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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洗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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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更浓,浓得几乎看不见五指,只有曾自珍手上的金炉发着朦胧的黄色莹光,轻烟袅袅,如丝如缕。
突然那缕缕上升的轻烟微微扭动了一下,曾天赐倏地发出一道寒光,象闪电一样划破浓雾,一闪即没。吴兰心近在咫尺,竟未看出这道寒光发自何种兵器。她鼻端嗅到一丝血腥,不是兽血,而是人血。
曾天赐沉声道:“想不到黑沼之中居然有人,能生活在这样的险恶之地,其人必是非常人,我们要多加小心。”
浓雾中忽闻笑声,“佳客自远方来,愚奴竟妄然得罪,真是失礼。”笑声清朗,如发自耳边。
吴兰心肩头一耸,正想扑向声音发出之处,却被曾天赐拉住。
曾天赐抓着吴兰心的胳膊,朗声道:“在下等远道而来,未经允许便擅自闯入,请恕不知之罪。”
那声音道:“不知者不罪,此地少有佳客,三位既然来了,就请入舍下一叙。”
前方亮起数盏灯火,灯光在浓雾中显得黯淡昏黄,照出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径,也照出了小径两侧冒着水泡的沼泽,吴兰心的手心不禁沁出冷汗,自己方才若是扑出去,现在已遭灭顶之灾了。
小径弯弯,通向远方,远方仍然被浓雾与黑暗包围,吴兰心看不见小径尽头是什么地方,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当她到了小径尽头时,又不禁惊呆了。小径尽头竟是一座宫殿!弯曲的小径直达白玉雕就的台阶下。宫殿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的殿堂还有好几重,地上铺着淡青的石砖,红墙黄瓦、白玉为栏。
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常人难以生存的蛮荒深泽里建起这么宏伟的宫殿?
三人来到第一座大殿前,殿内铺着红毡,以碧玉做托的明灯将殿里照得如同在正午的阳光下,殿里却空无一人。三人走入殿中,正对着大殿当中镶满了美玉和宝石的宝座。
曾天赐微微一笑,对着空空如也的宝座深施一礼,朗声道:“在下等贸然而来,打扰主人清修了。”
他的态度恭恭敬敬,好象宫殿主人就在宝座上坐着一样,吴兰心忍不住要笑,只听主人的声音笑道:“果然不是俗客,请坐。”
曾天赐目光一转,同弟弟坐在两张最靠近殿门的椅子上,吴兰心却站着不动。
宫殿主人问:“那位姑娘为何不坐?”
吴兰心笑了笑,“我喜欢站着,尤其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遇见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主人。”
宫殿主人又笑了,“站着的确比坐着容易应变,姑娘很聪明,也很小心。”
吴兰心也笑道:“谨慎的人总是活得比较长,我方才忘记了这句话,差点儿掉到沼泽里,受过一次教训已经足够了。”
宫殿主人道:“三位到这荒山野泽中来有何贵干?”
他的语声淡然平静,但吴兰心却心中一寒,只觉得他温和平淡的语音中隐隐有种令人不安的杀意。
曾天赐回答:“我们来此寻药。”
宫殿主人诧异道:“这里的草木生灵无不因吸取瘴疠之气而带有剧毒,你们要找什么药?”
曾天赐答:“九死菌。”
“九死菌乃天下至毒,你们要它做甚?”
“治病。”
宫殿主人诧异更甚,“九死菌只有与另四种奇药混合才不会害人,而成为救命的良方,主治先天至弱、六脉不续之症,常人若吃了定会血脉暴裂而亡。而先天至弱之人百中有九九会胎死腹中,生下来也活不过七日,能活到身体可以承受药力的成年更是万中无一,是谁有这么好的运气?”
曾自珍苦笑一声,“若是真有运气,就不会得此绝症了。”
宫殿主人道:“阁下的声音清而衰、浮而弱,呼吸若断若续,只怕已活不过两年。”
曾自珍默然片刻,“我知道。”
宫殿主人道:“另四味药是什么,你知道吗?”
曾自珍答道:“忘我花、菩提果、无根草和冰魄精英。”
宫殿主人的声音里有了几分赞许之意,“不错,这五种药以‘泪血龙珠’为引,才能治好你的病。”
曾氏兄弟脸上都不禁现出惊讶之色,曾天赐赞道:“阁下真是才学渊博。”
宫殿主人道:“我喜欢你们,象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世上不多。我有一株九死菌,可以送你们。少林寺有半颗菩提果,是百年前怀远大师炼大还丹时剩下的,一直用冰封存在一个寒玉匣内,放在罗汉堂最中心的大殿内。第十八尊罗汉的肚子上有个暗门,你们若能进入罗汉堂、闯过十八罗汉阵、打开那百年前宋大师所制的九巧连环锁,就能拿到了。”
曾氏兄弟面面相觑,天下有几人能在高手如云的少林寺任意来往?更别说破去十八铁罗汉阵,再打开那把号称“天下第一锁”的暗锁了。
宫殿主人继续道:“我刚才已吩咐下人将九死菌放在殿外玉阶上,你们日后若遇到什么困难,不妨到这里来找我。”
吴兰心一直走出黑水泽很远才敢开口:“那个宫殿主人一定是昔日江湖中很厉害的人物,而且一定有很厉害的仇家,咱们刚去的时候他就以为咱们是他仇家派来的,咱们刚才如果一句话答错,就很可能会死在他手里。”
曾天赐淡然道:“不论他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他是我们的恩人。”
吴兰心目光一转,“你们准备用什么办法去弄菩提果呢?”
曾天赐道:“我还没想出来。”
吴兰心眼波流转,“我有一个法子能拿到菩提果。”
曾天赐动容问:“什么法子?”
吴兰心悠悠地道:“一个很绝很妙的法子,只有我能做到,我当然不会白白地为你们做事。”
曾天赐沉住气问:“那你要什么?”
吴兰心的眼波瞟向曾自珍,忽地嫣然一笑。她这一笑,嫣然中有种近乎撒娇的放肆,说不出的狡黠、说不出的娇艳。无论是谁,只要一见到这样的笑容,就该知道碰上的是个又聪明又难缠的女孩子。
曾自珍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儿不安,只听吴兰心道:“我也有一群很厉害的仇家,希望你们能保护我两年。换而言之,两年之内,你们时时刻刻都不能离开我!”

巧取菩提果

少林建派已两百余年,虽然历尽沧桑,经过无数磨难,犹然屹立不倒。自古以来,没几个人敢大胆去捋少林寺的虎须。罗汉堂是少林精英荟萃之地,罗汉堂的弟子不论辈份都受到同门的敬重,少林寺最重要的武学经典和物品都放在罗汉最中心的殿里,屋外日夜有人看守,殿内设了十八铁罗汉阵,除了少数几个地位极高的长老,任何人也不能踏入这间独立的殿堂。
罗汉堂的主持是掌门大愚禅师的师弟大智,大智虽然只是第十七代弟子,但武功据说已不在辈份最高的三位长老之下。
正月二十八日,晚,大风雪。
大智禅师一身雪花,匆匆而来,对守在屋外、见到他便合掌施礼的不戒、不嗔两个师侄看也不看一眼,推开大殿厚重的铁门走了进去,又“砰”地把门关上。
不戒奇怪地道:“师叔今天神色不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嗔道:“该让咱们知道的,师叔自然会告诉咱们,如果师叔不说,咱们最好也别问。”
过了将近两个更次,大智禅师才又匆匆而出,仍然目不斜视,扬长而去。
四更将近,东方微晓,大智禅师又回来了,居然只穿着中衣,在这寒冬腊月里还满头大汗。不戒不嗔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师叔就立在他们面前,先是吓了一跳,等到看清一向严肃的师叔竟如此狼狈,更是大吃了一惊。
大智用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珠瞪着他们,问:“这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戒不嗔同时摇头,大智禅师意犹不信:“真的?”
不戒道:“弟子们一直守在这里,除了师叔您来过一趟以外,谁也没来过。”
大智禅师就象被人抽了一鞭似的,失声道:“什么?我来过?”
不戒不嗔一愣,“是啊,师叔的确来过,在里面待了两个更次才走。”
大智禅师脸色发青,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他冲进大殿里,但一进去就又立刻退了出来,出来时脸色已比地上的积雪还惨白。
不戒不嗔忍不住往殿里瞟了一眼,见那十八个铁罗汉身上绕着一圈乌黑发亮的粗绳,仔细一看,竟是以人发编成!十八铁罗汉由机关操纵,生铁铸就、宝刃难伤。借着机簧之力,就算是牛筋胶索也一挣而断。但人发至柔至软,拉力之强胜过任何质料的绳索,所以有“一发千钧”之说。
一阵极轻极巧的脚步声传来,不戒不嗔扭头一看,竟是掌门人带着不色师弟和澄慧师侄而来。不色来这里还没什么,澄慧是最未一代的弟子,根本不够资格进罗汉堂,更别说到这个重地来了。
不戒不嗔向掌门施礼,大愚方丈顾不得理会他们,直入大殿,片刻后再出来时,脸色已比天边的月色还寒。
大智禅师颤声问:“丢了……何物?”
“第十八尊罗汉肚里的东西。”
大智禅师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请掌门师兄责罚。”
大愚方丈苦笑,“责罚又有何用?”他转首问不戒不嗔,“假扮你们师叔之人是几时离去的?”
不戒答:“三更。”
大愚方丈叹息,“来不及了。”
大智禅师道:“我一冲开穴道,就解了不色师侄和澄慧的穴道,让他们去请师兄;又叫醒了大方师弟,要他紧急派弟子把守要路、沿山搜索。五十里方圆,不许一人走脱。也许还来得及。”
正月二十九日,晨。
依然是风雪漫天,一点儿停的意思也没有,一匹红马冒雪在大道上飞奔,红的马、红的人,火红的斗篷在风雪中飞扬,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忽地骏马惊嘶,险些将马上的人摔下来。马上的骑士一个空心筋斗翻下马,脸上一片怒色,正待发作,见拉住这匹狂奔骏马的竟是两个小男孩,最多超不过十二、三岁,睁着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四只小手仍揪着马辔头,这匹万中选一的骏马比他们高一倍,却被他们制得抬不起头来。
红衣人年纪很轻、眼睛很大、长得很漂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的去路?”她本想装得凶一些,但在这两个孩子面前却板不起脸来,这两个孩子非但长得可爱之极,而且相貌一模一样,一笑起来连两边的酒窝都是一样的,任谁见了都要喜欢。
左边的孩子眼珠一转,“不,你不是兰姑娘。”
红衣人一愣,不知道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听右边的小孩说:“你又没见过兰姑娘,怎么能肯定她不是?”
左边的孩子道:“咱们虽然没见过兰姑娘,但兰姑娘应该知道咱们才对。”
右边的孩子反驳:“少爷认识兰姑娘没几天就走了,来不及说起咱们也很有可能呀。”
左边的孩子有点儿发火,“我说她不是兰姑娘,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右边的孩子眼珠转了两转,“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左边的孩子说:“她如果是兰姑娘,即使一开始不知道咱们是谁,听了咱们这一大堆话也早该明白了,可她现在还是一副糊涂样,就说明她不是兰姑娘。”他在右边孩子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你老以为自己聪明,其实是大笨蛋一个。”
右边的孩子摸着后脑勺,嘻嘻地笑,“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幸好我聪明,没跟你打赌。”
两个一模一样的漂亮孩子糗来糗去,红衣人看得有趣,一时也忘了身有要事。忽听一阵清脆的铃声穿透风雪,听入耳中,仿佛是少女的欢笑声,她扭头望去,见一人一骑缓辔而来。
马是白马,人是白衣。
白衣人在三人面前住马,眼波一转,将三人打量一遍,双眸乌黑动人、灵活如电,声音比铃声更清脆,“你们是小健小康吗?”
两个孩子立刻欢跳起来,“兰姑娘!我们还怕……怕……”
白衣人笑道:“怕我来不了是吗?你家少爷呢?”
两个孩子一指不远处的疏林,“林里。”
雪中忽又出现了三个人影,人影一入目,红衣人就吃了一惊,“少林大通禅师?”
大通禅师看见她也一愣,“霍姑娘?”
红衣人急忙上前施礼,”大师冒雪出门,究竟有什么急事?”
大通禅师不答反问:“这位女施主是姑娘的同伴吗?”他指的自然是白衣人。
红衣人道:“不是,我们是刚刚遇见的。”
大通禅师打量一眼白衣人,见她漆发乌眸、黛眉朱唇,全身上下除了这四样再没有别的颜色,既冷漠又奔放、既纤和又孤傲,一双眼睛犹如光彩流溢的宝石,闪烁着变幻不定的光芒,虽然与她那高雅孤傲的面容不太相称,却有一种难言的魅力。大通禅师出家多年、清心寡欲,见了这样的女子犹有惊艳之感,若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见了那还得了?
大通禅师合掌施礼,“请教女施主尊姓大名?”
“我姓吴,名兰心。”
“由何处来?向何处去?”
白衣人笑了,笑得冷如冰刀,“大师敢情是要审我?”
大通禅师道:“职责所在,请施主见谅。”
以他的身份对一个小辈如此客气,十分难得,吴兰心不好不答,“我由桐柏山来,往太行山去。此行目的请恕不能奉告,师承来历更不能说。大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说了一大堆,等于没说,江湖中人最忌探人隐私,吴兰心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大通禅师若再追问就是强人所难了。他身后一个青年和尚眼珠一转,上前施礼,“小僧不名,曾在年前云游到桐柏山,受过一位东德先生的招待,不知女施主认不认得他?”
吴兰心嗤笑道:“桐柏山方圆数百里,我哪能人人认得?三位大师如果没别的问题,我可要告辞了。”
三僧一齐合掌,目送吴兰心带着小健小康离开,不名不胜虽然心有不甘,但师父不发话,他们也只能忍着。
红衣人没走,问:“大师,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大通禅师道:“不敢劳驾,请代老衲向令尊问好。”
红衣人拱手道:“我代家父谢过大师。”上马扬鞭,飞驰而去。
不胜问不名:“师兄,你这两年一直在寺里,什么时候去桐柏山云游了?”
不名道:“我只是诈诈吴兰心,想不到她那么滑溜。”
不胜道:“也许不是她。”
不名瞪他一眼,“咱们一路搜过来,只碰上她一个,不是她是谁?”
不胜道:“你怎么不怀疑霍朱衣?”
不名道:“不是我小瞧她,凭她还没这本事。师父,咱们为什么不把吴兰心留下?”
大通禅师苦笑,“你们运气试试,还能和人动手吗?”
不名不胜运气一试,发觉四肢一点儿力气也提不上,不禁大惊失色。大通禅师道:“此女用毒的手段极为高明,咱们刚才若要强留她,当下就得灰头土脸,现在赶快回去报告,发动所有弟子、动用一切关系,一定要把她的来历查清楚!”
吴兰心跟着小健小康走入疏林,林深处停着一辆马车,与其说是车,倒不如说是个特别宽大的轿子,只不过底下装着四个轮子罢了。吴兰心跳下马,打开车门,里面挂着厚毛毡做的帘子,吴兰心打起车帘,就看见了曾自珍。
曾自珍半倚半坐在一堆兽皮和被子之间,冷冷地看着她,“药呢?”
吴兰心嫣然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玉匣,匣子一拿出来,本就寒冷的空气更冷如冰窟。吴兰心道:“这匣子很冷,你受得了吗:”
曾自珍接过寒玉匣,没有半分畏缩,“你是怎么盗出来的?”
吴兰心道:“我只不过是点了澄慧的穴道后假扮成他去点倒了不色,然后再假扮成不色点倒了大智。大智武功虽高,却让我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最后我扮成大智的模样去罗汉堂,骗过了不戒不嗔,破了十八铁罗汉,就把药偷出来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曾自珍就象看什么怪物一样盯了她半晌,轻叹一声,“大智武功精深,是少林数一数二的高手,你能骗过他的眼睛,易容之术称得上出神入化了,那么你现在这张脸也不是真的了?”
吴兰心道:“你凭什么认定我这张脸是假的?”
曾自珍道:“你脸上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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