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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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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府是他上官,代我们去贺他喜事,正合适嘛。”

汤右曾一说,佟史二人赶紧点头,马尔泰膝盖顿时软了。

“至于贺礼……此前赵制台是什么标准啊?”

史贻直有些担心地问,他可是两袖清风的新嫩,掏银子这事,很麻烦。

“哦,下官来时已问过,州县官两千,道府五千,诸位这品级,该当一万……”

马尔泰赶紧回答,然后就见三位上官一副几乎晕厥的模样。

“一……一万!?”

佟法海眼冒金星地问着,而史贻直则是两眼发黑。

“这……他怎能自居制台!不是还有杨琳在么!咱们就比照寻常宾客,送个三五百两,抹住面子就好!”

汤右曾积年京官,刚放巡抚,自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干脆就要破罐子破摔了,至于会不会坏了朝廷脸面,再也顾不得。

“杨制台已封了礼,还嘱师爷往贺……”

马尔泰小声说着,低头不忍看三位上官的惨状。

三人五内俱焚,杨琳都见了礼,他们不跟上,对付李肆的姿态太明显。特别是汤右曾,还想着跟自己的“内线”沟通,如果连起码的关系都维持不住,以后怕是难以行事。

可一万两……

三人都差不多是穷光蛋,怎么也掏不出来。

正踌躇时,马尔泰期期艾艾地说,实在不行,可找人借钱,比如本地商贾。三人大喜,怎么就没想到呢,自己是官,随便找个商人,要他出钱,估计那商人高兴还来不及,这可是送给他一个巴结自己的机会。

于是这事就丢给了马尔泰去张罗,他们继续商量怎么对付李肆。经由此事,越发认识到了李肆的跋扈,各种主意都丢了出来,可最终又被一一否定。不管是暗中捉拿,还是明里抓捕,或者是直捣老巢,乃至于去青浦和英慈院拿李肆的关联人等,之前胤禛和广东当地官员全都干过了,结果么……很明显,雍亲王变成了贝子,赵弘灿回京养老,王文雄死了,还弄出了广州之乱,死伤好几千官兵。

“李肆身边……有内线,但不方便行事,能再送个内应进去就好了。”

汤右曾这么想着。

“从他身边其他人下手的好,只是现在还不清楚他的内情。”

佟法海以满人本性这般想着对手。

“以大义晓谕诸人,说动民间志士,径直缚了他进官府!”

史贻直动了书生气。

议了一整天,第二天正议到高潮,马尔泰又来了,嘴角一直抽着,像是被人扇了好几个耳光似的。

“那……那些商人都说,他们已经给粤商总会缴了钱,官府要钱,径直朝粤商总会要就好。”

汤右曾讶异,这粤商总会是……

“背后就是那李肆……”

马尔泰哭丧着脸,汤佟等人也是脸色发白,这才隐隐感觉到了李肆的势力,广州城的商人,居然都能仗着李肆,不搭理他们一省大员了?

“不过三江票行说,只要以官府拨解之银抵押,就能借钱。”

马尔泰很尽职,找到了解决方案,就等三位决策。

“绝对不行!我等朝廷命官,怎能以官府钱粮抵押!”

汤右曾拂袖否决。

“可此事也该是公事,不若我等径直先挪钱粮救急,事后向皇上说明此事,该能奏销。”

佟法海是布政使,他主动开口,这事就能办到。

三人沉默良久,虽觉得有些不妥,可也再没办法,最终汤右曾无奈点头。

再一天后,看着那几张三江票行的汇票,汤右曾气得差点吐血,原来他们挪的钱粮,还是三江票行在汇兑,跟之前直接找三江票行借钱有什么区别!?

“咱们是挨了这李肆的当头一棒啊,他倒好,偏偏等着咱们赴任才娶亲。”

万般无奈地封了汇票,三人对视,汤右曾恨恨地说着。

李肆要听到这话,绝对会很不客气地说,等到你们来广东才娶亲,这已经是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没看到我那三娘,已经慌得恨不能天天敲木鱼提醒他,姑娘已经二十岁了!

第二百三十章 以喜促谈

严三娘没有敲木鱼,而是在敲人,英德鸡冠山训练营里,那些回炉再造的佛山兵,一个个都被她敲得满脑袋是包,即便蔡飞是她的旧识,数数头上的疙瘩数量,也真要奔二十去了。

今天是队列训练,已经升任副哨长的蔡飞带着手下八十来个佛山兵在操场上摆开阵势,瞧着一个窈窕身影走近,心中就是一凉,昨天的包还没散掉呢……

“总监说,你们的重训结束,暂且算通过,如果下一次战场上还出这种状况,可就再没机会了,到时候佛山翼直接解散。”

来的不是严三娘,而是她的助手,佛山姑娘柏红姑,也是武馆出身,还算是蔡飞的师妹。佛山招兵的时候,被严三娘看中,成了她的身边人。

蔡飞等人愣了好一阵才清醒过来,激动地群起欢呼,他们之所以重训,就是在永安之战里表现太差,如果重训没过,他们就得散到别翼,甚至被丢回佛山当治安巡丁。

喊着喊着,蔡飞清醒过来,科目还没过完呢,这就合格了?醒狮仙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总监……正在试嫁衣呢……”

柏红姑满脸憧憬地说着,操场上又沉寂好一阵,接着爆发出更大的呼声浪潮,他们那个能吃狮子一般的凶悍仙子,总算要嫁人了!

“嫁谁啊!?”

还有人傻乎乎地问,然后被一顿巴掌拍在地上,还能嫁谁?嫁你试试?

“红姑啊,你什么时候嫁人呢!?”

有人调笑起柏红姑来,这个十六七岁的秀丽少女眉毛顿时立了起来。

“等你一嘴牙都裂了的时候!”

拳头举起,关节捏得咯咯作响,那人顿时抱头鼠窜,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蔡飞紧紧盯着她,红姑也像是无意间扫视过来,两人目光一碰,红姑顿时低下了头,匆匆转身而走,一边走还一边喊:“六天后大庆,你们可得执勤警备!”

梁庆一巴掌拍在蔡飞肩头,嘿嘿低笑很是怪异:“啥时候跟红姑师妹提亲啊?”

蔡飞眼睛都不眨,肩膀一抖脚一勾,梁庆就飞了出去,拍拍巴掌,蔡飞自语道:“怎么也得出人头地了才行。”

李庄内堡,就在李肆院子的隔壁,严三娘不再是终日那套女式司卫制服,窈窕身线连带一双长腿都被长裙遮掩,总是随意扎起的秀发也被梳起环髻,头上叮叮当当还晃着一大堆金银簪钗。镜子里那还未涂抹脂粉的绝美面容上,晕红荡散,像是罩上了一层云霞之气,竟不似凡间容姿,看得帮着她梳发的侍女都愣了神。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也像是看呆了,不过那眼神悠悠,仿佛投注在过往的时光里。

“三娘……可算看到你嫁人这一天了……”

严三娘的父亲严敬无比感慨,这日子可是迟到了两年多。早前严三娘杀官,和梁家的婚事只能告吹,后来被人救走,他也知道背后是广东英德的李肆。自那之后,他就只想着女儿能隐姓埋名,安度余生就好。

可没想到,李肆骤然崛起,不反而反,还成了广东的李天王。之前还派人来跟他联络,希望他能出席婚礼,更希望他能全族搬过来。

严敬抱着看一看女儿,也看看前景的心思,就来了英德,其他先不说,至少女儿在这干着的一番事业,就让他这个父亲也心潮澎湃。

此刻见到女儿那绝世容姿,恍惚又见到了自己那早逝的妻子,内心顿时百感交集。

“爹爹……说得人家好像是老姑娘嫁不掉似的!不是怕关蒄遭那小贼欺负,怕九秀媚得那小贼忘了正事,我才懒得嫁他!”

严三娘口不对心地说着,浑然忘了之前还老跟关蒄安九秀等人抱怨,自家都是过二十的老姑娘了,某人怎么还一点也不上心?很早就扯着她们在院子里求亲了,等自己点了头,他却不急了,这不是玩人么!

严敬没说话,就微微笑着看自己女儿,心想能让女儿心甘情愿跟着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这个李肆,还真是非凡人物。

“四哥哥是天降而来没错啦,可哪里是什么圣人嘛?他毛病可多了,我告诉你们哟,他想事的时候,最爱咬手指甲!当然是趁着没人的时候,我?我不是人……不不……我不是外人嘛。”

关凤生家的小院里,关田氏也在指挥着侍女给关蒄打扮,听到众人说起李肆,小姑娘随口就泄露了李肆的底细。

原本不怎么喜欢的小女儿,现在成了关家唯一的血脉,终究还是跟李肆走到了这一天,关田氏想起了自己那苦命的大女儿,眼眶里含着的泪,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哀。抹开泪水,心说终究得往前看,可这么一往前看,又觉得李肆对小女儿的疼爱太过,怕她难以承受。

李肆一下娶三个媳妇,这位次就是个大问题。大家认为这三个姑娘,都没有大房的资质。严三娘性子太直,不适合持家服众,关蒄年纪又小,性子太跳,只能当管账婆,当不了管家婆。而安九秀……不是瞧在她对李肆一份真心,不惜舍命示警,还进不了李肆家门。

唯一有资质当大房的某姑娘硬不愿嫁,所以,严三娘、关蒄和安九秀,都只能算侧室。

李肆可不同意这算法,侧室就是妾,他可不只把这三个姑娘当妾。

“都是妻么?这不合礼制,不仅是本朝的制,哪朝都是如此,除非……但是……”

段宏时话只说一半,可后面的意思很直接,除非是皇帝。但即便是皇帝,也有正宫妃嫔之分吧,怎么能都一样呢?

这事李肆即便是李天王,也难以直接硬脖子喊出来,这都是我李肆的老婆,没有大小之分。在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只是富贵人家,娶多少房,要怎么分,家门一关,随便,比如他丈人安金枝。

但是他李肆已经不是单纯的商人,这么大一摊事业,还正处于局势紧张期间,他带着大家朝造反的深渊狂奔,也不能处处都离经叛道,径直要造所有传统的反。

所以李肆找了个折中方案,他直白宣称:“我李肆,这辈子没有正室!”

不要大老婆了,姑娘们你们名义上是侧室,其实还是一样滴……

这话让段宏时等人隐隐忧虑,姑娘们稍稍感觉到了安慰。严格说,李肆更多是在安慰严三娘。关蒄本就无所谓,安九秀能进门也就知足了,严三娘却还有些心结,不是瞧着两个姐妹都是深交,不存在家中不合的问题,她还没那么爽快地点头。

听了李肆这话,感觉到了他的用心,严三娘芳心荡漾,为李肆能这么照顾她的心意而感动。不要正室了,她们三个姑娘排座次,按年龄算,严三娘最大。

这里就瞧出华夏人的传统了,名正言顺不是句空话,而是随处都在的讲究。就算没有正侧之分,三个人的座次怎么排,不是那么随便的。就连严三娘自己,也不愿径直按年龄,就把自己排到最前面,因为还有个指标,叫“资格”……

按资格论,小媳妇关蒄才是最前面那个,严三娘还得第二,安九秀就陪居末席。

这个座次,严三娘能接受,关蒄和她情同姐妹,怎么排都无所谓。

可关蒄却不愿意了,这么一排,严三娘得叫她姐姐,这不乱了么?对最讲究精确的她来说,绝不可接受。

三个姑娘有时候也凑在一间屋子里说私房话,听到关蒄和严三娘的争执,安九秀插嘴了,“姐姐们怎么谦让都无所谓啦,反正还另有一个顺序……”

说到这顺序,严三娘面颊腾地就红了个通透。

什么顺序?洞房的先后呗。

看看关蒄,小姑娘才十五岁,小身板还没完全长开,按照李肆一再强调的健康理论,这年纪还不适合那啥。

再看看安九秀,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走路还不利索,至少得再过三五个月才能痊愈,也不能那啥。

严三娘当然脸红了,只有她是真正能洞房的一个。

“我其实能了……娘亲都教了我好多好多……这事。”

关蒄不满地撅着嘴抗议,严三娘如释重负,总算不是在前了。

“万一他要咱们一起……”

安九秀有时候就是能发点惊人之语,严三娘和关蒄一愣,关蒄倒是认真考虑起床的大小问题,严三娘却是脸色由红转紫,一枕头丢过来,怒斥道:“九秀你果然是个天生的狐媚子!”

“其实我很想一起的……”

李肆偶尔也在这么想着,不过再一想,估计姑娘们会被吓住,根本不敢开口,他哪里知道,三个姑娘老早就“认真”地讨论过了。

“真可惜啊,你那么大本事,居然都没能说动另一个姑娘。”

段宏时讽刺着李肆对盘金铃的无力,这事李肆也只能认了,估计还得要段时间才行,等那姑娘觉得自己已经救足了人再说吧。

“汤右曾那三人组,还真送来了贺礼!?”

接着谈到了正事,李肆为自己居然真的讹诈到了那三个人而吃惊。

“才有这觉悟吗?皇帝一手软,能软得你骨头发酥。”

段宏时轻笑,康熙肯定是交代好了来广东这三人,务必要稳住广东局势,这点颜面上的小动作,汤佟史三人,肯定要咬牙接下来。

“那么一手硬,估计该硬得能裂钢铁了,只是现在还没看到。”

李肆倒不担心这个三人组,他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广东周边的军力调动上。

“因人成事,你看到了什么人?”

段宏时问得好,李肆看到的,是骤然多了一镇的老熟人,福建水师提督施世骠,以及偏浣巡抚年羹尧。

可段宏时看的却不一样,他当然不是后知三百年的李肆,对年羹尧看得那么重。

“偏浣年羹尧新到,总得花时间调理,而广西的陈元龙和江西的佟国勷,这二人就抚当地日久,如今少了总督的牵掣,行事就没了顾忌,估计会在商事上下手,想办法断粤商总会的后路。”

李肆点头,段宏时提醒得及时,商事上……最近一些迹象,也让他有隐隐的担心。

“此次办事,也是提振人心,就在这喜事上,将广东本地的工商与政务调理妥当。”

段宏时这么说着,此刻李肆也才明白,为何段宏时一定要压着广东本地的官员,不是亲自来,就是派来师爷,这是要举行一场谈判。

第二百三十一章 广州三人组的折腾

“我看制服李肆这头一件事,就是砍了三江票行伸向官府的手!再不能让三江票行承揽官府钱粮的拨解!”

广州巡抚衙门,三人组还在密议,份子钱封了,去贺喜的师爷人选也敲定了,汤佟史三人却不甘于如此坐等,商议着是不是从什么小处先着手,循序渐进地清理李肆这颗毒瘤。

佟法海身为布政使,钱粮拨解的环节却被李肆握着,感觉非常难受,首先就提出了这个意见。

原则是没错,但事情肯定也不是向广东各府县发一张布告那么简单,三人都不是胤禛,谨慎地招来布政使衙门的书办,问起此事详情。

“三江票行代理钱粮拨解之后,府县都是汇票划转,藩台大人要年结,一张汇票就可以在苏州提银,再解京师,便利无比啊。”

书办一个劲地称颂三江票行,佟法海不耐,径直问如果不再让三江票行干这事会怎样,书办脸一下就绿了。

“账面上还有的拨解银,甚至火耗银,都分到了府县官和汛塘库仓各方头上,藩台大人的公使钱,可也得靠这个呢。要再拿回来,这是让一省官员从腰包里往外掏银子啊。”

书办这么一说,三人都是心中一沉,后果膝盖也能想到,下面人多半会阳奉阴违,再督得紧了,广东府县官现在本就不好做,干脆都甩手跑了,他们要怎么稳定局势?

“真是可恨!为何朝廷拨解都做不到这般便利,民商却能握住朝廷的银路!?”

佟法海不懂经济,很是生气。

“三江票行把银子熔炼、入库、护送什么都包完了,计量准确,运送准时。府县要提银子,在几大分行下单,他们现场熔炼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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