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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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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说的戚继光?”万历沉吟片刻,就冷笑起来:“朕还记得,他当年阿附奸相,派了边军精锐保护张居正,哼,如果一旦有变,那些边军就是悬在朕头顶的利剑!”

天哪,戚继光赤心报国,“南北驱驰报主情,江花边月笑平生”,“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就是派边军来保护张居正,也不过一队火枪手而已,纯粹为了防备白莲教高手,如果用来造反,焉能与十二团营和腾骧四卫加起来十几万大军相抗?

老张宏听说要罢斥戚继光,急得面红耳赤,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圣明,戚帅在蓟镇整军经武,实乃国之干城,与鞑虏连番血战,保了北疆十余年平安无事,朝廷切不可自毁长城啊!他现在正出关与鞑虏决战,圣旨一下,前功尽弃……”

万历丝毫没有理会他,木着脸冷冷地笑道:“正因为戚继光神勇无敌,朝廷才不得不防。他闻得朝廷罢斥江陵奸党,必然生起异心,万一借口打鞑虏,实则从蓟镇哪处关口回师南下,到时候谁能敌得过?几天就能打到京师!”

张诚见张鲸进言立功,也不甘寂寞的献计:“戚老虎威名甚大,为防他生出异心,朝廷暂时不加革斥,只说调他到广东做总兵官,等他调离蓟镇,自然成了没牙的老虎。”

好!万历深以为然,立刻吩咐张四维替他拟旨。

张宏跪在地上,怔怔地瞧着这一幕,只觉心痛如绞。精神恍惚、泪光婆娑下的场景仿佛发生了异变,几百年前的南宋临安,宋高宗赵构和奸相秦桧,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飞……

可这并没有完。

张四维刚刚拟好旨意,万历非常满意地看了一遍,又从御案上拿取各地奏疏翻看,绝大多数的奏章都是颂扬陛下革除权阉冯保和江陵奸党的丰功伟绩,也有少数替江陵党辩护的,但口气都放得极为婉转,字里行间都可见那种小心翼翼地姿态。

万历看了一本又一本,极为高兴,就算是那些替江陵党辩护的奏章,也让他有种大权在握、天下臣民俯首帖耳的权力快感。

可当他拿到最底下一本奏章的时候,首辅大学士张四维的脸色就变了一变。

“故太师张居正实为国朝之贤臣,柄国十载,厉行改革,厥功甚伟:南平倭寇、北封俺答,裁汰冗官、富国强兵,种种功绩天下共知。陛下昔年受张太师十年辅佐,如今一朝身死,便以奸佞毁之,天下人岂不谤议乎?”

“谁、谁写的?!”万历腾的一下站起来,闹了个面红耳赤。

这篇奏章之所以让他惊慌失措,只因为所说的全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字字句句戳中了他心头痛处,既然说张居正乱政误国,十年间中兴局面又是从何而来?既然说张居正谋国不忠,为何过去万历一直口口声声呼为首辅太师张先生,以师生礼节相待?

张四维见陛下脸色难看之极,就连忙把奏章丢在地上:“这些鼠辈是想骗廷杖的,陛下不必理他。”

万历却自己把奏章捡起来,看了看封面上贴的名条,顿时勃然大怒:“朕说谁如此大胆,原来是奸党潘季驯!他以为远远躲在淮河边上,朕就奈何不了他?张大学士替朕拟旨,严斥潘季驯,将他革去一切官职诰封,永不叙用!”

张四维面露为难之色,他这个大学士也不是智慧搞党争的,否则张居正当年也不会提拔他嘛。潘季驯是江陵党,也是大明朝治水的第一能臣,要治理天下水患,总离不了他,所以即使张四维极为讨厌江陵党,也对潘季驯网开一面,免得将来黄河淮河有灾,他这个首辅大学士派不出得力人选。

他正在犹豫怎么替潘季驯讲讲情,消消陛下的万丈怒火,张宏已先开口了,跪着重重的磕了三记响头,老泪纵横地哭道:“陛下,绝不能罢斥潘季驯!他是国朝治河的头号能臣,往年治理黄河多有功劳,现在正在治理淮河的工地上,骤然将他罢官,对治淮大业不利,对淮河两岸父老乡亲不利啊!”

是啊是啊,治水要紧,就放潘季驯一马吧!张四维这样想着,准备帮腔。

不料万历怒吼起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只要将他革职,已是格外开恩了!朕是真命天子,洪福齐天,就算离了潘季驯,黄河、运河、淮河一齐溃口,变作赤地千里,朕也坚决要将这厮削职为民、驱逐回乡、永不叙用!”

天哪,天哪!张宏两眼一黑,浑身瘫软倒在了地上。

张鲸和张诚面面相觑,方才陛下说的话,实在是太……想了想,赶紧嘱咐值殿的小太监不要对外乱说。

张四维也神色尴尬,没奈何,只得提笔替万历拟旨。

两名小太监搀扶着张宏往外走,刚刚离开养心殿,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就幽幽醒来,吩咐小太监停下脚步,回头怔怔地看着养心殿,目光中充满了绝望,喃喃地道:“完了,大明朝的气运完了!我太祖洪武爷十余载苦战,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得国之正远超汉唐,到陛下只用一句话,就把国运道统生生断送了呀!”

两名小太监齐齐把舌头一吐,低声劝道:“老祖宗噤声,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张宏只觉嘴里发苦,两个小太监不懂,他是内书房读出来的司礼监老人,却清楚得很。

民贵,社稷次之,君最轻,乃亚圣孟子所言,华夏道统之所在,所以朱元璋北逐蒙元、恢复中华,功在亿万黎民,功在千秋华夏,即使他除掉明教龙凤皇帝韩林儿,有篡位的嫌疑,继位之后又大杀功臣,大明立朝仍是堂堂正正,甚至可称得国之正超越汉唐。

与之相反,朱翊钧今天一句“哪怕三河齐决,也要革除潘季驯职司。”已是罔顾两岸无数百姓性命,不惜生灵涂炭的亡国之语!

万历的圣旨很快走过了封驳、制诰等流程,以七百里加急,发送到了它们应该抵达的地方。

蓟镇以北,长城关外,野狼谷。

深秋的时节,牧草已经变得枯黄,北风猎猎劲吹,残阳西下,天地间一片昏黄,为两军对垒、金戈铁马,平添了几分萧瑟,几分肃杀。

杀!身穿生牛皮甲的蒙古武士,每个人的眼睛都已通红,骑着狂奔的骏马,疯狂地挥舞着大汗弯刀,只要突入明军阵中,便将一个个明军战士砍得血肉横飞,身后的同伴们迂回包抄,用顽羊角弓射出了一波波致命的箭雨,给明军带来了大量杀伤。

杀!穿着鸳鸯战袄的明军儿郎,排着整齐的军阵缓缓压上,步兵用迅雷枪装弹、瞄准、击发,机械地重复着射击动作,两翼的骑兵时不时前出,掣电枪轮番发射,中军位置的炮兵,则用架在马车上的虎蹲炮、将军炮、佛郎机回环轰打,把地狱的火焰罩向蒙古武士的头顶。

血与火的战场,“戚”字大旗迎风飞扬,戚继光身穿镔铁铠甲,脸色沉静如冰,头顶上的盔缨却像一团跃动的火焰,看到儿郎们成片倒下,他没有一丝动摇,只有冰与火在他的虎目中交织。

对面,蒙古大汗的羊毛大纛仍高高竖立,但握它的手已经动摇,几名蒙古武士的掌心浸出了冷汗,滑腻腻的几乎握不住旗杆。

羊毛大纛之下,黄金家族的传人、蒙古大汗图门汗,眼底也显出了慌乱,他看了看身边的董狐狸,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情绪。

戚继光用兵飙发电举所向无敌,蒙古大军本来仗着速度优势,逃跑是不成问题的,可他们兴兵南下打草谷,就这么回去总有些不甘心,结果被戚继光粘上来,堵在了野狼谷,双方只能硬碰硬决一死战。

电闪雷鸣,血肉横飞,连续三天的轮番大战……

如果说蒙古大军是一片死亡的潮水,那么戚继光编练的新军就是无穷无尽的火焰,那黑色的浪潮被红色的火焰不断炙烤,慢慢蒸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难道我黄金家族的传人,堂堂蒙古大汗,就要死在这里?”图门汗近乎绝望的远眺着远方戚继光那面大旗,对面的敌人,简直不可战胜。

董狐狸声音带着哭腔:“汉人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快化装逃跑吧,只要被认作小兵,就不会有人来追的!”

跑,当然可以跑,但这好不容易招募来的大军,就彻底完蛋了……

图门汗只觉心痛如绞。

咦,戚继光的大旗摇动了,怎么回事?蒙古人看到了令他们万分惊讶的一幕,图门汗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那面稳如泰山的旗帜,确实在往后移动!而戚继光火红的盔缨,也看不见了!

戚继光中军,一名中使、一名兵部主事正在传旨:“传令边军将士,切勿擅开边衅,蓟镇总兵官戚继光调任广东总兵官,所部即刻回营,不得有误!”

第793章 天命易鼎

“这是矫诏!”戚金本来跪着的,一下子就从地上蹦起来,大声道:“哪里会这样!一定是假传圣旨!咱们胜利在望,眼看就要打赢了,不能退兵!”

许多年轻的将军都跟着站起来,但老成些的就是苦笑着长声嗟叹,现在早就不是那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时代了,太监充当监军使者,文官指挥方略,武将备受怀疑,如果抗旨不遵,就算打赢了这一仗,你这里得胜还朝,他那边立马诛杀叛将!

戚继光痛苦得浑身发抖,他那钢浇铁铸般的身躯,和倭寇、北虏大小数百战永远坚如磐石,此刻却抖得像风中的树叶,遥望北边那面羊毛大纛,虎目中几乎要滴下血来。

“退兵!”戚继光扫视着忠勇的将士们,从咬紧的牙关里逼出这两个字,他不能害了麾下这群弟兄,不能让他们落得胡宗宪、俞大猷那样的下场。

“大帅!”戚金握着剑柄的手直发抖,被北风吹裂的脸早已涕泪交流:“十年之功,十年之功啊……”

戚继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大旗向后缓缓移动,明军的阵形如火焰退却,人人眼中含着一包委屈的热泪,而绝处逢生的蒙古武士们,就欢呼着、雀跃着,图门汗和董狐狸更是弹冠相庆。

“没想到,没想到戚老虎自己退了!”图门汗欢喜无尽的揉了揉心口,咧开大嘴呵呵直乐,又问道:“刚才隐约看到有穿文官衣服的来,莫非是京师有旨意……”

“那还用说,张居正张老儿已死,明朝里头一定出了奸臣!”董狐狸不假思索地答道。

图门汗哈哈大笑:“奸臣好,有奸臣才好,咱们要对得起他,今后年年南下叩关,抢汉人的粮食,掳他们的妇孺!”

戚继光余威犹在,蒙古大军新败,图门汗、董狐狸并不敢尾随追击,但已决定今后要年年叩关,蓟辽防线又将生灵涂炭。

蓟镇新军虽退不乱,队形始终严整以防敌人追击,而戚字大旗仍然高高飘扬,坐在马背上的戚继光身板依然像铁塔般纹丝不动,唯有头顶火红的盔缨像一团燃烧的烈火。

“大帅,前面就是扇子关!”一名传令官骑马来报,进去就到了关内,那就是安全的地方了。

“终于……终于到了,我好累啊……”戚继光长吁一口气,身子在马背上晃了一晃,轰然倒落马下。

戚金和众位将士像疯了似的扑上去,抱住戚继光大哭:“大帅,大帅!”

戚继光盔顶那团永不熄灭的火焰,终于在全军将士注目下黯然消失,登时三军大放悲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些铁打的边军儿郎百战沙场未曾落泪,此时却泪飞顿作倾盆雨。

远在中原腹地的淮河岸边,同样是泪雨滂沱。

治理淮河的工地上,沙石、麻包、木料、绳索等物堆积如山,往日红红火火的施工场面,已经变得冷冷清清,眼见淮河咆哮奔涌,工地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在淮河渡口,密密麻麻的人头不知道有多少,青壮、老人、妇女、儿童,有的扛着工具愤然作色,有的挎着竹篮连声呼唤,更有孩童用小小的手牵着母亲的衣角,扬起小脸天真地问道:“潘大人要走吗,是谁得罪了潘大人?他不要我们了吗?”

“没人得罪了潘大人,是朝中出了奸臣。”母亲这样告诉儿子。

许许多多的百姓泣不成声:“大前年一位崔大人来治河,结果来时三辆空车,去时八十辆满载的大车;去年一位孙大人也来治河,结果当年就发大水;只有这位潘大人,两袖清风一尘不染,河工办得妥妥帖帖,从来没有这么能干的好官,是天降下来救咱们两淮百姓的呀!怎么就能走了呢?”

渡口处,潘季驯身穿磨出破洞的官服,搓着打起老茧的双手,满脸不甘的神情,审视着淮河两岸的治水工地,眼睛里是深深的遗憾。

七八位老人家牵着他的衣角,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秀才痛哭着以头抢地:“淮河年年洪水,死于洪水的百姓数以万计,唯独潘大人能治河,如今潘大人舍我而去,是置两岸百姓性命于不顾,明年春夏汛期,我等葬身鱼腹也!”

脸孔黧黑的河工工头也依依不舍,“潘大人,咱们治河不知多少年,只要眼睛不瞎,就晓得唯独您是真心治河,也能治好淮河的,您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我们都等着您回来,还在您手底下做河工!”

潘季驯神色一黯,恐怕自己再没有机会回来了吧,但见百姓痛哭流涕,便柔声安慰道:“诸位父老乡亲,潘某去职,但郎朗青天在上,一定会沉冤得雪,到时候仍来和诸位并肩携手,治好这条淮河!”

百姓们听得潘大人这么说,方才稍微平静一点,一直送到十里之外,潘季驯连连辞别,才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离去,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远处。

“潘大人,潘大人啊!”淮安府的一位师爷,终于忍不住心中悲怆,哭倒在地上。

百姓们连忙救起,有人便问他,潘大人说了尽快回来,咱们等他再来治河。

那师爷神情木然:“潘大人……潘大人他不会来了,朝廷给他的处分,是……是永不叙用!”

天哪!淮河两岸百姓闻得这个消息,齐齐大哭起来:“潘大人舍我而去,河工半途而废,明年洪水又来,咱们死无葬身之地!”

湖北,太岳武当山,山势龟蛇龙蟠,天空群星璀璨。

夜空之下,一白一灰两道身影相对而立,白的那位正是白莲教主白霜华,穿灰色道袍的则是本代武当掌教洪真人。

洪真人打个稽首:“白道友,如今天象异变,贵教又将大兴,贫道只劝教主以天下苍生为念,稍息杀伐之心,那一念之仁,就善莫大焉了!”

“太微垣、紫微垣、天市垣三垣震动,紫微星摇摇欲坠,伪朝气数已尽,本教应运而兴,洪道友又何必妄想逆天而行?”白霜华骈指直刺星空,那北方天空正中的紫微星果然晦暗明灭,仿佛要被她一指就坠落下来。

洪真人苦笑连连,情知天象异变已昭示天机,自己改变不了天意,也无法阻挡白莲教主。

“洪真人,我劝你尽早归降本教,将来封你做护国真人,倒也不弱了你武当的名头,哈哈哈……嗯?”白霜华正在得意时,忽然脸色一僵,定定地瞧着天空。

洪真人顺着她目光瞧去,刹那间面色大变,只见北斗七星中的天枢,也即是贪狼星生出异光,一道红芒斜斜坠落东北方向。

“贪狼下界,应在辽东地界,恐有杀伐大劫!”洪真人声音发颤。

话音还没落地,北斗七星中的摇光,也就是破军星也生出异芒,一道蓝光坠落西北方向。

“糟了,破军星也已下界,应在陕西地界!”洪真人浑身都在发抖。

这还没有完,南斗六星中的七杀星突然也光芒大盛,一溜儿光华落向东南方。

白莲教主同样惊得瞠目结舌:“七杀、破军、贪狼三凶星下界,恐怕不再是王朝鼎革,而是华夏沦陷、神州陆沉的劫难!”

陕西安塞,一名被同村富家欺负了的牧牛少年,眼睁睁地看着当地豪强以投献为名,夺走了自家的最后一块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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