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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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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着腮,孤笑咪咪地盘膝坐在夜梵身边,不曾上去动手,反正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没人指望去靠他。他不动手,还给大家省了不少麻烦呢。

怜夕持剑站在夜梵另一边,双手握得死紧,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淡红的眸子熠熠生辉,看起来跃跃欲试。
这是她第一次面临不靠法术,而只凭自身搏击之术的战役,对她来说是个挑战。但苦于玄的命令,却无法动手。她平时虽与玄没大没小的,但当玄以长老身份发令时,任她如何傑傲不驯,也只有俯首听令。

虚夜梵平静地坐着,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淡然无波。紫眸间流转的波光是深沉而虚无的。对着眼前的杀戳,谁也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想法。当玄,仪,双绝童分立四方形成方阵阻敌时,他闭上了双眸。

四人身手虽高,但终不是本身所长,而敌人虽不及四人之强,人数之多,却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涌上。四人从一开始的各自为战,到后来的联阵拒敌,却始终无法摆脱这种胶着的状态。为了确保阵内人的安全,四人一直与阵内人保持一段距离,此刻方阵却被敌手越迫越小,几乎乱了。

一个不留神,玄左臂被金刚杵扬起的劲风击伤,表面上虽看不出来,但举止反应间却缓了很多,对方感觉出来,纷纷猛攻他的左边,不久,他的左臂便被对方的长剑刺伤。
仪顺眼瞄到了,冰冷的脸上浮起一丝慌乱。他知道玄虽时常不正经,但却是一诺千金,至死不悔。之前既已答应了圣要保护虚夜梵,此刻哪怕赔上性命他也是不会放手的。但对仪而言,却是宁可自己受苦,也绝不能见他受伤,流血。
目中冷芒一闪,手上攻势不减,仪的脚步却逐渐移向玄。他这一移开不要紧,与日童间的距离却也逐渐分开了,方阵亦逐渐变形,不再是正方形了。

在玄发现之前,方阵终于被冲破了。

眼见虚夜梵盘膝坐着,身边只有孤和怜夕,自己四人却被敌人团团围住,无法脱困,玄心中大恸,怒吼道:“仪!为什么?”
仪贝齿紧咬着下唇,不肯说话。手上的攻势更见凶狂,紧连在玄身畔,不肯离去。/只要对你有危险,会让你陷入困境的事物,我绝对会毁去的。不管对方是否是天界独一无二的夜魅……/

兵器靠近了三人,那么的接近,近的能感觉到上面的丝丝寒气,已在割裂着自己的肌肤。
“蠢货!”一声嗤笑。
……

听到梵的那种笑声,孤识相地不再看下去,扭过头,对上玄震惊的目光,抱歉一笑,道:“他这口气可是堵得太久了,所以会严重一些,你可以放心地慢慢打,只要别撞上他的剑口就可以了。”说完,停了停,伸手拭了一下刚刚溅到脸上的鲜血,耸耸肩道:“我更正,不是严重一些,而是非常严重。你们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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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染在黄沙上,分外显目。古战场再次品尝着鲜血,绕缠于其上的冤魂们在大声呼唤着,嘶吼着,迎接新来的伙伴。

四周的空气如同凝固般。

一身素袍,洁净若雪,不染纤尘。冰晶般的长剑上,鲜血一滴一滴地滑落在黄沙上,回应着远古前的鲜血。一片断肢残躯中,或坐或立,尚能呼吸的,只有七人。

注视着一脸平静,与之前并无二样的恬然笑容,在月色下显得有些淡红的血色紫眸,及周身散发出的,之前从未体会过的,亦不曾想过的杀气和浩然王气,玄不由痴了,怔怔地望着,心中浮现出第三个称号——血色战姬。

第三回 魔界祭师
满地尸首堆积,原本的场地已不能再停留了,一行人只得连夜赶路。

在玄屡试不爽,绝无差错偏又死不认错的路痴本领下,诸人再次走偏了方向。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诸人才遇上极难寻到的绿洲。

感谢这天降鸿运,玄总算能避开诸人的口诛笔伐了。

折腾了一个晚上,众人都累了,连话也没说上几句,就纷纷倒地不起。孤也背靠着石头,双手抱胸,屈膝坐着打盹。

很快就进入半昏迷状态了,眼看快睡着了,却被一阵粗鲁的拉扯推醒。

勉勉强强睁开一只眼,就见到满天繁星尽融其中的紫眸。美则美矣,但再美的东西放大了这么多遍,又靠得这么近,相信不受惊的一定很少。

头大的呻吟一声,孤低声道:“梵啊,有什么事?我好累……”

“少罗嗦!”毫不客气地回了地声,虚夜梵七手八脚地把孤的手拉开,又把他的的腿拉直。歪头打量片刻,点点头,就径自侧身躺了下来,把孤的大腿当成枕头,一手扯着孤的袖摆,闭上眼找周小姐约会去。

哭笑不得的看着虚夜梵这么理所当然地入睡,孤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与这个任性的家伙分开过?为什么他还是跟分手前一样缠着他呢?

不过对这个问题的研究精神很快就输给了瞌睡虫,往后一靠,孤也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孤似乎听到梵在问:“现在你还怕不怕我呢?”
要回答吗?模模糊糊间,孤听到自己回答道:“你认为呢?”
一声轻叹之后,梵不再说话了。只是原本扯着袖摆的手移动着,改为抓住他的手。

紫月再次出现时,七人终于走到这片古战场的尽头了。

黄沙深处,却是一片漆黑。无穷无尽的漆黑,除了点点碧莹莹的光点在黑暗间飞舞外,什么也见不到。

“咦~~,怎么回事呢?”月童奇怪地问着怜夕。

怜夕揉揉鼻子,道:“大概是结界吧,玄长老,要怎么进去呢?”

玄一整天都很安静。虽然还是话很多,但与平时比起反应慢得多了。此刻也不与怜夕贫嘴,走上前,伸出左手,凝起一片金光,再捏握成拳,放入那黑暗之中,漆黑很快就吞没了他的手,他再干了些什么就没人知道。

不过片刻,黑暗中现出了一老人的身形,渐渐地,那身形就凝固成实体,自黑暗中跨出。

雪白的长发,雪白的长须,金褐色的眸子温和而慈祥。右手持着一枚古朴而盘刻着图腾的法杖,身上挂着同样图腾的佩饰,搭配着黑色的长袍,他看来是如此庄严和高贵,还有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氛。

老人见了诸人,伸出一直藏在袖内的左手,置于胸前躬身行了一礼,衿持道:“尊贵的玄长老啊,许久不曾见了,您的风采依然,实是可喜可贺之事。”

玄微笑着,道:“焰长老也不差啊,听起来也是活力十足,不逊于少年啊。”

焰长老浅浅一笑,道:“过奖了。后面的想来就是夜梵殿下及怜夕殿下了,老夫乃魔界长老——灸焰,王上已在殿上等候诸位已久。”

虚夜梵静静笑道:“有劳魔王久候,本座亦大为不安。还请长老引路。”

焰长老含笑一颔首,举起法杖当空一划,一道贯穿天地的银光出现在各人面前。他左手一伸,道:“请。”

玄笑了笑,当先进入那银光。其余人尾随其后而入。孤最后一个进入,在进入前,笑咪咪地望着焰长老,打量个不停,看得焰一头雾水后,才走进银光。

虚夜梵走入银光之中,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与之前数次一般,马上来到另一个场所。

由黑晶石制成的大殿,不见半点天光,周围点燃着数十支的蜡烛,每一支都有数丈长,须要两人合围才可环住,如此巨烛,照得殿内亮如白昼,纤毫可见。

这大殿规模极是宏伟雄壮,四壁盘龙雕凤,极尽巧妍,有着王者的高贵氛围,却不会太过盛气凌人。虽与天界的明亮色彩不同,但一样能让人感受到那种王家的迫人气势,令置身其中的人倍觉渺小。

但是有些地方挺奇怪的。比如墙上的颜色就有些不太相同,有些比较新,有些却比较旧。而且雕刻的花纹图腾之类,虽也精美,但若是代表王家,却似太过简洁了。这种布置其中可有什么阴谋吗?
'(魔王(T V T):不错,一定有阴谋,有个大阴谋,不然长老怎么会计算得这么巧,正好榨干本王最后一分钱,却不会连累到自己半分T0T~~~~
长老(— ~ —):“那当然,我还没玩够呢,怎能这么轻易就让你逃了呢。呵呵呵~~~~~想娶妻生子,等我玩够了再想吧。
作者……(无语,大汗):轩陛下,节哀顺变吧,别再伤心了,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原本你得和长老拖上五亿年,看在你哭得这么美丽动人的份上,八折优惠吧,改为四亿年……啊~~~~……(……诸位,如果此时见到流星,那一定是被轩打飞的作者我了……T0T)'

一声轻咳,引来所有人的注意。梵亦抬头望去。高高的王座上坐着一人,黑色的大披风,金色的腰带,一身长袍乍看是简洁,细看却极为华丽,美丽的花纹隐隐流动,变幻出一片天地。

这个人就是魔界帝王——轩吗?打量着他漆黑的发,碧绿的眸,深深幽幽,淡淡清清,有着捉模不定的气质。雕塑出来的五官看似粗犷,又极精致,毫不逊色于圣及玄,果是个气度非凡之辈,难怪可以与始天界平坐平起。想来也只有这等人物,才不会被圣的气质压倒。

轩的目光如受到吸引般首先落在孤的身上,盯着他那双黑眸,迟疑片刻,又移开目光,扫过玄的金眸,怜夕的红眸,仪的银眸,最后落在梵的紫眸上,微笑道:“你就是夜魅……吗?”

有些不悦的,虚夜梵微笑道:“轩陛下若不觉失礼,想这样称呼也可以,但是本座比较希望轩陛下称本座为夜梵,毕竟夜魅并不是本座的名字。”

不以为忤,轩笑笑道:“好傲气,但愿有配得上骄傲的本钱。你们的来意圣帝已通过天孙娘娘与本王说过了,幸好你们及时赶到。不然祭师大人明天入关长眠,那可就不好打扰了。”

玄不让梵再开口,打岔道:“轩陛下,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先去见祭师大人吧。”

点头微笑,轩一拍手,身畔便出现一道褐发褐目的灰色人影,俯首听令。

“绝,你带他们去无思无我居见祭师大人吧。”

“是。”

诸人跟在这个突然出现的绝身后,正要离开大殿,突然孤叫道:“啊,差点忘了,在下还有礼物要交给轩陛下呢。”

“咦?”见众人都停下脚步,一脸迷惑,轩不由好奇道:“阁下是?”

孤笑嘻嘻地,道:“我是天孙娘娘的使者,在半路上和大家遇上的。天孙娘娘有礼物托在下转交与轩陛下呢。”

轩脸色微变,干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天孙娘娘何等尊贵,她的礼物本王可不能收,还是使者转交回天孙娘娘吧。”

孤摇摇头,道:“礼物即出,哪有收回之礼,这话请陛下自己与天孙娘娘去说吧,在下不便代劳。”说着,两手在身上翻来翻去,找个不停,突然在左手袖摆中停下,叫道:“找到啦!”

众人虽急着去找祭师,但对转轮法王的礼物也及为好奇,当下不管轩越变越难看的脸色,都盯着孤自袖内掏出的布袋。

小小的布袋,打开之后,却飞去一只绝对不小的白色的动物,扬着翅在半空中转个不停,尖叫着:“白痴白痴,笨蛋笨蛋,闷死了闷死了……”一边叫着,一边用硕大的翅膀拍着孤的头。

孤一边拦着,一边陪笑道:“对不起啦,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安静点啦,别失了净纱的面子,你我都会倒霉的。”

那只白鸟这才安份地落在孤的肩上,用朱啄整理着自己的羽毛,众人才看清它的羽毛并不是白色的,而是流畅着五光十色,只是由于一直闷在袋中,光芒大失,才会看成是白色的。

孤笑着抚着鸟的彩羽,道:“此鸟学习人语能力极强,只要教过一遍就会模仿,闲瑕时用来解闷最能惹人开心。是天孙娘娘极喜爱的宠物。不过上次轩陛下帮了天孙娘娘的忙,所以天孙娘娘才忍痛割爱的。”说着,逗弄鸟儿道:“落絮,说句话来听听。”

落絮清灵的褐眸一转,飞到轩的肩膀上,高声叫道:“活了几亿年的老古董,活了几亿年的老古董……”听声音,竟然就是轩本人的声音。

众人又是奇怪又是好笑,不知这鸟儿为何要说这句话,焰长老却在旁笑得好可亲:“果然是听过一次就会模仿的好鸟儿,轩陛下,你说是不是?”

轩的脸色已是悲惨得无以复加了。绝在旁看了,忙道:“诸位礼物也见过了,该去拜访祭师大人了吧。”

众人奇怪轩的态度,却又觉得这种私事别打听的比较好,当下便尾随绝离开了大殿。

八人走不到片刻,就觉得地面似乎在震荡不已,空气中隐隐有着不安的气氛,怜夕奇怪道:“玄,魔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玄还没回答,绝就苦笑道:“怜夕殿下,这是魔界内部问题,只不过是长老与王上在活动筋骨而已,不足挂齿,殿下还是别问了。”

王宫中守备森严,人潮来来往往的极多,一路行来,见到绝的人都俯身行礼,可见绝的身份并不简单。绝带着大家七拐八弯,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离开王宫的回廊,来到一个小庭院。
小庭院比起王宫来是小许多,但整个庭院中只有一幢屋子,一幢用白骨累累筑成的,高大的屋子。
一块碧莹莹的牌子上,用细小的白骨拼成四个字:“无我无思”。

绝停下脚步,对诸人道:“请各位稍候片刻,容在下去向祭师大人通报一声吧。”
玄点了点头,与众人一起站在门外等着。

怜夕东张西望片刻,皱眉道:“整个魔界就属这里最鬼气森森的,而且这个祭师是什么样的来头,比魔王的架子还大。”
玄亦有些不安,但还是笑着安慰道:“他是始神,只是比较孤僻一点,喜好与大家不太一样,没什么好怕的。怜夕乖乖啊,你若怕的话,我的怀抱永远为你开放。”
怜夕像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喝道:“我怕?我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应该是他怕我才对。”

梵听得两人又要吵起来,开口道:“什么是死神啊?”

怜夕‘哼’地一声,转过头,不再与玄说话,道:“是始神,与始天界的始一样,也就是最初的神祗,与这个宇宙同时诞生的,是一切生命的起源。只是经过那一场圣战之后,活下来的不多,只有几个。目前也都行踪不明。”

玄在一旁补充道:“我与圣认为只有始神才有可能解决你的问题。只是目前能知道确实行踪的也只有这一位。他极为依恋这古战场,所以自愿请缨为魔界的祭师,留在了这里。只是脾气不太好,所以你等下可别冲动。”

正说着,绝已走了出来,道:“祭师大人答应见面的请求了,不过只许夜梵殿下一人进去。”

“这怎么行啊,谁知道这个阴森森的屋子,里面有什么鬼玩意儿,梵可是一点灵力也没有,遇上危险怎么办。不行,不行,不能答应。”夜梵还没开口,怜夕就不安的叫了起来。玄虽没说,但微皱的眉锋亦表明了他的心思。

绝有些不悦道:“你们既然想要我们帮忙,那就该相信我们才是。我们若有恶意也不用等到现在了。我也曾与祭师大人求过情,但祭师大人不喜见外人,肯答应见夜梵殿下已是极为难得的事。你们若还是不放心,那就都不用进去了,在下刚才那番口舌只当白费。”

怜夕还待再说,夜梵已打断她,对绝一比道:“烦请带路。”

“梵!”怜夕焦急地唤了一声,表情不安。

夜梵微笑着一扬眉,道:“我这封印解除不了,难道就要让你们这么保护一辈子?”

他虽在笑着,却冷淡无比,看着这笑脸,怜夕咬住朱唇,委屈地不再开口,目送着夜梵随着绝走入那白骨累累的屋子。

孤拍了拍她的肩,笑道:“放心,他岂是无用之辈,他虽然没有灵力,但是有比灵力更厉害的脑袋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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