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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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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宫肆草堂里,段雨悠又忍不住展开《岭南报》,细细回味着自己的文章。没错,这篇泼妇骂街的文章就是她在李肆的指导下写的,以下三路之途,要揭了李肆的“画皮”,这工作她很是享受。

只是这个“似乎人”的笔名却是李肆定下的,让她暗自憋闷,事情不还是没定么,现在就给自己定下排位了?

再看看《华声》,这一篇文章是李肆动嘴,雷襄动笔,笔名“丁卯”,已是暗藏了李肆的名字。赵钱孙李,李在百家姓里排第四,李肆原本就叫“李四”,这是两个四,用天干地支的第四位配上去,就成了丁卯。

《华声》和《岭南报》都是李肆出钱新办的两份报纸,人手来自李肆之前所办几份报纸,总编都是李肆精心挑选的亲信之人,这两份新报,连带两篇文章的真正根底,只有极少数人清楚,这就是李肆之前对段雨悠说到的“先上马甲”。

“他是没遭过人骂,所以骂起自己来格外起劲么?”

虽然骂得很爽,可段雨悠却还是隐隐担心,这两篇文章,一篇在治政上戳到了实处,一篇更是直指出身和私德,两篇加在一起,还真会鼓荡起无数庸人的心思,这是自毁根基吧,那家伙,脑子真的没问题?

再看看一大摞其他报纸,那都是工商和读书人分别办的新报,都只纠缠在工商国策和道统真伪上。工商一方行文粗俗,以笔搅人心的技巧极度欠缺,而读书人一方则是文风晦涩,语气酸绉绉,更像是孤芳自赏,自娱自乐之物。

如果说李肆搞出来的两篇文章如刀子一般直插人心,那么工商界和读书人弄出来的东西,也就勉强到了隔靴搔痒的程度,段雨悠撅着嘴,越想越觉得这李肆不正常,有这本事,用来夸自己多好啊。

佛山制造局,李肆面对涨红着脸的关凤生等人连连摇头。

“你们定性太差,这还只是开始呢。”

第三百五十九章 楼草真打到了兔子

关凤生等人不明底细,只当新出的这两份报纸背后立着“反英势力”,听李肆说不会马上处置,而是要再等上一阵子,他们顿时急了。唾沫星子上了脸,指尖都戳住了鼻梁,还等!?

“这不止是骂人,还把咱们一些不能跟外人说的根底抖露了出来,依着我看,得让汉翼好好整治一番,掉上一圈人头都在所不惜!这绝对是有内鬼!”

历来温厚的关凤生咬牙切齿地说着,没注意到李肆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内鬼不就是他自己么。

一篇骂的是政务改革还没到位,所以看起来千疮百孔的治政措施,一篇则是将自己出身和起家桩桩秘辛抛出去,这挥刀自宫的“愚行”,要真给关凤生交了底,怕这岳父不当场跳起来,要拧下他脑袋看看,是不是被什么外来之魂附了身……

关于此次人心大作战,李肆并没有把所有意图交代给段雨悠,其中一桩意图,就是以真真假假的障眼法,将过往的历史包袱丢出来。

李肆的出身之秘,连带起家历程,这是一个包袱,一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的定时炸弹。以李肆的估计,自己跟满清的对台戏不会太早结束,而调理华夏元气的过程更是漫长。这枚炸弹埋得越久,引爆后造成的破坏越大。能尽早“诱爆”最好,以假混真丢出来,好过日后被迫面对。

而现在正是个绝佳机会,既立起了马甲旗帜,当做吸聚异己分子的招魂幡,又可以让这场论战所引发的人心漩涡变成一座马桶,把之前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丢下去冲走。

至于国政方面,这就是个先抑后扬的引子,现在就一般工商和普通读书人在跳腾,等火候成熟了,重磅级的角色自会出场。

而如此行事可以不必顾忌自损名声,自乱阵脚的根源,还在于……

“岳父,别担心这些杂事,最重要的是这个国,咱们还紧紧握着,亲手握着。”

英华一国刚跨过了生死门槛,正以敌我双方都想象不到的速度茁壮生长,风云激荡的大时代,形势之脉又被自己握住,这可是“冲马桶”的最佳时机。等到国内已凝成格局,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此事还须得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见分晓,岳父就别担心了,咱们还是谈正事吧,新的飞天炮进展如何了?”

稍稍安抚了关凤生,李肆提到了他此次来佛山的正题。

“四哥哥,晚上不准欺负我,我也有正事要跟你谈哦。”

关蒄也从白城跑到了佛山,说是见见父亲,其实为的是“抓”住李肆。

“你能有什么正事?”

李肆暗道不好,有些事情他总是没办法算计到位的,比如他那大小媳妇的心思。

“我可不止代表自己,还有严姐姐,严姐姐要我来问,是不是要在白城也盖一座新园?”

关蒄撅着小嘴,李肆干脆封住了她的小嘴,心说三娘派来的哨探该是要投敌了。

这场人心之战还真是敌我难明,李肆在佛山一边视察军工,一边跟关蒄天天小别胜新婚,而在广州,工商和士子们发现战局猛然变了。

李肆出巡,《华声》和《岭南报》这两份新报踩在那期《越秀时报》的肩膀上,猖獗倍于前者,反而让地方官员们束手束脚起来,都觉此事是对之前雷厉风行收缴报纸所引发的反弹,没敢马上行动,而是先通报天王府,这么一缓,影响立马就扩散而开。

半月之内,境内工商士子们全都知晓了这两篇文章,拿不到报纸的就传手抄本,甚至都传到了郴州的孟奎,南澳的萧胜和正兵临桂林城下的贾昊张汉皖手里。

“准备勤王!”

孟奎咆哮着,然后被转调到湖南任参军的杨俊礼骂了一通。

“你是不是有什么鬼心思!?”

接着他对胡期恒怒目而视,胡期恒连道不敢,跟杨俊礼相视苦笑。

“天王起事至今,风雨何曾断过,这两篇文章,对天王来说,不过清风拂面而已。”

杨俊礼的话也是胡期恒的心声,这国可是强军硬战打下来的,比当日满清入关来得正多了,岂会被两篇文章给骂出危险?

“人心,天王最重人心,不仔细调理,还不知要出什么乱子。”

贾昊却很是忧虑。

“这般辱人,还要怎么调理,就是反贼!”

张汉皖却没考虑那么多,只恨不能挥兵回广州,掘地三尺也要挖出这两篇文章的作者。

“唔……好熟悉的感觉……”

南澳岛,仔细读了这两篇文章,萧胜忽然想起自己还是金山汛的小小外委把总时,跟李肆相处的那些日子,他那四哥,好像最擅长干某类叫做……钓鱼的事。

英华军诸将各有心思,但情绪却都是共同的,纷纷向李肆进言,却不想先后收到了坐镇广州的范晋的训斥。

“天王把你们的进言书都转交给了我,由我来处理,我的处理就是,全体记过一次!你们都忘了天王再三强调的军令?你们的战场在外面!国内之事,你们没资格掺和!”

范晋一边这么骂着,一边下令内卫警戒,他也是咬牙切齿,摩拳擦掌。

此时的广州已是热闹非凡,《华声》和《岭南报》已被禁停,却挡不住其他新报如雨后春笋一般喷发而出,广州会活字版的拣字工工钱骤涨数倍,那些印伪劣佛经、道藏、诗书和小说的小作坊也纷纷转行印起报纸来。

工商一口气弄出来十几份新报,声势浩大地讨伐前后三篇骂李肆和英华的文章,顺带问候读书人的祖宗,有了满满情绪,有了鼓鼓钱袋,外加初次试水的经验,文章犀利多了,手法也丰富起来,附从于工商的读书人也渐渐多了。

相比之下,读书人那边有了分化,以郑之本为首的一些士子聚到一起自办了《士林》,推销他们的温和主张,也就是要以合作的态度来重建道统,谩骂和侮辱绝不是斗争手段。

可他们的声音太柔太小,更多士子们都是心潮澎湃,只觉天下人心都在自己这边,离压服李肆向道统低头只差一步之遥,众人合力推墙倒,这个时候只能向前,不能后退!

此时问题就出来了,就算共识是骂人,怎么骂,这些书生们却是各持己见,于是他们的报纸出得更多,三五个人就撮弄起一个“报局”,起个文雅名字,撰文开骂。

这些读书人的文章格外有“战斗性”,既然三篇文章都爽快地开骂,他们也都不客气了,什么话刺人就来什么,反正那三篇文章的作者不都没被整治么?

可他们见识短,眼界低,该骂的都被《华声》和《岭南报》给骂透了,他们也骂不出什么新花样,就只是“败坏纲纪”、“颠倒伦常”之类的陈腐东西来回倒腾。

不仅如此,这些读书人也争不来多少“赞助”,办报的花销可不是小数目,现在都还是赔钱买卖,人工、场地、制版、油墨外加纸张,一期一万份怎么也得二三百两银子,可要照这成本价去卖报,那是绝无人光顾。

钱不够,就少印,更寒酸的就自己抄写!没人买,就免费送!送都没人要,那就往墙上贴!

报纸之外,山寨之物纷纷出现。

“抓着一个当街抽十板子,罚他清理一整条街!”

广州县典史陈举气得额头冒青筋,那些读书人到处贴墙贴,整条惠爱大街都被糊成了书报墙!

那些墙贴写的什么他管不着,但乱贴这东西就归他管。广州巡警紧急调动起来,连蔡勇都领着特警队出动,满大街追着那些乱贴纸条的读书人。

“我们有功名!你无权打我们!”

被抓着的秀才或者举人赶紧举起护身符,迎来的却是陈举鄙夷的神色。

“咱们英华啥时候能用功名抵罪了!?”

喔唷……读书人这才醒悟,还真没见着这一条,可这是历朝历代都奉为金科玉律的规矩吧,这英华居然要不认了!?那还读这个书,考这个功名做什么!?

这英华,更该骂!不止该骂……

当场就有被热血冲爆了脑花的人叫道:“这国非我士人之国!乃是夷狄之国!禽兽之国!”

好了,后世所谓的“广州糊墙案”,就由这一嗓子演变到新一阶段。

“抓……抓起来!光天化日,鼓噪造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陈举气得直打哆嗦,大手一挥,棍棒拳脚如雨点一般,瞬间淹没了这一街士子。

“抓了三百多,伤了四十多,还死了三个,好啊,估计要被尊称为三君子了。”

肆草堂,段雨悠神色凄楚,虽说这般局势早已列在了“催雨行动”的进度表上,但真有活蹦乱跳的读书人被这张表中的轴线无情碾毙,她内心依旧难以平静。

“我是不是在助纣为虐?”

她有些惊惶地自问道。

“不尊号令乱挤被踩死一个,挥棍子砸伤巡警被反殴而死一个,还有个像是本就有心病,被那喧闹给吓死了,这叫什么君子?”

小侍女六车鄙夷地说道,她手头上正翻弄着从陈举到广州知县,再到广州知府和刑科主事一路交上来的报告。

“李闯再世,人间天国……瞧瞧这写的是什么?要在北面那朝廷,不得活剥了他们的皮!”

见着文书中当做证据的一张单子,六车也是气怒攻心。

“哈哈……就知那小贼走邪魔之道,根本揽不住人心,此番可是他的报应来了!”

数千里之外,塞外草原,草肥马壮,策马缓行的康熙状极快意。

“朕在这,千里外,袖手闲游,坐看南国风云起……”

他低低唱着,然后勒住了马头,朝旁边侍卫点了点头。

轰隆隆闷响如潮涌而至,一片杂色如云一般由远及近,汹涌扑来。

片刻后斑驳杂潮将至马前,仔细看去,竟是各色兽类,鹿、狐、兔都有,成千上万。前方十数丈外的一班侍卫列成一线,敲着锣鼓,将这股兽潮从康熙的马头前硬生生赶折了方向。

“皇上……”

一个侍卫在马侧跪下,两手高高举起一柄粗短兵器,乌沉沉的枪管,厚实延展的枪托,竟跟英华军所用的神臂铳一般无二。

康熙伸手接过,侧头眯眼,手指扣动,轰的一声,枪焰喷散,硝烟升腾,远处兽群中溅起大片猩红,不知多少兔子惨嘶着,在地上翻滚出大片尘烟。

第三百六十章 康熙撒手腕,李肆折了腰

“鹿四十六只,狐十八只,兔三百……”

“好了,细细作册,记入内档。”

明黄大帐中,坐听四面轰鸣声不断,康熙挥退了前来禀报战果的太监,肃容环视一帐内的王公大臣。

“南面之事,朕沉心屏息以对,尔等却暗中鼓噪,道朕怕了那南蛮,如今所见,可是定了尔等的心?”

枪炮声如此密集,这些王公大臣都有些坐立不安,听得康熙这话,都如鸡啄米一般点起头来。康熙此次出巡塞外,名为秋狩,实为操演,操演的还不是满洲骑射,而是火器实战。看来宜章之战,朝廷是真被打痛了,康熙也不得不开始调理军制。

李肆连通洋夷,军强,还挟工商在手,国富,这已不是一般敌人,威胁甚至在三藩和噶尔丹之上,现在朝廷和康熙都以“南蛮”称呼英华,忌惮由此可见一斑。

“逐鹿天下,莫过于两途,一在人心,二在器利。南蛮作乱,蛊惑之人心不越两广之地,现在更是变乱大起,不足为惧,而器利么……”

康熙挥手,太监们将他书案上的永历式火枪交给众人传看,两军交战,拿到英华军普通步兵的装备不算什么难事,这是胤祯从宜章战场上带回来的。

“大将军呈上了宜章之战纪略,其中说到两处要点,火炮之外,南蛮倚重的就是这自来火枪。远近相合,射远倍于鸟枪,其速更快三成,但是……”

康熙摇头:“但是这自来火枪,朕禁中不下数十款,每款都比这火枪精致,威力也未必差它。昔日也有人提及,要在军中汰撤鸟枪,兴这自来火枪……”

这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当然就是又在坐冷板凳的胤禛,这四皇子天生命背,南蛮之乱就是他搅起的,宜章之败,他也难脱暗中扯后腿的嫌疑,所以即便他的话说到了点子上,也不再为康熙所信任。

“当时朕思这自来火枪费工价高,须得再下气力改良,却不料南蛮勾通洋夷,已有所成,这是朕的疏失。”

康熙自责了,这可是绝少有的事,在座诸人赶紧出声,不是斥责办事之人懈怠,就是骂那南蛮狡诈,而皇上自是英明睿识,早已洞察的。

康熙轻飘飘一句话将之前忽视器利的错误揭过,然后道:“这自来火枪也非神器,一人在手,怎么也难敌十杆鸟枪,十人在手,方可与百杆鸟枪相抗,千人相聚,就能胜万人,因此广为营造,方是胜敌之策。南蛮强军不过两三万,只要朝廷大军与敌同器,即便算上火炮之差,十万持自来火枪之军,怎么也能胜过南蛮!”

众人心弦震动,还真是要大改军制了。

康熙却转了话题,说到胤祯总结的第二桩经验,他举起一根带着扣环,长约两尺多的尖长铁棍道:“南蛮之军的自来火枪还都带有此等短刃,上得火枪,就变枪为矛。我朝廷大军历来分长短远近之兵,可南蛮却是远近一体,我大军虽有十万,能同时与其交手的至多不过三成,如此焉能胜?”

当啷一声,他将这枪刺丢在地上,沉声道:“朕决意,重建火器营编练衙门!今日招尔等共议,就是要厘定万全细制!”

康熙环视诸人,将这一策加了限定:“编练衙门所涉之军,含京城、西安、荆州、福州、杭州五地旗营,外加陕甘绿营,各省督抚不得擅自改动军制!违者重处!”

众人点头,这是必须的,旗营加陕甘绿营二三十万,得了利器,就算只出动一半,也足以解决掉南蛮。若是让绿营也得了这等利器和战法,怕是驱走前狼,后面又跳出猛虎。

兵部尚书赵弘灿还有些忧心,他总觉得时间没在自己这边,“皇上,旗营改器练新战法,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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