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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日青岚-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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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第几次把沈昊哲从水里捞上来,麻子有些犯难了,按上面的意思,是不能留下外伤,那就是很多皮肉之苦的刑罚都用不上。不见外伤把人往死里招待的手段倒不少,可却不敢用,大将军一天没画押,这事就得悬一天,万一真弄出反而好歹来而大将军又翻身了,那第一个遭殃的,绝对是麻子,可能还会捎上他九族!
  麻子自顾打着小算盘,新进来的狱卒可就不明白了,这沈昊哲口硬得紧,再这样一个字不吐,他们这帮小角色的麻烦就大了,他瞅着冻得嘴唇发青的沈昊哲,见对方理也不理自己,啐了口唾沫,道,
  “相爷可是限期要他招供,怎么让他出来了?”
  麻子脑子里也转了好几个弯,这人已经在水牢里呆了几天了,大冷的天,再折腾下去,非弄出人命不可……他砸了砸嘴,道,
  “这都浸了好些天,先让他回去牢房,我们不是侩子手,万一他要是站不住,淹死在那大笼子里面,你我一样脱不了干系。”
  看牢房的‘前辈’都吱声了,剩下的狱卒也有了计较。想想也是这个理,挨一顿排头甚至丢了差事,都好卷到上头的明争暗斗里,遂一对眼,带沈昊哲回了地牢。
  地牢门侧的绞索‘当啷当啷’响起,何敬一下就自地上蹦了起来,他只当是狱吏换班,扯着嗓子叫道,
  “你们把大将军弄到哪里去了?你们敢乱来,我……我一定会禀告皇上!”
  他这么说着,自己都觉得气短。
  从沈昊哲被带出牢房,何敬就一直在闹腾,奈何那些狱卒早司空见惯,似乎也没打算提他逼供,任结实的木栏被踹得‘咚咚’响,各自该做什么做什么,压根不理他。
  何敬正骂骂咧咧,忽然发现沈昊哲被带了进来,面目发青,混不似个活人,当下脸色一变。
  “大将军!”
  他掰着木栏大喊,却见沈昊哲毫无声息,囚衣湿淋淋像是都要结上冰渣,惊得声音都走了调,
  “你们把大将军怎么了?你们敢妄杀朝廷命官?!”
  何敬征战沙场的武将,此时急怒之下,声音中带出的杀伐之气到底不是寻常官员能比的。
  几个狱卒都是一震,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转头辩道,
  “这话可不能乱说,入了地牢都是阶下囚,哪里来的朝廷命官?”
  “你……!”
  何敬气得不轻,吼道,
  “大将军是被冤枉的!”
  那狱卒还要说什么,麻子却站出来道,
  “进来的人可大半都说是被冤枉的,小人这是奉命行事,何大人你可不能怪小的。”
  说着打了个揖,走了,几个狱吏立刻跟着悄没声闪了个精光。
  何敬一向不擅长同这些油头打交道,想过去看看情形都是不能,还待忍一口气,将人喊回来,只听对面的声音传到,
  “这样慌慌张张,大呼小叫的,若是战场上,你还能带兵吗?”
  “大将军!你可吓坏我了……”
  那边的沈昊哲说话虽然虚弱,却与平时一般沉稳,何敬委屈地长出了口气,瞥见地上的水痕,又道,
  “他们竟敢带你去水牢,这么冷的天……”
  眼下开了春,北方的天气还是很冷,夜里都可以结上冰凌子,折腾时间长了,就算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沈昊哲坐起身,背靠着墙壁,不等何敬啰嗦完,打断道,
  “可有将消息送出?”
  “有,今天才有人递了消息进来。”
  何敬连忙转过话,顿了顿,道,
  “皇上许是还没回来……”
  “……昊瑾呢?”
  “……已派人暗中留意赫连昱牙左近的人,但……”
  从这垂头丧气的语气就知道结果,沈昊哲没再说什么,何敬更加不安,不过他倒不是担心沈昊瑾,而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皇帝一点音信都没,难道真的这么大个晅国都撒手不管了?
  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何敬自顾嘀咕着,牢门处又有了动静,他只道是买通的狱卒进来透个气,举目望去,两眼瞬间充血。
  从石阶上缓缓走下一人,地牢的火把更让其一头红发格外的艳丽,不是赫连昱牙又是谁?
  “赫连昱牙!你还敢来这里!”
  随着何敬的怒喝,赫连昱牙冷笑了声,看也不看他,道,
  “我想来便来,你能如何?丧家之犬,还能咬我一口不成?”
  “你这红毛贼……!”
  可以的话,何敬还真想上去咬这个红发男人两口,他张口欲骂,沈昊哲已出声道,
  “你来做什么?”
  口气很平静,不明就里的人听了,只怕会以为是大将军的故友来探监。
  何敬骂声立止,赫连昱牙眯了眯红眸,从信封里抹出张文书,随手抖了开来,
  “你想知道你家那哑巴被我关在哪里吧。”
  赫连昱牙口中的哑巴,自然是沈昊瑾,他这么说,就是承认冯彦晟的指控——沈昊瑾真的是被他抓走的!
  沈昊哲闻言抬头,目光似电,凌厉得浑然不似刚刚从水牢放出来的人!
  他心头却是万念翻涌,沈昊瑾落在赫连手上,会落得什么下场?那是他的血亲!有个万一,自己该不该讨回个公道?!若是对赫连昱牙动手,那苍岚……
  沈昊哲站起身,垂在身侧的拳头关节发白,他眼也不眨地看着赫连昱牙,强大的气势让一旁的何敬不自觉地噤了声。
  这个时候的大将军绝对是可怖的,换个稍微胆小的人,一定会吓到脚软。赫连昱牙绝对不是胆小的人,所以他回视着沈昊哲,讥诮布满眼底,
  “那哑巴做的事,苍岚因为你不计较,我可不必理会你在想什么!你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可以报复,难道我就不能报复?我赫连昱牙都舍不得动的人,他竟敢一而再三地下手!要怪就去怪他出手前不掂量着自己的斤两!”
  若说这番话让何敬听得瞠目结舌,那沈昊哲的反应都复杂多了。
  他眼中一黯,却仍盯着赫连昱牙,胸膛里的愧疚和矛盾就要满溢而出,使他更不能回避。让苍岚从赫连昱牙手中要人,肯定是轻而易举,但那个人已放过沈昊瑾数次,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他不能再让他一再让步,这件事必须由他亲手了结!
  沈昊哲扫过赫连昱牙拿着得文书,粗粗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服罪状。
  视线在上面停了片刻,他沉声道,
  “是不是我画押,你就放了昊瑾?”
  “放了他?”赫连昱牙冷哼一声,“我只能告诉你我把他关在哪里,他能不能得救,我可不保证。”
  “哪有这样的条件!”何敬算是听明白了,赫连昱牙分明就是来消遣大将军的,“赫连昱牙,你欺人太甚!”
  “就是欺你们又如何,若有本事,自可以去救那哑巴,”
  把文书按在木栏,赫连昱牙挑衅道,
  “就算画了押,苍岚若真心护你,也不会在意这一纸文书。”
  沈昊哲哪里不明白,赫连昱牙不仅是报复沈昊瑾,也是要报复自己。就算这样的画押最后可以推脱为屈打成招,这究竟是个危险的把柄。
  对方早有不快,为了苍岚忍下而已,镜花楼那次冲突,以赫连昱牙的为人,迟早会找自己清算,只不过趁了苍岚离晅这个机会。
  他不到不得已,不想与之争斗,不想苍岚为此为难。
  可是他不能置沈昊瑾于不顾,那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明明能调动外面的人手去救他,却没有做,他会抱憾终身……
  苍岚哪里知道沈昊哲画了押,尽管如此,冷昼到了后,他便一刻也没耽误。
  本想叫冷昼留下同刑夜等到雨停,奈何拧不过某人,只得用油纸为刑夜包了伤,便上了路。所幸的是,到了山下,雨雪也差不多停了,他们一行三人上了管道,踏着满地泥泞无言地赶了半晌路,冷昼终于绷不住了,
  “皇上,不如让小的去前头看看有没有集镇,买马回来代步……”
  三人的马上次变故中丢了,又是冒雨赶路,搞到袍子的上全是泥污。其实这些冷昼尚可忍耐,最恼火的是,他得背着刑夜!就算是他弟弟,可也不是几岁的孩童了,只觉得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冷昼不乐意背,另一个也未必愿意给他背,刑夜听见这话,没什么表情的脸也出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一推冷昼,利落地落了下来,
  “主上,让冷侍卫去吧,属下可以自己走。”
  他真可以自己走,以前独自对敌的时候,哪一此不是死里逃生,这样的伤根本算不得什么,苍岚得命令让他不得不遵从罢了。
  这两兄弟的意见竟难得一致,苍岚回头,
  “就快见到城池了,有必要这样来回跑吗?”
  扫了眼似乎在等他宣布惩罚结束的两人,心中暗自好笑,
  “你不喜欢被冷昼背着走?”
  “……是。”
  即使摸不准苍岚问话的意图,刑夜略一迟疑,还是肯定了。
  冷昼轻哼了一声,居然没说什么。
  苍岚一直觉得二人憋屈的样子十分有趣,故意又沉吟,直到他们直勾勾地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才一点头,
  “你去吧。”
  冷昼如得大赦,道了声是,几个纵身就消失在马路拐弯处。
  苍岚还真没见他跑这么积极,他勾出一抹笑,却是转身蹲下,背对着刑夜,
  “上来吧。”
  “主上……”
  ……
  “上来。”
  一阵沉默后,果然还是命令的口吻有效,身后动也不动的人应声挪了,手搭在了苍岚肩头。苍岚背起刑夜起身,忍笑道,
  “这样呢?”
  仿佛看见刑夜眼睛里的问号,苍岚重复了一遍,
  “喜欢我背你吗?”
  背上的人不说话了,放在苍岚肩头的手异常僵直,大有打死也说不出口的势头。
  刑夜紧紧抓着苍岚的衣服,这感觉可以称为喜欢吗?
  只是这么一点小伤,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背在背上,他觉得窘迫又难堪,可是,苍岚的体温渗入怀中,他不舍得厌恶。
  他这般努力思索,听着苍岚的低笑,深潭般得黑眸似有涟漪化开。

  第一百二十章 邂逅

  这几年大晅动荡,有钱的人家早就迁往比较安泰的州郡,只有离开了土地活不下去的穷苦人,才舍不得家里几口薄田,只要战祸还未临头,便提心吊胆地艰难营生。
  北地为晅国腹地,战乱中相对太平,哪知北凌王突然发难,率兵攻晅,沿途的百姓不少都已逃散。
  现下战事才止,冷昼把就一条街道的小镇翻了个遍,才算买到两匹瘦弱的小马,刚要折回,就见到苍岚背着刑夜,已到了小镇前头。苍岚低声说笑,而刑夜竟专心致志,全副注意都在说话那人身上,似乎浑然不觉身在何方,两人间的气氛亲昵到近乎暧昧。
  他吃惊之后,神色不虞地上前交差,暗道,堂堂一个皇帝,竟背着自己的侍卫堂而皇之地走在大道上,要让人知道,还不谣言四起,真是一点礼义廉耻都不顾……
  “……两匹马?”
  苍岚的声音响起,冷昼回过神,触到洞察一切的银眸,打了个突,忙收起满腹不痛快,道,
  “皇上,这小地方太小,出外避祸的人还没回……”
  哪里看不懂这‘江湖中人’挑刺的眼神,苍岚只做不见,望了眼萧索的小镇,果然家家都是紧闭门户,官道上空无一人。这番景象兵荒马乱之时最为常见,看来北凌王真的发兵了,也不知战况到底如何。
  苍岚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冷昼又道,
  “是否先在附近的客栈一歇,属下再到前面的驿站看看。”
  前面不远居然还有家小店,虽然大堂临街的板门都上了栓,但店门虚掩着,门口的布幡随风晃动,显然还在经营。
  苍岚略一沉吟,向小客栈走去。
  掌柜的正在柜台后缩着脖子打盹,听见动静,迷噔噔地抬头,看见进门的三人,一时有些发懵。
  这三人说逃难不像逃难,说游玩不像游玩,说是赶路吧,又狼狈了点。
  这最前面这位显然是哪家的大少爷,可低眉顺眼的样子,说不出的怪异,后面那位更带着种有钱人家也没有的气度,一双罕见的银眼让人不敢直视。这掌柜在管道边做生意,地方虽小,人来人往倒也少,立刻觉得进门的男人来头不小——却怎么像下人一样背着个人……
  他脑中转着弯,狐疑中,见那黑衣男子颇为不自然地说了句什么,那银眼男人微微一笑,真若春风破冰,说不出的好看。
  根本没发现黑衣男子是如何下来,站到了一边,掌柜的一晃神,最后还是觉着这位背人的才像正主,朝着苍岚哈腰道,
  “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小店……”
  “结账。”
  正说着,一个声音忽然插入,苍岚瞳孔猛地收缩,不由自主地朝着出声的人望去。
  随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苍岚差点没停住呼吸,那人很快发现他异样的目光,转过脸来,看了眼苍岚,刹那恍惚后,湛蓝的眼睛犹如一尘不染的晴空。
  熠岩!
  这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苍岚却只是直直地看着对方。
  刑夜见到那人,也是一惊,随即抿了抿唇,担心地看向苍岚。
  那身型,那蓝眸,看起来同熠岩一般无二,却是完全不同的人,黑发束起,有些圆润的方脸平平无奇。
  而且他的眼神,看向苍岚时,只有陌生与疏离。
  熠岩绝不会用如此无动于衷的眼神看着苍岚,这只是个有些相似的鬼族。
  为何要出现这样一个人!
  刑夜发现苍岚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心头一痛,他张了张口,终究是不知该如何劝慰。
  冷昼也察觉到端倪,看了看苍岚,又看了看那鬼族,不明所以地偷偷撇了撇嘴。
  苍岚对两人的小动作一点反应也无,柜台前的背影映入眼中,独特的说话声不时传来,与他记忆中的影像重合,如此熟悉!
  那人迅速结完账,转身之时又同苍岚照了个面,眼中闪过疑惑和警惕之色,随即戒备地越过三人,向外走去。
  经过苍岚身边时,感到对方的视线牢牢粘在身上,忍不住顿了顿,他这一停,却被突地抓住手臂。
  “熠岩……!”
  眼前的鬼族就要消失在视野中,苍岚鬼使神差般伸手,然后探向对方的脸。
  被抓住的人先是一愣,蓝眼中短暂的困惑后,很快意识到苍岚在做什么,反手拔出插在腰带上的佩刀——
  ‘当’地一声响过,刑夜架住那人的刀,冷昼已将兵刃放在那人脖子上,而一边的掌柜早被这变故吓得面无人色。
  “你们想做什么?!”
  盯着苍岚的蓝眸满是愤怒,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只是带着毫不退缩的敌意。
  “……你……是……”
  这的的确确的敌意让苍岚的手僵住,他的脸白到透明,连说话都变得艰难。
  就在此时,柔美动听的女人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
  “相公,可以上路了吗?”
  这一声让苍岚一震,如中雷击。
  他难以置信地回头。
  一列车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门口,一个女人娉娉婷婷走下马车,蓝色裘衣在破旧的殿中格外妖艳,被斗篷遮住的大半的脸上还带着面纱。露在外面的美目扫过三人,最后落在鬼族身上,嗔道,
  “我都等了好半天了,你怎么倒和人打起来了?”
  说完,她有意无意又一回眸望向苍岚,媚眼如丝,
  “这位公子,我家相公可有冒犯阁下?”
  这女人可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冷昼哼了一声,十几个打扮各异的人也下马围拢过来,看来绝非善类。
  苍岚看着她,感到被自己抓住的手坚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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