下福寿安康，寿与天齐。”皇后萧婉起身敬了玄启一杯，将众妃嫔刚聚焦在寒雪身上的注意力打散。
“婉儿辛苦。”玄启接过酒杯象征性地饮了一小口，眼底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浓烈笑意看得萧婉芳心一阵颤动。
皇后和贤妃先后敬酒献礼后，紧随其后的萧湘这才缓缓起身上前，“陛下，这两颗南海夜明珠经久不灭，亮度是一般的夜明珠不能比的，可遇不可求。陛下日夜操劳国事，臣妾怕陛下劳损眼睛，特托人寻来这南海夜明珠给陛下当灯芯。”
锦盒打开，光亮如骄阳挥洒，竟是连皇后所赠三尺九爪金龙和贤妃所赠一人高的红珊瑚都瞬间失去了光彩。
“有劳湘儿费心。”玄启含笑接过萧湘的贺礼，转手交给韩征，萧湘心中一涩，淡然地退下来。
随后，众妃嫔也依次上前敬酒，将精心准备的贺礼送到玄启面前，媚眼如丝，哪个不希望能在玄启的眼里留下自己的身影。
“噗嗤！”苏静萱见着寒雪献上的一对白玉镇尺，轻蔑地嘲笑着道：“听说纳兰家也算家财万贯，怎么云嫔如此小气？白玉镇尺虽然稀罕，可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贺礼呀，云嫔不觉得这贺礼挑选得有些轻率吗？”
眼见着玄启方才还眉开眼笑的俊脸因着苏静萱的一番讽刺言语瞬间冷下来，萧婉连忙出来打圆场，“本宫倒不如此认为。云嫔妹妹一向心思灵巧，想必这对白玉镇尺也是有来历的吧？”
寒雪抿着唇，觉得自己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早知道这样，她就该干脆让哥哥寻个名贵的贺礼来了事。
萧婉见寒雪沉默不语，又转向捧着锦盒的香染问，“云嫔妹妹害羞了，不如由香染你来说。”
香染本就对苏静萱的嚣张不满，寒雪送出这对白玉镇尺，便没打算让人知道它的来历。此时听见皇后让她开口，香染立刻昂首挺胸地开口，想替寒雪争一回面子：“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这对白玉镇尺虽然不是什么古董奇珍，可是，却是我家主子亲手所雕，全天下仅此一双，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香染瞅见寒雪眼角向她投来不赞同的目光，可她这一次就是不想听寒雪的，寒雪不争，可她不能看着寒雪在这宫里终老一生。
第四十八章 一舞倾城
香染话音甫落，众妃哗然，艳羡嫉妒在看不见的地方疯狂增长起来，更有人对寒雪鄙夷不已，暗自猜度寒雪其实是个看起来与世无争实则比谁都懂得攻心为上的奸猾女子。
寒雪皱了皱眉，心中不忍去责怪香染。香染一向是个鬼机灵的丫头，这一次也是为了她才犯糊涂，恐怕香染还没意识到，她的话会给她们主仆招致不必要的妒忌。不过这里也有她的过错，倘若她思虑周全了，就不该选这对镇尺当贺礼。
玄启静静地凝视着寒雪低敛的眉眼，他知道她此时一定在后悔，可他心里雀跃的喜悦却一阵强过一阵地增长起来。他身为天子，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有见过，每年生辰收到的都要用几十辆马车才能拉到宝库里，可这些成千上万的贺礼中，唯独缺的是那一份亲力亲为的珍贵心意。
不过，寒雪的担忧同样也是玄启的担忧，就因为不想她卷入宫廷的纷争，他才总是忍着心里强烈的思念与她保持距离。他其实一直都有遵守一年前给她的那个承诺，许她一片安宁。
可是玄启发现，要遵守这个承诺变得越来越困难，因为他不得不压抑着胸中对她日益增长的眷恋，克制自己的行为。但是，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变得越来越薄弱，他想光明正大地宠着她呵护她，让她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玄启也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她还没有对他敞开心扉，他至少也要等到她接受他的那一天。
“云嫔有心了。”玄启仍然浅笑着，仅是同对待其他人一般轻轻颔首。
席间轻轻响起几声讥讽的嘲笑，呵，这个云嫔啊，大费周折地雕刻什么白玉镇尺，没想到拍马屁没拍到，怎么能不大快人心呢？可寒雪却是一下子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时，发现玄启望着她的眼眸晶亮晶亮，眸底的闪闪碎星差点儿就将她的心神蛊惑了去。
寒雪连忙退下去，努力无视掉众人各不相同的目光，然而，寒雪紧绷的神经并没有维持很久，身着华美舞衣款款而来的叶冰便吸引了宴会上所有的目光。
叶冰不知何时出去换了一身水绿色的舞衣回来，琳琅珠翠，翩然若仙，宽大的裙摆如浮云滚卷，眉心一点朱砂，明媚妖娆。
“陛下，”叶冰盈盈拜倒在地柔媚开口，“嫔妾身无长物，今日乃是陛下天长佳节，嫔妾为陛下献舞一支，恭祝陛下万寿无疆。不知陛下可否容嫔妾请一人为嫔妾抚琴伴奏？”
“准。”
“谢陛下。”叶冰欣喜地点出寒雪的名字，这本就是她们之前商量好的，这舞是寒雪教授的，配舞的琴曲也自然只有寒雪知晓。
寒雪从容地来到角落里接过琴姬手中的古琴，她朝叶冰投去一记鼓励的眼神，纤指一动，悠然琴音骤然响起。
叶冰展开衣袖，莲足舞动轻盈如燕，恍若九天玄女下凡，优雅地飞舞在天地之间。众人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叶冰舞动的身姿，好似被摄去了心神一般。谁都没有发现，玄启方才还光华四溢的眸光在叶冰起舞的时候突然变得暗沉无比，握着银樽的手用力到指节都在泛白。
这支舞，竟然是这支舞！这支名为“一舞倾城”的舞确实足以一舞倾城，可是她纳兰寒雪，就这么急着将其他的女人往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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