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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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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满保分权,浙江绿营他动不了,而且福州将军所部旗营他也无权调度,手里就只有福建水陆绿营,以及满保支援他的闽浙督标和浙江部分绿营。算下来账面上有八万,实际能战的不过六万,其中还包括台湾澎湖的一万人。

听到施世骠这布置,蓝廷珍一惊,他是略知施世骠的谋划。这几部兵力有一万两三千人,还都是精锐,将他们都调往台湾,福建当面,就再没配合湖南战局的力量。

“台湾为重!若是得了台湾,贼军如虎添翼,再难制住,这是更大一局,皇上早有交代!”

施世骠冷声说着,还不止是为他施家着想。此刻南蛮占了两广云贵,正争夺湖南,就跟之前三藩与朝廷争斗之势。若是让南蛮再占住台湾,那可是三藩外加台湾郑家齐心联手的势头,大清可就真的危险了。

这番大棋局,蓝廷珍当然掺和不进去,他担心起另一件事,“军门,海路还在贼军手里,那萧胜怎会坐视我水师大队进赴台湾?”

施世骠叹气:“就只有化整为零,以单船航澎湖,不可聚船队而行。”

海路被制就是这般憋屈,施世骠有些悔恨,早知事态是这般变化,就不敢怂恿荷兰人贸然出击,而是请其护住海路,有荷兰人护航,也不至于连遣援兵至台湾都这么鬼鬼祟祟,如老鼠过河一般。

自己这番难堪处境,竟是被原本看好的“好汉子”部下萧胜所逼,施世骠气得太阳穴直跳:“萧胜那个王八蛋!当年就该在英德寻隙一刀砍了他脑袋!”

南澳岛,听得军情处密探报说施世骠在厦门水师提督衙门跳脚大骂他,萧胜哈哈一笑:“施军门此番可是骂错人了,这可不是萧某人的布置,天王早在一年多前就埋下了根,蓄积到今才发作,他自然是吃不消的。”

这的确是李肆的谋划,青浦举旗后,鹰扬军东征,打进福建后,台湾就有了动静。昔日郑家部属都在暗中串联,想要揭竿而起。李肆却派了郑永赴台,将他们安抚下来,还出资让他们往台湾北面的大加纳和鸡笼湾汇聚垦田。这一年多下来,已经聚起相当规模。由郑家部属和天地会两方运作,这番动静瞒住了清廷,到此时才终于引爆。

“咱们才是主角吧,这凑热闹的,怎么还抢了戏台呢?”

台湾嘉义,原本的县衙已被改作英华台湾招讨使衙门,新任招讨使郑永看着台湾舆图,一脸怔忪。

第三百九十四章 天破风云荡,各追牛羊

郑永带着伏波军,汇合大加纳郑家部属的民军,总数不过三四千人,举旗后一路南进,十来天就连夺彰化、嘉义,队伍已经壮大到两三万人。

可眼下他却成了台湾之乱的配角,毕竟台湾南面才是一府重地。正朝南面推进时,凤山民人自发举旗,没几天就聚众数万,夺汛占市,席卷州县,压得台湾总兵姚堂退守台湾府城,只剩喘气的余裕。

“朱一贵,杜君英,这两个名字从未听说啊,是从哪里跳出来的?”

郑永一头雾水,可要李肆听到这两个名字,却会感叹,历史虽被他扭曲,该露面的俊杰却还是会跳出来,甚至还比前世历史早了五年。

台湾府城东面新化里一处庙宇内,两股人马的主帅正在会商。

“朱贤弟,北面是英华大军,咱们是不是该奉英华为主,递表投效,请那郑大人居中号令我们义军各部?”

杜君英聚起的是赴台粤人,对英华了解颇多,自然想的是奉英华为主。

“杜老,咱们义军十万,台湾府城不几日就要拿下,何苦为他人做嫁衣?听说那英华毁儒灭道统,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我朱一贵是前明朱家子弟,起兵为的是复朱明河山,怎么能跟他们同流合污?”

朱一贵的嫡系人马全是福建人,对英华不怎么感冒,而且朱一贵还靠着自己的姓氏另有盘算。

他从福建到台湾也才四年,最初当着凤山县衙的衙役,交际很广。两年前吃了挂落,弃了衙役之职,就在凤山乡下养鸭子。日日呼朋唤友,畅谈天下大势,待人豪爽,极讲义气,在凤山立下了“小孟尝”的字号。

英华崛起,打进福建时,朱一贵就动了心思,开始暗中谋划。去年宜章之战,清军大败,不是台湾府风声严厉,当时他就揭竿而起了。

到了今年五月,听闻英华已快占了湖南四川,连鞑子皇帝都再坐不住,居然以年迈之身御驾亲征。朱一贵召集密友,歃血为盟,商议举旗之事。而嘉义之北骤然生乱,更给了朱一贵机会。打起“奉天讨虏大元帅”的旗号,毁了十数处清兵汛口,顿时在凤山拉扯出上万人马。

朱一贵在动手,同在凤山的广东人也以杜君英为首闹了起来,其他地方蜂拥响应,合力一搅,数万人马浩浩荡荡,连杀十数员清兵将佐,甚至还引得一些清兵也跟着反了。再有昔日郑家余部,特别是陈刘等台湾巨绅之家暗中帮手,半月功夫,除了台湾府城和澎湖,台湾大岛之南,凤山、诸罗和台湾府,竟全落入他们两方手中。

眼下义军围攻台湾府城,北面英华之军赶来,大家该怎么相处,就得拿出个章程,朱一贵和杜君英不得不碰面会商。

朱一贵是凤山首义,坐稳了义军盟主之位,其人也颇有威严,居然能约束着数万义军不烧杀劫掠,还真有一番成事气象。由此也得了陈刘等巨绅世家的支持,还有清兵军将投效。他的话,杜君英此时不得不听,只好灭了向北面郑永投效的心思。

不说朱一贵的盘算,杜君英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英华开国以来,自成一体,军政调理得非常细,想要在英华谋得大富贵,就只能屈居人下慢慢爬。北面那郑永也不过一个军令厅台湾招讨使,伏波军统制,上面还有福建安抚使,海军署总办等人,就是一个小官。自己统领数万义军,投到郑永之下,能得多少富贵?

跟朱一贵之间的关系怎么算还是其次,可跟英华该怎么相处,杜君英也转过这个弯了。打下台湾府城,建自己的国。自己老了,享不了多久的富,可让自己儿子当个国主,这富贵该是能指望的。

跟杜君英的盘算比起来,朱一贵的盘算就更深入了,打着复朱明的旗号,在台湾自成一国,再不济也能成当年台湾郑家的事业,何苦投到英华一国去当门下走狗?你李肆能开国,我朱一贵不能开国?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来台湾后,历事种种,让他生出造反念头的,就是这一声喝问。

“嘿……还真是给他们作嫁衣了!?”

义军信使进见郑永,带来大堆礼物,说不敢劳动王师出征,台湾府城就交给他们义军自理,态度很恭顺地请英华军“止步”,听得郑永冷笑不止。

“那就随他们去打吧,咱们继续埋头垦田!”

郑永早得了萧胜的布置,目的并不是占下整个台湾,而是牵制施世骠。可见着这股义军竟是想浑水摸鱼,自成一势,也是好气又好笑。

台湾镇总兵姚堂龟缩台湾府城,义军军械本就不足,更无攻城器具,而郑家部属也多投向北面英华,这数万义军就是一股乌合之众。聚众虽然越来越多,对台湾府城却是没有办法,只能草草围起来,指望困城败敌。但朱一贵和杜君英却心中揣着熊熊火焰,就如旗下汇聚而起的各色豪杰一般,憧憬着未来的富贵。

青海,苍茫大地壮阔铺展,险壁深壑,置身其间,就觉天地之大,人渺小若蚁虫。

枪声不断,金铁交鸣,沱沱河畔正马嘶人呼,尘土冲天。两支骑兵杀成一团,河水已被染红,人马四处倒仆,该是鏖战已久。

双方人马混杂,都是蒙古人装束,但一方火枪居多,还占着高地聚众轰击,另一方则有不少军将穿着中原样式盔甲,再看旗帜,竟是厄鲁特蒙古和和硕特蒙古这对生死冤家。

两方正杀得天昏地暗时,忽然自阵中传出呼喊,如石子投下静潭,带起越来越大的声浪,战场中的烟尘显得更为杂乱,如洪水决堤,寻着各处空隙而去。

战场后方,一群骠悍骑手簇拥着一个中年汉子,那汉子目光如矩,眉飞似鹰,正盯着一股自战场急涌而下的尘土。周围骑手拨着马头挡了过来,还有部下要来拉他的马头,却被他手中马鞭在空中噼啪一抽给吓了回去。

“慌什么!?这是小伙子们来报好消息了!”

尘土分开,一拨人马冲近,为首的年轻人手臂一扬,一个东西隔着四五十步就飞了过来,在地上弹了几弹,咕噜噜滚到那中年汉子马前。

那是颗人头,脖颈处的断口还拉着零碎皮肉,翻滚间显出一双呲眶怒目。

“罗布藏丹济布的头颅,是我策凌敦多布砍下的!”

那年轻人拨着马头,犹在腾跃不止,他如此高声呼喊着,也引得身后一群部属举刀高呼。

“那就省了我再开口,小策凌……”

那中年汉子哈哈笑了,他身边的侍从也都笑了,因为这中年汉子也叫策凌敦多布。

“清国的皇子来这里转了一圈,把我们逼走,这家伙就觉得咱们成了可以随便欺负的羔羊,这就是轻视我策凌敦多布的下场!呸!”

大策凌一口唾沫吐在那颗头颅上,然后再没兴趣去看。

“博格达汗治下的汉人作乱了!我刚收到消息,博格达汗都朝南方赶去,要跟那些汉人对决,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大策凌马鞭指向南方,天地交汇间,一道巍峨山影耸立,那似乎就是大地的尽头。

“越过唐古拉山口,把藏地握在手中!”

众人扬声呼喝,而不远处的战场,溃败的青海和硕特蒙古兵也正发出惨厉的哀嚎。

“是什么样的汉人,能激得博格达汗都要亲征?”

意气风发的小策凌很有些好奇,博格达汗,那是个神明般的存在。即便自己所在的部族与准噶尔一同与其为敌,可那位大汗在上一辈人心目中的威压就已如天山一般沉重。博硕克图汗噶尔丹败在他手里,现在的准噶尔大汗策妄阿拉布坦也得在面上奉他为主。统治繁花似锦的中原大地五十多年,比昔日的忽必烈大汗还要伟大。与这样令人敬畏的敌人作战,想想就让他血脉贲张。

可很遗憾,这两年跟着大策凌在青海周旋,只是跟博格达汗手下的手下争斗。之前虽然打败了清国大军,杀了好几千人,连带一个将军,对清国那庞然巨物来说,不过是损了一小片皮肉而已。之后博格达汗的十四儿子带着大军进逼,他们都无力正面对敌,只能仓皇退却。毕竟那是数万之敌,比他们部族人都多。

小策凌虽是一个小部族的首领,离那博格达汗却还有太远的距离,让他当面挑战博格达汗的梦想显得无比飘渺。所以他对那南方的汉人感到很好奇,汉人不都是羸弱怯懦的家伙么?十个都打不过我们一个草原汉子,却能激得博格达汗亲临战场!?要知道当年博格达汗也就对阵噶尔丹时才亲征过,那时候还只是个年轻人呢。

“叫什么李肆的,在南方建了一国,听说枪炮很厉害,我正想着是不是跟他联络一下,就算隔得太远,没法联手,也能从他那买点枪炮。俄罗斯人就只卖枪,一杆就要四五匹马,实在划不来。”

大策凌随口说着,中原已经够远了,那李肆的国家还在中原的最南端,那就是另一个世界。

“李……肆……”

小策凌念着这个名字,就觉得既熟悉又陌生,汉人……似乎就是什么张三李四吧,可为什么细想这个名字,就觉得心中涌起异样的热流呢。

“败了罗布藏丹济布,咱们往藏地的路就通了,去冬布勒,在那里等候宝音公主。”

大策凌沉声下令,听到“宝音”这个名字,小策凌心中热流顿时再高涌一层。大汗跟拉藏汗结了亲,但之前嫁的公主却在半途病死了。为了准噶尔的未来,大汗忍痛再送出了他最珍爱的小女儿宝音公主。而策凌敦多布这支人马进青海,表面上的借口就是护送宝音公主入藏地。

小策凌明白了,心中那股热流就是自己的……嫉妒。

“藏地在手,我们准噶尔才有未来!”

大策凌高声呼喝道,小策凌收摄心神,跟着部下们轰然应和。

第三百九十五章 生死决与人生坎

数千里外,川南木里河畔,一场战斗也正告尾声,无数裹头号褂的绿营兵丁倒仆在河岸边,血水染红了河水和草地,硝烟正向半空冉冉散去。

龙骧军进云南,一路势如破竹,攻下昆明后,再追着云贵总督郭瑮北上,径直攻入四川。郭瑮退到西昌县,跟建昌镇总兵聚起万人大军据城固守。张汉皖佯装退却,却在木里藏人的引导下遍访诸部藏人,募兵引商,一军大散,让那郭瑮以为有了可乘之机。

郭瑮与建昌镇合兵四千,想偷袭木里部,将这个跟英华军勾结最密的部族灭掉,以此杀鸡儆猴,镇住川南康巴藏人。却不想在木里河畔遭遇龙骧军和木里部的联手伏击,四千兵马几乎全军覆没,领军的建昌总兵带着几百残兵仓皇而逃。

“那就是贡嘎雪山么?好高,刑天撞断的不周山是不是就这般模样?”

“藏地的雪山比这还高还险,天王说过,藏地跟天竺交接的地方就是世界的屋脊!”

打败几千敌军,对龙骧军来说算不了什么光辉胜绩。硝烟还未散去,红衣蓝裤的龙骧军将士就已散了队形,凑在一起闲聊。

朝西北方向望去,一座皑皑雪山在天际远处耸立,似乎插进了天顶,让这些广东伢子大饱眼福。学过地理的军官们有了显摆学识的机会,一边做着介绍,一边还注意着一片狼藉的战场。

上千康巴藏人正在清理战场,绿营官兵的马匹、锣鼓、腰刀和鸟枪等等遗物都成了他们的战利品。这些人有男有女,竟像是全族青壮齐出动一般。而让军官们频频举目的,是一个身影窈窕的康巴藏女,手里端着一杆永历式火枪,陪在她身边那个羞涩得不时挠头的年轻军将正是龙骧军统制张汉皖。

“你们只想占住西昌吗?不是想着入藏地?要入藏地,就得占了北面的打箭炉!”

藏女虽会说汉语,口音却还有些怪异,脆生生道出,被咽喉一股绵长劲儿推着,就像黄莺鸣柳一般,听得张汉皖份外舒坦。也难怪,这个叫达瓦央金的少女,就是之前在广州小金明池三族共舞的领唱藏女,说话都如唱歌一般让人肺腑清灵。

“我们……为什么要入藏地啊?”

张汉皖又挠头,他本就有些内向,被这康巴少女主动扯着,更是木讷。虽然人家已当了一路的向导,从广东直到川南,已是熟得不能再熟。

“不管是天可汗,忽必烈汗,还是大明皇帝和清国皇帝,谁占了中原,不都要进藏地吗?我们藏人和汉人总是要相处在一起的,藏人也总是要向汉人低头。对我们来说,向天王低头,总比向那个康熙皇帝低头好。你们要入了藏地,让喇萨的第巴们低头,再封封达赖和班禅,藏人就都会向你们低头。”

达瓦央金的红唇翻动不停,什么藏人汉人,低头来低头去的,让张汉皖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半天他才捡到重点,纠正着少女的错误认知:“这不是藏人和汉人的事,忽必烈和康熙也不是汉人。天王的确说过,华夏各族,四海一家,但入藏的事情,好像有些遥远了……”

接着他微笑摇头:“达瓦央金,你就专心唱歌吧,这些事可用不着你这样的姑娘操心。”

达瓦央金快走两步,拦在了他身前,骄傲地哼了一声:“你就以为我是一般的歌女吗?”

张汉皖差点跟少女撞个满怀,退了两步,心中荡动,不敢跟这亮丽少女对视。心说你当然不是一般的歌女,你还是天王府太乐寺的乐官。跟还在广州的那些康巴歌女一样,都是格桑顿珠送给天王的私产,未来也该是天王的妃嫔。

他虽然内向,却也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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