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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夜敲门:长官,别这样-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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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她半响才反应过来,自顾自点点头说“那你路上慢点。”声音很低,像个被抛弃的孩子般。
  其实她说的话他并没有听到,只是习惯性的懂了,见她转身开门进屋,陆彦之突然锁了车,却没了下车的勇气。他不喜欢她孤孤单单的样子,可自己若是跟着进屋,只怕以后连看她的机会都没了。
  陆彦之承认自个儿是个懦夫,懦弱到爱一个孤独的女人的勇气都没有!
  嫣然提着菜锁上院门,她知道她并不完全安全,沈家现在只剩下看院子的老弱病残,还是清水湾,因为住的都是老干部而相对安全点。所以沈老和小宝到美国后,她就住回清水湾里。
  当然,也是因为这里是个奇妙的地方,那天晚上他用最幼稚得方式让她投入他的怀抱里,那天晚上她发觉就算再怕他,她害怕的时候还是会想要依靠他。那几乎成了比习惯更可怕的本能,无法解脱。
  用指纹打开屋子,嫣然站在门廊里微微一愣,客厅开着盏小灯。
  她昨晚有关灯,而且早晨通常不会开灯啊!难道进贼……那,那是,手中的袋子啪得掉在地上,凌乱的声音引起沙发上男人的注意,他抬眸,眯着眼睛看向声音的方向。
  嫣然几乎瞬间回到芭提雅的那夜,目光呆滞得望着眼前的男人,脑子里唯有他俊逸的脸深邃的瞳孔在大片大片的空白中无限放大。
  “过来。”
  他扫过地上凌乱的蔬菜,并未理会,而是从低沉的喉咙里发出一道声音。嫣然便像是中了邪乖顺的走到他身边,手中的包包在行走的过程中无声落在收拾的纤尘不染的白色地毯里,孤零零的躺着。
  站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她却好像还是觉得看不清他,晶亮漆黑的双眸里凝着沉重的黑色光芒,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和薄唇,似乎有很多记忆涌上来,但只是从她面前不留痕迹得流淌而过,大脑中是没有尽头的白光。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任由着他肆无忌惮得打量着她的脸和身躯,没有渴望,没有害怕,什么都没有,连思维都没有!她该做出点反应。
  “你,你怎么在这儿?”
  顾嫣然的反应就是,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果然,沈廷焯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得微笑,深邃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抹深沉的愤怒,他伸出手轻轻触到她的脸颊,她便被寒意刺得颤了下,几乎预料到下一刻就会有残忍的事情发生,相见之后,她发觉他似乎脾气暴躁了许多。因为害怕,她轻轻垂下眼眸,大大的眼里有丝丝委屈的祈求,身子因为被折磨过一次而本能的颤抖起来。
  原本暴虐的光瞬间熄灭,他手指从她脸颊滑下去落在她耳垂,一如习惯中那样揉捻抚摸着,暖流伴着舒适的安慰平复了她的恐惧,她颤颤的抬起眼眸,小扇般的细密睫毛忽闪着柔软的光芒,她冲着他,很腼腆得像个孩子般露出羞赧的微笑。
  那是因为,许久不见,经年之后女人觉得自己不负当初美丽,而男人却因多了深沉的气息而更加吸引人而有的最为普通的羞涩感。
  沈廷焯亦是笑了,久别重逢见她依旧那般,岁月仿佛对她格外恩赐般只增添了她的温柔与气度后的满足。
  “这是我家,然然。”
  本来凌厉的话,瞬间就柔情缱绻萦绕在她心头,暖暖的化成一股温柔,流淌在了她剪水般清澈的双眸里,干净的令沈廷焯浑身便是一颤,他迅速垂下眼皮,温暖的脸顿时冷下来,如同瞬间浇了盆冰凉的水。
  “廷焯,我,我一直……”
  他们之间对彼此的情绪敏感到了极致,她又是最最敏感他的,所以他稍稍冷下来,她便有了些胆怯。何况他说的没错,这儿是他的家,他就算是曾经‘牺牲’,也没有留下遗产她可以随便住。
  “一直住在我的房子里,招蜂惹蝶,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上床?”
  沈廷焯豁然起身,嫣然吓得后退了半步让开路,他快步走到窗前,狠狠一把拉上了窗帘,屋子里顿时只剩下那盏小灯的白光冷冷得照着她的影子。
  嫣然不知所措的绞着双手,她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而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垂首站在他面前,等着他的惩罚。不是不能解释,而是,她本能的不想说话,哪怕是他发脾气,她也愿意听听他说话的声音,就是害怕的无法抬头看他。
  “顾嫣然,你够可以啊!”沈廷焯冷笑着盘着双手站在床边,“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儿这种低劣的手段,怎么着?我现在要和别人结婚,你自以为可以在法律上胜一筹任意拿走我的财产是不是?”
  “我,我没有!”嫣然急急的解释,全然没注意到沈廷焯说话的方式都与从前不同,她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住,抬着头害怕的垂下来,小脸儿皱巴着不安的绞着两只小手“廷焯,我,我……”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已经没有任何资格!”
  他迅速打断她的话,冷冰冰的话语如同一柄剑刺进她滚烫的心脏,嫣然心口颤抖,通红着的眼眶里就滚出泪来。
  他们已经离婚了,她知道的,她只是不知道他还活着所以才住在这儿。是,怪她,明明他给了她离婚协议她签下了,确实没理由再住在他家里。可嫣然就是觉得委屈,觉得怪怪的,虽然从法理上说,是她的错。
  晶莹得泪珠儿坠落在地毯里,嫣然不自知的讶然伸手摸了摸脸,她怎么哭了?他活着是很好的事情啊!她怎么能在他面前哭,他会生气的,他已经是要结婚的人,怎么可以结婚,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结婚!
  她慌乱无措的抹着脸上的泪,白皙得面庞被摸的一片片通红。沈廷焯紧紧环在胸前的手不知何时松开在身体两边握成拳头,他脚下动了无数次,手臂僵直的可怖,就是不能伸出来阻止她再那么折腾自己,而且,他必须看着她折磨自己!这简直要把他逼疯了,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着。
  “哭什么哭!”
  他突然的怒吼吓得嫣然抬起头,茫然的大眼睛无辜的望着他,她果然不再哭了,只一双大眼睛红的像只兔子,乖顺而委屈得望着他。他怎么了,脾气怎么这么怕人,是不是因为厌烦了她所以才这样?
  她想起,在芭提雅,他对白晓冉很温柔。他的温柔,以后再也不属于自己。
  “既然知道不是你的房子,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现在?”
  她颤颤的抬起头胆怯的询问。
  不是拒绝,不是反抗,而是那么委曲求全得问他是不是现在!沈廷焯几乎被她逼疯了,她冲他发脾气,骂他打他,他都想到了,却偏偏没想到她会这样问自己。
  大概,那感觉就像几年前,他以为她已经死了在遇到她的时候一样,明明可以理直气壮的指责她的不负责任和不告而别,却偏偏只问出“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活着不告诉我,而让我痛苦的幻想着你活着?
  想这些没用!脑子里一道冷酷的声音,他冷漠的盯着她,没有丝毫缓解的回答“是,现在,立刻,马上。”
  “可是,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她软软得垂下头,像只可怜的流浪猫,小小的身子在他眼里有种不断蜷缩到角落里逃避的错觉。
  “我为什么要管你有没有地方去?”
  沈廷焯冷笑着走到她身边,危险寒冷的气息惊得她嗓门里发干,她仰起头望着高大的他,眼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低低的祈求,她心底,从来没想过离开。
  “顾嫣然,要我重复一次吗?你,已经是弃妇,被我甩了的弃妇!”
  这样的话应该能刺激到她吧,可嫣然偏偏是满脸不解的望着他,好像他的话她根本没有听进去。
  再这样下去他必然会被她的单纯逼疯!沈廷焯狂怒得一把推开嫣然冲上楼,她跌跌撞撞得扶着桌子站稳,望着他走进他们曾经住过的卧室,脑子里仍旧是空白的。其实她很想听懂他说了什么,只是身不由己了,好像能做的就是这样站在这里,等待他宣判结果。
  “顾嫣然!”
  沈廷焯在楼上怒吼着,嫣然仰起头,看到他黑着脸站在走廊的栏杆边垂首愤怒的盯着她。嫣然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扯着唇角冲他傻笑。
  “你的东西怎么这么多?”
  他蹙着眉头,这个女人简直要把房子填满,顾氏的总裁果然是有钱到全部用来烧钱吗?
  “我,我……”
  “砰!”
  一堆布料从楼上落在嫣然头顶,她呆站着任由那些布料从身上滑落到满地狼藉,然而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得东西,毛巾,浴巾,甚至包括她精心布置得床单窗帘,她为他准备得毛巾浴巾,然后,她的整理箱,她的牙刷牙杯,她的所有所有的东西,都被他凌乱得堆在里面从楼上到了楼下。
  “给你十分钟,从这里滚出去!”
  他看着她的目光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和留恋,嫣然脑子突然清醒了些。她必须离开这儿了,他要和白晓冉结婚,他的房子从此属于别人,她的痕迹,甚至连孩子的痕迹都不能留下了。
  嫣然心口疼的撕心裂肺,原来他是真的要跟她彻底决裂,分毫牵扯都不要。嫣然蹲下身,把衣裳一件件的放进箱子里,整理箱足足有两只,乱七八糟堆着她无从下手,可她还是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那些买给他的,一件件放在桌上。两年来她就是这样过的,买所有的东西,总记得买给他一份,情侣毛巾,情侣浴巾,牙杯,牙刷,牙刷每个月都会换上一支,双人床单,被罩。他生日的时候,她去给他买衣裳,冬天的时候,她记得买最新款的毛衣给他,夏天的时候,她总是习惯买一只茶叶枕头放在他的枕头上,现在,这些东西必须强行分离,她的在箱子里,他的,留在这里。
  “廷焯,这只牙杯是你的,牙刷,毛巾,水杯,浴巾,还有衣服,睡衣,你都能穿,我就不……”
  “哗啦!”
  东西在凌乱中碎了一地,那些她买给他的东西,被他扫在地上如同她的心碎的一无所有。嫣然死命的捂住嘴唇,她不想哭,可是呜咽的声音从里面溢出来困难的呜咽着,她委屈得冲他摇着头,为什么,为什么连她每天每天夜里唯一美好的梦都要撕碎?他不想要她,难道她对他有点留恋都不可以吗?
  嫣然再也承受不住,她捂着嘴甩下东西逃出屋子冲上车,手忙脚乱得在包包里寻找着车钥匙。
  离开这儿,这都是噩梦,离开就会醒来!
  车后门打开,一件,两件,她收拾的东西全部进来。每一下,她都会瞪大眼睛一颤,车门砰的关上,嫣然手里好不容易找到的钥匙也掉落在车里。那些东西太重了,压在她心头,连喘气都困难。
  “不要!”
  他把她拉下车,嫣然几乎要疯了,车是她的,是沈老爷子给她买的,不是沈廷焯的!可是下一秒钟,她就被扯到车门的另一端强行塞进去。门碰的合上,车子被沈廷焯发动,迅速窜出清水湾别墅。
  “车,车不是你的。”
  她倔强的望着他,大而空洞的眼里终于泛出一丝光芒。沈廷焯从侧视镜里看到反而松了口气,她再那样傻乎乎的看自己,先疯掉的肯定是他。
  “放心,我对你的车没兴趣。”
  讥讽的笑着,笑着看着她瞬间变青的小脸儿,握着方向盘的手便是一紧。沈廷焯紧闭上嘴巴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路程上。
  “你要把我弄到哪儿?”
  她声音里终于有了质问的口气,沈廷焯竟是满意的忍不住扬起唇角,然不过是转瞬即逝,嫣然没机会看到,因为她只有傻子一样盯着前方才能说出这些话,看着他,她是连思维都要停止了。他强迫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了他活着,但是已经不爱他,要和白晓冉结婚的事情,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半响,她才注意到,沈廷焯没有回答过她的问题,车子却朝着某个她完全不知道的方向开。
  “你,你不会……”杀人灭口?
  “你不是姘头多的很吗?随便找一个让你住在那儿,应该很愿意吧?”沈廷焯讥讽的声音随着嫣然的不妙的幻想传来,她咽了咽唾沫,委屈的反问“你说话,就不能好听些?我并没有纠缠你。”
  “是吗?”沈廷焯冷笑着,好像在说那刚刚那些东西算什么?
  “我留着,只是,只是想让你自己处理。”你已经处理了,把我的心也彻底揉碎了。你总是有这样的能力,轻而易举得毁掉我所有的美好,就是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就可以任意的折磨我!
  他仍然没有回答,大概是认为他已经处理了吧!嫣然苦笑着,望向窗外。其实她看的并非窗外得风景,而是窗子上他的侧脸。两年不见,他还是那样英俊啊,可是人心怎么就如此异变?
  莫名的,嫣然觉得窗子里得沈廷焯笑了,他侧过脸看着她,目光里是深深的疼惜,她仿佛听到他说傻丫头啊,我真不舍得欺负你,可是,就像两年前,我无可奈何身不由己,等这件事结束,求上天还给我机会守着你吧!
  她猛地扭头,一道刺目的光遮挡了她的视线,嫣然看清放大的货车的瞬间扑向心里沈廷焯的方向,背后刺痛,她闷哼着重重摔进曾经熟悉的怀抱,尖锐绝望的声音响在耳畔,她突然想起看过的一本里的题目‘走不完的回家路’,那个男主角和他的车掉进江水里从此远离了女人,她只觉得胸口疼的厉害,恐惧和疼痛的泪涌出来,要是此刻死了,她能和他在一起,小宝该怎么办?
  “然然!”
  是谁在叫她?
  “然然,你醒醒!”
  是他的声音,是他,他还活着。嫣然无力得笑了,他活着,真好,真好,只要他活着……眼前最后的光明灭了,铺天盖地得黑暗中她对着天空说廷焯啊,我若是那个男主角,死的时候我一定会想,幸好爱着的人还活着,幸好,你还活着!
  手术室的灯亮起,空荡的医院走廊上传来奔跑的声音,陆彦之望着那盏灯停下,扭头盯着呆坐在椅子上的沈廷焯,强压着愤怒走到他面前,沉声问“她怎么会出事?”
  “救我。”
  他只回答了两个字,为了救他,她把自己当成了逃生气垫,挡在他面前让他没有受到撞车的冲击,而撞车的原因是他驾驶时候分心。沈廷焯的心口不断跳动着,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忍着心口的剧痛,才能让眼泪不至于落下。
  “救你?”
  陆彦之苍凉得扯着笑容,救他,那么谁告诉他此刻应该在家里吃着晚餐的她怎么出现在医院!他第一次选择离开她,第一次没有陪着她,就出了这样的事情,陆彦之恨,都不知道该恨自己还是沈廷焯!
  “如果你不出现,她现在,会在那个客厅里按照你的要求喝一碗粥,吃点小菜,然后给在美国的小宝打个电话,沈廷焯,你回答我,她怎么会出现在去我家的路上!”
  沉默,长久的沉默里,只有他的话响着无尽的回音。
  陆彦之跌坐进离手术室最远的椅子里,眼眸坚韧。如果可以,沈廷焯,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不是爱她的机会,而是伤害她的机会。无论你是为了做什么,伤害到她,是我现在看到唯一的结果。
  手术室的灯啪的灭了,陆彦之站起来冲出去,沈廷焯已经先他一步到达打开的手术室门口。
  “都是家属?”
  医生认得陆彦之,冲他点了下头不解得目光落在沈廷焯身上。
  他们却都不回答。医生无奈,只好说下去“病人胸腔碰撞出血,经过抢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今天晚上必须在重症监护室监控,病人家属去叫一下费用,然后留下一个人探视,不需要其他人。”
  “谢谢。”沈廷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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