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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一百零八式-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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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姜淇澳替她放下了床帐往外走时,她突然扬声唤住了他,“陛下!”
  姜淇澳回过身来,掀开层层帐幔握住了苏阮的手,“怎么了?舍不得朕,我便不走了。”
  “没有,”苏阮柔声道:“臣妾想跟陛下说,其实臣妾的名字,叫做苏阮。”一边说,一边仔仔细细地在姜淇澳掌心写下了这两个字,“陛下可记住了?”
  姜淇澳摊开苏阮的手,将适才的笔画一点一点在苏阮的掌心描画了出来,“苏阮,朕记住了。”
  “嗯,陛下一定要记得,我是苏阮,我是喜欢陛下的苏阮,我想要给姜淇澳生一个孩子,一个真正属于你和我的孩子。”也许只是想要姜淇澳深深的记住这一段的感情,也许是想要来日重逢时不要太过陌生,苏阮将这些话说出来,再不敢看姜淇澳的眼睛,慌忙将锦被拉高,闷在被子里道:“陛下快去批阅奏折吧,我可不愿当那误国的奸妃呢!”
  “好好好,你快些休息,朕这便去批了奏折,还来陪你!”
  见着苏阮不说话,姜淇澳宠溺地隔着锦被在苏阮的额头落下一吻,转身拨开锦帐,大步而去。
  听到动静的苏阮忙不迭的拉下锦被,看着姜淇澳不带停留的快步离去,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却再也忍不住,哽咽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好肥的有木有!
  那个,我打算写个陛下的番外,体现一下阮阮对他的攻击性~


☆、番外 姜淇澳(一)

  侍卫来报的时候,他正在斟酌一份奏折。
  铺了满案的折子,说得却都是与匈奴人的战事,或战或和或激昂或沉稳,左不过夹杂了几份日常的请安折子。
  手里这一份,却是弹劾他专宠夫人李氏不顾宗庙子嗣的折子,飘逸洒脱的字里行间透着落拓不羁,普天之下便也只有楚王姜揽钦一人,敢同他姜淇澳讨论后宫雨露是否平均的事儿了。
  谁让那人,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呢?
  他哂然一笑。
  好容易想到驳斥楚王的话,想起晗月娇嗔怒目的样子,无奈地浅笑着提笔正要往折子上写,那侍卫便跟在崔盛春后头进来了。
  “启禀陛下,宝华殿来报,说是……李夫人殁了。”
  他原本好整以暇的浅笑还来不及收回,只是有些诧异的扬声反问:“说了什么?”
  崔盛春领着那侍卫,突然就狠狠跪在了地上——
  “启禀陛下,末将巡视未央宫,闻听宝华殿中异样前去查看,守夜的侍女却说,李夫人已然……没了气息。”
  上好的紫毫笔尖蕴着浓浓的朱砂,像是无法承受这话中的分量,措不及防地凝结坠落,在那黑白分明的奏折上晕出血一般的鲜艳。
  他有些错愕地“哦”了一声,提笔正想接着适才的思路批折子,却猛然瞧见折子上血红雪白的对比,心中燥气上来,反手便将还蘸着朱砂的紫毫笔拍在了御案上,赫然起身,“胡说八道!将此人拖出去杖毙!”
  四溅飞扬的朱砂红点几乎染遍了御案上每一封奏折,他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却又不敢拨开了去细瞧,恼上心来,抬脚将碍眼的案几狠狠踹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宝华殿中灯火通明,却是一如既往的宁静。
  宫人们一个个瑟瑟发抖地跪伏在地,而那明艳无双的容颜,无比静谧地静卧在重重帷幄后,安详地睡着,仿佛他根本不曾离开,又仿佛她下一刻便会睁开眼睛,浅笑着缩进锦被之中,淘气的取笑他……
  “陛下!”
  崔盛春略带仓皇的声音适时唤回了他的神智,他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古井无波的睡颜,缓缓蔓入掌心的冰冷像是寒锋般逼得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竟措不及防地跌坐在地,抬起的手尚不及收回,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里有着前所未有的颤抖:“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奴婢……奴婢也不知。”
  失态不过一晃而过,他豁然起身,凛然而立,凝着帐幔深处安静的睡颜,冷然开口:“去传太医,断不出死因,便让他们全部殉葬!”
  他最终得知了晗月的死因,却并非从太医之口,而是从掖庭局中鲜血淋漓的侍女锡兰口中,听到了那一字一句触目惊心的话——
  “陛下亲自命人拿走了那瓶药,听信小人谗言,毁了夫人最后的希望,难道陛下召见奴婢,只是为了听奴婢证实,我西凉晗月公主的死,与陛下无关么……?”
  锡兰血肉模糊的脸上只余一双黑眸熠熠生辉,他望着那双漆黑的眸子,满怀怯懦,混沌中,最不想听到的话却在脑海中一遍遍的回荡起来。
  “陛下,那是能救臣妾命的药,臣妾可以喝给陛下看……”
  “陛下,臣妾今日若是没法喝了那瓶子里的药,就再不能与陛下相伴了……”
  “或许到今夜子时,臣妾气绝身亡后,陛下才会相信,臣妾确然,是等着锡兰将这药拿来救命的……”
  “是啊,臣妾是骗陛下的……”
  “混帐!你们全都是骗子!骗子——!”他像是一瞬间明白过来,脑海中恍惚而过许多瞬间,却又归于此时,想起晗月苦苦哀求而不得的绝望,又想起她为了安慰自己而嫣然巧笑的斡旋,一字一句皆是讽刺。
  可笑他的自信,可笑他笃定了言氏的话,一字一句将她逼上了死路……
  他怎么能相信,几个时辰前还听他亲口许下白头之誓的女子,此刻已然因他的自负香消玉殒,再无转寰?
  不!
  绝不可能!
  他有些踉跄着奔出了宝华殿,仿佛身后有千万只巨兽汹涌追赶一般仓皇。
  宝华殿前高阶耸立,冷风飒飒,他居高临下地望向无边夜色,却恍惚瞧见高阶下婉然下拜的身影,火红刺目的鲜艳。
  他踉跄着往前一步,踩了个空,脑子也恢复了清明。
  崔盛春战战兢兢地托着他胳膊,站在台阶下颤悠悠地开口:“陛下!陛下!”
  他泠然一笑,推开了崔盛春的搀扶稳住身子,转身正要登辇,却突然身子一晃,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狠狠朝后栽倒过去……
  混沌中,他看到那个姿容无双的女子苍白地笑着同他说:“陛下一定要记得,我是苏阮,我是喜欢陛下的苏阮……”
  李晗月?
  苏阮?
  抑或姜淇澳?
  都是谁……
  元熙十一年春,齐以大将军言默为帅,领兵百万西征匈奴,历时三年,于元熙十四年夏,终击破匈奴王庭于塞北水丰之地,至此,匈奴于大齐朝廷之威慑荡然无存。
  次年春,为表大齐天威之远,孝章帝姜淇澳赐封夫人李氏晗月夫人之名,以天朝之尊赐其女帝之号回返西域,重建西凉国,治西域安定。并于西凉女帝离京时大赦后宫,宫中多有年老病弱之宫人皆可自请回乡,以示天威浩荡。
  他用三年的等待替心爱的女子报了仇,却再换不回那人一弯浅笑。
  他望着那个身披五彩鸾衣乘车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许多年前,穿着同样彩衣的女子微微颔首,站在高阶之下向他跪拜行礼时的模样。
  只可惜,背影,永远无法面对着他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不只是有点雷……


☆、宁良人

    苏阮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绿光幽幽的冥府,没有殿宇巍峨宫墙,也没有满目流光溢彩的绫罗绸缎。
  她躺在一片湿漉漉的泥泞之中,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沉重的眼皮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瞧见了一丝天青烟雨色,便再无法支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难道这次,只是个龙套?
  一个只有出场没有台词的尸体龙套?
  虽然很疼,但苏阮兀自盘算着,要是就这么着躺尸一百多回,能不能算完成了阎王的任务呢……
  就这样浑浑噩噩了不知多久,苏阮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趾高气昂地在她耳边响起来——
  “唉!你死了没,没死就动一动!”
  说着,那声音的主人似乎还狠狠踹了她一脚。
  从第一美人的殊荣中还没怎么清醒过来的苏阮顿时有些火大,认为自己即便此生不是什么第一美人了,但,起码也是个有自尊需要被怜惜的女人吧!这个听声音感觉应该是个汉子的家伙,怎么可以这么粗鲁的对待一个弱到快要死掉的女子,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啊……
  “唉!死了没!”
  “少爷,小的瞧着她八成是没气儿了哎,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去找?”
  “换什么换!你没瞧见这巷子已经到头了,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躺着这么个破烂似的丑女人,等爷回去找那个臭道士,看不扒了他的皮!”少年一身戾气地狠狠踹了地上躺尸若破布袋子的苏阮一脚,转身要走,双腿却突然一顿,低头便瞧见一张泥巴血水糊住得脸满是倔强地瞪着自己,立刻滋儿哇乱叫地蹦起来老高。
  苏阮气力不济没抓牢靠,便结结实实地正脸朝下摔在了少年刚才站着的地方,吞了一嘴的泥巴,反倒有了些力气。她狠狠地呸了几口嘴巴里的土腥味儿,仰头去看惊魂未定的少年,那人一身雨过天青的直裾深衣,鬓发整齐地用一块墨玉束在头顶,显得英姿勃勃很有几分不同于纨绔的气势,可……袍角处的血腥泥泞,却又叫他十足十成了个纨绔的模样——
  这不是姜淇澳,更不是苏阮见过的任何一个姜家的黄子龙孙。
  鉴定完毕,说不清心里是失望还是雀跃多些,苏阮有些吃力地撑了撑身子,望向少年,“我还没死。”
  少年立刻一副吃瘪的表情,狠狠瞪了苏阮一眼,正要开口,他身后的小厮却冷不丁拉了他一把,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两步,少年才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模样,冷冷开口道:“丑丫头,爷有眼睛,知道你没死!”
  苏阮想笑,嘴角却很疼,只好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咳咳……那个……那什么……麻酱!”
  “小的在!”
  少年身后有些稚嫩的小厮响亮地答应了一声,没等他们想到下一步说什么,便听到陋巷中一阵清越的笑声,隐隐压抑着透入耳中,正是出自少年口中的丑丫头,苏阮。
  “笑,有你哭的时候!”少年脸上再挂不住,恶狠狠地剜了苏阮一眼,转身大步而去,只丢下一脸迷茫的麻酱并一句话:“麻酱,把这丫头打包带回府上,收拾干净了再带来伺候爷!”
  淫淫的细雨还飘着,苏阮有些迷茫的望着那消失在巷口的天青色背影——难道属于姜淇澳,或者说属于齐姜王朝的那个赌局,已经结束了?
  麻酱同学任劳任怨地将一滩烂泥似的苏阮抗回了家,并且丢进了浴桶里找了几个手脚粗大的老妈子来狠狠地给她洗了个干净,换上一身华而不实地衣裳,带到了麻酱口中的二爷,那个穿着天青色衣裳的少年面前。
  少年已经换下了那身污了的天青色直裾,亮紫色的深衣松垮垮地拢在身上,搭配着不怎么规矩的发髻以及落拓不羁的眉眼,十足的一个纨绔跃然眼前,倒叫苏阮吃了不小的惊。
  姜淇澳骨子里是乖戾不羁的,然而他那个身份位置,注定了他不可能随意的将这份不羁表露出来,一本正经压抑下那些乖戾,便成就了那样一个冷冰冰的帝王。
  “你想什么呢!”二爷不耐烦地大喝一声,自顾扭头去和麻酱嘀咕:“你确定巷子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女的?那道士眼睛长屁股上了吧,这样的长相,怎么可能给爷带来好运,别惹得龙颜震怒就不错了!”
  “额……爷,要不小的再去找找那道士?”麻酱同学也是一脸为难。
  “早就跑了,破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去哪儿找?”二爷一脸愤慨,显然是意识到自己被骗的可能,看苏阮的眼神,便越发阴毒起来,“唉!丑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话到嘴边,苏阮突然心头狠狠一痛,想起她曾在姜淇澳手心细细摩挲出的两个字,便没法将这两个字一齐说出来。
  “苏!你姓苏!你居然姓苏!”二爷像是踩着了炮仗似的一蹦三尺高,紧紧攥着苏阮的胳膊左右摇晃笑得花枝乱颤,“哈哈,麻酱,没错哎!大哥说的就是姓苏嘛!苏什么来着,苏……麻酱,是苏什么?”
  “这……这小的也不知道啊,大爷跟二爷说话,向来不许小的在边上啊……”
  “苏……管他苏什么呢!反正,以后你就叫……苏苏吧!”
  望着那张极其欠揍的脸,苏阮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颔首浅笑着问了一句:“那么,敢问二爷高姓大名?”
  处于欢乐之中的两个人突然冷下脸来,异口同声地冲着苏阮狠狠地甩了一个极其不屑的鼻音,旋即一前一后大刀阔斧的走了。
  临走的时候,二爷总算没忘了扭过头来提点一句——
  “苏苏啊,等哪天你养得够白够胖够可爱,能拉出去卖个好价钱的时候,二爷就带你出去玩哈!”
  大门一关,狭小的院子里,只每天一个送饭的哑巴姑娘成了苏阮唯一可以见到的人,二爷似乎也就是为了让她变得更加白胖可爱,山珍海味一点都不吝啬地往小院子里送,每隔三四天就会来看苏阮一眼,带些个玩物或是笑话来,却对外间风物世道,缄口不言。
  由春到夏,苏阮的疑惑和探知欲,在这样随性而漫长的相处中,一点点被消磨了。
  她那惯常的乌龟心态又占据了上风,任凭自己龟缩原地享受着美食安定,以及二爷不定时的插科打诨,仿佛是有意地,她在让自己遗忘那些与姜淇澳有关的过往。
  直到那天傍晚,一身狼狈的二爷喝得醉醺醺地闯进她的房间,紧紧将她抱在怀中,模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苏阮才终于明白,她所刻意遗忘的,或者说刻意忽略的,只是那颗害怕被确定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心。
  “苏苏,你别进宫了,白白胖胖的就留下来吧……”
  二爷说罢,便直挺挺地躺在了苏阮的床上,将她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子下面,一动不能动,而那个压着她的人,却将呼噜打得雷响一般,睡死过去。
  第二天一早,苏阮是在二爷的臂弯里醒过来的。
  “早啊,软软。”
  苏阮猛然一惊,僵硬地掩饰下面上的惊诧,佯装不在意地笑问道:“二爷在叫我么?我不是叫苏苏么?”
  “以前是苏苏,以后不是了啊!”二爷揉着脑袋一本正经的扶着苏阮坐起来,“以后,你叫软软,是二爷一个人的软软……嘻嘻”说着,手脚并用的使劲儿在苏阮如今已经十分白胖的脸颊上狠狠掐了一把,这才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
  苏阮有些不能接受地望着眼前落拓不羁地少年郎,虽然人人都喊他二爷,可这个少年最多不过十四五的年纪,正是张扬并且情窦初开的年纪,他……难道喜欢上自己了?
  苏阮从来没有这样希望过自己是在自作多情。
  可那天之后,纨绔本色的少年二爷,就那么措不及防地开始了他的追求行动。
  先是甜言蜜语,有事儿没事儿往苏阮眼前晃,一口一个腻死人的“软软”,叫的苏阮心肝脾肺肾都觉得抽抽了,才会志得意满地告辞出去,还文绉绉地来一句什么“小生失礼”。
  接着是苏阮自打进了这小院后再没见过的一些新鲜玩意儿,花儿啊钗啊帕子啊胭脂水粉啊等等等等……
  直到有一天,苏阮貌似无意地问了来送花儿的麻酱一句:“你们家二爷到底叫个什么大名啊?”
  “二爷的大名姑娘你可能没听过,可咱们家大爷的大名,普天之下怕是没几个人没听过的!”
  “哦?大爷是……”
  “咱们家大爷,那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哥哥,把匈奴打得屁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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