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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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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堰远远瞄了一眼,原本以为是说俞国振,她心中怦怦直跳的,但看到不是俞国振,而是田伯光,当下道:“自然是的,他是田伯光,俞济民麾下最得力的将官之一,当初在滁州城下力退闯贼者是他,此次京畿之战击杀扬古利者亦是他!”
“姐姐果然与俞济民相熟,连他部将都识得。”李香君调笑了一句李广堰,看着田伯光的眼神却泛出异彩:“啧啧,少年英雄,奴当助其扬名!”
一边说,她一边站起身来,当田伯光就要走到楼下时,她猛然扬手,无数花瓣便从窗子里飘飘落下,暗香浮动,倩影惊鸿,整个金陵旧院大街,仿佛都因此而暂时凝固了。
田伯光是极警觉的,但再警觉也没有想到,走过这画楼之下时,三楼上竟然会有人抛下一篮子花瓣——此时已经是深秋初冬,百花暂歇,搜集这些花瓣,殊为不易,至少证明,楼上的倩影花费了不少心思。
这漫天飞扬的花,飘飘而下,蔌蔌落在田伯光和他周围虎卫的身上,周围原是一片喧闹,然后安静下来,再然后是更大的喧闹。
秦淮河畔,旧院诸楼,无数的窗子被打开了,从上面飞出香脂、手绢、花瓣,将这些从血腥之中走出的少年笼罩起来。洗去他们心中残留的怨气,抚摸他们心底最深的柔软,给予他们前所未有的荣耀,也让他们知道,自己所保护的是什么。
对于这些少年来说,这是他们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的场景。俞国振曾反复对他们说,他们是在保护着一个文明,那个时候,少年们是不懂的,只是觉得小官人说要这样做那就该这样做,但现在,他们仿佛顿悟一般,明白自己流血与牺牲的意义。
第七卷三六五、华海宴平江河清(一)
锦帆一时如云。
王浩然慨然长叹:“世人都道钦州是蛮荒瘴疠之地,便是我,非亲自来见,也不知此处竟然繁华如许!”
“若是早几年你来,绝对不是这个模样。”王传胪颇有些得意,眼前的繁华,可也有他一份功劳:“俞济民有经天纬地之才,他将实学用至极致,小兄我也略附骥尾,多少尽了一份力。”
“老爷岂只尽了一份力,若不是老爷,咱们钦州也没有这般变化。如今钦州城里横三竖六九条街,哪一条不路面不铺就了水泥、种上了芭蕉!往年台风一来,便是满城积水,今年虽然也有,可积水不过半日便自水道排出,风后亦无霍乱虐疾,这些可都是老爷英明!”
旁边的幕客凑趣吹捧,王传胪捋着胡须哈哈笑了起来。
在王浩然面前,他倒用不着太多掩饰自己的得意。
“我早就该来的!”王浩然有些懊恼地顿足:“这里竟然有此等变化,我却不曾亲身参与,当真是可惜!”
“你此前来得了?”王传胪笑道:“县主仪傧,岂可轻离封地?听闻今年唐王意欲募兵勤王,却是落了个什么结果?”
他此话一出,王浩然微微变色。
建虏肆虐京畿之时,朝廷四处调兵勤王,唐王朱聿键倒是胆大,竟然以护兵和招募的民壮出兵欲勤王,被朝廷下诏斥责也不停止。结果是激怒了崇祯,废为庶人,圈禁在凤阳。朝廷对于他们这些宗室是极防备的,相对而言,倒是那些非朱姓的勋戚相对优容。
当然,这优容也是“相对”的,朱家历代皇帝,就没有什么宽厚的主儿。
“不过总算好了,你如今总算可以出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何,你观天望月有什么成果了么?”
“观天望月自然有成果了,原来那月亮之上,并无桂花树,亦无广寒宫,啧啧,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那月亮之上,不过是一片片环山罢了。”
新襄除了生产军用望远镜之外,也生产少数科研望远镜,这主要是供新襄初等学校上自然课所用,但也有少数流落在外,主要是俞国振用于送人。比如说,这位王浩然,俞国振便托王传胪给他送了一副。
王浩然得了望远镜自然是极为欢喜的,用这东西观察月亮,还有绘制星图,对于宗室来说原本研究天文是大忌,但王浩然也顾不上那许多。
“哈,这在新襄初等学校,不过是常识。”王传胪哈哈大笑。
“你有什么可笑的,无非是在俞济民身边时间久了……”王浩然嘟囔了一句。
他们兄弟二人在一群募僚、差役的陪同之下,信步而来,到了新襄的码头上。码头一片忙忙碌碌,正有五艘船在卸货上货,其中有三艘是比较常见的福船,另外两艘的样式却有些不同。王浩然算是见多识广的,指着那两艘船道:“这是什么船,莫非是夷人之舟?”
“哪里,那是俞济民龙门船坊所产的海船,可惜,你没见着俞济民的枕霞号与连波号,这两艘船才是真漂亮……咦!”
说到这的时候,王传胪举起了望远镜,向着海那边望去,然后惊咦了一声。
在望远镜中,可以看到一艘漂亮的白色帆船,正劈波斩浪飞驶而来。
如今新襄的码头已经有所变化了,老码头因为位于渔洪江中,江水较浅,江面较窄,已经不适应像枕霞号、连波号这样的大船所用,因此在渔洪江口处开辟了第二处码头,也就是王传胪他们如今所站的位置。新码头是从去年年底俞国振离开时开建,前后花费了十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前第一阶段工程完工。自此,海船都在这新码头处停泊,而老码头只用于内河航运,经过这样分工之后,新襄的航运秩序得到了有效改善,装卸货的速度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是枕霞号还是连波号来着,你看!”
肉眼也能看到那艘船,只是显得小些罢了。看着那艘船迅速靠近,没多久,远处的炮台处传来了鸣炮声,九响炮声提醒众人,来的是谁。
“是枕霞号,俞济民……啊,新出来的南海伯回来了。”王传胪哈哈大笑起来。
他虽然大笑,却并非没有敬意,国朝从开国功臣数起,十八九岁就因军功封爵而且是文武双爵的,可谓绝无仅有。外人并不知道俞国振直接贿赂崇祯的事情,而王传胪只当是钦州的建设被崇祯知道,故此除了一个武爵之外,还加了文爵的称号。
只是与俞国振打的交道久了,王传胪明白,俞国振并不是很在乎别人表面的敬意,他更在意的是个人能力。
“啊,不只一艘,在枕霞号的背后……好大!”
确实,在枕霞号背后出现了另一艘巨舰,枕霞号已经是此时大明难得一见的巨舰了,但是在它之后的这艘巨舰,无论是船体长度,还是舰楼高度,都远远胜过了枕霞号。
目测过去,这艘船长达十九丈多接近二十丈,宽约是四丈,舰楼一层,显得比较低矮,模样与佛朗机人的战舰极相似。从侧舷看去,足足有二十四个炮门,那么整艘战船应该装有四十八门火炮!
再加上船首和船尾各一门小炮,这艘战舰上的火炮达到了惊人的五十门,完全压制大明的任何一艘战船!
“这……这是佛朗机人的战舰?”王浩然变色道。
“不可能,俞济民这几年在龙门修筑炮台,佛朗机人一艘战舰根本进不了海……我看看,舰首上有名字,位置与枕霞号名字位置一般,上面的字……看清了,是一个天竺数字十六,上面的汉字是……华清海军上将号?”
“华清海军上将号,这是何意?”
“应该是俞济民取的名字,他总有些恶趣味,取些别人不懂的名字来。不过顾名思义,所谓华清,应是华夏海宴河清之意,既是海中水师,称为海军也不错,至于上将,当是取自五虎上将之意……”
且不说王传胪与王浩然这对族兄弟在瞎猜,俞国振此时站在枕霞号的船尾,眉开眼笑地看着身后的这艘战舰。
在建成枕霞、连波二舰的同时,龙门船场便开始按照俞国振提供的标准,建新襄第一艘真正意义上的军舰。造舰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甚至可以说一波三折,仅其中病累而死的老船工便有数人。在枕霞、连波二舰成功之后,俞国振下令将资源向这艘战舰倾斜,终于在九月中旬,他结束京畿大战的时候,这艘战舰正式完工下水。
在新襄渔政局的舰艇登记上,这艘战舰的性质被标为“海军研究训练舰”,舷号定为“十六”,而正式舰名,则是俞国振早就指定的“华清海军上将号”。它的装载量达到了一千七百料,空载排水量约是九百吨,满载则是一千四百吨左右。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却只需要三十水手,可装载四百名士兵——若是近海任务,这个数字可以增加到六百名!
这也是新襄第一艘战列舰级别的战舰,它的诞生,意味着在南海,新襄渔政局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强大力量!
“当真是……了不起!”章篪在他身边,望着这艘巨舰叹为观止。
“在欧洲,尚有比这艘船大上四分之一的巨舰,而且,此船虽然被我称为战列舰,实际上更大程度上是武装商船,炮还是少了。”
“五十门炮还少?”
“嘿嘿,今后很长时间内,海上交战的主要方式就是双方火炮对轰,船坚炮利者胜,五十门炮……远远不够啊。”
提到火炮,俞国振又有些小伤脑筋,他原本以为造火炮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也是花了多年时间,这才初步完成了现在的火炮。这其中那些工匠们研究出来的铁模铸造法、内模水冷术、炮管套嵌术、钢丝套紧术等加快铸炮速度、提高火炮使用寿命的方法,花费了不少时间。
这样铸成的火炮,配上最佳黑火药配方,不仅使用寿命远胜过此时的火炮,射程也更胜一筹。同样口径装药下,射程要高出别的火炮两到三成。
不过,俞国振一直很想弄出来的线膛技术,还是不很成熟,仍处于试验阶段。
“你果真要将这船派到北方去?”章篪又问道。
“那是自然,既然被称为研究训练舰,不入实战如何研究训练?而且以我观之,朝鲜必定挡不住建虏,待建虏压服之后,耽罗之事必然会有变化,往朝鲜的商贸也会因之受影响。到那时,华清号便可以派上用场,拿朝鲜的水师练练手,积累一下经验,若是建虏来助朝鲜水师,我们自然也可以再敲打一下建虏。”俞国振笑道。
一艘巨舰是改变不了如今南海的局面的,俞国振很清楚这一点,西夷水师实力比起他来,仍占据绝对优势,别的不说,单以被称为红毛蕃的荷兰为例,荷兰的东印度公司便有一百五十艘武装商船、四十艘战舰和一万余名士兵,而新襄如今虎卫数量约有五千,渔政局的人数却只有一千出头。
甚至于郑芝龙的水师,都远比渔政局要强大!
故此,暂时拿朝鲜、倭国练练兵,积累海战经验,特别是风帆炮舰的战术运用经验,便成了渔政局的头等大事。
第七卷三六六、华海宴平江河清(二)
对于章篪来说,新襄的一切都是让他震惊的,“华清海军上将号”只是开始,当船靠近了码头之后,他又开始大惊小怪起来。
“这些石头……便是南海伯所说的水泥?”
“正是,与石灰一般,烧制出来,然后掺沙石抹平,坚实如岩,我在去年年底之前,这片码头才刚开始建,如今已经建成了……哈哈!”
就是俞国振自己,也被码头上变化惊住了。
原本是一片荒滩,如今却成了繁华的码头,新襄的工业制品,源源不断地从这里运往各地销售。其中最大头的是会安,一是会安的转口贸易,可以从这卖到倭国、东南亚和欧夷,二是会安本土的消费能力也极强。
如今的会安,可不再是当初那可怜巴巴的穷地方了,连续两年的大丰收,不仅让会安成为了新襄的粮仓,使得新襄从粮食进口方变成了出口方,更重要的是,在会安培养出了仅次于新襄的一个消费群体。
章篪原本想继续问的,但看到船舱中方子仪在仆妇掺扶下走了出来,顿时闭上嘴,含笑退到一边。
方子仪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是长时间乘船的结果,刚登上陆地时,她甚至有些晕陆。俞国振伸手去,将她扶住,那边上的仆妇立刻知趣放开。
“这……便是新襄?”方子仪有些惊讶地问道。
虽然俞国振跟她说过很多遍,新襄绝非蛮荒之地,但方子仪心中想来,这也不过是一处小镇罢了。
但如今眼帘所映的,却是一个在金陵都未见着的大港口!
新港沿着渔洪江入海口右岸而设,位置大约是新襄的正南,其长度足有两里,这么长的长度,可以看出今后发展的野心。而从岸上伸入水中长达一百米的码头,足够停靠如今新襄最大的舰船,像这样的码头,每隔着百米便有一个,全部加起来,共有十座。
每一座上面,都是高高的龙门吊,借助滑轮和木制标准化集装箱,新襄的货物装卸都非常便利,至少方子仪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仅仅是十余个工人,便将一个长六米、宽四米、高四米的箱子给吊上船。
看到俞国振,码头上不时有人跑过来行礼,其中既有行军礼的伤残者,又有做普通揖的健全人,不论是谁,看到俞国振时,脸上都是带着笑和敬意。方子仪注意到他们的衣裳相当干净,除了干活的人身上的衣衫打着补丁外,大多数都穿着新衣,款式也各有不同,有一些还是“云想衣裳”的样式。
“码头上的管事,还有工坊里的主事,不少都是虎卫中伤残退役的,他们的抚恤原本已经足够让他们衣食无忧,但很少有人愿意闲着,大多数都希望能如在虎卫中一样有事可做。”俞国振听得她问起,便低声道:“莫看他们这模样,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好男儿!”
方子仪点了点头,知道俞国振的意思:新襄的伤残人物不但不受歧视,往往还极为尊荣。这里每一个人,可能都是曾随俞国振出生入死的兄弟,切不可以下役仆人视之。
“南海伯宅心仁厚,故此将士乐于效命,大树将军亦有所不及也。”旁边的章篪原本是想避让些的,但又忍不住想听俞国振的解说,当听到这一句时,他情不自禁叹道。
俞国振也不谦逊,比起此时任何一支军队,新襄虎卫的抚恤制度都是最好的,可以说,虎卫中任何一个将士出征时都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
就在这时,迎面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者远远地就拉长了腔调道:“钦州知州王传胪,见过南海伯……”
“既然见我,还不过来施礼?”俞国振白了那边一眼,无论是谁,都能从这拖长了的腔调里听出其中调侃之味吧。
王传胪与王浩然笑着过来,两人口里讽刺调侃,但实际上却还是给俞国振作了个揖,俞国振也还了礼。
“济民在京畿做得漂亮,当令建虏知晓,我大明尚有铁血男儿!”首先夸奖的还是俞国振在京畿勤王之举,这对于华夏来说是极振奋人心的事情。
“将士用命罢了。”俞国振倒没有什么引为荣耀的。他带着新襄近一半的战力,对付的只是建虏的一支偏师,此战虽胜,也让他意识到,他确实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荡平建虏。
更何况,在某种程度上,他需要建虏给大明施加压力——若不是建虏,他哪来源源不断的人口补充给新襄?
“王兄这次来新襄,可是馋酒了?”俞国振看着王浩然,又调侃了他一句。
两人初遇时相当不愉快,但后来发现彼此还算投契,再后来甚至有了交情。听得俞国振这般说,王浩然撇了一下嘴:“俞济民,你别在我面前提酒字!”
当初两人初遇时,王浩然便被俞国振灌醉,宿醉数日才醒,此后便戒了酒。俞国振哈哈大笑,介绍了一下方子仪、章篪等人,也不理睬他二人,径直领着方子仪向港口外行去。
在港口最北处,是一个小小的建筑物,建筑物前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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