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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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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钊放满了浴缸,才反身回来抱他,傅守瑜坐不稳,趴在浴缸沿上昏昏欲睡的样子,越发让人心猿意马把持不住。
  浴室里雾气腾腾仿佛仙境,曾钊闭上双眼默念心经:该知足了,这个人如今连根头发丝都是你的了。来日方长。
  大年初二的清晨,傅守瑜被压在床上受审。
  “说,沈阅那小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曾钊发现自己从前对傅守瑜的看法是完全错误的,这家伙不是一块玻璃,而是一碗清水,有折射率的,看到的和实际的总有些差距。
  “就是在围棋协会认识的师弟而已。”
  “真的没有别的了?”
  傅守瑜巴眨巴眨眼睛,笃定地说:“没有了。”
  “那郭青呢?”
  “啊?”傅守瑜紧张地吞咽唾沫,“就是,你知道的那样啊。”
  曾钊翻个身,与他并排躺下,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前,说:“交给我来解决吧。”
  傅守瑜霍的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曾钊,好一会儿才说:“我的事,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
  曾钊的身份太尴尬了,傅守瑜不想他来淌这滩浑水,况且本来就是自己留下的烂摊子,自己解决是理所当然的。
  曾钊显然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都在脸上写着呢,拉他在胸前趴着,抚摸他柔软的头发,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地说:“你别着急,她大概得缓一段时间。”
  “为什么?”傅守瑜的脸埋着,说话瓮声瓮气,嘴唇的开合像是在亲吻或是轻轻地啃咬,极其考验人的意志力。
  “她就是想等你着急,然后就可以漫天要价。”这种懂得一上来就占据道德制高点的女人,会耍欲擒故纵的手段并不稀奇。
  可是她真的就那么理直气壮吗?未必然。
  傅守瑜的这一段故事有太多疑点。结婚结得莫名其妙,老婆跑得莫名其妙,孩子生得莫名其妙,现在离婚也离得莫名其妙,反正从头到尾,没有哪点可以让曾钊认为是合情合理的。如果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不光傅守瑜,就连曾钊都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这事你一个人应付不了。我可以不出面,但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商量商量?”
  听到这里傅守瑜想笑,因为想起了曾钊关于“商量”的论调。
  曾钊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不许走神,跟你说正经事呢!”
  “是,是。”傅守瑜调整姿势,歪着脑袋趴在曾钊的胸口,虽然是仰视,但总算看见了曾钊的眼睛。那里面永远有他的镇定剂,久而久之会产生依赖性的,或者早就已经有了?
  “还是你觉得把女儿交给她也没关系?”
  “当然不是!”
  紧紧贴合的肌肤准确地传递来自傅守瑜的激动与愤慨,曾钊的手指沿着那柔和的身体线条游移:“那就说吧,这回可不许再有隐瞒了。”
  那段往事傅守瑜本不想再提,其实并不能算复杂,甚至三言两语便可以言尽,但是个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四年前,我研究生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妈时常犯头晕,去医院检查,CT显示她的脑补有一片巨大的阴影。她很害怕,不是为她自己,而是怕她离开以后没有人照顾我。她是很传统的人,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唯一的儿子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刚好当时有人介绍,我妈一眼就相中了郭青,打电话让我有空回去看看。我推了好几次,郭家那边好像特别着急,一直在催我妈,我妈经不住劝,就说得了脑瘤,让我回去给她送终。”
  利用亲情的谎言是最让人无法忍受也不能原谅的,曾钊想恨,可那终究是傅守瑜的母亲。一个文化水平并不高的女人,她给了傅守瑜生命,在丈夫去世之后,独自承受许多曾钊无法想象的辛苦把年幼的儿子养大,她所做的一切,至少从主观意愿上来讲,并不是要让儿子痛苦的。好吧,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傅守瑜吸了吸鼻子,眼睛眨动,曾钊的皮肤感到一点点湿润。双手交握在他的背上,给他更紧密更安全的拥抱,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我回去之后,跟郭青总共见了大概有五次面,双方父母就开始商量我们的婚事。我问过郭青,觉得这样好吗?就这么嫁给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男人。她说她愿意。”
  曾钊嗤笑一声:“她怎么不说她爱你,她对你一见钟情?”
  傅守瑜继续说:“然后我们就结婚了,看上去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每一个人都很满意。”
  曾钊的手移至傅守瑜的肩膀,用力捏住,甚至有些咬牙切齿:“那么你呢?你也很满意?!”
  傅守瑜的笑容有些发苦,并不只是因为肩膀很痛:“不管我满不满意,都改变不了什么。我想过要做一个好丈夫,维持一个家,让每一个人都继续满意下去。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无论我怎么努力,总是把事情搞砸,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郭青就跟我过不下去了,她留书出走,不知道去了哪里连她父母都找不到她。”
  “等一等,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吗?”
  傅守瑜抱住曾钊,声音低沉哀伤:“对不对劲又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再追究过去有什么意义呢?”
  曾钊说:“当然有意义。你听我说,郭青有没有问题,直接决定了我们解决问题的方式。”
  傅守瑜抬手遮住眼睛:“那是郭青的隐私,她不愿意人提起,我也不想说。”
  曾钊抚摸他,亲吻他:“好吧,不想说就别勉强自己说,我知道了。”
  傅守瑜的这段故事还是有隐瞒,可曾钊不想再追问下去,问了他也不会说。
  曾钊给老梁打电话,请他帮忙查查郭青的底细。傅守瑜可以不说,他不可以不查,他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何况这还关系到两个他倾注了感情的人。他不信这个世界上真有固若金汤的存在,何况照傅守瑜的说法,郭青也不是固若金汤。
  老梁戏谑:“曾钊吾友明鉴,我是搞科研的,不是搞情报的。”
  曾钊没心情跟他抬杠:“什么时候能回话?”
  老梁沉吟片刻:“一个礼拜左右吧。”
  “尽量快吧。”
  老梁呵呵笑着应承下来,他那边听声音仿佛是在白日宣 淫,背景音里有老孙咋咋呼呼的声音:“宝贝儿,来亲一个!”惊起莺莺燕燕无数。
  曾钊情不自禁地皱眉:“你俩悠着点儿。”
  老梁说:“你就放心吧,我看着他呐!”
  曾钊说:“你还能看他一辈子?”
  老梁说:“半辈子都看过来了,不过再看半辈子而已。”
  这俩狼狈为奸行凶作恶半辈子了,如今黄土掩胸仍拒不悔改,实在是败类中的败类,禽兽中的禽兽。
  曾钊一阵哆嗦:“你肉不肉麻?”
  老梁捧着肚子大乐不已:“是吗,我怎么觉得最近是你比较肉麻啊?”
  傅守瑜做贼一样摸进自己大门,不幸在客厅里与母亲和女儿狭路相逢,大眼瞪小眼。
  “瑜瑜啊,昨晚上去哪儿了?”傅母的眉眼里居然有喜色,激得傅守瑜汗毛倒竖。
  “去、去……”
  “去过情人节啦!”三岁的宝宝清脆响亮的帮他回答。
  傅守瑜想去撞墙:“宝宝,你瞎说什么!”
  小丫头握着勺子指电视,情人节玫瑰价格创近年新高的新闻刚播报完毕。
  傅守瑜冷汗直流,想往房间逃,被母亲一把拉住。
  傅母笑得无比和蔼慈祥:“你也跟人家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见家长?还是我们先去拜访?”
  傅守瑜都快被逼疯了:“妈,您瞎说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呢!”
  傅母使劲戳儿子的脑壳:“没一撇,没一撇,都夜不归宿了还叫没一撇?!我问你,什么才叫有一撇,是不是要给宝宝添个弟弟或者妹妹才叫有一撇啊?!瑜瑜啊,妈跟你说,是个男人呢,就要主动一点,有责任有担当……”
  “妈啊,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傅守瑜抱着头逃回房间。
  问题的关键是,还真是跟傅母想得差不多。可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傅守瑜在心底哀嚎。
  傅守瑜开电脑上QQ,沈阅居然在,刚约好上弈城下两局,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傅守瑜边跟沈阅摆定式边接起来:“喂,您好。”
  “小傅,我是任静。”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任静就对傅守瑜说:不许叫师母啊,听着多老似的,叫姐。一声“任姐”能哄得她开心好半天。
  傅守瑜歪头用肩膀夹住手机,打字告诉沈阅有点事,点击认负退出棋局,两秒钟后,沈阅发了一个窗口抖动过来,抖完了问:你干嘛呢?!'怒火'
  傅守瑜没回复,任静约他在学校东门外咖啡厅见。 
  
第十三章
  傅守瑜就住在东门,从接电话到抵达目的地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而任静居然已经在了,点了喝的,朝门坐着。
  傅守瑜叫了一声“任姐”,任静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坐定之后,服务员来问要点什么,傅守瑜说随便,任静替他点了橙汁。
  任静说:曾钊不是好人,小傅你别跟他搅在一起。
  傅守瑜低头喝果汁。
  任静说:他在外面的女人我起先还能数得过来,现在,数都数不过来了。
  任静说:你和他在一起不合适,他这个人太霸道,你又太好说话,你一辈子被他牵着走,没有名分也没有地位。
  任静说了小半个钟头,终于无话可说,开始喝东西。
  傅守瑜才抬头望她,说:“任姐,这些话你三年前就对我说过了。我记得很清楚,你不用提醒我第二遍。”
  任静怔了一下,一拍桌子:“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
  傅守瑜静静地回答:“我当时并没有答应你。”
  虽然没有答应,但是他相信任静并不是血口喷人,她所说的都是事实。这些事实,让任静痛苦,也曾让傅守瑜退却。
  任静忍了好久才忍住,没有拍案而起,咬牙切齿地说:“曾钊要跟我离婚!我们结婚十几年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两年,他宁愿白养我十几年也不离婚。但是现在,他要跟我离婚!他以为让我把这个名分腾出来就能给你?他做梦!我告诉你,傅守瑜,你也趁早别做梦了!”
  “我没有做梦。我走出这一步,当然是有心理准备的。我认为他值得我和他在一起。”
  “醒醒吧!他能跟你在一起多久?跟他最长时间的女人也才一个月而已。他打了你那么多年的主意,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热血冲头时说出来的话会相信的人是傻子!”
  “或许我就是那个傻子,我选择相信他说的话。”
  “啪!”任静起身,清脆响亮地扇了傅守瑜一耳光。
  “这是你欠我的。”任静的眼睛红得吓人。
  傅守瑜捂着脸看她,表情平静:“现在还清了吗?”
  “没有!你们欠我的,永远还不清!”
  傅守瑜在家属区门口遇见沈阅,那孩子大冬天的只穿一件套头衫,细长的脖子光秃秃的露在外面,大开领里隐约可见锁骨窝,看着就替他觉得冷。
  沈阅边听音乐边晃晃悠悠地不好好走路,也不好好看路,走到跟前了才发现傅守瑜,好像还被吓了一大跳,急喘了几下才喊“师兄”。
  傅守瑜本来想当没看见,被他这么一叫也只好停下来。
  沈阅倒抽一口冷气,慢慢瞪大双眼,紧接着扑上来摸他的脸:“师兄你怎么了?跟人动手了?哪个王八蛋欺负你,活腻味了?!”
  傅守瑜怕疼,连连退步躲避,没注意后面就是街沿,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后栽倒。
  沈阅赶紧伸手拉他,可他那哪叫拉,根本就是推,幸亏傅守瑜自己及时站住,沈阅几乎是撞进他怀里。
  稳下来之后,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牵动破掉的嘴角,傅守瑜抽气。
  沈阅待要再伸手去关心,一直跟在后面没吭气的沈恒大步上前,拎着他领后的帽子把他拖到一边。沈阅冲他龇牙。
  傅守瑜遮了遮脸上的伤,冲那渊渟岳峙的二位点点头,转身疾步离去。
  没想到这么明显,这下哪儿都不能去了,傅守瑜想了半天,决定去实验室呆着。楼下的大门锁了,不过他有钥匙。
  做不了实验,就把师弟师妹们交上来的实验记录本拿出来翻看,岂料看着看着就看出问题来了。
  傅守瑜挨打的事情,曾钊晚上才知道,中间还拐了两道弯,这让他感觉有些气闷。
  给傅守瑜打电话,对方说刚好有事要找他,便耐着性子等他先说完。这一等等得心都凉了半截,傅守瑜带来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得亏曾钊保养有道,没有心脏病高血压等等毛病。
  惹事的是那个叫张航的博士生。
  “你确定?”曾钊知道傅守瑜是个实诚人,没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他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可还是忍不住确认。
  傅守瑜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实验记录本上的数据就是改动过的,跟他最后交上来的论文还有差距。”
  怪不得图做出来那么漂亮!都快赶上Cell上那篇论文了!原来根本不止改过一次,合着那小子是怎么好看怎么来是吧,他怎么不去画油画!曾钊连续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暴怒或是慌乱无济于事。
  傅守瑜察觉到曾钊紊乱的呼吸,他知道曾钊气极,可能一时理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轻声说:“这个实验他从去年春天就开始做,一直没有得到结果,连毕业答辩都推迟了,一个月前才把论文交上来,非常漂亮,当时您推荐给国内一本核心期刊发表,很快就通过审核了,排在四月发表,答辩就定在五月。本来还替他觉得可惜,觉得发表档次太低,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此时曾钊已经完全把气息调整过来,沉声吩咐:“把他给我叫回来。”
  “可是他已经回家了。”
  “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你别在电话里跟他说这件事,我要当面问清楚。”
  “啊?那我怎么跟他说让他提前回来啊?”
  曾钊敲敲脑袋,差点忘了傅守瑜是个笨嘴拙舌的:“你就说是我让他回来的,他心里有鬼,自然明白的。”
  傅守瑜想这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么?
  “行,那论文怎么处理?”
  “先别急,等我问清楚了再说。”
  如果是真的,那篇论文绝对是不能发表的,只能跟杂志社说明情况,道歉,要求撤回,那家杂志社上上下下曾钊都有熟人,信不过人品,也信得过钱,只要没发表出去,态度诚恳一点不会闹开。
  想在实验室内部关起门来打孩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曾钊也不想,这个先河不能开,一开就刹不住。这次帮这个抹过去,保不定下次那一个就变本加厉。杀鸡儆猴。就这样还想毕业?直接开除算了,劝退都懒得劝。
  “曾老师?”傅守瑜半天没听见曾钊说话,怕他气晕过去,轻声唤。
  就跟收起了指甲的猫爪子在心头挠一样。
  “别叫老师,我现在提起学生就心烦。”
  傅守瑜呵呵笑:“那我挂了,不惹你心烦。”
  曾钊赶紧叫住:“别,不是针对你。”这时候才想起来问,“脸还疼吗?”
  傅守瑜没想到他会知道,更没反应过来他原本是为了这件事才给自己打的电话,有些局促地回答:“还、还好。”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没有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了,嘴角还破着,可是心里很宁静。下午对着任静的那种镇定自若是强装出来的,此刻心头的这一份宁静才是自发的、真切的、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无法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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