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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荣华怎敌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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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凡人,他现在很有一种尚食人间烟火的亲切感。
“许久不见。”我干巴巴地同他问候,笑容尽量放松。
他唇瓣翕和,却终于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居然没有赶我走!
我大喜过望受了鼓舞,于是又上前一步,与他更近些说话。
他似有触动,却到底没有躲开。
“最近表姨家里出了些事,我一直腾不出时间来探望公子。公子可有怪罪?”
他终于肯与我对视了,虽然只是转瞬一逝的相望,但到底还是叫人心潮澎湃。
“不曾。”
嗓子似有些沙哑,这两个字他说得有些艰涩,在我听来却好像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的难处似的。
不由得多看他几眼,这一次他的目光终于没有再躲闪,与我的缠绕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这世间竟然真的有这样动人的一双眼,你仅仅是看着,仿佛就能看见那人高洁不染纤尘的灵魂一般。
越是看,越是想看,越是舍不得收回视线,于是愈发贪婪地想要看。
要不是一片树叶飘乎乎地落在他发顶,我只愿就这么和他对望下去,海枯石烂也未尝不痛快!
“公子,你发顶落了一片叶子。”
“唔,唔。”一叠声应着的他似受了惊一般垂下眼,抬手胡乱地在头顶拨弄着,白皙的面霎时间却红透。
上课的铃声却敲响了。
孩子们撒欢似的从我和他身边跑过,将我们带入人潮。
他看着我,眼神中又有了一丝慌乱。
“你不会现在就要回去了,是吧?”
我笑了,迎着他期盼的眼。
“你好不容易没有赶我走,我干嘛要走?”
他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而且我还想去看看那只大野兔呢!都说野兔很难家养,竟不知这几日它在这里可有受到你的款待?”
闻言,他笑了。笑容依然温暖人心。
“奉若上宾。”
言罢,他转身进了教室,开始上课。
而我还是立在原地,细细品味他口中那“奉若上宾”四个字,总觉得这几个字里饱含了太多,需要长久咀嚼。
“小姐。”
“这位小姐?”
“啊?”
不知何时身后居然站了一位老者,花白发须却是鹤发童颜。见我回过身,他欣慰地笑笑。
“你就是孩子们口中的那位雎鸠姑娘了吧?”
“啊?您是——”
看着这凭空出现的一位老者,我有点不解。还以为这草堂里,除了上课的孩子就只有宓修文一位先生,哪里知道还有个老仙人?嗯,就说这宓修文仙气太重,连招来的老人家也带着一股子不凡,竟真像个云游四野的散仙。
“老夫姓吕,熟识的人都要唤我一声吕举人。”
竟然是这里的主人,表姐口中那个性格古怪的举人!
“思甜见过吕举人,举人爷爷安好。”
“好好好,竟然是这样有灵气的丫头。”他慈祥地笑着打量我。“我那石头一般的学生,居然也有开窍的一天,实属不易呀。”
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石头一般的人物是谁,所以自然也知道他这隐喻暗喻的是哪番,只得臊红了一张脸。
“我和宓公子,不过是个旧识友人……”声音细弱蚊蝇。
老者却丝毫不在意我的窘迫,交谈的兴致正浓。
“友人好啊,更何况还是个旧相识的。他这个孩子性子有点沉闷,又不喜交际。克己复礼这样的词,像是生来就为了形容他的,你说,是也不是?”
扑哧一声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听他这么一说,倒还真想起宓修文那张故作沉稳淡然的脸来,心里也觉得他那人有意思得紧。
“是也不是?”老者又笑问。
我只得点头,“是。克己复礼,就是用来说他的。”言罢还是想笑,竟不知这古板的词语用对了人,也能这般欢乐。一下子,与陌生老者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哪知欢笑过后,老人却蓦地眉头一皱,双目望向远处峰峦叠嶂,神色堪忧。
这又是唱得哪出啊?
“举人爷爷……”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这样的性子又真是和我当年一模一样啊。莫不是要步我的后尘,八十几岁依然是举人一个?白瞎了那一身才学和抱负,愧对列祖列宗。”
说的也是啊。
他这样的人,又臭又硬的石头一枚,哪里能摆得上官场那乌烟瘴气的地方?
宓修文,大家都为你忧愁呢啊,你可知?
不由自主地望向草堂里兢兢业业教书的他,却不期然与他目光相撞。这可真是邪门,就好像我一看他,他就能感应到似的。
心里涌起一股比蜜还甜的感觉,不及细细品尝,便又闻老者道。
“还是缺少历练吧,和我一样。若是当年我能受到什么挫折,估计也不会这样执迷不悟下去。还是因为家境殷实,父母友人也都不忍让我不顺,现在老了,也只能空悔悟。
修文这个孩子啊……也是如此!虽然出身寒门,但毕竟是没落的书香门第。还是不懂所谓的世间倾轧,人心险恶。这样的人,说坚强就坚强,说脆弱那便真真是不堪一击,尤其是情伤,更是擎受不得。”
说这话时,那老者的目光一直锁着我,不知为何我开始惧怕这样的眼神。起先还觉得他和蔼和亲的感觉一下子跑光,取而代之的居然是小妖遇真佛一般的惶惶不安。感觉那两道如炬目光竟像两道利剑一般,锋利无比。我的脸,不由得垂得更低。
“也罢也罢,个人有个人的命,是福是祸皆躲不过。就像我早就给他准备了盘缠去京里赴考他不肯,却执意留下来教书存盘缠,莫不是冥冥之中在等待何人?”
再抬眼时,老者已经影踪全无。
倒是下课的孩子们又雀跃着涌出。
宓修文就在他们中间笑着向我走近,臂弯里还抱着那只出奇乖的兔大爷。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到底不是仙人,也食人间烟火,也会暗动凡心。
喜怒
晌午的时候,孩子们下了学,各家各户的老爷都派人接走自家宝贝,偌大的草堂院子里就剩下孤孤单单几道身影。
吕举人是来探望宓修文的,看他一切安好与孩子们也相处融洽便也坐上小轿子,颤悠颤悠地走了。
等到人声渐落,院子恢复早晨时的清朗,便只有我与他。
相视一笑。
都闹了个大红脸。
“你……饿了吧?”半晌,他才吱唔着找了个话题。
我却又想起那个饭桶事件来,真是羞死人了。
“不饿!”
这次说死也要挽回我弱质女流的颜面来。
“若是当真不饿,我就去那边小溪捉几只鱼来加菜,开饭晚一些,可好?”
“好!”坚定不移地点头。
他笑了。皓齿整齐,莹白似玉。
真好,若能一直见他笑,可真是惬意的事。不过我也知道,他为何总是不笑了。
祸水!一笑是要倾人城的,总是笑可就要烂桃花连连了。
哦不对,还没笑就已经惹得谁家小姐夜不能寐了,若再笑,后果可真难想象。
“发什么愣啊?”
他扭过身看我,估计是我腹诽他的模样太狡黠,他神色有点慌慌的。
“没有,宓公子请带路吧。”知道我所想,恐怕您老又要赶人沉脸了,我是呆头的么?
一前一后两道影子,投在斑驳光影下的竹林道上,在这里连风都是清香怡人的。
没走多远,就听到水声潺潺。
倒是一条不算大的小溪,有鱼么?
“你且在岸边看着,我下去抓。”
“我也一起,也许能帮上些什么忙。”捉鱼这样的事,我的技术岂会比你差?
言罢,我撸袖子提裙子作势就要脱绣鞋。
他那头却冲过来,一把按住我的手。
从来没有碰触过男子的手,竟不知是这般的热烫。是不是,男子的体温总是要高过女子?
“胡闹,你这是做什么?”
他那头却急得脸红脖子粗的,瞪眼看我。
“帮你抓鱼啊。”
“女子的身体岂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示人?你说你以前是不是经常——”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模样。而我的脑子,也随之嗡地一下。
糟糕,忘记了跛脚奶奶的教导!
担忧地看着宓修文望我的眼,我很怕自己会因为这样的失礼而惹他厌恶。
会吗?
那双蕴含了怒气的眼,却慢慢平静。
“你以前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握住我的手,背过身去。
他不让我看他的神色,我也害怕他看见我的脸。
从来没有这样没出息过,居然因为一个人淡淡的一句话,就鼻子发酸。
“那边有一个小吊床,是我闲暇时候来此休憩时搭的,你去那上面休息一下,我很快就会捉好。”
“唔。”
如此最好。
吊床不高,我稍稍一踮脚,就能坐上去。
仰面躺下,头顶是大片竹子遮挡,倒还真不刺眼。而最惬意的还是稍一偏头就能看见他弓着身子,打着赤膊在溪里摸鱼的身影。那种实实在在却又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感觉,难以言喻地美妙。
须臾,我便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里,好像是谁走了过来。我想起身,却没力气,眼皮也沉得要命。只是感觉那人久久地站在我身侧,目光凝视我。
然后慢慢,慢慢地,他俯下身。像是要在我耳边说悄悄话,又像是想更近地端详我。
“你又出现在我面前……算不算是老天……一种缘分……”
“我以为那日之后,你再不会来了……”
鼻翼间萦绕上一阵淡淡的好闻的味道,不是花草香更不是脂粉香,是一种很陌生但却让人着迷的味道。让人安心,让人沉醉……
待清醒时,只感觉那透过竹叶缝隙散落下来的星点阳光没睡前那么炙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刚想坐起,身上不知何时披着的衣衫滑落下去。
那坐在溪边的男子,也回过头。
“你还真睡熟了。”
我脸颊一热,赶紧胡乱抚弄一下自己鬓角散落发丝。
他起身过来,捡起那件滑落在地而且已经补无可补的蓝衫罩上。
尴尬之余,我乱找话题。
“你刚才是不是同我说话了?我睡着了,没听真切。”
他走到一旁,拾起用草绳串好的鲜鱼才道,“不曾。”
鲜鱼已经晾得快成干鱼,他小心翼翼地提着走在前面。
我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后头,看已经西斜了的太阳将我们的影子拉长。
只要稍稍走快一点,我和他的影子就能重叠在一起。看着彼此的影子挨得如此之近,只感激他没有再拒我于千里之外。
是不是分离这几日,他方才发觉他其实也没那么讨厌我?亦或者是,有点点那么想念我?
我在他身后偷笑得像只不怀好意的老鼠。
鲜鱼们瞪着眼,杀气腾腾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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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修文做菜烧饭真是一把好手,上次太饿了没品出什么味道来,这次可不同了。红烧鱼做得香滑爽口,我太满意了。
一直到我回家,他也没掉脸子,上次的不愉快更是像失忆一般提都未提。
送我到竹林口的时候,直觉里他有什么话要说。可每每等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等他说话,他却又欲言又止。
这是唱得哪出?
末了我走出去好远,回头看他颀长的身影还立在那里,让晚霞染得红透,倒是温暖人心。
只不过我想的却是他又要一个人回到草堂,面对冷冷清清的屋舍,孤枕而眠。
心里居然就揪痛起来。
“我明日再来看你——宓公子——”
言由心表,我挥手冲他喊道。
那原本立如松柏的身子,微微晃动。肃穆的神色,霎时间鲜活起来。
“好。”
他吐出这个字,声音很淡,听不见但可见口形。
我这才好过一点,转过身继续走。
许久之后猜想他应该回去了,转身再看果然见他身影已经小如黄豆,不过……为啥一跳一跳的呢?
宓修文者,果然还是那般匪夷所思。
回到彭府的时候,正是晚饭时分。我刚想叩门,却见那头两骑骏马奔驰而来,近前之后一看,居然是彭府大少爷和大小姐。
彭卓逸一身滚金边玄色轻骑装,挺拔身姿立于马上,手中勒着缰绳,高头大马在他身下呼哧呼哧喷着粗气。彭卓岚一身琉璃红叉裙,面色桃粉张扬装扮。这兄妹二人本就是人中龙凤,现在又都端端居于马上,气势自然锐不可当。
我被迫仰视他们,心中暗暗羡慕,愈发觉得自己现在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那头彭卓岚见我却欢喜,翻身下马,衣袂翻飞奔我而来。
“思甜你才回来?我和大哥拜佛回来就想骑马,原本听你上次说也想学,要带你一起去的。只是找不到你,你这妮子跑哪里野去了?”
“啊,我去我去——”我瞥一眼马上无甚表情的大少爷,用眼神示意表姐此时不宜详谈。
她却哪里懂得这些呢?眨眨眼,居然喊出那人名来。
“你去找宓修文了?他可有唔——”
赶紧捂住她这张没有把门的嘴,她可好,非但没有领情反而还瞪着眼在我手下吱吱哇哇。
“哎呀思甜——没事的,我方才同大哥都说了,我们兄妹可是无话不谈。他上艳窝会娇娘都同我讲——”
“咳咳咳……”
很显然,马上的大少爷这么些年过去了,也还是没完全适应自己亲妹子的直爽和大咧。
翻身下马,早有家丁过来接过彭卓逸手里的缰绳,将马牵走。
走上前来,我迎着他做了一个福。他微微点头,目光仅仅在我身上一扫,就落实在自家妹子身上。
“你那些破事儿能不能猫屋里偷摸说去?这么大个姑娘,害臊不害臊?”
“哼,回屋就回屋。摆什么大架子嘛,可没见你几时这么正经过。”说着,她朝他做个鬼脸,目光神色中撒娇耍赖皮的架势十足。
彭卓逸扯扯嘴角,无奈一笑,迈步进府。我在旁捂嘴偷笑,他回过头淡淡一瞥,我赶紧正襟危坐不敢造次,他却忽地又粲然一笑,两个酒窝明晃晃的,倒也像是个邻家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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