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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一百零八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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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不说话,姜淇澳手下用力,几乎将苏阮半边肩胛骨扣下来,恶狠狠地重复道:“皇后怎么来了!难道是听说御林军在祁县围住了太子,想要求情!”
  苏阮自认为生在红旗下长在蜜罐里,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血雨腥风的场景,猛地被姜淇澳这么一吓,直觉得他比那阎王还要恐怖百二八十倍,胆子瞬间就吓破了,吓破了胆子后,她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了……
  姜淇澳恶狠狠地瞪着言氏,以为她要哭跪求饶,替太子求情,哪知道她傻乎乎的仰头看着自己,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惊得他下意识的手中一松,继而言氏居然整个人八爪鱼一般,手脚并用扒在了堂堂天子之尊的龙体上,嚎啕大哭。
  “呜呜……陛下,臣妾好想您啊……”
  门外被姜淇澳喝令滚出去的内侍们簇在殿门外,一个个抓耳挠腮不敢出声,连安急的一身汗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便听到殿内暴起的哭声,先是一惊,继而便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被苏阮抱住的姜淇澳,下意识地抬手要推,却闻到淡淡的荷香,萦绕鼻尖,顺着言氏张狂的哭相往下,这才看到那纤细白皙的颈子边,淡青色的领子上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并蒂莲,伸出去的手,一下子便停在了半空。
  “莫哭了。”姜淇澳一瞬间柔软下来的声音,惊得苏阮呆在原地。
  暗影中,姜淇澳怒气尽去,周身都笼起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苏阮就差在心底为自己喝彩一声了。
  她强忍着巨大的欢喜,感觉到怀里姜淇澳硬邦邦的肌肉并没有她想象的中年发福,又看到那双目光迷离的凤目,好死不死的,发起了花痴来。
  “皇后怎么来了?”姜淇澳十分执着地,又问了一遍。
  “好帅……”
  姜淇澳眉头一皱,松开抓着言氏肩膀的手,八爪鱼措不及防地,屁股摔成了八瓣,回了神。
  “啊,陛下!”苏阮一个纵身跳起来,“陛下,臣妾有一事要禀告陛下。”
  姜淇澳负手而立,瞬间又恢复了拒人千里的冷硬,“讲。”
  “臣妾请陛下,请宗庙,告忤逆!”这句文简句白的话,是苏阮从宁儿和连安那儿拼凑出来的。
  换句话说,就是苏阮她要跟言氏的太子儿子,脱离母子关系。
  姜淇澳那细长的凤目,一瞬间又眯了起来,毫不掩饰地后退一步,上上下下打量起言氏,突然笑了。
  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阴鸷坚毅的面部线条被这淡淡一笑柔和得恍若春风化雨,那双始终看不清神色眸光迷离的凤目,更添了一抹柔和。
  苏阮忙低下头去,“陛下不信么?”
  一双修长的大手突然自下抬起了苏阮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迎上姜淇澳压下来的脸,彼此间喷薄的呼吸让苏阮瞬间满脸通红,姜淇澳唇间的笑意,也深了些许,擦着苏阮脸颊凑到她耳边,低声喃喃:“朕以为,皇后这般装束,为侍寝而来。”
  苏阮一把就推了出去。
  然而纹丝不动的姜淇澳,只一抬手捞起了苏阮,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大步流星绕过画屏往寝殿而去。
  苏阮一边惊喜于活了这么老长终于体验了一次公主抱,一边又在心底忐忑,她对姜淇澳的勾引难道成功了?
  没等她纠结出来成功与否,后背一疼便被摔在了床上。
  姜淇澳立在床边,意态闲适地解着腰带。
  天可怜见,苏阮上辈子还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待看到姜淇澳将右衽一解只着雪白襟衣倾身而来,她终于忍不住双手抱胸,大喊一声“非礼啊!”
  压在她身上的姜淇澳不过一愣,冷笑一声突然捏住了苏阮的下巴,“多年不见,皇后倒是更解风情了……”他说着,薄唇突然压下来,苏阮下意识地偏头躲开,那吻顺势便落在了她绣了并蒂莲的领子上,喷薄的呼吸,搔得她浑身绵软,脖颈处一片桃红。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言皇后

  一个二十出头羞涩矫情的小姑娘,扮演一个三十八岁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这难度绝对直超两者互换。
  苏阮只觉得心跳如鼓,虽然一个劲儿的在心底告诉自己被姜淇澳吃干抹净是成仙的必修课,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等她勾引成功飞升成仙,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要回来!
  只不过,心理暗示的作用,在身体极度紧张的时候,作用不太大。
  姜淇澳的心思似乎都在那朵并蒂莲上,却突然恶趣味的,冲着言氏的耳根子,吹了一口热气,“朕有几年不曾去过椒房殿了,殊不知……少儿如今反倒越发像个小姑娘了……”
  尼玛,这绝对是红果果的调戏!
  苏阮两只手死死的绞着胸前衣襟,强忍住一巴掌拍飞姜淇澳的冲动,却还是没忍住,一抬胳膊顶过去,十分敏捷的抱胸打滚三百六十度,只是没看好方向,奔着床沿去了……
  “皇后真是孩子气……”姜淇澳轻而易举的一伸胳膊,便将苏阮捞回来,顺势让她坐在自己怀中,苏阮很明显的感觉到,身后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自己。
  明明是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可是立刻就要发展到一夜情的阶段,苏阮发现,她还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
  就在她苦思冥想怎么能够拒绝如狼似虎的姜淇澳时,姜淇澳突然顿住,整个人不动了,空气也似乎在一瞬间,沉重下来。
  苏阮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帘,就看到姜淇澳那双迷离的眸子定定望着她领子上的那朵并蒂莲,手指细细摩挲着那绣样的纹路,不知想起了什么,四目相对,他对着苏阮微微扬唇,手顺势拆去了她发间固定的银簪,夹杂着银丝的乌发瞬间若绸缎般铺开在姜淇澳的臂弯中,“这并蒂莲,不是你亲手绣上去的。”
  苏阮瞪大了眼睛,强忍着脱口而出的惊诧,故作娇柔地垂下眼帘,“时移世易,多年前的东西,怎么还能留到现在?”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哆嗦了一把。
  姜淇澳将银簪随意一丢,拢起一捧乌发放在掌心,“当年若黑缎般的乌发,什么时候也有了银丝?”
  原来,嗜杀好色的齐孝章帝,还是个文艺大叔……
  “朕记得,少儿当日说过,若为人上之人,便再不要穿这宫女的衣裳,因何今日,又拾了起来?”
  苏阮别扭的忍受着姜淇澳的挑逗,故作逢迎道:“陛下不喜欢臣妾这样么?”
  “喜欢,当年朕最喜欢的……”姜淇澳的手指带着微微薄茧,摩挲着言氏不再娇嫩的朱唇,“就是少儿穿这一身淡青的模样……”
  一个平躺在床任君采撷,一个倾身而下指腹挑逗,擦枪走火的距离,却始终就这么距离着——暧昧的姿势暧昧的气氛暧昧的关系。
  苏阮以为虽然言氏老了,可风韵犹存,这么不顾身份的来献身,以旧日情谊做引,姜淇澳肯定要将其吃干抹净。
  但是,姜淇澳在文艺了许久以后,才扯开苏阮的衣襟,就在苏阮以为他要做什么然后羞红了整个身子并且不住颤抖的时候,姜淇澳却以虎口覆住了苏阮的脖子,“少儿和朕,都老了呢……只是,皇后真能舍得下昊儿?”
  姜昊,便是太子殿下。
  可这少儿……苏阮皱眉,难道是言氏的闺名?
  她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颈子上的手一点点收紧,呼吸被滞的感觉让苏阮回过神来,脊背发寒,手忙脚乱的止住姜淇澳继续用力的手,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来,“陛下,臣妾最舍不下的自然是陛下,没了太子,陛下还有别的皇子,臣妾也能再为陛下生个孩子……”
  “孩子?”姜淇澳伸手扶起了苏阮,她衣裳被扯得凌乱,露出雪白的颈项,微微泛红。他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的珍宝一般,手指细细的摩挲着苏阮的脸颊,一点一点,却突然抽离了手——
  “啪——”
  姜淇澳狠狠地一巴掌打在苏阮脸上,将她整个人从床上甩下地。
  那一巴掌是下了狠劲儿的,苏阮瘫在地上,皱着眉头强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疼,望向端坐床上魔鬼般的姜淇澳,脊背泛起阵阵凉意,她几乎不敢去看姜淇澳的眼睛。
  “告忤逆?”姜淇澳冷笑一声,倾身而下,“皇后要独善其身,难道不认为晚了么?再或者,言默根本没告诉你,言家的打算?”
  苏阮愣住,言家的打算?言默只让她为太子求情,之后她便给关了禁闭,会是什么打算……
  姜淇澳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流星的从她身上跨过,转身便出了寝殿。
  周身压力尽去,脊背生疼,苏阮强忍着骂娘的冲动翻了个白眼,自己爬起来拢好衣裳,才要往外走,便听到姜淇澳那寡淡凉薄的声音,铿鸣有声的进了她的耳朵。
  “今废皇后言氏,而立良人!”
  出门时还是皇后,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言良人。
  苏阮被人送回椒房殿中等候姜淇澳的圣旨,然而圣旨未到,言默却来了。
  “陛下为何会突然下旨废后?”
  彼时椒房殿中空落无人,苏阮捡起换下的那件淡青色夏装,突然疑惑起来,宁儿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她怎么会知道二十多年前,言氏与姜淇澳的过往?
  “这并蒂莲是你的主意?”
  “太子已经死了。”
  两人同时开口,话音落时,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苏阮手中薄纱夏裙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她被姜淇澳那一巴掌几乎摔断了骨头,周身生疼,可她此刻明显的感觉到,心底有如蚂蚁噬咬般的刺痛,一点一点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明明那个现在是她儿子的姜昊,苏阮连见都没见过一面。
  “是我的主意。”言默叹道:“只是没想到,娘娘竟因此触怒了陛下。”
  苏阮觉得,言少儿这辈子的不成功已然注定了,可是她还是觉得那一巴掌挨得委实憋屈。她很想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居然会惹得皇帝陛下那般震怒?那朵并蒂莲中,又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少儿……”言默突然换了称呼,自怀中取出个白瓷小瓶,“太子已经于祁县自裁,陛下素来宠爱皇长孙,今次本不会迁怒于稚子,可……你在这时提起陈年旧事,触怒陛下,分明是在将太子一门往死路上逼……皇后娘娘可还记得,母子连心之情!”
  苏阮看着跪倒在地双手奉上那瓷瓶的言默,一时有些失神,他不是言氏的亲哥哥么,现在儿子死了,亲哥哥拿着毒药来逼自己赴死,若她是真的言氏,岂不是要呕死?
  “我死了,姜淇澳就不会怪罪皇长孙?太子一门就能保全?”苏阮接过那白瓷瓶,在鼻尖闻了闻,“言家也就没事儿了是么?”
  “娘娘此时亡,仍是一国之母!而皇长孙,也仍旧是大齐嫡长孙,当之无愧的储君之选。”言默看苏阮的眼神里,一点尊敬也无,还有着不能忽视的犀利审视,“娘娘向来慈爱子嗣,自然知道如何做最好。”
  苏阮拔掉了瓶盖,“可是喝之前,言大将军您能告诉我,我究竟是说错了什么话,惹得陛下震怒么?”
  言默显然愣住了。
  “我就是想知道,错在哪儿了?”言默既然看出来她这个皇后不对劲儿,苏阮也没打算瞒了,反正她都打算去阎王殿报道读档重来了,只是现在多问一句,下回成功的几率就能高点,“你告诉我,我也死得瞑目啊!”
  “娘娘不该再提起,当年扳倒林皇后的那个孩子。”
  “林皇后?”苏阮疑惑。
  “当年,林皇后便是因娘娘小产,而被废丧命。”
  好嘛,敢情这后宫果然没有最脏只有更脏,她早该想到言氏一介歌女能走到如今这个位置,必然是心思缜密智计无双,只是没想到这里头,还搭上了一条小命。
  怪不得姜淇澳在自己说太子不重要,她还可以帮他再生的时候,会是那个样子,原来不是怒她的恬不知耻……
  苏阮叹一口气,暗自祈祷下回一定要穿个年轻厉害不能被姜淇澳欺负的美人,仰头喝下了那瓶子里的液体。
  齐孝章帝元熙二十六年,皇后言氏,自缢于椒房殿。
  作者有话要说:  后宫等级:皇后、夫人、婕妤、容华、美人、良人、长使。


☆、林皇后

  苏阮怎么也没想到,年轻漂亮,不被姜淇澳欺负的美人,居然就是让言氏那个夭折的孩子害得被废而亡的林皇后。
  犹记得那日被言默一瓶毒药折磨得精疲力尽,才悠悠离了魂魄,本以为会往阎王殿中重入轮回井,却不想再睁开眼,已经又回了这混沌世间。
  太皇太后的外孙女,林家大小姐,当苏阮了解到自己为什么可以在姜淇澳面前呼来喝去不被欺负时,她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姜淇澳要联合言氏,废掉林氏。
  娇纵刁蛮,外戚势大,无外乎此。
  说到外戚,让苏阮更加无法接受的,就是林氏那过于狭隘的亲戚圈子。
  太皇太后姓林,她的大女儿嫁给了娘家弟弟的儿子,林小侯爷,所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不仅是林氏的外祖母,更是她的姑婆。
  苏阮很庆幸,林氏长得娇媚可人,脑瓜也挺好使,不是个傻子。
  春日晌午的暖阳,细碎温和地洒在长信殿前的台阶上,可檐庑下的暗影里,仍旧透着森森寒意。
  这是林氏嫁给姜淇澳整整一个月,今日一早,姜淇澳本该领着她回林府省亲,可如今已将巳时,宫人们还是没有找到姜淇澳的下落。
  “娘娘,还是去殿中等吧。”林氏身边的大宫女,如今椒房殿的大长秋绿芜,看着林氏有些苍白的脸,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苏阮穿着厚重的翟衣,头顶着几斤重的凤冠,直挺挺地站着,确实很累。可长信殿中,看似老迈实则精明在内的太皇太后,苏阮真怕给她看出破绽来。就比如刚才,她扯着自己的手问这几日姜淇澳对她可好,鬼才信太皇太后不知道姜淇澳已经小半个月没进椒房殿了。
  “娘娘,还是去殿中吧,太后想必已安歇了……”绿芜说着,托住林氏有点摇摇欲坠的身子,“再说,今日也不一定非要回府去。”
  又累又饿的苏阮,最终屈服在了绿芜的苦口婆心下,可她才一转身,身后便传来一道极为寡淡嘲讽的声音——
  “你终于忍不住要去向皇祖母告状了么?”虽然透着点稚嫩,少了压迫,可苏阮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姜淇澳的声音。
  一身藏蓝深衣的姜淇澳,负手在后,微眯着一双细长凤目,冷冰冰地望着苏阮,虽站在低处,却一点不逊气势。
  二十岁的姜淇澳。
  苏阮看着那双眸光迷离,天生就带着压迫与莫测的眼睛,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原来姜淇澳,也有过这样少年脑残期嘛。
  “你笑什么!”姜淇澳怒喝一声,大步走到苏阮面前,“林婧,你不是要做端庄母仪的样子么,怎么不继续装了?”
  苏阮强忍住扶额的冲动,想起之前绿芜劝她去宣室殿找姜淇澳时说的话,在她成为林氏之前,新婚才十几日的小夫妻不知何故大吵了一架,姜淇澳负气而走,十多天都没进椒房殿,听说,还临幸了宣室殿的一个宫女。
  “臣妾没装。”苏阮莞尔,“我只是等得累了,想要进去歇会儿。”
  一代贤后,要端庄贤淑,要替皇上广纳美人,要管理后宫,要唯皇命是从……苏阮自认为除了端庄贤淑有点难度,其余的,她都能做到。
  却没料到,她这份端庄,生生吓得姜淇澳一个趔趄,险些崴了脚。
  “你你你……你是谁?”姜淇澳扶着崔盛春的胳膊,颤巍巍的指着林氏。
  苏阮心头一惊,莫不是装得太过分了?
  忙高傲的一仰头,看也不看姜淇澳一眼,扯着绿芜急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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