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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6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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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脑后搭起一个台子就能消除绳套的威胁,而原本就有的披风加上去,就形成了这个效果,虽然对行动有些影响,可骁骑历来强调的是整体作战,共进共退,也没太大的影响,于是血翼铁骑越来越名副其实。

哥萨克人虽然在准噶人那里听说过这支骑兵,但自视甚高的优越感抹消了他们的注意力,此时穆拉维约夫清醒之后,终于将两者联系了起来。

可就像祖辈跟他讲过的那个故事一般,溃败在一瞬间就成了定局,他一个人再难挽回。

哥萨克的冲锋还没撞上红衣步兵阵线,就被侧翼出现的血翼铁骑给震慑得近于瓦解,双方相距可还有好几里地……

穆拉维约夫努力牵出了一股反击之潮,上千哥萨克骑兵转向自己的侧翼,呼啸着冲向第一道骑兵阵列,不过七八百人的骁骑。

七八百骑编组为一前一后两道横阵,以比哥萨克骑兵高至少一倍的紧密阵势,稳稳奔驰着。直到距离哥萨克人百丈距离,指挥官的军刀才高高挥舞,骁骑们放低了长矛,将长矛后端搭在马鞍一侧的托架上,人也躬身低头,矛尖对准了前方哥萨克人的马脖位置,脑后披风的猎猎震颤将速度清晰地传递入脑中。

“是呼撒!而且还是最精锐的呼撒!”

当血翼铁骑加速冲锋,一道飞翼之墙急速压下时,穆拉维约夫又惊恐地推翻了自己的判断。

极速冲锋下,百人依旧整齐如一人,怎么可能!?就算是波兰翼骑兵也作不到,除非是最精锐的波兰翼骑兵汇聚在一起。

八十丈……七十丈……六十丈……

如果是准噶尔人,多半还会英勇无畏地迎上这一道高速压下的血翼之墙,可对哥萨克骑兵来说,祖辈代代的记忆,以及少数在欧洲战场亲身体验过的人,却对这么做的前景再清楚不过,没有火炮,没有步兵阵线,企图靠骑兵粉碎这种密集而高速推进的骑兵阵列,根本就是飞蛾投火。

“撤退!哥萨克,撤退!”

穆拉维约夫不想当飞蛾,任何脑子清醒的哥萨克人都有相同认识,于是那千余哥萨克骑兵……很光棍地扭转马头就逃。

可穆拉维约夫祖辈的故事里还含着一个最粗浅的道理,对一支部队来说,尤其是骑兵,要安然无恙地撤退,那需要很高的素养。而从冲锋状态转为撤退,要不混乱,那更是连旧时代最精锐的蒙古骑兵也办不到的高难度动作。

战场东北方向,马嘶声沸腾不休,哥萨克人在短短时间里就接连进行了“迂回”、“冲锋”、“变换攻击方向”、“直接后转撤离战场”等一系列机动。坐骑根本承受不住这番折腾,再加上数千人几乎同时撒丫子奔逃,挤撞所引发的混乱不断升级。

“穆拉维约夫……逃了!”

战场西北方,看着穆拉维约夫的将旗歪歪斜斜,朝着西北急奔而去,叶夫秋欣、鲁缅采夫捧着望远镜,嘴巴大张着,足以塞进去一个鹅蛋。

“呼撒在这里!”

“波兰人在这里!”

尖叫声依稀传过来,这下连切尔雷赫也圆张大嘴……

“这是诱敌吗?”

“有古怪!”

“那些罗刹人真是传说中的哥萨克恶魔?”

后方高台上,红衣将领们也一个个圆睁双眼,压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战况。正给自己制造着最大威胁的哥萨克骑兵在骁骑师出现后,像是耗子遇到了猫一般,竟然掉头狂奔,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情况如此诡异,连吴崖都觉得哥萨克人是不是在玩什么花样,或者远处有伏兵?

可在热气球的监视下,搞这种近距伏击的可能性已经完全被抹灭了,哥萨克人到底在搞哪一出戏呢?

彭世涵和方堂恒对视一眼,再同时看向吴崖,他们也心中没底。

沉默间,哥萨克骑兵如被打碎的瓷砖,阵势不断崩裂。羽林军骑兵营和九十一骑兵师的骠骑又兜头拦住了哥萨克人,以至于哥萨克人大批向北方溃逃,三人相视,意念瞬间来回,接着就并出点点火光。

哥萨克人是真败了!

作为熟悉西域战场和各方力量的高级将领,绝不会认为骁骑的威名大到了哥萨克人都望风而逃,大家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哥萨克人一见到骁骑就崩溃了,但此时显然不是深究此事的时候。

彭世涵果决地下达了命令:“全军——前进!”

午后两点半左右,当哥萨克骑兵陷入英华步骑三面包围,更被血翼铁骑硬生生犁碎大半的时候,原本还跟准噶尔骑兵对战的步兵阵线开始向前逼压。

“哥萨克人……懦夫啊——!!”

准噶尔大阵中,噶尔丹策零遥望哥萨克骑兵溃退的方向,嘴里恨声念着,脸色如纸般苍白,他也是怎么都想不通哥萨克人的败因,只能归结为哥萨克比准噶尔人还不堪一击。

“大汗快退!汉人压上来了!”

“大汗,全军已经崩溃!还是先退到汗王宫吧!”

“是啊,准噶尔的后路还要靠大汗谋划,大汗赶紧走吧!”

部下冲过来跪地哭喊着,此刻战场上,原本混杂的喧嚣声已经泾渭分明,准噶尔人跟哥萨克人都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惊呼,而稳稳压在上面的是汉人的喊杀声。排枪和火炮的轰鸣也更为清晰,更有节奏。

“退?我还能退到哪去……儿郎们,忘了我的话么,今日就是准噶尔的死日!我要死在这里!”

噶尔丹策零高声喊着,再咬牙拔刀,却被侍卫们一拥而上,径直押着朝战场后方退却。

“波兰人为什么来这里了?”

“我们既然来了这里,波兰人为什么来不了?”

西北方向,正急急撤退的叶夫秋欣和鲁缅采夫依旧一脸茫然。

切尔雷赫小心地道:“那该不是波兰人……”

叶夫秋欣的惊惶脸色骤然转为狰狞,他逼视着切尔雷赫,狠狠地道:“那就是呼撒!就是波兰人!”

一个多月后,在阿穆拜尔商的西伯利亚总督收到叶夫秋欣的报告,报告里满是疑惑,为什么波兰人来了这里!

为什么哥萨克会如此惧怕血翼铁骑?就如此时吴崖以及彭方等英华将领的疑问一样,西伯利亚总督忙着收拾俄罗斯在西域之败的残局,英华大军在检点自己的战果。

原本预计会激战到下午乃至傍晚的浩大决战,因为哥萨克人的猛然崩溃,准噶尔人也失去了所有勇气,当噶尔丹策零逃出战场时,决战就早早落下了帷幕。

对参展的英华官兵来说,这场胜利来得太过轻松,甚至有一股没头没脑的感觉,说不出的郁闷……

第九百零八章 七十年后的一封信

“1810年6月,经由正遭受列强瓜分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以及由赛里斯保护的波斯王国,再穿越赛里斯中亚诸藩属汗国,我终于踏上了向往已久的赛里斯国土。”

“赛里斯与普鲁士有着数十年牢不可破的盟友关系,但我对赛里斯的向往却并非这种关系的延伸。当我成为康德教授的拥趸时,命运就已经注定,我必须在这个优雅而强盛的东方文明里寻找到我的终极理性,完成我的智慧启迪。这一趟行程虽是受沙恩霍斯特伯爵委派,前往赛里斯吸取军事变革的成功经验,对我个人来说,却是一趟朝圣之旅。”

“原本我对赛里斯的印象跟不列颠和法兰西以及奥匈帝国这样的世界强国没太大区别,可当康德教授发表了《天道与纯粹理性》一书后,我才意识到,赛里斯与普鲁士在灵魂上已经紧紧依偎在一起。康德教授将这本书作为他三批判系列的最新注解,阐述了赛里斯的天道思想与他二元论哲学的异同之处,当时我还只是个普通陆军上尉,却觉得这一生的智慧之路已有了目标。”

“我渴望透过硝烟弥漫,血肉横飞的战场,去摸索到冥冥中主宰战争的纯粹理性,用赛里斯的话说,就是战争之道。过去我在赛里斯的《孙子兵法》以及欧洲军事家们的战史和战争理论著作之间来回徘徊,始终找不到方向。康德教授为我指明了方向,这方向就在赛里斯。”

“赛里斯西域大都护府治所浩罕城是我赛里斯之行的第一站,在这里我获得了西域大都护王元帅的接见,王元帅是赛里斯大英王朝开国元老王堂合的后裔,他在骑兵战术上的造诣让我万分钦佩,由此也引发了我对现代骑兵的莫大兴趣。元帅事务繁忙,没有时间跟我作深入交流,他介绍了赛里斯皇家陆军骑兵九十师的师长李俊旸,由李将军为我介绍赛里斯在现代骑兵战术上的发展沿革。”

“李将军与我的交流持续了一个星期之久,他的热情和坦诚,以及向我请教欧洲骑兵发展的谦虚,让我深感荣幸。殿下您看到这个姓氏就肯定会有所联想,而您的猜测也是正确的,李将军是一位亲王,赛里斯帝国第三任皇帝的第六个儿子。需要补充说明的是,按照赛里斯的皇室爵位制度,他只有在圆满地履行了皇室义务,并且获得皇室评议委员会的认可后,才能在临终时获得王爵,目前他还只是一位伯爵。”

“赛里斯的皇子一出生就背负上了保卫帝国的责任,他们大多数都终生服务于军界,而且各有专长,但专注于骑兵的皇室将领却很少,能获得李将军的指点,这真是我的无上荣光。”

“交流围绕着赛里斯骑兵的变迁展开,来赛里斯之前,我就读过一些赛里斯西域战史,产生了诸多疑惑,其中一个疑惑就是在1741年前,赛里斯骑兵为何兴起了一股复古变革。”

“众所周知,从上个世纪后期开始,骑兵的现代化改革在东西方同时推进,阵列线步兵的诸多特点一一引入骑兵中。简化骑兵类别,统一骑兵战术,强调整体机动乃至骑兵阵列线战术,这种变革将过去各种带着明显地域特征以及民族特征的旧时代骑兵一一淘汰。从赛波战争到中东战争,赛里斯骑兵在波斯大败波斯骑兵,在埃及大败马木鲁克,靠的都是简化后的现代骑兵。”

“但在七十年前,尤其是以1741年的西域战争为标志,赛里斯骑兵兴起的变革却近于逆时代的复古。直到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赛里斯骑兵依旧还划分为近十种不同类别,每种类别都承担着不同任务,有不同的装备,所用的战术也有明显区别。直到九十年代后,赛里斯骑兵才开始步入真正的现代化,各种类别的骑兵融汇为现代正规骑兵,以统一的装备和战术,承担各种任务,欧洲骑兵也在十九世纪后开启了现代化的变革进程。”

“关于这个问题,李将军的回答展示了他不仅是一位高级军官,更是一位睿智的社会学家。要把李将军的回答说清楚就不是这封信所能承担的任务,等我回国之后,会跟殿下您作详细的阐述,在这里我只是简单介绍一下。”

“李将军从骑兵的基础:马说起,他认为,现代骑兵跟古代骑兵最大的区别来自于战马的出产。古代骑兵是马选择人,而现代骑兵则是人选择马。”

“他重点说到了战马养育体系,基于技术条件,古代战马养育体系非常简陋,除了数量之外,育种也是个很大的难题。这就让人们很难改变马的地域性,欧洲的冷血森林马,阿拉伯的热血沙漠马,以及东亚的蒙古马,在不同的地域,不仅只能出产不同的战马,还很难长期持续地跨地域存在。”

“现代骑兵最大的特点是什么?是高度的统一性,由此可以累积为庞大的总体,训练、作战、指挥调度不存在繁杂的类别障碍。基于这样的特点,现代骑兵才可能像阵列线步兵一样,不仅可以组织为有力的阵列线骑兵,还可以承担各种复杂多变的任务。”

“要做到高度的统一性,就不止是现代军事训练体制能完成的任务,因为骑兵不止有人,还得有马。基于现代骑兵的使命,对马的要求比对人的要求还严苛得多。可以说,没有现代战马,就没有现代骑兵。”

“靠古代战马养育体系显然不能培养出现代战马,即便数量能满足需求,可战马类别却不符合要求。请注意,现代骑兵是将古代各种类别骑兵的职责融合在了一起,因此就要求战马在力量、耐力和操控以及养育成本等各项指标上都达到一个相对均衡的水准。而这正是古代战马所不具备的,它们大多都在某些指标上非常突出,某些指标却又很大缺陷。少数全面而均衡的战马,却又难以大规模养育。”

“因此,寻找和培育混血战马就成为现代骑兵的基础,俄罗斯人在顿河马上的尝试就是一个例子,一种适合大规模养育,各方面能力相对均衡的战马,才能最大程度地降低训练和使用成本,从而确保骑兵在数量和组织程度上达到现代水平。”

“李将军说,赛里斯帝国从1741年西域战争后,就开始着手基于汗血宝马的培育,到现在赛里斯骑兵能驰骋欧亚,就是从那时开始打下的基础。”

“但李将军的深入解说将此事从军事层面提升到了社会层面,他认为,现代战马养育体系不仅仅是育种和牧养技术的变革,而是步入到现代社会的整个国家体系在支撑。这就意味着,一个还处于旧时代的国家,即便获得了现代战马育种和牧羊技术,以及现代骑兵的训练体系,也不可能支撑起现代骑兵。”

“他举了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他所统领的骑兵九十师,也称禁卫骁骑师,所用的汗血宝马不仅来自西域和中亚,还来自东亚的漠北草原,甚至南洲也是一个重要的放牧地。在如此辽阔的牧养地域里,战马的主要食料都是统一的,这使得战马只需要经过短时间的气候适应,就可以在不同环境下作战。”

“经过严格育种,保证产品尽量一致的苜蓿、燕麦等海量农产品背后,是有大规模商业资本支持的农业,加工储存和运输等环节又需要现代工业体系保障,能确保战马获得充分补给,这更是现代国家才具备的能力。”

“在旧时代,将一种战马转移到新的作战区域,不仅需要适应不同的环境,还需要适应不同的食料,死亡率是非常惊人的,后者的影响更为致命。而现代战马在育种上提升了环境的适应能力,食料则需要整个国家的现代化进行保障。”

“李将军再举了步兵的例子,随便一个人拿上一杆来复枪就能变成现代步兵吗?显然不是,只是将现代步兵理解为依照教典,用棍棒操练出来的流水线产品,这种认识也是片面的。李将军就认为,现代国家在很多细节上作了保障,这才有了现代步兵。比如说统一的制服,统一的装备,甚至统一的食物,只有通过各种高度统一的物质条件,训练教典才有具现出效能的作用,从而将不同生活背景,不同性格的人打磨为战争机器上的一颗小螺丝。而这些物质条件,并非旧时代国家所能提供的。”

“李将军开了一个小玩笑,说如果一个连队里,三分之一的士兵光脚,三分之一的士兵穿草鞋,三分之一穿皮靴,要确保在每分钟八十步的缓行军速度下,连队阵型依旧完整,官兵克服障碍所具备的素质,所消耗的勇气,已经足以让他们获得一场英雄般的胜利。”

“到此我总算明白了在西域战争前后,赛里斯骑兵为什么呈现出复古趋向的原因。骑兵在西域和中亚战场扮演着关键角色,赛里斯必须大力发展骑兵,但是战马以及各方面条件都还不具备,因此赛里斯骑兵只能先走一段老路,这也使得赛里斯骑兵的面貌在那个时代繁杂多变,似乎全世界每一类骑兵都能在赛里斯骑兵身上找到影子。”

“李将军非常赞同我的观点,他特别说起了一件战史上从未澄清过的事情,那就是1741年西域战争里,俄罗斯的准噶尔军团,也就是哥萨克骑兵,为何在禁卫骁骑师面前不战而逃。”

“1741年赛里斯在西域轮台附近打败了准噶尔和俄罗斯的联军,这一战奠定了赛里斯对西域的统治,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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