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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风云录-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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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不掩瑜,只要能把事情做好,能把握大局,那也算能臣了。也正因为如此,秦王政在不断打击熊氏外戚的过程中,始终没有牵连到熊璞。

秦王政大略看了一下甘罗的弹劾奏章,了解了熊璞的主要罪责,却没有翻阅那些记载了熊璞犯罪证据的卷册,这基本上表明了秦王政的态度,把这件案子的不良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但能否把这件案子的不良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不是取决于秦王政的态度,也不是取决于中枢的决策,而是取决于武烈侯的目的。

武烈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挑起一场“风暴”?

秦王政看了一眼冯劫,然后把目光转向了赵亥。

冯劫是武烈侯的师傅,这对师徒之间一直保持着不错的私人关系,两者之间甚至有利益交换,而此事难保冯氏就没有参与其中。当然,冯氏的忠诚勿用怀疑,但这并不表示冯氏就不会利用错综复杂的关系为自己谋取更大更多的利益。

赵亥是秦王政的亲舅舅,赵太后的兄长。当年华阳太后把秦王政母子从赵国接回咸阳的时候,他们的直系亲眷也不敢留在赵国,一起到了咸阳。“嫪毐之乱”的时候,赵太后一系遭到血洗,但赵太后的兄弟姊妹却保全了性命,赵亥就是其中之一。赵太后不幸死于方士的丹药,虽然秦王政为此杀了徐福,并下令屠戮天下方士,但这并不能减轻他心中的愧疚和痛苦,于是他愈发恩宠赵氏外戚,试图以此来报答母亲,救赎自己。

在冯氏和赵氏之间,秦王政当然更信任赵氏。

赵亥微微躬身,低声说道,“大王可否注意到此案不仅仅牵扯到司空府,还牵扯到将作少府。”

将作少府也是上卿,中枢大员之一,其主要职能是营建宫室、苑林、寝陵等土木工程,主要为君王和王室成员服务,这其中所含的利益之大可想而知了。大秦历代君王虽然都不是穷奢极欲之辈,但在宫室、苑林、寝陵的建设上也并不节俭,所以将作少府历来就是个“肥缺”,一般不是控制在宗室手上就是由外戚掌控,而在建设过程中当然会出现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等诸多**之事,不过既然都是一家人,也就熟视无睹,视而不见了。

现任将作少府是熊琨,华阳太后的侄子,阳泉君的儿子。华阳太后在世的时候,熊氏外戚及其附属势力占据了中枢的大半数,自华阳太后去世、昌文君、昌平君先后被逐出咸阳,熊氏外戚迅速没落,但依旧在中枢中占据着少数位置,而利益丰厚的司空府和将作少府就控制在他们手中。

现在怀德夫人与关中熊氏主动结盟于隗氏,试图打造新楚系,而中枢中的这些位置自然就不能旁落他人,然而,这一次武烈侯来势凶猛,矛头直指两个中枢要职,其目的很明显,武烈侯要增加自己在中枢中的话语权。如果再结合当前形势来看,武烈侯拿下这两个直接控制大秦水土木过程的中央府署,显然是想限制中央大兴土木,转而集中有限的财赋全力修筑直道,帮助他稳固和发展北疆。

“直道”是一把“双刃剑”,而一个强大的北疆虽然可以成为咸阳的坚守后盾,但也严重威胁着咸阳的权威,所以中枢在北疆策略上态度不一,争执激烈。不过,等到中原决战结束,大秦的统一进程进入最后阶段,北疆策略的争论估计就有结果了,是“大力支持”还是“有效控制”?无疑,“有效控制”会成为最终策略。在此策略的指导下,北疆会发展,但又被咸阳所钳制,武烈侯就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很难一展雄风。

武烈侯对此当然有所防范,但出乎秦王政和中央的预料,武烈侯竟然在决战进行时向咸阳“发难”,迫使咸阳让步,这未免太过骄横跋扈了。

权力博弈的原则是妥协,是平衡。秦王政高踞王座,看上去予取予夺一言九鼎,但实际上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平衡朝堂各方社会各阶层对权力和财富的争夺,在权力平衡中寻求利益上的妥协。

秦王政为了统一大业这个大利,必须向武烈侯妥协,向武烈侯让出某些方面的小利,比如一两个中枢或者地方上的重要位置,或者几个政策上的调整等等。

熊璞一案不能爆发,尤其在决战进行时不能爆发,所以秦王政没有选择,只有妥协。

将作少府和司空,都是上卿,都是中枢大员,位置的重要性相差无几,但只能给武烈侯一个从未来控制北疆遏制武烈侯的需要出发,秦王政必须把司空控制在自己手上。

“熊璞老了,身体又不好,如果主动请辞,那就让他回家颐养天年吧。”秦王政沉思良久,缓缓说道,“你们看,由谁主掌司空府最为合适?”

秦王政的意思表达清晰,熊璞的案子压下去,司空府换人,但这个人必须是自己人。

冯劫略略皱眉,忐忑问道,“大王,武烈侯志在直道修筑,这将作少府……”

将作少府实际上是武烈侯给咸阳宫的一个“台阶”。总不能说武烈侯要什么咸阳宫就给什么,那中枢未免太没面子,所以武烈侯顺带把将作少府也一脚踢翻了。双方各取其利,都不吃亏,面子里子都有了。

秦王政摇摇头,神态非常坚决。既然武烈侯是冲着司空这个中枢要职来的,那么在司空这一人选上,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咸阳宫必须牢牢控制司空府。

第二天早上,两位丞相公隗状和王绾,太尉公子腾、御史大夫冯劫、驷车庶长公子豹、奉常卿茅焦、郎中令蒙嘉、廷尉卿李斯、内史公子成、御史丞赵亥、御史中丞甘罗被秦王政召至御书房。长史周青臣、客卿司马空、中庶子蒙毅列席。

御史中丞甘罗代表御史府详细呈述了司空熊璞贪赃枉法的具体事实,受此案牵连的大臣有将作少府熊琨,有少府丞和三位大夫,还有中央诸多府署和地方郡县的中下级官吏。

坐在御书房里的大臣都是中枢核心层,突然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震惊,就连对此事略知一二的三位宗室重臣也是吃惊不已,他们也没有想到武烈侯竟然在决战关键时刻对咸阳发动如此猛烈的雷霆一击。此案若是爆发,将在咸阳掀起多大的风暴?恐怕和当年的盐铁大案不相上下吧?咸阳风起云涌,动荡不安,中原决战还如何进行?

秦王政神情冷峻,高踞上座,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但阴骘的眼神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愤怒。

隗状面无表情,虽然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波澜不惊的样子,但从他微微颤抖的手指上可以估猜到他心里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武烈侯太过嚣张,太过跋扈,太过目中无人了。咸阳宫在他眼里算什么?中央在他眼里还有权威吗?此番举动,不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楚系脸上吗?熊氏外戚再遭打击,受损失的可不仅仅是熊氏一家,整个楚系都遭到了打击,尤其隗氏做为新楚系的魁首,更是遭到了沉重一击?隗氏的实力何在?威信何在?隗氏既然连熊氏都保护不了,还能保护新楚系?

隗状抬头看了一眼甘罗,心里掠过一丝生吞活剥了甘罗的暴戾念头。甘罗在他眼里已经不是甘罗,而是武烈侯公子宝鼎,那个正在北疆洋洋得意的自以为主宰着中土命运的年轻权贵。

王绾已经从震惊中冷静下来。这件事武烈侯没有与王翦商讨,甘罗也没有向他透漏分毫,而从武烈侯打算利用此案把自己人推进中枢,以增加中枢话语权的做法来看,武烈侯已经为两系之间矛盾扩大裂痕加深而未雨绸缪,中枢里的这种布局显然就是他的策略之一。

王绾没有选择,必须支持。现在秦王政已经利用隗氏打造了新楚系,这个新楚系和关东系占据了中枢的大多数,可以说已经控制了朝政,老秦人的扩张势头已经遭到遏制,这时候老秦人若想保住现有的中枢实力,只能依靠武烈侯这个政治盟友,与中枢里的宗室重臣联手抵御。

麃公的身份、地位和权势都无法与公子腾相比肩,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去考虑,让公子腾进中枢以增加本方的话语权,让麃公去统率军队以控制更多的军队和地方郡县,这是最好的利益交换。只是王绾没有想到的是,老秦人和宗室的这次政治“交易”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开始发挥作用。

太尉公子腾没有发难,他是太尉,主掌军事,又刚刚回京,不合适在这个时候“冲锋陷阵”。

公子豹发飙了。公子豹的爵位已经升至伦侯,但他的职务还是主掌宗室事务的驷车庶长。大秦的二十等军功爵制自实施以来,其爵位名常常也是官职名,这一习惯即便在爵秩制度变革之后,依旧沿袭。

公子豹须发戟张,怒声咆哮。归根结底一句话,为什么外戚屡屡作奸犯科?大秦律法的威严何在?在大秦律法面前,到底要不要遵循公平公正的原则?王子犯法,要不要与庶民同罪?

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律法是谁制定的?律法实施的对象又是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做为统治阶层的豪门贵族自欺欺人而已,当然了,在政治斗争中,“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只要我抓到你的“痛脚”,我就能祭起这把利剑,致你于死地。

关东人冷眼旁观。武烈侯的雷霆一击对关东人有利。楚系还是过于庞大,尤其隗氏和关中熊氏联手之后,新楚系的庞大实力还是让关东人感到了重压。宗室和老秦人显然和关东人一样,不愿意看到楚系卷土重来,所以武烈侯迫不及待地发动了“攻击”。

关东人的选择很简单,支持武烈侯对关中熊氏的打击,坚决把春风得意的隗氏打得“鼻青脸肿”,然后从这场风暴中谋取利益。

廷尉卿李斯紧跟在公子豹后面,以严厉的措词和无懈可击的法理,坐实了熊氏外戚的罪责,并扬言要联合御史,弹劾两位丞相公的失察之责。

追究两位丞相公的失察之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阻碍新楚系和老秦人在这场风暴中谋利。

御书房中发生了奇诡的一幕,宗室和关东人竟然非常默契地联手了,联手打压隗氏和熊氏。

公子豹并不满足于目前所获得的“成果”,他开始质疑整个熊氏外戚,认为熊氏外戚倚仗权势,公然凌驾于大秦律法之上,故意打击君王和咸阳宫的权威,损害大秦基业,应该从根子上进行“治理”,建议把关中熊氏全部赶出中枢和中央府署。

这一招太利害了,这就是釜底抽薪啊。楚系就是依赖熊氏外戚这棵参天大树而长成,现在这棵大树虽然遭到了狂风暴雨的打击,但因为根基庞大,枝繁叶茂,依旧巍然耸立于大秦。公子豹手段狠辣,要一剑砍倒这棵大树,如此一来,隗氏虽然接掌了楚系,但隗氏这棵树不够大,过去依附熊氏而存在的力量不可能全部转移到隗氏这棵树上,楚系会分崩离析的更加厉害,许多力量为了生存必然转投他系,就像东南熊氏及其所属力量最终不得不转投武烈侯这棵大树一样。

形势如果发展到这种糟糕的地步,隗氏和新楚系将遭到一次可怕的打击。

公子豹这话刚刚说完,冯劫就推波助澜,表示御史府将马上扩大纠察范围,立即安排人手开始纠察整个关中熊氏及其所属势力。

隗状不得不反击,当即与公子豹、冯劫等人据理力争。当前中原决战正在进行,为了确保前线军心,咸阳必须保持稳定,这场风暴必须控制住,最好是将其消弥于无形。

王绾适时站起来支持隗状。事情要适可而止,不能把楚系逼得“狗急跳墙”,该妥协的时候要妥协。

公子腾也“高姿态高风格”地支持了隗状,认为要以大局为重,此事要慎重处置。

关东人这时候却是不依不饶,联合公子豹猛烈抨击熊氏外戚,大有痛打落水狗的架势。

这是一次好机会,武烈侯志在夺取两个中枢要职,那其他人岂不是一无所获白忙一场?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此事闹大,闹得不可收拾,闹得满城风雨乌云压顶,闹得楚系人人自危,惊恐不安,闹得熊氏外戚为了保全性命不得不主动“逃避”,如此其他派系才能跟在武烈侯后面“捡便宜”,大获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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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 陈禄的选择

第397章  陈禄的选择

秦王政始终沉默,不发一言。

这种局面早在他的预料当中,他现在思考的问题是,是不是要乘机把关中熊氏彻底赶出朝堂。

武烈侯这步棋走得好,专挑熊氏打击。熊氏外戚是众矢之的,宗室、老秦人和关东系都会不遗余力地给予支持,然后从中获利。

秦王政也会支持。秦王政需要的楚系是隗氏控制下的新楚系,而关中熊氏的存在始终是一个隐患,对隗氏绝对控制新楚系有很大的掣肘作用,但在隗氏尚未稳固新楚系的控制权,也尚未完成朝堂布局的情况下,仓促打击关中熊氏,无疑会重创新楚系,对隗氏也是拦头一棒,所以秦王政不想在此刻打击熊氏。

然而,武烈侯擅长审时度势,对局势的把握也非常准确,这时候打击熊氏挑起风暴,正好可以得到其他派系的支持,而熊氏倒台后所遗留下来的诸多利益,新楚系根本拿不到,势必都给武烈侯和其他派系瓜分了。各方势力此消彼长,新楚系失去了在朝堂上一家独大的机会,秦王政试图利用新楚系和关东人控制朝政的谋划遭到了重挫。

关东人有自己的利益诉求,尤其蒙氏和冯氏这两个豪门贵族,绝对不愿意看到隗氏带领新楚系迅速强大起来,以致于威胁到他们对权力和财富的占有,所以绝不会坐失这样的好机会,他们肯定要跟在武烈侯后面摇旗呐喊,以打击熊氏来遏制隗氏和新楚系的进一步崛起。

果然如秦王政所料,当公子豹与隗状“撕破脸”之后,冯劫和李斯马上跟进,穷追猛打。

中枢之中,还有宗正卿熊布,还有典客卿公子骞是熊氏外戚,在中央府署之中,还有近十位公卿副职、谏议大夫等中央大员,地方上也还有数位郡县大吏,都是出自关中熊氏外戚或者与熊氏外戚有直系血缘关系,假如这次能像上次逼迫东南熊氏全部隐退一样逼迫这些关中熊氏也全部退出朝堂,那宗室、老秦人和关东人无疑能瓜分更多利益,获得一次政治上的“大丰收”。

秦王政如何决策?他现在处在两难之境。

如果借势把关中熊氏全部赶出朝堂,不但有损自己的名声,也重创了隗氏和新楚系,这无疑不利于秦王政在政治上的布局,是秦王政不愿看到的局面,反之,假如把此案压下来,把影响降到最低,熊氏外戚虽然可以逃过一劫,但熊氏不会感激秦王政,彼此间的矛盾会更趋激烈,而新楚系和其他派系之间的矛盾会骤然白热化,咸阳政局会陷入空前危机,这必然影响到中原决战,即便决战打赢了,决战之后的咸阳也会爆发一场深重的危机,咸阳政局极有可能失控。

两害相权取其轻,秦王政无奈之下,逐渐倾向于趁此机会把熊氏外戚全部赶出朝堂,永绝后患。

只是这利益如何瓜分?是给新楚系更多,还是寻求平衡,各方势力雨露均沾?

政治上的博弈不存在一蹴而就的可能,势力间的斗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论秦王政是否倾向于把关中熊氏一锅端了,都需要一段时间,而当前中原激战正酣,给予秦王政处理此事的时间非常紧张,假如要把关中熊氏一锅端了,此案必然压制不住,案子会越查越复杂,牵涉的人会越来越多,这显然对咸阳不利,所以秦王政只能先把熊璞、熊琨和牵扯到此案的一批官员先解决了,先把眼前的危机化解掉,“痛打落水狗”的事只能等到决战之后了。

周青臣和司马空非常准确地把握到了秦王政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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