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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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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说,就是绝大部分连环杀手在被捕之前几乎都不会让人把他们跟他们的行为联想在一起。

而连环杀手之所以犯案,多是为了满足其内心的变态欲望,这种压抑扭曲的欲望通过疯狂的杀戮得到暂时的舒解,杀戮本身的罪恶快感又对其心理产生了正反馈,使其心理进一步扭曲变态,就会出现犯罪升级!

这就像毒瘾一样,开始只需要0。3克就能满足,接下来是0。5克,0。8克……

雨花台案,罪犯仅仅遗弃受害者于荒郊野外使其冻死(很有可能下了迷药),过程相对缓慢平和,从心理状态上也存在“侥幸”的意味。

但在受害者段萍真正死亡之后,消息早已传开,罪犯受到刺激性的正反馈,心理发生进一步的畸变,于是第二起案件中殷小姐的淹死就比段萍的冻死更加迅速彻底而不可逆,把人遗弃于寒风凛冽的荒郊野外到推入水中,犯罪手段变得更加直接,从心理上看给罪犯带来的反馈也大幅度提升。

如果不尽快找到凶手,他的犯罪很有可能进一步升级!

秦林忧心忡忡的时候,王世贞也不好过,他在官场三起三落,现在应天府尹的位置也是阿谀奉承张居正得来的,现在张居正柄国执政,新政正在紧锣密鼓的推行,四海齐颂太岳相公乃管仲复生、周公降世,偏生在万历七年新年的节骨眼上,在大明朝留都南京城发生如此严重的罪案!

现在已经发生的两起案子,段萍是个丫鬟,殷小姐家中虽然富裕,还只是商贾,万一案子没破,下一起某家达官显贵的千金小姐出事,必有雪片般的弹章飞上京师,他这应天府就算当到头啦。

当然,身为巡查街面缉拿奸恶的该管锦衣卫副千户秦林,也对此负有责任,这一老一少、一文一武两个人,真正成了一条绳上拴的蚂蚱。

“要是还有哪位闺阁千金被下了迷药冻死淹死……”王世贞顿了顿,苦笑道:“秦将军破扬州案,简在帝心,尚且好说;老夫恐怕就得挂冠而去了。”

“冻死、淹死?”秦林眉头一挑,长长地吐了口浊气:“如果还有下一起案子,恐怕还不止于此……”

第208章 刘一儒的小算盘

锦衣卫的校尉、力士,应天府的衙役、捕快,再加上徐辛夷和常胤绪,各路人马把金陵城掀了个底朝天。

赌馆、酒楼到处鸡飞狗跳,妓院更是重点排查,从七个铜子打一炮的丐户窑子,到千金买笑的上等青楼,通通像过筛子似的过了五六遍。

捕快和锦衣校尉挨个地问姐儿们,谁接过的客人那方面有隐疾,谁又遇到过喜欢玩滴蜡、绳缚这套花活的小白脸,有没有觉着特阴鸷、像块死木头那号的客人?

收集到的信息五花八门,可以说满南京城常去青楼逛的爷们儿有啥特殊爱好,全都被查了出来:聚宝门大街上住的陈员外生得白胖富态,偏偏喜欢瘦得硌手的扬州瘦马,清平桥头毛御史十四岁的小公子爱找年纪比他妈还大的老女人,应天府学里头专讲程朱理学、白发萧然的周学正,到了青楼里头却喜欢叫女人拿鞭子用力抽他……

偏偏这些人要么没有机会接触到殷小姐,要么就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办案人员除了收集到一大堆叫人啼笑皆非的特殊爱好之外,一无所获。

对外查没有收获,内调也不乐观。

据了解,殷小姐性格相当内向,有什么心思连两个贴身丫头也不告诉,更不用提别人了。

男性亲朋和仆人接近她的机会也极少,这是个礼教盛行的时代,殷家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却也相当讲究,能进殷小姐所居后院的仆人都是指定的那几个,并且不能上楼,传递食物和日用物品都是通过丫鬟进行,一年到头或者可以见到殷小姐几面,说话就基本不可能了。

殷家是到南京做生意的外地人,在这里并没有太复杂的亲戚关系,常走动的亲友当中根本就没有和殷小姐走得近的同龄男女,据说殷小姐喜欢诗词歌赋,有点儿自命清高,不大看得起这些做生意的亲友。

调查她交往的圈子,基本上就是金陵城的才子佳人们,燕子矶诗会那次在座的诸位,除开秦林、常胤绪和徐辛夷之外都和她或多或少的有那么点交情。

但是殷家并非权贵,只是家境富裕而已,那些尚书、侍郎家的公子小姐自恃身价,不大爱搭理她,所以这位小姐在金陵才子佳人的圈子里头属于比较边缘化的角色。

也正因为如此,常胤绪和徐辛夷在男女两个圈子的调查也缺乏进展,几乎所有的人被问起的时候都要低下头想一会儿,然后才漫不经心地回答:“哦,你是问的那位殷小姐啊?有点印象,好像每次诗社都来……没听说她和谁特别要好吧?”

这就是出身中流而奋力挤进高层的悲哀吧,殷小姐虽然称得上漂亮,离张紫萱这种真正的国色又差得老远,和青黛、金樱姬相比也逊色不少,在大群莺莺燕燕中难以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她的家世虽然可以支持她参与公子小姐们的聚会,却又毫无助力,免不得在一群尚书千金、布政使小姐面前自惭形秽,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甚至听说殷小姐的死讯之后,名字记录在她那本珍藏的文集上头、曾和她吟诗作对的才子佳人们也吝于落下几滴同情泪水,仅仅干巴巴地道几声可惜,只有少数几个人兴奋多过悲哀的表示要做两篇芙蓉女儿诔那种纪念文章,作为文思之发挥。

初步汇集到秦林案头的资料显示,被害者殷小姐简直就是个万历年间的宅女,除了赴诗社和闺阁千金们的手帕会之外几乎不出门,成天吟诗作对自命清高又不大被她所向往的群体真正接纳。

秦林从她留下的诗句中推测,为此她相当的苦闷,字里行间有点儿无病呻吟的味道。

这么一个生活简单的女子,如果是引诱,谁能找到机会?如果是胁迫,她又有什么把柄握在别人手中?

任何推理都必须有足够的线索作为基础,秦林现在就面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境地,他需要时间进行更加细致缜密的调查。

已经出现犯罪升级苗头的连环杀人罪犯,会在两次罪行之间给他留下足够的时间吗?会不会出现第三起更加严重的杀人案件?

幸好除了进攻,还有防守。

秦林找来了白浩和千户所众锦衣校尉,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告诉他们:“连环杀人在作案上都有特别的惯性,如果所料不错,罪犯下一次作案极有可能仍采用迷药,并在夜间进行……所以,诸位要严防死守,加强城内外的夜间巡逻,尤其在有年轻貌美女子的深宅大院周围,绝不可掉以轻心!”

身为应天府总捕头的白浩听到这里,忽然口唇微张,嗫嚅两下最终什么也没说,然而脸上已呈喜色。

……

刘一儒回南京了!

关于白莲教劫漕银、煽动叛乱一案,京师的诏命迟迟未下,因为扬州和京师之间文牍往返就非止一日,如此重大的案件、涉及平江伯陈王谟在内大批高级官员的黜陟,朝廷内阁奏对、大小九卿廷议、内阁拟旨、司礼监批红……这么整套程序走下来,一时半会儿哪儿就能有圣旨?

要说白莲教闹大了,事态紧急,朝廷的旨意反而下得快些;倒是现在这种案情查明、叛乱平息的状况,司礼监、内阁、六部、御史言官、六科给事中可以从容不迫的扯皮了,力主推行改草新政的张居正,说不定也要利用这个机会做一番手脚,所以旨意越发下得慢,也就能够理解了。

钦差办案正使、南京刑部侍郎刘一儒赶在这空档上赶回南京,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反正刚回南京,他就以钦差正使的身份召集有关官员,中官副使黄公公、东厂霍重楼、锦衣卫秦林、应天府尹王世贞俱各在座。

啪!刘一儒拍着桌子,怒发冲冠地道:“朗朗乾坤,堂堂留都,竟然干出如此蔑视我大明朝廷的恶行,奸杀妇女、散播妖言、扰乱人心、图谋不轨,白莲教妖匪当真可恶!”

黄公公和霍重楼刚回来,不了解内情倒也罢了,秦林和王世贞就大吃一惊……雨花台段萍被害案和殷小姐被害案,这两起案件属于单纯的连环杀人案,所有线索之中没有任何一条可以和白莲教产生联系呀!

官场上地道道秦林毕竟要浅一些,王世贞首先发觉了刘一儒的用意,立刻站起来,毫不犹豫的驳道:“南京乃本官辖地,出了两起人命案子自是本官施政有误,辜负圣恩,但这两件案子并无白莲教妖匪插手的迹象,刘老先生所言,请恕王某不敢苟同。”

原来刘一儒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他在漕银失窃、白莲教谋叛一案中毫无建树,完全是秦林立功,黄公公、秦林、李肱、霍重楼和扬州地方官员给朝廷的奏章都是这么写的,就算他为了补救,上本自吹指挥机宜,什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可连他自己看了也觉得脸红,暗道这些内容简直像放屁一样。

紧接着南京出现连环奸杀重案,对几乎绝望的刘一儒来说,机会又出现了。

如果是普通奸杀案件,那就无从做文章,要是白莲教妖匪玩什么采阴补阳的把戏,或者故意以此向朝廷示威,不就是扬州案的余波吗?

江南的这一系列案子,本来就是由燕子矶诗会而起,白莲教水陆两路围攻燕子矶意图一网打尽,暴露其与五峰海商勾结的情况,继而在五峰海商配合下劫走漕银,试图逼反漕工……那么现在南京城中出现的恶性连环奸杀案,当然也可以看作白莲教余党的报复,利用此案散播谣言,蛊惑人心,也说得过去。

刘一儒前头没有办好,到后面这几起奸杀案子办好了,同样可以算在南直隶白莲教造反一案的处理之中,他就不再是寸功未立,前头“指挥机宜”的说法,更有了事实的佐证。

什么,你说这案子不是白莲教做下的?哼哼,等抓到了罪犯,重刑棰楚之下哪样的口供弄不到?就算叫他自认是白莲教主,他也要乖乖认账呀!

刘一儒打得好算盘,王世贞岂能没有自己的小九九?

正如刘一儒希望此案和白莲教扯上关系,王世贞则极其不愿意出现这种情况,前面秦林已用飞鸽传递虚假命令,将南直隶白莲教的基干力量一网打尽,在这种情况下南京还有白莲教肆无忌惮的作案,试问地方官儿是干什么的,应天府王府尹是不是在吃屎?

就算吃屎,也有汤圆大的羊粪蛋和几斤重的牛屎坨的区别,南京闹出连环奸杀案,王世贞最多算吃了羊粪蛋,可要是再和白莲教扯上,他老人家就是吃牛屎坨啦!

因此对刘一儒的说法,王老先生是一定要据理力争的。

秦林前一世做刑侦工作,就最讨厌外行硬充内行指手画脚的家伙,刘一儒打着小算盘干扰侦破方向的行为他是深恶痛绝,立刻站起来:“刘侍郎,本案并无任何与白莲教相关的线索,本官支持王府尹的看法。”

刘一儒尖酸刻薄的冷笑两声,袖子一甩,鼻孔冲着天:“秦副千户以为在扬州立下功绩,便是简在帝心,只等扶摇直上了?老夫告诉你,还差得远!你身为锦衣卫特命办案官差,又是负责南京城缉拿奸恶的副千户,白莲教在南京犯下严重的罪案,你难辞其咎!”

第209章 遇到死结

秦林、王世贞与刘一儒大吵一场,黄公公和霍重楼自是明里暗里帮着秦林,可刘一儒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把案情往白莲教身上攀扯,不管说什么道理他都油盐不进。

刘老儿毕竟是钦差正使、刑部侍郎,他坚持看法,南京刑部、南京大理寺、巡城察院和五城兵马司的官员便群起附和,秦林的正确意见反而占不到上风。

最终双方不欢而散,刘一儒气咻咻的端茶送客,临别时秦林倒也罢了,王世贞干脆一振袍袖,道了声“留步”,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南京刑部,脸色已气得铁青。

原因嘛很明显,就这件事而言秦林跟刘一儒不过是破案方向上的分歧,而王世贞面对的就是赤裸裸的官场倾轧了。

如果把连环奸杀案算作南直隶白莲教谋反案的余波,办案钦差正使刘一儒自然有机会立功,成功破案,便能洗刷在朝廷心目中行动迟缓举止失措的印象;可对应天府尹王世贞来说,官府刚刚在南直隶全境予以重大打击,紧接着南京应天府地面上就出现嚣张至极的报复作案,他这府尹是干什么吃的?

刘一儒的做法完全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嫁祸江东啊!也难怪涵养极好的文坛盟主会怒发冲冠了。

王世贞气冲冲地走出大门口,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冲着刚走到门口的秦林作揖:“下官谢过秦将军仗义执言,哼,今天刘某欺人太甚,老夫几乎被他气死!”

秦林和刘一儒相争的出发点是就事论事,他只是本能的厌恶这种外行指导内行、误导侦破方向的白痴做法,站出来说话的时候倒没有想太多,当然,王世贞愿意理解更多的东西他也不会刻意去假撇清。

“王老先生说的哪里话,秦某还没有谢过贤父子前番报信的情分呢!”秦林笑容可掬。

王世贞的心情稍微好了点,对前些天冒险让黄敬斋扣下王本固的弹劾奏章,派儿子王士骐连夜赶往扬州通知秦林这件事,他回想起来也有些自鸣得意。

现在王本固像个乌龟似的缩在家里不敢露头,摆明是怕了秦林,这就说明上次的事情办得很漂亮嘛,堂堂左都御史被打成猪头却连个屁都不敢放,秦林究竟有多大能耐也就可想而知。

“秦将军太谦虚了,犬子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王世贞微笑着捋了捋胡须,眉头又渐渐皱了起来:“对了,刘老儿想把案子往白莲教攀扯,自是痴人说梦,但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前些天燕子矶设伏、扬州劫漕银,白莲教闹的动静不小,现在又出了连环奸杀案,南京城内外人心惶惶,万一白莲教妖匪趁机散播谣言,你我倒是棘手得很哪!”

换做以前王世贞和秦林并没多大交情,可现在两个人真成了拴在一条藤上的蚂蚱,破不了案,作为地方官儿的应天府尹和负责巡查缉捕奸徒恶党的锦衣卫副千户都得吃挂落。

秦林点点头,他当然明白目前时不我待,要是下次再有南京哪位尚书、公侯府上的小姐出事儿,王世贞的应天府尹就算做到头了,他有扬州破获白莲教的功劳虽不至于太惨,但勋官转实授恐怕就得等到下辈子去。

忽然心头一动,秦林问道:“前番派徐辛夷去小姐女眷中走动、常胤绪负责打探纨绔公子那边的消息,但这两位都是粗枝大叶的,和才子佳人们走得不近,只怕事倍功半。下官素知王世兄有金陵四公子之名,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是否可以……”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何分彼此?王世贞不假思索,一迭声的答应回去就派儿子王士骐到秦林府上拜访,金陵城才子佳人之间有什么小道消息,只怕他还比徐辛夷、常胤绪知道的多些。

王世贞对侦破此案也是拿出十二分的努力了,秦林回到家里,刚喝了口热茶,躺着让小丫鬟捶捶腿,正要朦胧眯过去,王士骐就急匆匆地过来了。

“王世兄来得很快啊?”秦林寒暄着把他往书房里让。

王士骐颇有些得意:“小弟所乘的马车乃驷马曲辕车,车夫也是二十年的老把式,满南京城里也算得上前头的了。”

明代儒家认为坐轿子是以人为畜,用人来代替驾车的牛马,乃极不合乎礼法、违反天道的举动,在洪武、永乐年间,不论文武一概乘马,只有极其年迈多病的功勋老臣才蒙圣恩特许坐轿子。

虽然万历年朝廷各项礼制规章已经近乎废弛,大多数文官都乘轿子了,然而当年的风气还是有所残留,像贵介王孙们就是武的骑马,文的坐车,视乘轿为妇孺老弱、民间商贾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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