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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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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的?他雍亲王府也成了打秋风的地界么?

“不见”二字正要出口,却想起了“事有反常即为妖”一语,按下恼意,见了来人。

来人给胤禛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因为这家伙……很高,还满脸是疤,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王爷,此番广东之行,下官能派上大用场!”

胤禛眯眼看着他,逼问道:“你有何能,敢如此自夸!?”

那人眉头一挑:“下官知道这广东之事的根底!”

胤禛沉默,就冷冷看住他,对方目光迎上,自信满满,毫不畏惧,让胤禛的恼意消去了小半,至少这人是个敢作敢为的汉子。

“你……叫什么?”

刚才门子通报时,胤禛根本就没上心听。

“下官李卫!”

那高个子沉声答道。

英德李庄,写着“百花楼”三字的牌匾在青田集旁边新起的一座小楼上挂起,鞭炮噼噼啪啪炸响,这是广东的第十家百花楼,也是英德的第一家。昔日的王寡妇,现在的王百花,终于将她的事业做回到了家乡。

这仅仅只是小喜事,大喜事还在李庄内堡办着。内堡的平坝子上,彩棚高扎,桌席满布,而在那二层小楼上,李肆稳居正席,受了一对新人三拜,他是男女双方的长者代表。

“你们可抢在我前面了。”

李肆笑着对王寡妇和陶富说,这对组合确实有些出乎意料。王寡妇大陶富四五岁,还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子,可陶富却愣是跟她瞧对了眼,趁着元宵过了,公司年会开完,就回了英德办事。

换在两三年前,这一对组合还要招不少议论,可现在不仅李庄的人见识多了,风气开了,这两人身份也变得太多,甚少有人再嚼舌头。

王寡妇那“王百花”的名号已经传出了广州府,百花楼经营的货品虽然杂,却胜在品种多,货源稳,一套行商手法,不论贫富贵贱都觉舒心,美誉正在广传。再有李肆这个大老板在后面,她这个大掌柜自然非比一般人。

陶富则是最早入广州的一批人,先是跟盘金铃,后来盘石玉来了广州替他,就去跟了王寡妇。或许从那时开始,两人就结下了情缘。李肆任职南海县典史之后,根本就没功夫干这活,调来陶富代行职权,成了无名有实的南海县典史。

听了李肆这话,两人呵呵轻笑,都看住了缩在角落里几个梅兰并绽的姑娘,虽然大小不一,神色各异,可眼中的憧憬却都是相同的。

“快三年了,真想不到……”

李肆有很多慨叹,将近三年前,王寡妇还在养猪,陶富还在矿洞里挖矿,变化还真大。看着这对新人,他感受到了一股虽然细微,但却无比真切的满足,这是他亲手缔造出的幸福。以他的目标而言,仅仅只是亿万分之一,而对眼前这两人而言,却是百分之百。

这时候,他依稀忘了自己还给另一类人带去的耻辱,而其中一个人的名字,早已被他丢到了脑后。

第一百九十章 四哥对四爷:草匪头遇上二愣子

杭州德胜坝,一行商贾打扮的人站在坝上,看着几人就在岸边转着轮盘,粗粗的铁杆子在他们的操纵下,有如手臂一般灵巧,片刻间就将快蛟船从运河拉进上塘河,之前那人牛合力的喧嚣景象再也不见。一个瘦小中年眉飞色舞道:“就靠着这铁轮盘,不仅上下坝快了一倍时间,就连人力钱都省了不少。轮盘和铁架可都是广东所产,眼下在江南,妙用正是无数。”

这矮子身边一个高个子冷哼了一声:“妙用再多,也需握在朝廷手里,否则奸狡操持,遗祸无穷!”

两人连带左右前后十数人,隐隐将一个冷肃中年围在圈里,那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眉头微皱,嘴角轻抽。

这一行人正是雍亲王胤禛和他的随从,此时离朝堂决议落定不过十来天,二月未到,他就已经到了杭州,靠的就是快蛟船。

原本胤禛还想在京提查广东文档,毛遂自荐上门的李卫却劝他赶紧直下广东,以雷霆霹雳手段,抢先拿住罪证。他本还有所顾忌,可接着就收到扬州顺风快递案罪主潜逃的消息,于是狠下一条心,没跟另外两位钦差同行,星夜直驱杭州,在这里跟戴铎会合。

“这李卫,识大局,有胆略,可堪大用,就是……”

胤禛很欣赏李卫,但对李卫所说的“罪证”一事却很不以为然。

“罪证就是韶州府英德县人……李肆!现在广州府南海县任典史,下官一直盯着广东的动向,事事都有他的痕迹!”

当时李卫是这么直截了当说的,胤禛冷笑,一个典史!居然就能撬动广东一省官场,当这大清的江山是块豆腐?

这也只算小节,胤禛并没上心,人还是可用的,所以他将李卫从礼部活动到吏部,以便充任随行。在这个过程里,他就发现了李卫和那个什么李肆的关联。李卫的举荐人是半年前病死的内务府郎中蒋赞,而这个蒋赞,之前就在太平关含洸分关任过职,这之间不知道夹缠着什么私怨。

“尽心办事!如果他也涉案,借机处置就好,你若再被一个蚊蝇之辈蒙蔽清灵,就直回了你那香火衙门!”

李卫再次提到李肆时,胤禛严厉地训斥了他,这才有所收敛。

到了杭州,戴铎的用处就显露出来了,找来快蛟船,还联络到了和东莞织机坊有生意往来的商人,胤禛和随行扮作京里的商人伙计,风风火火赶往广州。

时光如梭,转眼已到康熙五十四年的二月,广州西关英慈院南的无名庙子外,排开了一条长龙,长队里男女老幼一个个神色虔敬,秩序井然。这座庙子只祭皇天后土,专供病人家属和家中有待产之妇的人来拜,规矩还很奇怪,不准烧香,不准喧哗,只许心中默祷。

英慈院活人无数,这庙子在民人眼里自然也有了真灵,外加英慈院的院长,广州城的活菩萨盘大姑也经常来拜,所以才有这番热闹模样。

庙子外,李肆看住罩着面纱兜帽的盘金铃,很是无奈,“本是哄外人的,你信什么?”

“我信其中一条就够了,觉着真能让自己……安宁。”

盘金铃低低说着,不敢抬头看他,心中道,我信的就是你,可我这样的人,不敢和三娘关蒄,甚至你身后那个安九秀一样,享得你的私心。就只能把你供在神龛上,和你离得远远的,这样才能让我每晚都翻腾的邪念能平息下来。

李肆无言,本有心仔细和她讨论一番,怕她顺着翼鸣老道鼓捣出来的那条“邪路”越走越远,可眼下心思全都挂在北方,还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不得不低叹一声,吩咐盘金铃做好再回英德的准备后,就匆匆离开。

行在路上,李肆对安九秀说:“你回你爹那待一阵子吧……”

从上次连收三份急报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除了顺风快递案之外,还没更多的消息传来,到底康熙和朝堂会如何处置广东,李肆心里没底。想着以防万一,他开始收拢要员,而安九秀……算不上要员,她并不知自己的底细,如果事情有变,还将她置于身边,李肆不怎么放心。

安九秀身躯微微一晃,差点栽下马去,她赶紧用喉音应了一声,面纱遮住的脸颊上,血色已经尽失,眼角的泪水更是难以抑制。她的确不清楚李肆的企图,但她很清楚李肆的处境,现在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连盘金铃那样的“外人”,他都一定要把人弄回英德才放心,而对她却是径直推回安家。

“要怎样才能让他知我的真心呢?”

安家宅门,安九秀拥着同样被送回来的安十一秀,看着李肆远去的背影,泪眼滂沱。

安顿好安家姐妹,李肆回到广州青浦货站主楼,终于收到了他已经等得发急的消息,依旧是邸报。这次广东提塘豁上小命,用八百里加急发了回来,抢在了李肆在京城的消息渠道前面。

“雍正!不……胤禛!”

那一刻,李肆眼瞳紧缩,只觉嘴里微微发苦。

脑子急速转动,李肆大致想通了康熙派胤禛来广东的用意,自己在广东的一番动静,多半是被康熙看成了“八爷党”,还真是作茧自缚呢。

对雍正此人,李肆前世就很感兴趣,康雍乾三代,在李肆看来,康熙是伪君子,乾隆是败家子,而雍正是个……二愣子。

身为雍正时的事迹不谈,身为胤禛时,这家伙行事历政的风格就是一个字:狠,而结果是两个字:风暴。所以后期基本没再被分派什么大的差事,就偶尔当当仪仗队,充充门面。

现在被康熙放到了广东来,李肆明白,在这家伙面前,官面上的周旋手段已经无用,看的就是胤禛到底会把他的根刨得多深,如狼的牙口,到底会咬到什么要害。

想到这里,一股热气自小腹升起,猛然充盈全身。

“李肆啊,你忘了你本就是个草匪吗?狼已上门,还何必周旋!”

他猛然觉悟,眺望弘阔的青浦,心胸骤然豁朗。

“雍正……就这么送到了自己的眼前,我该高兴才对!”

接着握住李肆身心的就只有一个念头。

杀死胤禛!让胤禛成为雍正的历史彻底转向!

皇子在广东被杀,这足够乱了吧,虽然准备还远远不足,但这般乱局下,他怎么也能浑水摸鱼。

二愣子胤禛,你就洗好脖子,等着我李肆这个草匪头来取你性命吧!

李肆咬牙,眼中寒光直冒。

就在李肆定下惊天大计的时候,广州北城,靠着旗人地界的一处宅院,迎来了一拨神秘的客人。很可惜,李肆手下的情报组织还太稚嫩,并没有注意到,他所要刺杀的目标,已经到了广州,跟他只有一二十里之遥。

“有内务府的关系?那可是不得了哇,现在广东正缺煤,曲江那边满地刨煤都还不够。内务府的山西老爷们,脚下踩的可全是银子,找些苦力径直刨了,运到广东来,倒手就是几倍的利!”

厅房里,富态商人正跟戴铎聊得火热。

“背后?背后当然是官老爷,还有咱们三江商会,不瞒你说,我在商会也算号人物,跟商会的彭会首也是论的兄弟交情。”

“彭会首是谁?彭先仲啊,英德彭家,湘璃堂粤璃堂,连带两省泥石行,可都是他家占着大份子。”

“后面?后面……呵呵,到这广东地界,除了孝敬官老爷,另一个人可绝不能冷落了,谁?李三江!不知道?那李北江总该知道吧?”

“何等厉害?哈哈,一句话,在这广东地界,生意场都是李三江护着的,在他背后,是整个广东的官老爷!广东地界有个笑话,说广东除了制宪藩皋四台,还有一个商台,这商台,就是李三江李肆了。”

“老弟,我可跟你交心,要在广东做生意,就尽早入咱们这三江商会,到时候自有人来教你广东规矩,帮你打理琐碎杂务,不必再像在其他地界那般,怕被官老爷整治,有事商会自会出面。”

厅房后面,胤禛坐着,李卫站着,听到那个三江商会的商人吐出“李肆”二字时,胤禛一直半眯着的眼睛瞪起,眼中寒光闪烁,而李卫则是嘴角上翘,一脸乌云散尽艳阳天的快意。

李北江的称号已经升格为李三江,因为他的北江船行已经改为三江船行,覆盖了整个广东。

入夜,胤禛召开了紧急会议,白天戴铎接触商贾,李卫查访市民,迦陵音面会广东僧寺,得出的结论异常一致,李肆在广东是个名人,名声与其南海县典史的身份远远不相配。

“他是勾连广东官场的关键人物,王爷,只要拿住了他,广东一省,上至督抚,下到县府,什么罪证不能取到!?”

李卫对李肆的定位正是如此,这也很符合胤禛的判断。

“这般手腕,还真是像那老八呢。”

他还在心中这么嘀咕着。

“拿我钦差关防,差广州府马上捉拿!”

胤禛咬牙,他就要行这雷霆霹雳之事。

李卫皱眉:“王爷,那广州知府李朱绶,早前可是英德知县,跟这李肆相染甚深,还有传闻说李肆就是他的表侄。”

胤禛愣住,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被李卫提醒,想得更多,李朱绶可是老八的门人,这人可绝不能用。

李卫沉声道:“拿他就得隐秘行事,否则如扬州张黄二家那般跑了,到时王爷还要落了麻烦。”

胤禛点头,这是正理。

戴铎很忧虑:“主子来得急,身边就这几十个家人,靠他们可是不好做这事。”

想到这“兵”字,另一个人的名字浮上胤禛的脑海,之前一番探查,这个人应该还没跟李肆有多大沾染,而且他该是整个广东,最能靠得住的一个人。

“这事不必担心,你们要想的,是怎么不动声色拿住他的法子。”

胤禛沉声吩咐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 四哥对四爷:这是什么力量

广州将军府,管源忠紧皱眉头,好一阵才朝他的心腹手下,催领马鹞子吐出了几个字:“谨慎行事。”

马鹞子应了嗻,正要离开,管源忠又加了一句:“千万记得,别再带腰牌。”

这话让马鹞子额头青筋暴起,却只能恭谨地再点头,腰牌!?说到这事就气人,辽东那边回信说,腰牌还在他们那,当初去收拾范晋家人根本就没带上。再暗地一查,嫌疑锁定在了小姐身上。可管源忠宠溺女儿,这事他怎么也讨不来清白,只好自认倒霉。

再想到即将要跟着办事的主儿,马鹞子心中更是发冷,四阿哥,那可是出了名的刻薄,这一趟差事,还不知要遭什么罪。

将军府隔壁的营房一片喧闹,在后院小山上依稀瞧见大批换了差役服色的亲兵正在闹腾,管小玉恹恹地想,准是又去欺男霸女了,一个个头破血流地回来才好。

“四阿哥来了?是微服私访么?”

中午向管源忠请安的时候,听到她爹随口说了一句,管小玉很是讶异。她之前仗着爹爹宠溺,经常易装乱串,可没想到四阿哥也有这爱好,只是私访到广州……这也太远了吧。

“那些兵丁是去保护四阿哥的?”

她无心地再唠叨了一句。

“是去抓人的,好像是抓那个李肆。”

管源忠继续像是无心脱口,然后就看住了女儿的神色。

李肆……这个名字是一贴膏药,被猛然揭起,掩藏许久的伤痕又迎风抽痛。范晋就在李肆那,她知道,据说是埋头教书,不问世事。之前也给她来过一封文字冰冷的信,说自己家破人亡,再无心他事,她看得出来,那不是他违心之作。想着自己终究出了力,护了他周全,而他遭灾之后,对自己的情意也散了,管小玉就只能顾影自怜,叹老天弄人,只是心中那处痛,始终无法愈合。

四阿哥要抓李肆,为什么?怎么会?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管小玉一头雾水,在自家屋子里转了好一阵,终于跺脚奔了出去。先不说李肆和她相熟,安九秀还是她闺蜜,就说范晋,如果李肆遭罪了,范晋还有活处吗?

瞧着女儿策马而去的身影,管源忠松了口气,这只是他随口失语,真的,而他将两万七千两薪饷草料钱挪给了三江投资公司,也是真的……

城东宅院,马鹞子听李卫沉声说出“抓李肆”这话时,一时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此事为真,就不知本王是不是能信你。”

胤禛逼视着马鹞子。

“卑职领下三百兄弟,唯王爷马首是瞻!”

马鹞子毫不犹豫地应道,肚子里却在念叨,李肆在这广东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要整治他,广东真要大乱了。

从戴铎相熟的商人那获知,李肆在广州的巢穴就是城西之外的青浦货站,据说前两天还亲眼见过,眼下多半还在。

李卫等人觉得这是天赐良机,之前就听那商人说,李肆正为广东少煤发愁。于是商议由戴铎扮作山西煤商,要求当面会晤。然后李卫亮出胤禛的钦差关防,剥了其典史官身,由马鹞子领的精卒径直押回广州城。

听着李卫这般直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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