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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无痕-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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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疑惑,十三因为桑桑的画像打过女儿?十三皱着眉不说话,我看看那哭闹的小姑娘,转身走出屋去。十三那一家子的事,我不想再搅和进去。

十三过了很久才走,我并未去送,只有人回禀说三格格的情绪好多了。他到底对女儿说了什么,他女儿又为什么那么讨厌桑桑?我虽好奇,但也不想知道答案了。桑桑总是要走的,十三怎样也都与她无关了。只是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真的可以便如清梦了无痕吗?

我卸了妆,散下头发望向镜中的自己,竟倏地一愣。镜中的影子并未显得苍老,可到底少了什么?我对着镜子呆呆看了良久,忽见镜中多了一双眸子,静静审视我。我没有回头,只觉胤禛弯下身子从后面抱住我,我抬头看那镜子,他已收了那审视的目光,柔声问道:“我的衡儿怎么了?”

“人总是会老的。”我噢了一声,拿起梳子继续梳头,胤禛直起身子,看不见他的表情。

“在为什么不舒心?”又听他低声问道。这个问题他几次问过,倒也不能敷衍过去,我只得放下梳子,也站起身来。

“皇上可还记得初见时我的模样?刚才看来,竟不是一个人了。”我低头说道。

“确实不似一人,可人也总是要长大。你若还如那时般任性,还成什么样子。”胤禛轻抚我的头发,摇头道。

我抬眼看他,心中明白这绝不是任性与否的问题。胤禛朝我微微一笑,我不知怎地就觉得,他是明了的。如不明了,也不会像这样三番五次刺探我。他事事认真,对待这段感情也是如此,他愿付出十分努力,我又怎能不愿与他共同经营?“看准的东西要争取,得到的东西要珍惜,该面对的东西不要逃避。”恍如间又回到多年前,这个男人目光炯炯地对我如此说道。

“我在这宫里从未有一日舒心过,不过你放心,我总会想法子好好过。”我也朝他一笑,坚定道。

“你从不会让朕失望。”胤禛声音里又是欣慰又是欣喜,我搂住他,心中忽地一叹,这些年来,我早已习惯了向前走,然后好好过。

小凡跟了弘时,也快两个月。我虽算是她旧主,碍于齐妃,也不便常召她来,只听闻弘时对她宠爱有加,过得理应不错。

进了三月里,传来消息,小凡有孕了。我听了惊喜不已,着人备了厚礼送去,按理小凡总是要过来谢恩,谁知齐妃竟替她告了罪,说是反应厉害,过些日子再来。如今小凡跟了弘时,她大概不愿让她再跟我这个旧主有联系。小凡跟了我这么多年,与我已是不折不扣的亲人。想想我如今还有什么好顾及的,索性选了个弘时不在的日子,直接去看她。

弘时的府邸还在加盖中,如今还住在宫里。翠墨找了她相熟的嬷嬷打点好一切,我换了件家常衣服,随她们从后面偏门进去。

弘时住的地方虽不大,但也收拾的井井有条。一路走过去,我眼尖看到几处盆景必是出自小凡亲自打点,不由得一笑。

转弯就是小凡住的偏院,但嬷嬷突然拦住我,“娘娘,恕奴才无状,前面两个是福晋房里的丫鬟,您最好避一避。”我闪身在旁,但见前面果真走过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一人着黄一人着绿,正说笑着过来。

“福晋也忒软,咱们日日跑三趟,如今都不知谁才是主子了。”那绿衣丫头脆声抱怨道。

“谁是主子如今还有什么要紧?一传出那凡姑娘有了喜,爷当晚就麻溜的把日常用品搬进她屋里,先前还偶尔去福晋那点个牟,现下可到好,和那凡姑娘倒像正经夫妻一般过起日子来了,啧啧。”那黄衣丫头软声接道,语气像是讽刺又像是羡慕。

“谁说不要紧?爷再宠她,她也是奴才,她生了闺女儿子,也轮不到叫她额娘!”那绿衣丫头哼声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我看齐妃娘娘,见她便恨得牙痒痒。咱们爷因为她可和皇上闹过呢,红颜祸水,娘娘哪里能容她。”

“齐妃娘娘不待见她也不只因为这个,”那黄衣丫头四处看看,压低声音说:“那凡姑娘,跟过熹妃娘娘十多年!谁知道她们主仆安了什么心思。熹妃娘娘和咱们娘娘从来不睦,如今再加上四阿哥与咱们爷的事情……”

那绿衣丫头满脸诧异,捂着嘴问:“你是说……唉,话说回来,也不知这未来的太子爷到底是谁。”

那黄衣丫头嘻嘻地笑:“咱们说着凡姑娘,谁又提这些了?你这丫头,谁是太子爷……嘻嘻,你即在咱们爷那拿月钱,就甭再想四阿哥,想着他的人多了……”

那绿衣丫头满脸通红,扭住她同伴便要打,两人追追打打地走远了。我身旁的嬷嬷脸早就变了颜色,我理理衣服,只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怕她挂了心,我并未告知小凡我要来,走到她屋前,我见那窗子并未关,一时心起,便停下来向里望去。小凡半歪在塌上,披着一件半旧的杏黄色褂子,头发松松绾在脑后,手中拿着针线,眼睛却空空地向前方,正自出神。

“娘娘,咱们该进去了。”翠墨在一旁提醒。我点头,又自那窗外看了小凡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竟感到她的脸上有一丝绝望。

走进屋去,小凡自是一阵手忙脚乱。我按着她坐下,叫翠墨出去守着,冲着她笑道:“我家这丫头,竟也要当额娘了。”

小凡愣愣看着我,倏地红了眼圈。我想到她刚才表情,心中一沉,却也没问,只先问了她近日饮食起居,待她平静下来,才小心翼翼开口:“小凡,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主子,小凡出身卑贱,所幸三阿哥待我一片赤诚,便是从齐妃娘娘那里,我也从未受过什么委屈。”小凡正色道,我望着她的眼睛,看不出有一丝欺骗。

我又想到刚才那两个丫鬟的谈话,不禁问道:“可是担心将来孩子生下来?”

小凡一笑,幽幽道:“我在您身边这么多年,看到的也不少,既然决定跟了三阿哥,这些事情就早有准备。”

我皱眉看她,刚才我绝没看错,现下她所言又不像非实,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凡,你我的感情,也不需多说。谁说你出身卑贱?凡事都有我给你作主。但凡什么事,你只管找我便是。不光是我,元寿受你照顾多年,你叫他帮个忙,他也绝无理由推辞。”我知她若不说,我逼也没用,索性干脆撂下这话来。

小凡却如遭电击,捂着嘴小声哭起来。我坐过去柔声说:“傻丫头,你这又是怎么了?”

“主子,您的恩德,我这辈子是报不了的……”她哽咽着说。

“嗯,单说我之前帮着你不嫁三阿哥,后来又帮着你嫁了他,这份人情你怕就没法还,更别提其它的了。”我笑道,“所有你就别想着还的事情。这宫里人虽多,放在我心上的却只有你们几个。你任性些也没关系,还是那句话,我总护着你就是了。”

小凡收了泪,又是愣愣的看着我,我只觉她什么地方不对劲,却怎样也想不出是哪里。

从小凡那里出来,已是接近傍晚。我来时没带轿子,现下索性也就走回去。是偏道又是晚膳时分,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人。

我正自思索小凡的事情,忽听后面有人叫道:“奴才给熹妃娘娘请安。”我回过头去,但见一顶软轿停在一旁,为首的太监小跑着过来打了个千:“我们主子说,若娘娘不嫌弃,何不搭一程?”

“你们主子?”我皱眉。

“衡儿妹妹,是我。”轿子被掀开一角,一个软软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年氏正冲着我笑。

我本想推辞,转念一想,还是笑道:“多谢姐姐美意。”

轿内空间并不大,我和年氏并排坐着,可以闻见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年氏笑说:“妹妹,如今见你越发少了,何日有空,也到我宫里坐坐,咱们姐妹说说话。”

我下意识的想敷衍说好,却想起上轿的目的,当下也笑道:“我不想去。”

年氏一愣,随即也收了应酬的笑容,静静地看着我。

“我们两人都不会自在,这是何苦呢。以后除了必要场合,咱们不见就是。”我笑着说完。

“我不明白。”年氏似笑非笑,抿嘴道。

“安若,有什么不明白。”我想到曾有段日子,她也总来找我。两人坐着清清淡淡的说些家常,常常也会会心一笑。年安若是个让人舒服的女子,只是如今对我不是这样了。再和她口不对心的寒暄,难道为了显示我的大度么?我并不想看到她。

年氏轻轻一笑,她当然是明白的。

“杜衡,你要的太多,可是你得到的也不少,那是许多人一辈子所奢望的。他那样待你,我……很嫉妒。可你为什么还不知足?你本该快活的,何必自寻烦恼?”她看着我说道。

我也望向她,有些诧异于她的坦诚。

“知足常乐么?贵妃娘娘,你地位已经如此尊贵,年将军正是如日中天,如今你又有了八阿哥,你本该快乐活得,何必说什么嫉妒呢?”我移开视线说道,“有些时候,人心中总是会有一些坚持,纵然旁人看来愚不可及,纵然明知难以实现,坚持却还是坚持。有了这坚持也许会痛苦,可没了这坚持,绝谈不上什么快活。”

“你,何时心里有了他?”年氏的声音从一旁幽幽传来,我并没有看她,只缓缓问道:“你呢?”

年氏一声叹息,似在自嘲。一阵安静过后,又听她轻声问道:“他呢,你心中还有原来那个他么?”

我侧过头去看她,年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光却闪闪而动。

“你呢,还有么?”我不知怎么,就笑了。

年氏没再说话,我们在沉默中结束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倾谈。

四月初一,皇十四弟允禵留遵化守灵,德妃的病益发的重了。她如今还住在长春宫,桑桑说宫外谣言四起,皆指称皇上不孝。

德妃一概宫宴皆不出席,妃嫔请安也因其病只在房外立立便是。算来出了正月,我就从未见过她一面。胤禛对这位额娘绝口不提,只是若德妃病笃,必是夜难安眠。

过了四月初十,德妃病稍有起色,我随那拉氏例行请安,胤禛正巧也在。德妃这日却是叫我们一个不拉的进去,我心中不由奇怪。

进了内房,只闻见浓浓药味。我与李氏并排站在那拉氏年氏身后,但见胤禛接过药碗端至德妃面前,舀了勺药小心翼翼吹凉,送至德妃嘴边,柔声道:“额娘,您喝药。”

德妃半靠在床边垫子上,一直闭着眼睛,这时却倏地睁开眼来,一道恨恨的目光射向胤禛,颤声道:“我养的好儿子!一边叫我喝药,一边用刀狠狠戳我的心窝子!”

胤禛脸色骤变,手僵着收不回来,愣了半晌才勉强开口问:“额娘,儿子不明白。”

“他是你嫡亲的弟弟!你不待见他,让他去遵化守灵也就罢了,何苦偏要毁他的名声?”德妃伸手指着胤禛骂道,“我真想看看你这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叫雅图他们无中生有指责你弟弟,这种无耻的事情,你真做得出来!”

“额娘,您误会了……”

“误会什么!”德妃厉声打断胤禛,“你将雅图、苏伯、常明他们逮去几日了?逼他们承认你弟弟在军时有无吃酒行凶之事,他们说没有,你便将他们送入刑部,永远枷示,连人家的孩子也不放过。你当我老太婆眼瞎不成!你到底要把自己弟弟弄成什么样子才称心……你……”德妃越说越急,呛咳而不能成语。

那拉氏见势不对,忙回头示意我们出去,我又向德妃望了一眼,默默随那拉氏而出。

“这些日子凡是在额娘身边伺候过的人、在这屋里出入过的人,你都叫他们过来见朕,一个也不许少!”胤禛走出来时面无表情,径直走到那拉氏面前阴狠狠说道。我抬头看他,他眼睛里好似要冒出火来,屋子里站着伺候的人都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我心中暗叹,谁是谁非,如今也难分清。

当晚,长春宫掌灯宫女慧馨被当众杖毙。

德妃的病一日重似一日,断续撑至五月二十三日凌晨,终于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当日,在长春宫设梓宫。由于早有准备,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宫人命妇身着孝衣,皆安品排好,在长春宫前谒拜梓宫。

正是酷暑当时,我跪在年氏身后,穿着繁重的孝衣,早已出了一身的虚汗。诵经声响起,胤禛缓缓向德妃之棺行了跪叩之礼,接着哭声四起。我混在人群中,有些恍然,想到这些年来与德妃的相处,虽多应酬,却总有那么几分真心在里面,不由得也悲从中来。

一片哭声中,忽见一人越过众人奔至棺前,呆愣愣地看了半晌,突然扑上去抚着棺材悲声痛哭。满殿的人都被这哭声所震撼,一时间忘记了哭泣,一片寂静。还是那拉氏抢先反应过来,回头警告性的看了我们一眼,带头跟着哭了起来。

“十四弟,节哀。”胤禛起身对那身影说道。十四恍若未闻,旁边早有人捧来一身孝衣,不知所措的站在十四身后,不知如何下口请他换上。

“十四弟一路辛苦,皇妣知道你来,也无心事了。”胤禛转身不再看十四,缓缓说道,“来人,宣诏。”我惊愕地抬头,一个太监目无表情捧出诏书,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贝子允禵无知狂悖,气傲心高,朕惟欲慰我皇妣皇太后之心,着晋封允禵为郡王。伊从此若知改悔,朕自叠沛恩泽;若怙恶不悛,则国法具在,朕不得不治其罪。”

那太监宣读完毕,将诏书送至十四面前,十四接过那诏书,看也不看地狠狠摔于地上,殿内一片惊呼,但见十四站起身来走到胤禛身前,冷笑数声说道:“你愿怎样作践我我都悉听尊便,只是我总想不到,你连额娘也能逼死。”

“允禵,你再这样口不择言,便是额娘灵前,朕也要治你的罪了。”胤禛气得发抖,忍了又忍才说道。

十四看着胤禛,突然间放声大笑,笑得眼泪直流。殿前立着的侍卫见势不对,上前半掺半强迫地要扶十四下去,十四猛地挣开他们,又到胤禛面前厉声道:“臣请皇上将李如柏治罪。”

说是臣,却不跪,说是请,却仿佛命令一般。胤禛脸色铁青,冷道:“三屯营副将李如柏?他又怎样?”

“臣奉旨进京期间,李如柏推称部文未声明旨意,又无信印为凭,阻臣来京,终使皇妣不及见臣最后一面。”十四恨声道,眼睛直直看向胤禛。

“李如柏诚谨,传朕旨意,赐银千两,擢总兵官。皇十四弟允禵闻李如柏称奉谕旨即中止不前,实为遵法可嘉。”胤禛微微冷笑。

满殿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兄弟俩越吵越是离谱,突然“咚”地一声,一位太妃受不住暑气,晕倒在地。若德妃真的在天有灵,不知对着自己的这两个儿子,心中作何感想。

当夜,胤禛在梓宫亲为德妃守灵。他在德妃塌前已经守了几天几夜,今日更是水米未尽。那拉氏几经犹豫,看了我们几眼,向我叹道:“衡儿,还是你去吧。”

我端了参汤走到停灵的正殿,却见德妃灵前跪了两个人影。心中一叹,吩咐再拿一碗过来,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胤禛与十四分跪在两个蒲团之上,谁都没有看我,我放下托盘,向灵前行了礼,这才端到胤禛面前,轻声说:“皇上,用些参汤吧。”胤禛抬眼看我一眼,没说话。我见他嘴唇干裂,有点发急,索性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放低声音说道:“你好歹喝上一口。”胤禛依言喝了,却示意我不要再舀。我见他这个样子,不禁心疼,但十四在一旁,也不便多说,当下把参汤放在他手边,将另外一碗端到十四面前,低头道:“十四爷,请用吧。”

十四并未答话,我微微抬眼,他却正看着我,嘴边似笑非笑。我当下也不停留,行礼而出,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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