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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妈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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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知道吗？”她不答反问。
“算了。”他将照片还给了她。她低头看着那张黑白的一寸照，喃喃自语，“你确定不要。能让你亲自跑来，我想你一定是有什么用处的。”
希慕嗤笑，“你倒是聪明。既然你猜到了，为何不说出来呢？”
“我猜到什么了？”周影抬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猜到什么了？”
“毕竟是与我交易的人，我必须对你的事一清二楚。”
“你说的没错。”她笑望着他，“你为此付了多少的调查费？”
希慕耸了耸肩，“二十万。”
“你要我的身家背景，还是从小到大档案，我都可以给你。做什么花这么多钱？”周影愈发笑得没心没肺，只是隐藏在她笑容下的痛楚也是这么明显。
“我已经说过对不起了。”希慕不得不承认，也只有她能让他心甘情愿地道歉。因为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伤害了她。是因为她无所谓的笑，还是因为她不笑的灵魂。
她抽回他手上的照片，笑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妹的事而道歉。”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依稀记得也是深秋，再回首，不变的是音容笑貌，变的是心。
她抬起头看他，阳光从树叶间透过，落下斑驳的光影，在他的眼角唇边有光在闪耀，她看得不是很清楚。微微眯起了眼，“以前？什么时候？”
“别告诉我你忘了我。高中三年，你真的忘得这么彻底？”他走近一步，她完全陷进他的影子里。没了那刺眼的光，她慢慢地睁大了眼，茫然地望着他，“知道为什么骗你说我不认识你吗？”
“为什么？”
“我已经不想认识你了。”简单的回答，仔细咀嚼仿佛能品尝到那淡淡的苦涩。希慕不禁唏嘘，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她的眼神变了，可是她的心依旧没变。总是仿佛被什么紧紧缠绕着，多愁善感。
“孩子生下来之后，你就自由了。在那之前，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你尽管开口。”他知道就算给了她百万的酬劳，她也未必够。
“我没钱还你。”她是不可能白白受人施舍，尤其是他。他在怜悯她，她知道。
他望着她，目光冷然，“你可以用你的身体偿还了。”
“你是要毁约，要我兼做你的情人？”
“不必，只要你保证生下孩子后乖乖地走人。”
“我们之前就已经谈好了。你不必可怜我而帮我。我不习惯欠人人情。”
“你并没有欠我。”他笑着挑起她的下巴，“我是个没有同情心的人，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在养胎期间，你是不能出去工作的，算我补给你的工资。”
“我明白了。你是要我现在就辞掉工作。专心等着。”
“你真的很聪明。”
“多些夸奖。”她胎膜，没心没肺地笑。“也多谢你的可怜。”
希慕的眸光瞬时凌厉。“为何要说我在可怜你呢？”
“难道你不是吗？”她笑，恨透了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怜悯。
希慕撇了撇嘴。“你还真是……”他承认他是在可怜她，难得一见的同情心被她勾起，居然还被彻彻底底的嫌弃了。她真是个奇怪的人，他可怜她，对她没有一点坏处。
第一卷 心有所属 第14页 在乎就是在乎
枫叶在眼前飘落，在风中凌乱的是她的心还是叶，又或者是那一片殷红。
缓步走着，安静地走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听那脚踩过落叶发出扑簌簌的声音。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心跳一点一点地加快。她的脆弱，从来不曾在人前，只有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落泪。一滴泪落下，很快风干了。
一滴泪，对于她来说够了，足够她撑好久。筠儿醒来后一直安安静静的，影便放心了许多。时间到了，影匆匆忙忙地赶到1983。
卢领班正在同肖博聊天，见影来了，也不催她上工。拉着她陪肖博聊天。“周影，你来了，好好陪一下肖大公子。”
“卢领班有事你就忙去吧。”肖博很不客气地赶人。卢领班一走，周影一把夺了他手中的杯子，没什么好气，“你每日里都这么闲吗？”
“回了这座城市，出了办公室，就只有这里了。今天你不弹琴了？”
“我要辞职了。”她语不惊人死不休。
肖博一口酒没有咽下去，连连咳嗽，抓着她的手甩啊甩的。周影甩开了他的手，“你做什么，激动什么？”
“你不在1983弹琴了？那你要去做什么？”
“你管我做什么，我只是不必再费心了。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影，认识你这么久，你从来都很珍惜弹琴的机会。这次怎么？”
“只是觉得，有些事答应了就要做到，不仅要做到，还要做到最好。”也只有消失，她才可以保证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也只有完全地消失，她就可以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你答应了什么？”肖博心里的不安加深，那一日他见她进了别墅。虽然没问，却也能猜出个大概。
“肖博，最近你很奇怪，做什么要问这么多？”周影微微一笑，“奇怪，最近都没有女人来找你，是你甩了还没找到下一任吗？”
她越是这么无心，肖博越是有火。或许之前他是很*，所以给她留下不好的形象。一时之间让她改观，是绝对不可能的。“周影。你确实是说过我们之间的交情仅限于1983。出了这个门就什么都不是。可是你觉得可能吗？”
“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她的手指敲着高脚杯，那红酒在里头晃荡。“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肖博叹了口气，抚额叹息，“我告诉你，不可能的。认识就是认识。在乎就是在乎。”
“你……”周影侧眸望着他，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个好人，就因为你太好，所以才会和你深谈。本来我们不该如此，却是这般投缘。”
“投缘？”肖博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们的交情本来就不应该止于此，你说是吗？”
“你想说什么？”周影挑眉。肖博笑着抓起了她的手，“把号码给我。”
“好。”她掏出了手机扔到他手心，“我现在还没有辞职，还要去工作。”她起身缓步妖娆走进了钢琴，缓缓伸出了手。才按了一下，就被人抓住了手。以为是肖博，周影自然是猛得挥手。“走开啦……”
“周影！”声音不是肖博，她猛地抬头看去，居然是许邦彦。她的手僵住，不住颤抖，嘴角的笑很是尴尬。“好久不见。”
这个城市那么大，怎么就偏巧不巧的遇上了她？“我一路走来，以为不是你。”
“你没有问过你弟弟，我在这里工作？”周影抽回手，继续弹琴。想要装巧合，他还嫩了一点。
“如果我要找你，我可以直接去你家？”
“你……”周影回过身，笑道，“你应该有去过我家吧？”
许邦彦语塞。他承认他有去过，只是一次都没有遇见她。
“我觉得每一次遇见你，你都帮了我很多。这一次还好没有遇到什么事，我请你喝酒。”周影语笑嫣然，纤手如玉，抓起了酒杯，轻嗅。许邦彦不知所措，拿了杯子，看着她。
两只酒杯轻碰，洒出的酒溅到了她的手背。她只是轻轻一碰，竟洒了这么多？回过身看着推她的肖博，周影无奈地翻眼。“肖博，手机你搁我包里就好了。”
“他是谁？”肖博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听上去醋意有多浓。
周影看着他，悄悄眨了眨眼。肖博拧眉，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影，从来没有人敢挑战你的冷脸，这位先生很面生。”绕过她，端了酒杯轻碰许邦彦的酒杯。“肖博，你好！”
“许邦彦。”
周影坐下，漫不经心地弹着琴。两个男人就在旁边有一句每一句地搭着话。音乐恬淡，平和，陡然间的一声高音，刺破了平静的乐调。两人猛地转过头问：“怎么了？”
周影望着走来的他，一时间忘了呼吸忘了心跳，那一份压抑在心口的痛，如山如河，压得她动弹不得。
第一卷 心有所属 第15页 蝶舞花丛
他就坐在吧台前，端着香槟，朝着她举起了杯子。周影别过头，冷哼一声。还说不再调查的，他怎么会找来？他来这里做什么，可是他好像没有看见自己，是巧合吧。
干脆当做不知道。她下意识地挪了一下，让钢琴遮住自己。
肖博明明感觉她的情绪有那么一会儿很激烈。感觉到她的视线有那么一会儿注视着某一个地方。这会儿又开始了她的心不在焉。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心疼不已。“瞧瞧，几天不见瘦了这么多。做什么去了？”
“放开你的手，打扰我弹琴。”周影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这里并没有人听你弹琴不是吗？”他的手岂是容易挥开的。“别弹了，我有事问你。”
“你今天是打算跟我杠上了是吧？”因为对彼此太了解，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等我弹完这首曲子，去找你。”
肖博和邦彦相视一笑，转身离开。
“你可以选择更好的地方，为什么选择在这里？”许邦彦走近一步，站在了她的身侧。
“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周影头也不抬，即使这并不是她所想要的。
“那么之后你要去哪里？”
“说不准。”她笑，漫不经心的。“无论哪里吧！”
“终究对你而言，我是个陌生人。”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忙吧。”
他的语气，让周影觉得于心有愧。
“等一下。”她抬起了头，“你……是一个人来的？”
“不，我朋友在那儿。”他没有回身，指了指某个角落。她垂眸，很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他笑，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他是真的很绅士，助人为乐。这样让她更不好意思，怎么做得到拒人于千里。“还记得上次你问我找你弟弟做什么。现在还想知道吗？”
“我曾经想过直接问他，最终还是没问。”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就知道，以他的个性，定不会去问人隐私。“那就是说你其实是想知道的。”
“本来确实是如此，但是……现在，我不想知道了。”许邦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过就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她，为何就是难以忘怀。
“为什么？”
“你并不愿意让我知道。”周影望着他，心里头暖暖的。他是个绅士，即使心里很乱，他还是会回过身面对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她深吸了一口气，“我的世界已经脱离常轨，而你也是，你的世界本来就不简单。我不想和你有太多牵扯。”
“也对。”许邦彦淡然一笑，转身离去。许邦彦，是许邦哲的弟弟，许家混的是黑白两道。她根本不想去沾惹。何况也没时间去沾惹。现在起她都不敢出来见人了。在心底将自己狠狠嘲笑了一番。一曲终，她才起身。就被肖博抓住扯进了舞池。
“我都说我不会跳舞，你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着谈啊。”周影真是被他打败了。
“周影，我问你，我们算不算朋友。”
“当然。”人之一生，知己难求，能遇见一个无所不谈的人，何其难。
“既然是朋友那么是不是应该无所不谈。”
“这和是不是朋友，好像没有关系。”
肖博的眼睛，火都要冒出来了。周影赶紧赔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既然是朋友，就帮我一个忙吧。”
他长手一甩，舞步飞旋，她落入他的怀里。“怎么了？”
抱着她，将她的脸转向右边，“看见那个身穿桃红色礼服的女人没有？”
“金发的那个？”周影缩了缩脖子，她怎么觉得不会是好事。
“我最近不缺女人。”
有一个旋转，她向着那个女人的方向近了一步。“看上去还不错，不要嫌弃人家。很美啊。”
“不是她不漂亮，是我更挑剔了。”说着话的时候正对着她的眼睛，心猛地一跳。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别开脸。周影瞟了他一眼，“那你就挑吧，她也不够资格，要多美呢？”
“咳——废话不多说，你是帮还是不帮？”
周影但笑不语。音乐停下，她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向着那女人而去。肖博吃惊正想上前，不料那女人瞪了他一眼之后就走了。
肖博纳闷，“你跟她说了什么？”
她背着手转过身，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着眉梢，俏皮一笑。“秘密！”
被她这可爱的样子逗笑，肖博弯腰捧腹。他弯着腰，没有发觉她的笑容在下一刻凝滞。她瞪大眼看着向着她走来的人。以为他没看见的，这里这么多人应该看不见的。
他向着她走去，看见她在瞬间消逝的笑容，心头竟然有那么一丝不悦。她身边的男子看着甚是眼熟。刚刚他还看见了许邦彦。她还真是蝶舞花丛中。
第一卷 心有所属 第16页 原来这就是地狱
他一步步走近，周影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希……”
不料他却是擦肩而过，转了一个身向着肖博伸出了手。“好久不见。”
“恩，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国的？”肖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那一日在希家别墅，影和他一前一后进的门。这么想着他伸手搭上了影的肩。
希慕的视线因着他的举动，瞟向了站在旁边的她。“半个月了。”
肖博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本想着问个一清二楚，现在有更直接地方法了。他一把抓住了周影的手，扯了她转过身站在自己身边，面对着希慕。
“介绍一下，周影，我的朋友。”
“周影。你的朋友。”他淡然一笑，“你的口味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喜欢这样的调调。”
“说得好像很了解我的口味似的。影对我来说可是不容亵渎的。”肖博说着拍了拍她的肩。“是我的朋友，不要乱说话。”
周影斜眼看他。心里不禁嘀咕，肖博明明知道她从来没有和他以外的人打招呼的习惯。说过不介入彼此的世界。从来也不会介绍彼此的朋友。
“抱歉了！”希慕微微勾唇，朝她伸手。周影深吸一口气，伸手相握。本想直接松手的，却发觉抽不了手。抬眼看见的是他不怀好意的笑。“你好，希慕。”
她依旧是那副千年不变的微笑。平静的仿佛是一弯水，却看不出有多深。
“博，你招呼你的朋友吧。我还有事。”她好容易抽回了手，扭身就走。肖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事还没说完呢。”
“你的事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一次机会用完了。”她头也不回，指了指他的手。
这时有人拿了酒杯找来。“慕，原来你在这里。是肖博呀。好巧，怎么？要不要一起坐？”
“不必了，改日再叙。”酒杯轻触，肖博转身拉着周影走人。
她只来得及回头看他一眼，四目相对。
在人前装作不认识，如果也是一种默契，她希望自己天资愚钝。
明明就是刻在心上的人，却还要装作不认识。任由着他将自己看做交易的对象。
看着他在人前完美无瑕的演技……
不，不是演技，是现实。
她是谁，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这一刻，她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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