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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甲-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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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得利你又臭嘴,许凤临近狠拧了秦得利一把,嗔笑道:“利哥你好坏啊!”

王向东不说话了,心里有些别扭,出狱时的欢喜劲一下子也打了折扣。其实他对许凤在感情上肉体上都已不存幻想,有时候甚至觉得愧见许凤,觉得以前对人家闺女有欺骗玩弄的嫌疑。今天许凤能来接他,使他感到高兴,可一听秦得利放屁,又见何迁跟许凤暧昧甚至幸福着的反应,他的心里又忽然不是滋味,说不出是酸是愤。

王向东看着外面鳞次栉比的高楼,感慨道:“小杰,你上回出来时候嘛感受?这社会发展也太快啦,大有天上方一日、人间已千年的意思啊。”丰子杰无所谓地说:“狗屁,几天就适应。你赶的时候比我强,那时候从里面出来都不好意思见人,无处容身啊。现在不新鲜啦,哪个楼里没几个住监狱的,人拿犯罪不当回事了。”

“当不当回事又咋样?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管得了谁?”王向东呵呵一笑,半闭上眼睛不说话了,眼睛的余光还在不住地扫视外面移动的景色。记得他刚从看守所被转到监狱的路上,也是这样偷偷地瞟着外面,那时就觉得一扇车窗仿佛千岩万壑,阻断了他和自由的关联。现在,他终于又回到了“自由”中间,可那路,那天空,又仿佛杂乱、宽广得使他盲目。快要出来的时候,他曾经想象过很多种“开始”的办法,可真的一走出大墙,他才知道所有计划都无非空泛,在外面,他是一无所有的光杆儿,朋友们都发展起来了,而他还要倒退回去,从负数开始归零,然后才有资格迈步儿。

快到家门的时候,问到大罗的生意,大罗喜滋滋地说:“死人放屁,刚见了点儿缓儿,这两年可把我给窝囊坏了,差点儿没跟你那服装店一样吹灯拔蜡。”

秦得利说你别逗老三心思了,说你的厂子你提哪家子服装店?王向东说:“无所谓,过去的就过去了,那也是我自己作的——妈的,瞎四儿还活着呢吗?”

大罗兴奋地说:“刚才就想告诉你啦——那娘们跟死了差不离!她现在也快光屁股啦。”王向东猛一回头:“咋了?”

“记得那个跟秦得利本家的小白脸吗?”

秦得利说瞎联系什么?秦始皇还是我本家呢,你咋不提?瞎四儿挂那丢人现眼的软蛋别给我们老秦家安排!大罗不理他,继续跟王向东说:“……小白脸把瞎四姐给骗啦!骗了个毛干爪净,卷巴卷巴就给瞎四剩了个空店,连存折跟卫生纸据说都拉跑了。”王向东先是大笑,很快又难免唏嘘。

秦得利总结说:“到啥时候也不能相信小白脸——象何迁这样小白脸还戴眼镜的就更不是好料,看着就不流氓。”

大家一笑,何迁顾不得反击,手忙脚乱地来回打着方向盘,惊险地拐进楼口。王向东也不笑了,仰脸望着前上方说:“到家了。”

'10月27日修改至此'

乱马卷三:乘风破浪(1988…1997) 第二章…困惑与激情…03
(更新时间:2005…6…17 9:33:00  本章字数:2209)

王向东在家闷了几日,会会朋友,又去祭奠了父亲,心思也慢慢平静下来。

赶在周末,陈永红过来接儿子去玩儿,见了王向东,表情并无诧异,只说听到他出狱的消息了,提前想来看看,工作忙。王向东说:“劳你挂念。”两下里都客气着,林芷惠看二人的态度,赶紧招呼永红留下吃饭,陈永红说约了同事一起带孩子去水上公园划船,谢过,带着家辉走了。

家辉到门口时回头道:“爸爸不去?”“爸爸晕船。”王向东送到门口,摸摸儿子的头,看着母子二人下楼。

林芷惠抱怨道:“怎么不说话?你要留她她就会答应了。”王向东苦笑道:“答应啥?妈您就甭瞎操心啦,我们不可能再走回一起来了。碗裂了能锔上,鸡蛋破了有补的吗?缘分这东西厉害啊,尽了也就尽了。”

林芷惠愁眉苦脸地看着儿子,嘟囔道:“可你也不能总这么下去吧?——哎,以前那个许凤姑娘有对象了没?”王向东耸着鼻子烦起来:“咳,妈您就别添乱啦。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混碗饭吃,我能靠您的退休金过日子吗?”

“也对。你那存折里还有八千多块,这几年的利息不知道有多少了。你想做个啥买卖?不行从利子那里弄些烟先卖着?”“不用您费心,您就看好家辉就行啦。我要不叫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我还就白活啦。”

当天闲来无事,心思一动,出了门,坐公交车去了滨江道步行街。到市场口,先看见大扁嘴林虎原来的水果摊儿,不禁感慨,想到自己究竟还是比林虎强些,至少没混到有家难回生死不知的地步。

往里走,先远远扫见瞎四姐的门脸落着门,正要过去细看,早被小老板牙签儿认出来,亲热地一声招呼,王向东也就笑着过去叙旧。坐下来抽着烟,聊了几句,话题就扯到瞎四姐身上,牙签儿先叹一声,马上就变得眉飞色舞起来:“老三你当年那一刀真是经典,我们现在没事儿了还提呢。”“操,你们不就是拿我下酒吗?我进去了就后悔啦,意气用事了,不值,我这脾气要不改改,将来还得出亏。不过,听说瞎四也没落着好儿?”

牙签儿呲着牙说:“这回你算解气了吧!其实我早就看出那姓秦的小白脸儿不是好油,早晚得坑一把瞎子,最后咋样?”王向东望一眼那边落下的卷帘门,踌躇着说:“讲心里话,瞎四儿也是活该,不过我还真没有什么大快人心的感觉。这几年哥们儿我也呆得有些明白了,其实谁也不易,争来争去又能怎样?我跟瞎四儿的恩怨也早该了啦,从那一刀子下去的时候就了啦——怎么样,生意还好吗?”“瞎胡混,撑不着也饿不死——老三还有心气做服装不?要是你再把瞎四的店弄回来就好玩儿了,整个一出大戏啊!”

王向东撇嘴道:“你们都想瞧这个热闹不是?我还真没心气儿了。将来干什么还不好说,真回来做服装也不新鲜。不过这回我算想明白了,要做生意就光明磊落地做,大刀阔斧才有个爷们儿样,玩那些阴损坏勾心斗角的没意思,咱又不想当领导,要发财就大家发,都富裕了才是真富裕。”“呦,老三我听你这话简直就是领导讲话啦。”

王向东也笑,起身道:“听说我原来那店也叫瞎子盘去了,也关了?”牙签儿嬉笑道:“没关,两个店合一个店了,四姐在前面卖那些剩货哪,整个一堆垃圾,你不去看看四姐现在是个什么情绪儿的?”王向东懒懒地边说边往外走:“没那兴趣,免得勾心思。”

出了牙签儿的店,王向东真的没再往前走,折回身出了滨江道。刚才一进滨江道的时候,那种繁华热闹就让他强烈地感受到了一种被排除在外的距离感,三年多了,滨江道真的已经今非昔比,刚才牙签儿告诉他,光是房租就翻了两番多,没有足够的实力已经无缘再进军此地了。他那八千块钱,放在几年钱还算个钱,现在就连这里的一个地摊儿也租不起啦。如果当年不莽撞行事,混到现在,即使不卖服装,单是把店面盘给别人,就够他好好潇洒几年的了。唉,真是时不我待啊,后悔有什么用?

前两天林芷惠跟他唠嗑的时候,说给他算过几次命,都说他的财神在西南方向,他虽不当真,却也心动,可他一提去广州,林芷惠又极力反对,早把算命先生的话忘记了似的。呵呵,老太太也是有趣。

不管信不信命,路总得走下去,活着就得往前奔,为老的小的,活的死的,也为自己。王向东沿着马路闷头往家的方向溜达着,一边漫无边际地遐想,算计着八千块钱能干些什么小生意,从摆烟摊儿到倒腾小百货,路子是越想越宽,可没一样能叫他激动的。毕竟以前小小地张扬过,现在一下子要从马路边上重新做起,一想到那些小商贩们逃避城管和工商的狼狈样,王向东就有些丧气。

走累了,王向东拣了块干净的马路牙子坐下,迎着阳光望着眼前穿流的车和人,大家都麻木着一张脸,来往着奔向各自的前方。“活着就得奔啊”,王向东禁不住又是感慨,同时觉得有些疲惫。晒了一会儿,王向东忽然笑了:妈的,刚走了这么远就嫌累了?劳改队里不比这苦上十倍百倍?谁不得扛着?又想起在“里面”时大家的感叹,说要是能把在劳改队里的干劲儿拿到外面去使,要是不发达都得天打五雷轰。

想到这些,王向东精神一镇,“腾”地蹦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是啊,没资本还要脸子,拽什么拽?老子连大牢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羞辱什么困苦顶不下来?往后这三年,我就当是继续坐牢呢,不过这回是给自己“劳改”,凭着“劳改精神”还有什么沟沟坎坎能挡住我王老三?摆烟摊怎么了,卖小百货又怎么了?只要不偷不抢,就是去要饭,去拾荒,也不怕!我就不信拼上三年还没有我的出头之日!

乱马卷三:乘风破浪(1988…1997) 第二章…困惑与激情…04
(更新时间:2005…6…19 9:59:00  本章字数:2746)

一个礼拜后,王向东跟着丰子杰南下散心去了。

到广州换了车,又是一通转悠,王向东终于随着老朋友绕过一个脏兮兮的化粪池,沿着一条烂肠子似的小路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来到一个鱼塘边上,丰子杰冲疯叫的大狼狗挥了下手,回头说:“到了。”一闪身,钻进一座三面环水的破旧的小木屋里。王向东皱着眉头问:“小杰你不会混这么惨吧?就住这种地方?”丰子杰诡秘地一笑:“你别急啊,先领你见个人。”王向东迟疑地回过头,望了眼不远处一片老旧的民房,不由得又晃了两下脑袋。

王向东最后看一眼被夕照漂染着的水面,一哈腰,疑惑地随了进去,一看,最外面的一间很狭窄,几乎被几张铺板塞满了,铺上散乱着几床脏兮兮的被子,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过道伸向里面的一间,丰子杰已经先一步进去了,并没有回头招呼王向东,王向东一边往里走,就隐约听见有些嘈杂的机器响,同时丰子杰大着嗓门喊道:“猫哥,猫哥?!看谁来啦!”

原来山猫在这里。

王向东顾不得多想,紧走两步,推门进去,一下就愣了。哪有下脚的地方啊?地上全是包装盒和散落的烟卷,一抬头,看到一台卷烟机和一台接嘴机正在不停地运转着,六七个农民模样的男人正光着膀子装烟。丰子杰背对着自己,正跟山猫大声地说着话。从山猫的目光看,他已经看见了自己。

王向东笑着迎过去:“猫哥!”山猫笑着,攥着一部“大砖头”电话跨过来,热情地一拥王向东的肩膀,边往外带他边说:“走,找地方说话先!这里太乱。”

王向东好奇地又看一眼“操作间”,一边打着哈哈一边随着山猫出了木屋,顺着小路往鱼塘外面走,山猫指着遥远处的一座小红楼说:“那就是咱的家。”王向东赞叹一句,又回头看了眼那两间破房子,他已经确定这是山猫做假烟的地方了,刚才地上那些红塔山、石林的空烟盒还历历在目。

出了鱼塘,他不禁问道:“猫哥,你不是倒吗?怎么自己做起来了,风险多大?”山猫一路走一路说:“这个来钱快啊。想挣大钱哪能怕风险?有多大的风险就有多大的利润,为什么有人宁肯掉脑袋也要去贩毒?钱啊!”

“这样一台机子,得多少钱?”“三十来个儿。”“嚯,不便宜啊,多晚儿能回本儿?”

山猫偏头诡秘地笑了一声,王向东识趣,也不再深问。聊着闲话,展转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山猫说的那个“家”。这是一坐两层的小砖楼,山猫一边招呼里面的人开门,一边说:“给弟兄们租的住处,我的窝在东莞,明天带你去参观参观。”

进了院门,王向东往院里一扫,第一眼就搭上一辆内地几乎难觅踪影的加长“林肯”,当时就羡慕得眼睛直了一会儿。进了楼,里面布置一般,山猫先到窗前望了两眼,才回来招呼王向东坐下,顺手把“大哥大”往面前一戳,象立了一座黑色的小山,王向东笑道:“这家伙还高科技呢。”山猫无所谓地一笑:“你要喜欢,临走送你一个。”

丰子杰从酒柜里抓了盒“三五”扔在茶几上:“真的。”然后问:“猫哥,晚上咱哪吃?”“急什么,先歇会儿。回头去东莞,晚上给老三好好安排安排。”王向东说:“猫哥你甭客气,我就是出来散散心,不要耽误了你赚钱。”山猫看一眼丰子杰,笑道:“赚钱的事我基本上不操心啦,有阿杰他们几个好帮手,塌实——怎么样老三?这回进去有啥收获?”“收获个球,我现在连裤衩都是借的。”

“哈哈!”山猫大笑道:“这算什么!你问问阿杰,你进去这几年我们都遭了什么罪?”丰子杰笑起来:“我们一个弟兄翻车了,连猫哥带我都给捎进去了,关了两个多月,差点儿判刑。连没收车跟货,加上罚款,还有打点那些条子的钱都加起来,猫哥足足损失了六七十万!”

“基本上就无产啦。”山猫补充了一句,看着王向东说:“在哪跌倒了,就在哪爬起来!男子汉大丈夫能叫这点困难吓尿?看看猫哥现在,前后不过两年时间,照样风光,而且比以前还风光!这就叫不经风雨怎能见彩虹啊。”

“猫哥的魄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王向东佩服道,同时自己心里也荡漾起一股激情来,顺势表态说:“猫哥你说的对,风风雨雨没啥可怕的,咱在里面呆过的,就更不怕什么天塌地陷啦!我早想了,只要能把在劳改队里被改造时的干劲儿拿出来一半,就没有不成功的道理!”“没错,监狱是他妈最锻炼人的地方。如果真能把在里面那劲头使出来给自己干,什么苦什么罪不能受?外面再苦能苦过里面?”

两个人正聊得投机,丰子杰突然说:“老三你干脆留下来算了,有猫哥托你一把,想东山再起还不容易?”山猫也笑道:“怎么样老三,有心气儿跟猫哥混吗?只要看得起猫哥,就没你的亏吃。”

王向东苦笑道:“猫哥的话说远了,我仰慕猫哥还来不及呢,还敢提看得起看不起?——不过小杰我跟你不一样啊,你敢情一人吃饱连狗都喂了,我这还上有老下有小呢,被家所累放不开手脚啊。”丰子杰说:“你咋变得这么娘娘腔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要成大事就得有抛头颅洒热血的精神……”山猫拦住话道:“阿杰说的没错,不过老三的心思我也理解,孝啊!好。你这个朋友我没交错——将来有啥打算?”王向东摇头道:“具体干什么我还没细打算,先放宽了心玩几天再说,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

“那好,我相信你不是吃白食的。将来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话,缺钱缺人你猫哥都不带含糊的。钱有什么用?不能广交朋友挥金散银地潇洒,钱有什么用?”

王向东真心感动了一下,咬牙道:“有猫哥这句话,我就更不怕了。”

当晚开车去东莞消费,顺路先参观了一下山猫的豪宅,从那栋三层高带围墙和护院家丁的别墅出来,王向东只说了一句:“现在刚知道什么叫有钱。”

酒当然要喝,而且都是马尿味儿的洋酒,王向东喝着不顺口,却清楚地知道这种马尿代表着“高贵”。在这里,王向东也是第一次见识了美妙的“卡拉OK”,据说九河的“旺旺”里也有了这个,不过还没去尝试过,没想到会跑到广东来消遣,而且还有漂亮的“小女儿”陪着,让王向东陶醉又不自在。可一看山猫和丰子杰游刃有余左拥右抱的随意态度,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落伍了?几年之间,外面的世界真的已经好精彩啊。

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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