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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钟山军旅系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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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冲身旁的胡伟岸道:你们文工团这丫头,叫个啥?

胡伟岸就说:小岳,学生兵,人年轻,也聪明。

范业就骨碌着一双眼睛,仔细地把小岳又打量了一遍,嘴里一遍遍地说:咦,这丫头,你看看这丫头——

小岳的出现,让范业颠三倒四,心猿意马。只要在战斗间隙,他就让胡伟岸把文工团拉上来搞演出,然后自己挤到最前面,不错眼珠地盯着小岳看。对于走火入魔的范业,胡伟岸并没有敏感地发现什么,以为范师长对文艺有兴趣呢。他心里正琢磨着,范业也是有着文艺细胞的,如果当初多识些字,弄不好也能是个文艺工作者。

回国后的范业和胡伟岸都是三十大几了,成家已是迫在眉睫。说干就干,范业不想再等下去了。

晚上,他让炊事班多炒了几个菜,又打开几听从朝鲜战场上缴获的美国罐头。准备就绪,他让警卫员请来了胡伟岸。两个老战友,在和平的天空下推杯换盏起来。

几杯酒下肚后,范业喷着酒气说:不打仗了,这下好了,我老范要结婚,成家过日子了。胡呀,你说这好不好啊?

胡伟岸就说:好哇,我也是这么想的。革命成功了,咱们也都该过日子了。

范业不管胡伟岸的思绪,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他心里这会儿只剩下年轻的小岳了。于是,他就说:胡哇,你说那丫头咋样啊,她要是跟了俺老范,以后准错不了。

胡伟岸的酒劲儿也上来了,老范说了半天,他还不知道那丫头是谁呢,就眯着眼睛问:你说的丫头是谁呀?

老范哈哈大笑,伸出手,在胡伟岸的肩上拍着,一边拍一边说:看看你这文工团长当的,我喜欢你们团的谁你都不知道。你个老胡真是糊涂啊。

俩人接着就碰杯,干了。这回老胡就更糊涂了,酒精已经让他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了。他痴呆呆地问:那丫头到底是谁呀?

老范就朗声道:是小岳呀,这你都没看出来,我老范早就瞄上她了。

范业的话让胡伟岸猛地打了个激灵,酒醒了大半。他摇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又问了一句:你说的丫头是谁?

老范就重重地又拍了一掌老胡:是小岳,你们文工团的小岳。胡团长啊胡团长,小岳你都不知道了?

老胡的酒彻底地醒了,酒醒后的老胡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迷迷瞪瞪地盯着老范,心里想:怎么范师长也喜欢上小岳了?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呢。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后,他悲哀得直想哭。

老胡看上的也是小岳。小岳来到文工团后,他就暗暗地喜欢上了,喜欢她的聪明和美丽。当时,他经常写一些诗歌,关于战争和爱情的,让小岳声情并茂地朗诵。诗歌让小岳一朗诵,他就觉得那些诗歌已经不是诗歌了,仿佛成了精灵,在他的血液里呼呼地奔涌。

他是小岳的团长,有更多的接触机会,就一直按下自己的情感,不断地在心里劝说着自己:大米会有的,面包会有的;小岳就在自己的身边,以后一定是属于我的。

那些日子,老胡的心里承载着巨大的爱情,投身到慰问演出和写作中去。许多著名的篇章就是那时候创作出来的,老胡也因为那些文章著名起来。

他没想到,范师长也看上了小岳。一山不容二虎,小岳嫁给范师长,就不能嫁给自己,这是明摆着的道理。他清醒过来后,无可奈何,又无限悲凉地说:范哪,你能不能换个别人,谁都行,工作我去做。

老范不明就里地又去拍老胡的肩头,然后一连气干掉两杯酒,红着眼睛冲老胡说:我就是看上小岳了,谁也不好使。要是娶不到小岳,活着还有啥意思!

这时的老胡彻底冷静了,他又想到了山坡上那两头发情的公牛,为爱情进行的那场厮杀。他由牛想到了人,想到了自己和老范,心里怦怦乱跳一气。如果这时自己不退出的话,老范说不定会拔出腰里的枪指向自己;尽管他也有枪,可他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老范拔枪相向。终于,他无限悲凉地说:那丫头就那丫头吧。

老范听了,情绪达到了高潮,哈哈笑着:胡哇,这就对了。我这媒人你来当,你当媒人,我放心。

说完,老范似乎发现老胡情绪低落,就“咦”了一声:你狗日的是不是也看上了小岳?

老胡就凄惨地冲老范笑一笑。

老范大大咧咧地挥挥手:你是文工团团长,手里有那么多年轻女同志,换一个,这是多大的事啊。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老胡心里似呻似唤地说:范哪,你咋就不换一个呢。

这是他在心里说的。他太了解老范了,这么多年打仗养成了说一不二的习惯。况且,老范是一师之长,是他的上级,上级的话就是命令,他不能违抗。

没几日,他愁眉不展,心怀忐忑地找到了小岳。小岳回国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人变得更漂亮了。她嘴里哼着歌儿,在等待胡团长向自己表达爱情。

这天,胡团长推开了她宿舍的门,她想:爱情终于来了。一时间,脸红到了耳根,心跳如鼓,手里一遍遍地摆弄自己的辫梢。

胡团长看了眼小岳,心就疼了,但他还是说:小岳呀,今天我有个事儿要对你说。

【文】小岳低着头,柔声道:说呗。

【人】她等这句话已经许久了。

【书】胡团长就叹口气道:有人看上你了,要和你结婚。

【屋】小岳心想:胡团长也真是的,自己喜欢就喜欢吧,干吗绕这么大个圈子。她心里乱跳一气,等待着幸福的到来。

胡团长悲哀地说:是范师长要娶你,他说他非你不娶。

小岳吃惊地睁大眼睛。她爱情世界的天塌了,过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颤抖着声音说:怎么是他,那你——

胡团长的心里一团糟,但他还是沉了沉说:小岳呀,范师长是一师之长啊。

说到这儿,胡团长觉得这话说得一点也不符合媒人的身份,就说了许多范师长的好话。小岳听着胡团长的话,耳畔似飞着无数只苍蝇,嗡嘤一片。她想胡团长原来是不爱自己的,以前的美好感觉只是自己的幻觉。这么想过后,她对爱情的希望破灭了。既然自己爱的人并不爱自己,那嫁给谁都是一样了。当初她参军时,就把自己的前途和性命交给了组织,现在她把婚姻也交给了组织。

很快,小岳就和范师长结婚了。

结婚那天,酒宴是少不了的,到场的有范师长的首长,也有部下。老胡在老范的心目中是很重要的人物,所以老胡是不能不到场的。

那天,老范喝了很多酒,老胡也喝了很多。他一看到站在范师长身旁的小岳,就万箭穿心般难受。他抓起酒就喝,别人不和他碰杯,就自己喝。老范和小岳出现在他面前,给媒人敬酒时,他看到小岳眼泪汪汪的样子,就醉了。在干了一杯酒后,他轰然倒了下去。

老范和小岳结婚不久,老胡就和团里的小金结婚了。小金不如小岳漂亮,她们是同一年在同一个城市入伍的。入伍前俩人是同学,关系一直很好。

结婚后,小金曾问老胡:你不是喜欢小岳吗,怎么和我结婚了?

老胡用手掐自己的头,无限悲凉地说:不说了,不说了,我头疼。

小金就冲老胡笑。

6

胡作家和小金的婚礼上,范师长带着新夫人小岳来了。小岳似乎仍没从失恋中走出来,表情有些悲戚。胡作家一见小岳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他和范师长拼酒,一碗又一碗,到了一定的境界,范师长就拍着胡作家的肩膀:胡哇,咱们能有今天,没想到哇。

胡作家蒙着眼睛说:是呀,要是没有当初,又哪会有今天呢。

他看一眼小岳,又看一眼身边的小金,心里就多了些感慨。

范师长的笑声很豪气,也很爽朗;胡作家也笑,笑着笑着却流出了眼泪。范师长说:胡哇,你看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哭啥哩?小岳已经怀上了,你也抓紧点,说不定咱们还能成亲家呢。

胡作家擦干眼泪,拍着胸脯说:那是,咱们生的都是男孩的话,他们就是兄弟;要都是女孩,就是姐妹;一男一女,那就是做亲家了。

两个女人见男人们拍着胸,说一些有情有义的话,也躲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

那段时间的范师长很幸福,满面红光,见人就笑呵呵地打招呼。他经常能见到胡作家,一见到胡作家,他就眯着眼睛,望着天上的太阳说:不打仗的日子真好,天天搂着老婆睡安稳觉。我这儿可都三个月了,你那儿咋样了?

胡作家明白,他这是在问小金怀孩子的事呢。胡作家勾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小金也怀上了。

哈哈哈——范师长重重地拍了胡作家的肩头,疼得胡作家龇牙咧嘴。

这期间,军、师一级的文工团接到了撤销的命令。这一级的文工团是为了朝鲜战争,才临时组建的编制。战争结束了,这么多文工团员显然成了部队的负担,于是,上级一纸命令,撤销了军、师文工团的建制。小岳不希望去地方工作,还想留在部队,那时她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范师长拍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抓起电话给军区分管编制的参谋长打了电话,军区参谋长就是当年给他改名字的肖团长。他把小岳想留在部队,继续战斗的想法说了,肖参谋长在电话里说:不就是个编制嘛,没问题。小范啊,好好干,你还年轻啊。

很快,小岳就挺着大肚子去军区文工团报到,继续发挥她能歌善舞的特长。

胡作家的夫人小金也想在部队继续战斗下去。她把自己的想法冲胡作家说了,胡作家搓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说:咱不能跟小岳比。范师长朋友多,军区那些首长他都熟,我是搞文艺工作的,认识的这些人都不管编制。你还是转业,服从分配吧。

小金一脸的失望,她在感叹小岳命好,嫁了好人后,就转业去了地方一家工厂的工会搞宣传去了。报到那天,她还留下两行惜别部队的泪水。

几个月后,小岳生了,是个男孩。取了一个通俗又响亮的名字:范幸福。可见当时范师长的心境是多么的满足和甜蜜呀。没多久,小金也生了,是个女孩。胡作家给女儿取了很文气、也很文化的名字:胡怡。孩子出生没多久,范业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这时的胡作家已经调到军区文工团,担任创作员,名副其实地搞起了创作。

范业在电话里大呼小叫:亲家,我是男孩,你是女孩,咱们这回可是亲上加亲了。

胡作家打着哈哈:可不是,真被你言中了。

范业兴高采烈地说:人要是顺了,想要啥就来啥。胡哇,你说是不是?

胡作家又想起了小岳,现在俩人都在文工团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虽然这么长时间了,自己也有了孩子,可一看见小岳蒙的眼神,心里还是颤颤的。想到这些,他只能在电话里“嘿嘿”地笑笑。最后,范业瓮着声音说:这狗日子,真是太好了。说完,“咣”的一声就挂了电话,震得胡作家的耳朵嗡嗡响。

范业果然很顺,儿子范幸福满周岁那天,他当上了军长。

这消息也传到了胡作家和小金的耳朵里。小金就冲胡作家感叹:你看小岳的命多好,嫁人一下子就嫁了高干。

胡作家就哑了口,不知说什么好。那阵子,小金刚离开部队,对部队仍犯着单相思,看什么都不顺眼。胡作家是文化人,明白小金的心思,就什么事都顺着她。

这些日子里的小岳也有了变化。她见胡作家时,眼神不再那么蒙胧了,而是变得清澈无边。胡作家一望见小岳这种眼神,心里就不再乱颤了。他的感情终于平静下来,想到小金,还有女儿,认命了,觉得现在这样也没啥不好。

小岳也经常一脸幸福的样子,见到胡作家时,嗓音清亮地说:老胡,啥时候有空来家坐坐,我们老范总说起你。

胡作家打着哈哈:有时间一定去。小金也想你呢,你们姐妹要常来往啊。

提起小金,小岳的心里就多了番滋味。一个在部队继续战斗,一个去了地方,现在孩子又小,睁眼忙到天黑。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小金了,就决心一定要好好聚一聚。

可这么说过了,仍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于是,聚会的想法只能停留在口头上。

范业当了军长,操心的事更多了。今天去军区开会,明天到部队视察,忙得不亦乐乎。可他心里高兴,笑容和幸福一同挂在脸上,见人就说:这日子过的,不想咋的?当年的放牛娃哪想过这样的日子。

胡伟岸成了专业作家后,一心扑在了创作上,常有大小文章在全国报刊发表。他的名气也一天天大起来,隔三差五地就会收到热心读者的来信。胡作家读着这些信,也是幸福无边的样子。看着夫人小金和渐渐长大的女儿,也一遍遍在心里感叹着生活。

小金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也感到幸福、满足,只是偶尔想起范业或小岳时,就会长长地叹口气:还是人家命好,日子过得想要啥就有啥。

胡作家听了这话,心里就有些别样的感受。

7

范业和胡伟岸虽然不经常谋面,但每过一阵子,范军长都要约上胡作家走出城市,到山里打一次猎。范军长舞刀弄枪的习惯了,长时间找不到打枪的机会手就痒痒,他总要找个机会放上几枪。打猎就是和平年代中假想的战争。

胡作家整日里关在屋子里写作,城市的喧嚣让他感到心浮气躁。更主要的是,他一走进山里,就会想起少年时代令人难忘的放牛时光。不知为什么,一想起那段时光,他就兴奋不已。

范军长在周末外出打猎时总要叫上胡作家。范军长外出自然不是一个人,警卫员是少不了的,为范军长提枪、背干粮什么的。车是越野吉普,跑上一会儿就出了城,再过一会儿就进山了。

俩人一进山,就把车窗摇下来,看着满山的绿,嗅着大山的气息。范业抖着鼻翼,深吸了一口,冲着大山喊:他娘的,真他娘的舒服哇——

胡伟岸表达感情时就含蓄得多,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眼睛发热,心里一阵唏嘘。

运气好的话,他们能打到山鸡、野兔什么的。如果时间还早,范军长就命令警卫员拾些干柴,在山坡上把猎物就地烤了。酒是少不了的,警卫员早就带来了。他们吃着野味,喝着白酒,聊些随意的话。说到放牛的日子,俩人就感叹命运;说到某次战斗时,就唤醒了俩人的战友情;再说到老婆孩子,就以亲家相称了。他们的友谊如滚滚不息的江水,说到动情处,俩人就搭着肩膀,呼兄唤弟。

直到夕阳西下,俩人才意犹未尽地坐车回城。

这次的野外之行,让胡作家回到家里仍兴奋不已。他冲小金说起山的壮美,野物的新鲜,最后又说到了范军长,和俩人之间的感情。胡作家说得热血沸腾,情不能抑,小金却显得很冷静。她看着胡作家说:以后你得注意点分寸了,人家毕竟是军长,你一个作家没官没职的,少和人家称兄道弟。

胡作家瞪着眼睛说:咋了?他就是当了司令,也得认我。我们是啥关系,从小在一起放过牛的。

小金对胡作家没深没浅的样子,心里一直保留着异议。

范军长兴致好时,再次外出就会带上小岳和孩子。胡作家也满口答应了邀请,小金就有些犹豫。她不是不想出去,她考虑自己的身份是否合适,毕竟是沾人家范军长的光。

胡作家见小金犹豫,就说:没啥。你和小岳关系那么好,又好久没见面了,这次是个机会,聚在一起好好扯扯。别忘了,你们在文工团时,可是最要好的。

小金见胡作家这么说了,也就答应了。收拾停当,就随着范军长一家出发了。

两家的孩子还小,不能进山打猎,就选了山清水秀的地方。这些地方有驻军,都是范军长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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