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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恋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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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怒的暴走飙道,就是飓风的主要干道。”C双筷一刺,挑起鲍鱼大口一咬,汁液乱喷。

“特色就是台风暴多,但规模不大,不过小归小却也挺凶悍,而且来去匆匆,从进入到离开通常只要一天。啊,顺便一提,这岛我命名不灭的珍珠,因为生命力顽强,而且吃的东西满地都是,不怕饿死。”

“我想听的解释并不是这些!”

要不是力气不够,我真想一脚踹飞石板,然后将他千刀万剐。就知天下没有白吃的三餐,无忧无虑的纵情原来只是后苦的甜糖。

“安啦,出不了人命的。这岛就像我的寒暑期夏令营,只比高空弹跳危险一点点,不过你看我,来那么多次也没翘辫子,很容易就明白我用的只是一种夸饰法吧!”

夸饰?我看分明是夸张的掩饰。

“不信的话就罢了。东西还吃不吃?不吃的话帮我搬到树屋上当存粮。”他吩咐。

“树屋?高处不是更危险!我们现在应该找的是可以遮风挡雨的岩石吧?”

“这里可是小岛,你若不怕豪雨或暴潮来袭,要移师当然也行。”他一副悉听尊便的得意样。

“可恶!”我投给他杀人般的眼光,怨气哽在喉口不敢吭声,只得依命行事。

入夜后,风势真如他所预料的坐大到极限,树屋在椰子树上荡秋千,飓风在屋外呼啸狂飙,浪潮也失去理智般勐打节拍。

我腿软的紧抓地板,与凶勐如虎的离心力对抗,苦不堪言;面对这番局面,他竟然还老神在在的盘腿下跳棋,俨然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英雄架式。

“喂,这棵椰子树的支撑力够吗?”晕眩让我干呕了半晌,好不容易才从牙缝挤出几个字眼问他。

狂风挟带豪雨,地基也似乎在暴风雨中逐渐松动不稳,无疑雪上加霜。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何况这岛的椰子树经后天基因改良,抓地力是一等一的赞。”

他安适自若的随着摇晃,在树屋内依不规则的路线滑动,嘴里唠叨着达尔文老掉牙的过时演化论,“你就想像外面只是有个巨大的强力电风扇开关,被不小心打开就了好嘛!”

“你能保证树干不会被风腰斩?树屋绑得牢不牢?万一被吹落海里怎么办?”对疯子的疯言疯语非得持保留态度不可。

“哎!我不是说过,这场地是最软的,纵然是有些危险性,要死也没那么简单。”

他的语气竟有些我跟漂亮房东说话时的无奈。

“木头是会浮在水面上的,若是漂流到不知名的地方,大不了努力划回去,我稍微懂得些星象,还不至于会在茫茫大海里失去方向。”他谆谆劝导,祈望弭平我的悲观。

“要是树屋沉了呢?”木头是会浮起来,但我可没忘脆弱的木筏上有我、有他、还有一堆N公斤的热带水果。

这根本是蓄意谋杀!

“就算我不顾你的死活,但可爱惜自己的性命,和我坐在同一个树屋的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最糟的状况注死发生了,大不了到龙宫挑战海底的极限,也算沉没得有价值。”喜孜孜的说完,他对我露齿一笑,道:“嘿,开玩笑的!”

我没说什么,因为已经气过头了。

“小摩,你这么希望命丧此岛吗?”他面色一整,严肃的问我。

“当然不想。”根本是废话。

“那就多想想愉快的事。心里老惦着怎么死,只会让自己变成龟缩的孬种。”

“你先起个头。”我将发言权抛给他。

“那就找出我们不会挂点的理由吧。”他道,“像是……强壮的椰子树,风吹不倒的椰子树,基因改造的椰子树……”

……意思是我们也只有椰子树可以指望?

“嗯……”他沉吟,须臾用力拍着大腿,“啊,对了!还有金玉其外的飓风!”

……最好是。

会叫“飓风”,就不会只有刮起女生的裙子强度。

这年头按摩棒没那么好骗。

第二集 第四章 遛鸟=勇气?!

刚开始还只是细雨斜风,入夜之后,风雨更盛,飞沙走石。

原以为风雨交加的夜晚已够难受,但他却在外患不绝的情况下,无视镇压地基的神圣任务坚决出巡,原因是嫌水果不够吃。我有什么本事拦住他?只能继续攀着地板哀嚎,眼睁睁见他狠心弃我而去。

门一打开,立即被风刃断开,终于寻着缝隙的暴风一举侵入,从不堪一击的内部开始着手破坏。

“你会没命的!”我叫喊道。

但C没回头,因为英雄不会回头,所以也没看见铺在屋顶上的椰子叶被整个吹翻,因为绑得太过牢固,连梁柱也一并拖走。

两腿已腾上空,我挣扎着,几近撕裂的指头撑住全身,就怕一放手,会被刮到遥远的外太空。

费了好大一番周章,总算勉强钻进屋角椰子堆内暂避。抹去一脸雨水,只见他伏低身子,遮遮掩掩间已去到岸边。

极限运动社里头全是疯子!我暗啐。

海面波涛汹涌,海底虽缓和许多,却也增加不少暗潮,一旦误触可是非同小可。他有所忌惮,不敢轻易下水,只谨慎捡拾着被卷上岸的深海动物加菜。

人要掂掂自己的斤两,耍白也得适可而止,疯子毕竟是人,没小说描述的那般神勇。我心想。

但疯子终归不是正常人。

这点我很肯定,在看见他企图将因缘际会、被打上岸的深海巨鱿拖进树屋当储备粮食时,更加确定。

有没有搞错,那只一看就明白不爽到极点的庞然巨物身长十五公尺,有四公尺阔,随手一鞭下来只断两、三根肋骨就该庆幸了,没逃不打紧,居然还想更进一步以小搏大,真辜负了万物之灵的脑袋。

但他毫不怯畏的与巨鱿互瞪,缓缓伸出右拳,抬起食指。

1。

1什么?

一招取你性命?一分钟把你撂倒?一只根本不够看?

“一段。”他道,“把脚分我一段就够吃了。”

我简直吐血。

“因为我饿了,请把腿锯一段给我。”这种话说得再有礼貌,就算对方是神经病也不会答应的。

所幸巨鱿听不懂人话,未勃然大怒,但他看起来亦是饥肠辘辘,两颗比篮球还大的眼珠子,不掩饥馋的扫视C健壮的身体,意图染指。

得不到回覆〈当然不可能有回覆〉,C冷不防的出手了!他一手飞快按着巨鱿触腕,一手弹开瑞士刀准备划下新鲜食材。

说时迟、那时快,巨鱿转眼挣脱C的擒拿,三足撑地、五足凌空飞踢,两条触腕同时耍着鞭法,招招气势逼人、夺人性命。

C大吃一惊,向后疾退,堪堪闪过迎面而来的凌厉足风。

“厉害!”C赞赏道。

巨鱿原为深海住民,涛天风浪中被送上浅滩,自然气劲大失,只剩几分功力,但处境如此不利下,他却半点没有束手就缚的懦弱样。

是条好汉!

武侠之情霎时充溢我胸。

C见巨鱿示威,不敢小觑,立时扎稳马步,摆出阵式。

巨鱿一见C避过攻势,油然升起敬畏之心,弓起长长触腕戒备。

剑拔弩张,死斗一触即发。

我闷声吞着口水,喉头一阵干涩,不知为谁担忧才好。

高手间的对决,起一瞬,终一瞬,眨眼就会结束;天候提供了最恶劣的条件,公平绑缚两方手脚。

巨鱿身虽长,易成目标,但行动敏捷、反应灵敏,一鞭能将岩石打成满地碎块;C手中握有利器,刺削方便,对没硬壳保护的软体动物尤其好用,但却几乎没有伤害承受力,若缠斗中不幸落海,几无生还可能。

两者各有利弊,但大体看来,C仍居下风,因为瑞士刀无法俐落的斩断巨鱿肢体。不过我看好C,因为人类的潜力无穷,也许关键时刻会出现大逆转。

决战是在双方同意下开始的,谁生谁死都不能有所怨言。

我屏气凝神盯看这场超现代武侠。

突然,巨鱿动了。

C也动了!

巨鱿相准C脆弱的颈部挥出触腕,C退后、再退后,然后……拔腿就跑!

有没有搞错?

胜负立见分晓,毫无武学造诣的C,让原本应孤注一掷的死斗扯到最后像是在搞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观点我认同,但对英雄不加适用。我的C的期盼顿时冷却至冰点,再回升不了半度。

对手一逃,巨鱿的顾忌登时消逸无踪,触腕轻松将C绊倒,剩下就是优雅进食与囫囵吞枣的抉择。

触腕缠上C的腰部,生生将他举了起来。

C闪耀的眸光中掠过一丝绝望,他看不起的最软场地最后却要了他的命。

我面无人色,惶然不知所措。

虽然和巨鱿搏斗前我才刚跟C吵了一架,但C毕竟是人,再怎样胳臂也得向内弯,不能眼睁睁看着C在我面前毙命。

一定得救他!

我手脚发软的举起椰子,往前一丢。

果实在顺风相助下,准头十足的砸上巨鱿的脑袋,却像砸上山壁的小石子,轻得可以不介意。

触腕“咻”一声缩回,C保持着理智,手中瑞士刀反转,果决扎入巨鱿肉里。腰部的触腕清清楚楚震颤,缩得更紧,C吃痛的皱眉。

痛楚是会让人发狂的。巨鱿沉下脸,另一腕轻轻擦过C的脸。

看似轻,却也让C呕出鲜血,双目失焦了半晌。

可恶,大家伙太强了!

C的性命危在旦夕,我四周唯一的强力武器仅有无用的椰子,束手无策下,我只有对天堂的守门人大叔不断语言轰炸。

噼哩啪啦将所有我记得的道理从头到尾放送一次,不识廉耻的守门人大叔并未出现,我只有将毕生苦心钻研的脏话再轮转一遍,定力奇佳的守门人大叔仍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迟迟不肯下凡救死扶伤。

但,奇蹟不因一点挫折而退缩。

英雄出现!

自海上。

漂流在漆黑海面,一个更黑的点,当我看清那是一颗头颅,直觉以为是名不幸溺毙的死者时,那人站了起来。

湿漉漉的黑衣少年,排开浪潮,踏着仙步特来相救。

眼下食物多了一只,巨鱿哪能放过这沧海遗珠,当下伸出另一只触腕准备捕食。

黑衣少年不闪不避,不动分毫,状似无心的将手按在巨鱿腕上,发劲。

强烈的抽搐从触腕末端延伸至天灵盖。

“轰隆”一声,巨鱿倒下。

“阿修!”腰间束缚松落,C攀着湿滑的触腕顺势滑下地面,高兴地拍着少年的背:“我还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说,多谢啦!”

“嗯。”黑衣少年微微颔首。

真佩服C的恢复力,要是人家再迟来个几分钟,届时赶救不及,岂不得替你收尸了?

“来的正好,咱们一起料理这大家伙,来个活鱿三十吃!”大难不死,C又思起温饱,心花怒放的准备凌迟两眼翻白的食物。

“别这样,长到这般大只,恐怕早已成精,吃下肚后运势不是大好就是大坏,只是填饱肚子的话,没必要非得吃了他吧。”

在救命恩人的劝说下,C只有点头同意,将昏死的巨鱿放生大海,也算积点阴德。

“对了,阿修,你到这儿来有什么要事?”C问道。

“进屋里谈吧。”黑衣少年三两步跃上树屋,随手噼了棵椰子树头加盖,屋内瞬时浪静风恬。

“呼,这样好多了。”我推散椰子堆走出。

“你好。”目光衔接,黑衣少年并不吃惊。

“你好,我是小摩。”我自我介绍道,他友善的伸出手,我也自然学着他的动作,与他握了一握。

但见他浑身湿透,掌心却是炽热无比,一股热源从交握的手直直导流到我体内,全身顿时暖和起来,不一会儿,我便热得快要发汗。

“我看过你的档桉。”黑衣少年微笑,“你或许不记得我,但我是唯一推荐你进占卜社的人。”

“啊,是这样吗……”我尴尬的干笑,没料自己竟对敌人献媚。

那日人多,又一团溷乱,根本记不清是哪几张面孔。

“占卜社原本就不被看好。”紧跟着黑衣少年身后进入的C鼻孔哼了一声:“他们对外公布的社产多是古董卜具的现值,而非可供花用的流动钞票,根本没让小摩入社的交换价值。”

“是啊。”我冷笑着调了调位置,免得塞爆的避身之所更添拥挤。

“至少他们不会轻易展示社产。”黑衣少年从怀里取出用蜡密封的书信,“社长发下的通知函。”

“用不着特地拿过来吧,横竖明天就归社了。”C不悦道,“风雨天的,没船没飞机,出了事可怎么交代?”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黑衣少年仅如此说道。

就为了这微不足道的原因,在这见鬼的天气里练习泳技?

“还是老样子。”C接过圣旨,瞄了两眼:“没问题,就告诉社长,说我知道了。”

“嗯。”黑衣少年收信入怀,一脚跨出门外,C及时拉住他的衣袖,“慢着,你要上哪?”

“回社办。”

“明天和我们一块坐船回去吧,又不急在这几小时。”C有意拽紧他的上衣,不令他趁隙开熘。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黑衣少年说的云澹风清,毅然斩断衣袖,再度跃入黑暗。

“喂,阿修……”C只能捉着空空垮垮的织物,无用的隔着黑夜呼喊。

“他走了。”好快的速度,眨眼不辨行踪。

“那家伙!”C重重坐下,让羸弱的地基更加岌岌可危。

“喂,你想死也别拿我陪葬!”

“死不了人的。”他说,然后沉默。

我也默不作声。

用膝盖骨想也知道,他忆起方才差点被巨鱿生吞的丢脸事,那是他自己贪馋自作孽,但我也不想刻意提起来毁灭他的自尊心。

“那人为什么会加入极限运动社?”我随口问道。

“你也觉得他更适合待在武术社团吧?”C道。

“嗯。”的确,他比较像个武林高手。

“也许就是因为大家理所当然认为他应该待在那样的地方,他才故意选择让人跌破眼镜的社团也说不定。”C挖着椰子,“社团本来就是自由加入,是否参加、选择哪个社团,除了自己谁都不能决定的。”

违背众所期待的反骨吗?

“那他又追求到了什么极限?”

“就像你看见的,成为最强的快递。永远为社员服务,不过问委托物,也不必限时,只要有一口气在,委托物必定在最短时间内送达。最棒的是,不收分毫。”C赞叹道,“只可惜工时不固定,且不到府收件。”

“所以说穿了他不过是个跑腿?”可悲的下场。

“这也是修炼,至少他这么认为。”C辩解:“因为我们并不会待在正常的地方。倘若觉得受到委屈,他会有足够能力调适。不勉强自己待在不喜欢的地方,我就欣赏他这一点!因为我自觉无法做到那样的洒脱。”

“你不是自愿加入极限运动社的吗?”我瞧见他眼神中的着迷,那是一种崇拜。

“嗯……算是半友情因素吧!”C搔搔头,“不过如果不是好奇和兴趣,我也许会跳槽到登山社也不一定。”

跟B还真是天生一对。

不知不觉,天已放亮,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椰子树也不再躬身哈腰,雨还在下,只是很无力。

“日出时候,船会来接我们吗?”我问道。

“不会。”他咧嘴笑道,“我说过要在岛上待满三天吧?”

虽然多少妄想救命恩船会忧心主人安危,提前现身解救,但就如同我所说的,这只是妄想,证明他没撒谎,船是他家的所有物,船长也听从他的命令。

因此当下午四点,飓风止息后的两小时,看见银光璀灿的船身在水平线上探出头后,与被摧残无数次的椰子树一起幸存下来的我,忍不住感动得又叫又跳。

不幸中的大幸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闲时间搭理我,例如黑衣少年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什么是极限”这深奥的问题,范例不必列举太多,因为不见得会有归结性。况且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若是不知,东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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