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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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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出于维护西军团结,还是顾念兄弟情谊,徐卫觉得,这个时候他得出来表示表示了。

五月十八,稍微得闲的徐卫,就头顶烈日,从秦州赶往渭州。

渭州城,徐府。

卧室之内,徐原光着膀子躺在席上,露出一身累累战创。西军将帅,哪个不是靠一身的创伤堆起来的?

徐大气色不太好,脸有些发黄,嘴唇很干,虽然躺在塌上,但还是显得十分躁动,不停地翻着身。忽地从席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张脸挤作一团。尽管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久经战阵,受创无数,刚从战场上回来的他确实旧疾复发。但更重要的,却是心病。

杭州行在究竟是他娘的什么意思?以前吧,说我跋扈,说我强横,这回老子乖乖听老九的话,亲自领着兵去驰援环庆,并击退了张俊,功劳不小吧?哎,凭什么其他将帅都得升赏,到了老子这儿就一句空口白话?你不升我,好歹把我两个儿子提个一级半级吧?去他娘的,吃力不讨好

徐原很上火。

“大帅。”房外,有人唤道。

“何事”徐原极其不耐地吼道。

房外之人似乎被吓住了,好半天才回应道:“制置相公到了。”

“你说谁?”徐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九官人到了。”房外的仆人再次说得直白一些。

徐原脸色一变老九?他?他亲自到渭州来了?为了什么事?许多疑问一齐闪过心头,徐原赶紧爬起来,一边喝道:“请他到厅上稍坐,我随后就来”这于公于私,他都该赶紧露面。

“大……”仆人刚说一个字,就嘎然而止。随后徐卫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大哥,我进来了。”

没等徐大回过神来,徐九已经推开房门,跨过了门槛。徐大转头望去,只见堂弟一身便装,手里提个幞头,胸前一片汗渍,脑门上那汗珠豆大一般,显然刚从马背上下来。

徐大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沉默片刻之后,心里一股无名邪火腾腾而起,把牙一咬,竟给徐卫作了个揖,口中不冷不热地喊道:“见过制置相公。”

“看出来了,这是憋着气呢。”徐卫把幞头往桌上一扔,坐了下去。又把衣襟一扯,凉快凉快。

徐原就坐在床边上,没好气道:“岂敢?制置相公领导西军取得大捷,圣上欢喜得紧,授镇西军节度使,为兄贺你一个”

徐九也不跟他酸,关切道:“大哥,好些没有?我听说你病了,这不,过来看看。”

听他这么一说,徐大倒不好意思再挖苦,从床上起来,至桌边坐下,冷冷道:“反正一时半会死不了。”

徐卫忽然叹了一口气,看着徐大那一身的伤痕,由衷道:“就凭这一身战创,也足以让人肃然起敬,大哥,不容易啊。”

徐大一时无言以对,良久,终于缓和了语气:“从征报国,死伤再所难免,你那胸口的箭创,也才没愈合多久。你我弟兄,彼此彼此。”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道“想必你近来公务繁忙,何必亲自来一趟?有这个心,作哥哥的,就欢喜了。”

“这话就不对了,论公,你我是同袍;于私,你我是兄弟。秦州渭州又隔得不远,我如何不该亲自来?再说了,我若不来让大哥消遣几句,你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徐卫笑道。

徐原提起桌上茶壶给堂弟倒了一杯,摆手道:“这事又不怨你,只怪哥哥没福,入不了杭州那帮人的法眼,去他娘的”

徐卫淡然一笑,朗声道:“此番,兄长率军驰援环庆,劳苦功高,小弟心里有数。”

徐原闻言,只是笑笑,并无他话。你有数起什么作用?你虽然是制置使,能给什么好处?

徐九见状,随口问道:“两位侄儿何在?”

“都在营里,我这一病,他们自然要分担得多一些。”徐原回答道。

“哦……”紫金虎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正在此时,外头响起脚步声,两兄弟转头望去,见一华衣老妇进得门来,却是徐原的发妻,徐吴氏。

在兄如父,嫂如母的封建社会,面对嫂子可含糊不得。徐九慌忙起身,恭恭敬敬地执礼问候道:“小弟给嫂嫂问安。”

“我听说九弟来了,还以为下人看错了呢没成想,还真是稀客稀客”徐吴氏笑道。

“方才与兄长相见,还不及去拜见嫂嫂,还请勿怪。”徐卫说道。

“哎呀,说哪里话,我们是一家人嘛。九弟既来,就多盘桓几日,也好让嫂嫂和你哥哥……”徐吴氏十分热情。

徐原却打断道:“行了,我和九弟有事要谈,妇道人家懂个甚,你自去安排酒食,再派人去营里唤徐严回来作陪。”

徐卫心中一动,忙道:“既是家宴,我那徐成侄儿也一道叫回来吧。”

第五百三十四章机会来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机会来了

徐原向来偏爱他的长子,所以要叫个儿子回来作陪时,想也不想就是徐严。听徐九这么一提,他点头:“也好。”

徐吴氏上了年纪,絮叨惯了,正好赶上小叔子来,忍不住叫苦道:“老九,你这哥哥自打从庆阳回来,看谁都不顺眼,跟自己都不过去,你替嫂子好好劝劝他。”

徐原大为光火,吼道:“哪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我和九弟有正事要谈,婆姨家搅甚么搅”

徐吴氏嘀咕几句,这才退了出去。她一走,徐原起身道:“走吧,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上花厅去,容我披件衣裳。”

徐卫闻言一笑:“这不挺好么?这才叫坦诚相见。再说了,又不是外人,何必客套?”

“你好歹也是制置使,现在西军数你最大,我在卧室里跟你见面,这叫什么事?”徐大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徐卫收起笑容,把手一挥:“罢了,闲话打住。大哥,这次来渭州,一是看望你,二是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徐大一听,心里多少舒服一点了。老九虽说是西军总帅,但看看,遇到事还不是要来跟我商量商量?遂取了件直裰披在肩上,坐回桌边,点头道:“说吧,什么事?”

徐卫沉默片刻,象是在思考要怎么说。好一阵后,才道:“此番,我军两个战场都取得胜利。朝廷有不少庆祝的事宜,这本来跟咱们陕西也搭不上边。不过,前些时候有内侍到陕西来传诏,提到一个事。”

徐大好像很感兴趣,认真地听着。

“说天子打算按惯例,让陕西派员去杭州献俘。此番作战,我军俘伪韩齐王高孝恭之子高宛,以及金韩两军中高级将领多名,应该说还是拿得出手的。”徐卫道。

徐大的兴趣更浓了,逢重大军事胜利,朝廷召前线派员去京献俘。首先是在宣德门举行隆重仪式,而后奉派之将入讲武殿朝贺皇帝报功,这是惯例。但是,谁去献俘,谁就等于撞大运了。原因就在于,一般来说,奉命去献俘的人军阶都不会太高,但是一定要有背景。因为这个人是铁定会受到官家接见,一睹天颜,这是给皇帝留下印象的好机会。从前,种师道就干过这事。

“嗯,确实,那你打算派谁去?”徐大试探着问道。

徐卫直视着他,似笑非笑道:“大哥以为呢?”

看堂弟这副表情,徐大心里就活动了,赶紧道:“你是制置使,这事还不是你说了算?你让谁去谁就能去老九,你看……”话至此处,自觉有些不妥,就没再说下去。

徐卫却紧追不放:“怎么?大哥可有提议?”

“没有没有,这事我又作不得主,你说你说。”徐原推托道,心里却盘算着该怎么向堂弟开口。

徐卫忽地一叹:“其实这事我也作不得主,因为赵官家在诏书里说得明白,让我派徐家子侄赴行在献俘。我估摸着,这是对我们徐家的一种荣宠吧。”

徐大两眼一瞪,心里憋着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还是忍了忍,趋身向前,小声道:“那你打算派谁?”

徐卫故意卖关子,轻笑道:“我反正是还没儿子。”

徐大干笑两声:“你没有,老四老五不都有么?徐仲已经作了副统领,咳咳,不过就怕这娃年纪太小,没什么见识,到时见了天子,连个屁也不敢放……”

徐卫突然大笑笑得直拍桌子这倒让徐大摸不着头脑:“我这话有什么可笑的?”

徐九边笑边摇头道:“行了,大哥,咱们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除了你儿子还能是谁?”

徐大顿时心花怒放,责怪道:“你这厮,既然早有主意,你还装模作样问甚?我还以为……”

“哈哈,大哥,老实说。这一回徐家子弟中,数徐成功大,高宛就是他逮住的。除了他,谁还有资格去行在献俘?我不过是跟你玩笑罢了。”徐九笑道。

徐原也不知怎么地,竟愣了一愣,随后才缓缓点头道:“哦,徐成啊,是,此番他出力不少,这小子总算有点眉目了。”

他这一点小变化哪能逃过紫金虎的眼睛?徐九心里雪亮,大哥偏爱长子,多半是想着让徐严去吧?那对不住,这事我说了算。徐严他凭什么?此次作战,他留守渭州,并无尺寸之功,怎么可能让他去?

只是这些话不方便明说,徐卫接过话头:“不错,小的逐渐出息了,你这作爹的也该省省心。我是这么想的,徐成侄儿去一趟杭州,官家少不得要格外赐见封赏,回来之后大哥你看合适的话把他提一提,也能替你分担一二不是?”

徐原一时无话,从庆阳府回来以后,他就一直在琢磨一个事情。今天徐九来了,又提出献俘的事,他正盘算着有没有必要把这事跟对方商量商量。

其实说简单也简单,就是接替的事。西军和其他宋军不同,有自己独特的传统。西军将帅很多都是兄终弟及,父死子替。比方说,他自己就是接老子徐茂的班,作了泾原帅;现在的熙河帅姚平仲,他老子姚古从前也是熙河路经略安抚使;还有刘光世,他老子刘延庆当年也是西军帅守之一;便说徐九,他老子徐彰,曾经也是西军大将。

尽管,子弟接父兄的班,并非直接世袭,总要四处历练一番才委给重任。但现在不是乱世么?乱世不讲究那么多陈规旧习,徐原的算盘就是,他退了之后,让他儿子接泾原帅位。但这事,是他说了就算的么?显然不是,这件事情首先就要有徐卫支持,他既是制置使,又是秦凤帅,他的话分量尤其重。

其次,川陕宣抚司要同意。不过,如果徐卫同意了,川陕宣抚司相信也不会有太大的异议。至于杭州行在,恐怕也管不到这么远。问题就在于,徐九能不能点头?

思前想后,权衡再三,徐大终于在堂弟连声催问中打开了话匣子:“老九,既然你今天来了,大哥也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徐卫看他一眼,点头道:“兄长请说。”

徐大一捋胸前的长须,叹道:“为兄今年六十有三,黄土算是埋在脖子来了,也没几年光阴可过……”

“你能说点吉利的么?这话我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徐卫皱眉道。

“为兄说的是实话。想我徐原上阵一生,受创无数,如今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此番从庆阳回来以后,全身都痛,从里痛到外估计大去之期不远。”徐大自嘲道。

徐卫面露不耐的神色,却见堂兄制止道:“你听我说完。我两眼一闭,反正是了无遗憾,这一辈子舍身许国,大仗小仗也打了好几十场,死在我手里的人没十万也有五万,值了。但……作长辈的,不能不替小的着想,你说对么?”

徐卫听到这里,已经猜到堂兄大概是要说什么事。因此不轻易表态,只点了点头。

“我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男已娶,女已嫁,孙子也都快成*人了。不过,让我放心不下的,也还就是徐严徐成两个。他两兄弟长于行伍之中,自小便在军营中摸爬滚打,也不会别的,这一辈子注定只能带兵打仗……”

紫金虎刚开始还耐心地听着,但看到一贯耿直豪爽的徐大拐弯抹角,始终不往正题上奔,索性直接道:“大哥,我不是外人。”

徐大给噎得说不出来,缓了半天劲,终于沉声道:“徐家在陕西已经两世,虽比不上折家世镇府州,种家三代为帅,但西军将门里,怎么着也有我徐家一席之地吧?九弟,泾原的情况很复杂,不是什么人都能镇得住的,倘若有一天我不在了,泾原帅位谁来坐?”

徐卫闻言暗思,不就是这点事么?说白了,你希望自己百年之后,这泾原一路的兵权由自己的儿子承袭是么?这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难在,虽然西军有自己的传统,但毕竟不是搞世袭。易在,以陕西今日之局势,再加上自己的运作,要扶一个侄儿上马也不是不可能,但那得有个过程,不可能立竿见影。

见对方不说话,徐大继续道:“你两个侄子,徐严勇略兼备,处事沉稳。徐成毕竟年轻一些,骁而寡谋……”

后头的话,徐卫就没怎么仔细听了。原因很简单,只要我徐九还是制置使,徐严就不可能坐上帅位。要推,我也得推徐成。抛开个人喜恶,才干对比不说,徐成是受我恩荫作的官,也是在我军中历练起来,他作泾原帅,我放心。

当徐大洋洋洒洒一大篇说完以后,徐卫表态道:“大哥的心思,我晓得。只是,现在说这个尚嫌太早,再者,这也不是我能裁夺的。反正,我放心上了。”

宋建武元年七月,徐卫收到风声,原伪韩的陕西宣抚大使刘豫被金国召回,兵败凤翔的赤盏晖也被召回。因为金军眼下只占据着鄜延一带,遂转而任命韩常为鄜延经略使,张深副之并知延安府,以刚刚病故不久的老将完颜娄宿之子完颜活女为都统制,降张俊为鄜州知州兼兵马都钤辖。整合境内的金军和原来的韩军,于各处道路要冲经营布置。

女真人这个举动让徐卫很纳闷了一阵子。在凤翔之战以后,他就预测,女真人一定会恼羞成怒,事后,十有**会派遣重臣来经略陕西。就算兀术本人不来,至少也得让马五这种级别的大将来坐镇反扑。怎么着也不该是把韩常拔起来吧?

紫金虎并不知,此时金国国内正进行着激烈的政治斗争。倾心汉化的金帝完颜亶磨刀霍霍,准备收拾权倾一时的粘罕。徐卫的劲敌马五,现在已经是个没有兵权的闲官。而且嘉定三年的宋韩之战,西军损失也不小,短时间之内无力发动大规模的反攻。有鉴于此,女真人并不急于要在陕西扳回一城,让韩常上位,就是让他坚守,不作别的想法。

再者,凤翔之役以后,金国朝廷算了一笔帐。自宋金开战以来,金军的损失,十有七八,是折在西军手里。这些年以来,金军西军之间,有胜有败,反反复复,这不禁让女真权贵们对打开川陕,再沿江东进灭宋的构想产生了怀疑。以关中平原为中心,跟西军征战几年都费了牛劲了,那么剩下的陕西西部山区和四川蜀道之难,岂不更棘手?

都知道借道川陕这个办法可行,但问题是,西军挡在那里,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没能拿下全陕。再耗下去,我们有多少兵可以往里填?真正女真族的人口才多少?娄室进军陕西之初,金军里女真本军可以占到一半以上,但越到后来越不济,以至于去年陕西的战争中,抛开人数众多的韩军不说,单是金军里,汉军签军就占了一大半。

还有,去年伪韩发动的战争,尽管损兵折将,丢人现眼,但有一件却让女真人眼前一亮,那就是宋军动用两个宣抚司的兵力拼命救襄汉。要灭宋,并不是非要借道川陕,我若打下襄汉,向西则使川陕与宋廷失去联系;向东则有顺江之势;向南则荆湖门户大开。既然效果都一样,那为什么非要去跟西军死磕?

若把赵宋比作一条蛇,那么杭州所在的江南就是蛇头,川陕为蛇尾,襄汉乃七寸所在。打蛇打七寸,破襄汉而收江南,再回头取川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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