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锦医卫-第6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郑国泰捂着脸,弯着腰,一只手往外指,声泪俱下的哭诉:“妹妹,你可得替愚兄做主啊,秦林他打在愚兄脸上,其实是扫你的脸面,传扬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妹妹你失宠了呢……”

郑桢修眉一跳,还没有说话,郑国泰突然朝前跌倒,额头结结实实撞在床沿,咚的一声响。

“笨舅舅,傻舅舅!”朱常洵拍着手哈哈大笑,原来是他从后面撞翻了郑国泰。

朱常洵身躯肥胖,三岁多体格就要当寻常五六岁的孩子,郑国泰身子骨是被酒色掏空的,又朝前佝偻着腰说话,从后面挨了一撞就保持不了平衡,额角重重磕在床沿上。

储秀宫的床是用上好红木做的,又重又硬,郑国泰从地上爬起来,额角就起了个大青包,痛得他呲牙咧嘴。

“洵儿力气真大,把舅舅都撞翻了。”郑桢笑着摩挲儿子头顶,竟丝毫不曾责怪他,又拍拍他的背:“娘和你舅舅有正事,你一边玩去。”

朱常洵朝郑国泰扮个鬼脸儿,又去找宫女的麻烦,因为万历和郑贵妃溺爱,宫女们被他揪头发、挥拳乱打,丝毫不敢违逆。

郑国泰吃个大亏也只能自认倒霉,他从小就有点怕这个妹妹,如今全仗她在宫中得宠,全家才鸡犬升天,更是敬畏有加,既然郑桢溺爱儿子,他就更不敢说半个不字了。

何况,这个侄儿将来指不定要坐皇位呢!

郑国泰摸了摸额头青包,冲郑桢讪讪地笑着,在他心目中妹妹的枕头风得有多厉害呀,唆使万历对付秦林,岂不是手到擒来?

他甚至开始盘算,等万历降旨将秦林申斥之后,怎么羞辱他、折腾他,以报适景园的一箭之仇。

不料郑桢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皱着眉头细细思忖,慢慢地道:“我认得秦林,此人非常聪明,识大体、知进退,他若打你,必是你不对。国舅不要瞒我,且把前因后果说来,休要隐瞒——你平日做的那些勾当,我也知道不少了。”

郑国泰立马傻眼,没想到妹子胳膊肘朝外拐,居然帮着秦林!

旁边手持拂尘的顺公公,硬生生把一声笑憋在喉咙口,旁人不晓得,他却清楚得很,只怕在娘娘心里面,秦督主比你这亲哥好多了!

郑国泰哀怨地看了看顺公公,顺公公把脸转开,你自己做了那些事,咱们敢瞒着娘娘吗?

万般无奈的郑国泰,只好将前因后果一一说出,每到含糊不清的时候,郑桢就漫不经心地问几个字,偏偏都问到了节骨眼上,叫郑国泰无从隐瞒。

郑桢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等等,你说他身边带的年轻女子,是不是容长身段、瓜子脸、美人肩,说话细声细气,未语先羞?”

“正是。”郑国泰莫名其妙,又补充:“那小姐不像他妹妹,卿卿我我的,倒像这厮从哪儿拐骗来的千金小姐,哼,我瞧这姓秦的也不是个好东西!”

郑桢笑了,和顺公公对视一眼,后者肯定地点了点头。

郑国泰还以为刁状告准了,兀自气咻咻的煽风点火:“秦林这小王八蛋,还口口声声说是替娘娘我,岂有此理,他是什么人,凭什么替娘娘管我?”

“他这么说吗?”郑桢端起茶碗,用盖儿轻轻撇去浮沫,然后笑笑:“那么,就算是我让他教训你的吧。”

什、什么?郑国泰本来肿起的眼睛,几乎要挤出来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郑桢将茶碗往桌上重重一顿:“我让你现在就去秦府负荆请罪,听见没有?!本宫怎么有你这号哥哥,办个花会都能搞砸,真是气死本宫了!”

第1054章 负荆请罪

郑国泰从紫禁城出来,不,应该说刚离开郑桢的储秀宫,就被隐藏于暗影之中的无数双眼睛盯上,现在这位国舅爷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维系朝堂各派平衡的那根看不见的线。

郑国泰的神情,并没有人们之前预想中的,即将向秦林施展报复的那种扬眉吐气,倒是郁闷中带着几分无奈。他步行从西华门出宫,然后上马,被一群随从簇拥着径直往南而去。

西长安街南边的草帽胡同,就是如今东厂督主秦林的府邸,郑国泰竟是直奔而去?

却见郑国泰到秦府门口下马,命随从将一张帖子投了进去,然后满脸晦气色地等在门外。

片刻之后秦府开了扇角门,胖乎乎的陆远志走出来请,郑国泰先是不敢置信,接着叹口气,垂头丧气地跟着走了进去。

堂堂国舅爷、专宠六宫的郑娘娘之兄来拜,秦府只开角门,秦林更不曾亲自出迎,这派头可大得很了,偏偏飞扬跋扈的郑国泰,这回还真就忍气吞声了!

郑家的随从等在秦府门外,有的照料拴在上马石上的马匹,有的在附近茶馆去买点心。

刚才持贴的随从走到一处食肆,买了京师有名的褡裢火烧,就着滚热的豆腐脑吃得正香,忽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两下。

这随从就算比光爷一伙稍微好点,却也不算什么善类,头也不回就开骂了:“哪个龟孙子乱拍爷爷……呃?”

接下来的话被堵在了喉咙口,然后吞回了肚子里,因为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掌心放着两小锭黄澄澄的马蹄金,在灯光照耀下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顺着拿金子的手臂往上看去,是张平平常常混入人群就会很快消失的脸,现在这张脸挂满了笑容,缩在灰色袍服的领口里。

“我家老爷从宫里出来就阴着脸……拜帖上写着负荆请罪四字……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片刻之后,随从得到了金子,灰衣人得到了想要的情报。

郑国泰装着一肚子气,被陆远志引到了秦府第二进的花厅,正中间的沉香木太师椅上,秦林笑容莞尔。

陆远志自行退下。

并无第二个人在场,郑国泰心情稍微松了松,咬咬牙一记长揖拜下去:“秦督主,郑某狂妄,多有得罪之处,请秦督主见谅。”

“国舅爷为何前倨而后恭?”秦林慢悠悠地站起身,双手将腰杆弯成九十度的郑国泰扶着站直了,看了看他那张被揍得不成人形的脸,突然哈哈大笑。

郑国泰羞怒已极,可他的脾气离刚强二字实在差得老远,想到刚才妹妹的严厉训斥,就一点脾气也提不起来了,满脸尴尬的苦笑:“郑某所行狂悖,舍妹已经教训过了,将来再不敢胡作非为……总之,不管督主有什么责罚,郑某都一一领教。”

“哈哈哈哈……”秦林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伸手用力拍着郑国泰的肩膀:“小郑啊小郑,你如果有你妹妹那么深明大义,本督又何必出手惩戒?到此时此刻,你心头还对本督有怨气么?”

郑国泰脑子里嗡的一声,看着秦林的眼神儿满是不敢置信。

秦林暗笑着摇摇头,草包就是草包,怪不得郑桢不敢把事情都告诉这哥哥,否则还不知他要捅出多大的篓子。

就拿这次的花会来说吧,与民同乐四字,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为什么万历不是和正宫王皇后赐下花会,而是要和郑桢一块,借郑国泰之手呢?

须知从九重丹陛到小小县衙,最要紧的就是揣摩二字,揣摩上意,揣摩君心,无论申时行这种老油子,还是张居正这号权臣,都深深领会此二字的关窍,单从花会这件小事,便能见微知著、举一反三。

朝堂之上无小事,有的事情是面子,有的事情是里子,万历和郑桢有废长立幼之心,借花会与民同乐是面子,试探士林舆论和民间反应是里子!

可笑郑国泰实在是个大草包,居然把奉旨举办的花会当作玩乐之事,借此大搞纨绔排场,炫耀郑氏富贵,顺便做点威逼利诱霸占民女的勾当,关系郑氏满门将来富贵的大事,全然成了儿戏。

怪不得郑桢知道原委之后气得吐血,秦林教训教训她这个不成器的哥哥,实在是帮了她的大忙,感谢都来不及呢,哪儿谈得上报复?

在秦林来说,毕竟郑国泰还称不上恶迹昭彰,郑家没发迹之前,这厮还经常被别人欺负呢,如今的劣行,倒有大半是被光爷一伙撺掇出来的,秦林敲山震虎,除掉那群泼皮恶棍,郑国泰本身是个大草包,将来没有无赖帮闲把他捧着惯着,也就做不成什么坏事了。

算是替京师百姓除了一害吧!

郑国泰再怎么傻,秦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加上郑桢的态度,郑国泰恍然大悟,望着秦林惊道:“原来,原来秦督主和舍妹……”

唉,别乱说啊!秦林连忙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什么我和你妹,说的好像有什么奸情似的。

郑国泰连忙闭嘴,片刻之后又压低了声音:“从今往后,郑某唯督主马首是瞻……对了,舍妹有句话托我带给督主,她说已经知道了督主的心意,一定设法让督主得偿所愿。”

秦林也点点头:“也替我回复娘娘,关系郑家将来富贵之事,秦某必鼎力相助。”

两人相顾而笑,至此才叫做不打不相识。

只不过,秦林对郑桢所想心知肚明,贵妃娘娘的理解却稍微偏了一点儿,再经过郑国泰这个大草包转述,也没说清楚郑桢是在听到“秦林和永宁同游适景园”的消息之后,才让他转达这句话的。

“那么,在下这就告辞了。”郑国泰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便双手作揖举在胸前,打量着秦林的神色,一步步慢慢往后退。

在他想来,不打不相识,现在双方既然成了盟友,秦林怎么着也要送自己一下吧,这点面子是该有的。

孰料秦林端坐太师椅,连屁股都懒得抬一下,根本没有起身送客的意思。

郑国泰大窘,不过反正他整张脸肿得像个猪头,再怎么尴尬也看不出来,只好忍着羞惭退到门外。

却听得里头秦林淡淡地道:“咱们两边究竟如何,实不可为外人道,就恕本督不远送了,国舅出门之后应该如何,想必不用本督再教吧。”

郑国泰这下真是傻了,良久才苦笑起来,轻轻拍了自己两耳光:说你草包还真草包,两边订立同盟密约本来就是隐晦之事,还要把关系暴露于人前吗?正该反其道而行之啊!

片刻之后,郑国泰仍然从角门走出了秦府,他脚刚刚跨出门槛,背后的陆远志便冷笑两声,将角门砰的一声关上,差点儿砸到国舅爷的后脑勺。

郑国泰简直尴尬到了极点,脸上青气一闪,回头看着秦府待要破口大骂,喉咙口蠕动两下,最终还是忍气吞声,但那种强自忍耐愤懑的神情,就算瞎子也能看得清楚明白。

“哼!”郑国泰气咻咻地一甩袖子,灰头土脸的上马离开。

夜幕下不知多少双眼睛看到了这一幕,郑国舅迫于压力赴秦府负荆请罪,秦林秦长官铁定又“以德报怨”了,没看国舅爷出来时那张脸?简直黑成昆仑奴啦——还是肿成猪头的!

花厅之中除了秦林已空无一人,他突然哈哈一笑:“郑国泰已走,紫萱还不出来么?”

张紫萱从后堂款款走出,深邃的眸子华彩斐然,笑容带着点调皮,轻轻瞥了他一眼:“秦兄方才所为,可是越来越有枭雄之风啦。都说宫中郑娘娘是奸妃,小妹看来,你和她真要算得上知己。”

秦林大笑,将张紫萱揽入怀中,捏了捏她的鼻尖:“胡说什么,你才是朕的奸妃!”

腹黑男对腹黑女嘛……

……

紫禁城,养心殿,早已过了晚点,钟鼓敲过了初更,万历、阁臣和六部九卿还在秉烛夜谈,商议此次平定南疆的善后。

缅甸平定,莽应里、岳凤被抓起来押到了京师,饶仁侃、苏酂伏诛,永昌、施甸的战后重建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所谓善后,还能怎么善?

无非是如何酬庸功臣而已!

这就有讲究了。

秦林的灭敌国、擒敌酋的赫赫之功,近百年来实在首屈一指。戚继光平倭御寇,那是在本国抵御外敌,并不曾将倭寇犁庭扫穴;王阳明勘定宁王之乱,更是老朱家子孙之间争夺帝位的内斗。

照说这样赫赫殊勋,封公封侯都理所应当,遥想成祖、宣宗年间三征安南,出动成国公朱能、英国公张辅,其间折损名臣大将数员,先后丧师十余万,安南终究先服后叛,不肯归服王化。

以此来对比,秦林的功绩封个国公又如何?

可是,他实在太特出了、太耀眼了!

张居正死后的万历年间,因循苟且是官场通病,得过且过是从上到下的惯例,整个大明王朝正从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中兴盛世,缓慢却无可挽回地走向毁灭。

唯独秦林如异星划破长空,东招五峰海商,北定土默川,西通丝绸之路,南平东吁王朝,所行之术正邪参半,所行之道则顺天应人!

这样一个以锦衣武臣起家的官场异类,又怎么不遭到整个旧有体系的疑忌和排斥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第1055章 明君贤妃

武将晋升,兵部有很大的发言权,兵部职方清吏司负责铨叙军功,无论秦林专奏保举的立功之将,还是随大案保举的众多有功将士,在军功铨叙上都格外优容,并不像以前那样卡脖子——他们也知道有秦督主在京,实在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和秦林打擂台。

户部核销军费粮饷开支,也一反常态的顺利。大军在外征战,所经之地粮价有高有低,转运途中难免有损耗,赏银计发也不见得能格外精确,以前户部的经受官员和书办都要借此拿捏前线将士,不从军费中挖走一坨,绝不肯罢休的。

吏部为文职官员做出的考核,同样花团锦簇,尤为突出署任永昌知府李建中,照例火线提拔,从署任转为正印知府是题中应有之义。

至于对秦林的考语,更加不乏溢美之词:该员勇猛精进,挥军若飙发电举,亲冒矢石、斩关夺将,身被二十余创、血流披面仍督帅邓、李诸将力战,终获大捷,灭敌国、擒巨枭,诚古之飞廉恶来;又善于抚夷,义结孟养宣慰思忘忧,威远营诸番盟誓,从此底定南疆,开百年未有之气象,功绩诚宜从优封赏。

恐怕秦林看到这份考语,都会把自己感动得哭了,真是勇过关云之长,智赛诸葛之亮啊!

等等,等等,怎么有点不对味呢?

首先,秦林是督师身份,考核功绩应该是措置机宜、运筹帷幄,方才取得此百年难遇之大胜——这才是正该的说法,可考语上说什么斩关夺将、血流披面,俨然从督师变成了爪牙之将,在大明官场的语境中,含金量大幅下降。

其次,义结孟养宣慰,这更不是什么好事情,为接下来指斥秦林结交外藩、图谋不轨埋下了伏笔。

就连前面对相关文官的考核中故意突出李建中,同样有任人唯亲四字呼之欲出。

吏部为什么弄出这种幺蛾子?想想现在吏部侍郎是谁,答案就昭然若揭了。

余懋学!如今的吏部尚书杨巍已经年过古稀,壮年时的盛气消磨殆尽,只剩下因循苟且,吏部的事情倒有大半是侍郎余懋学和郎中顾宪成做主。

果不其然,这番考语只是做个敲门的引子,后面斩关落锁之将就直奔秦林而来了。

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顾宪成弹劾秦林督师期间任人唯亲,简拔只有举人功名的岳父李建中署任四品知府,大违国朝体制。

大理寺少卿赵应元上本说秦林不但这次任用私人,还由此追溯,指责他在锦衣卫、东厂里面任用私人、招结朋党,实在是包藏祸心。

翰林编修吴中行、检讨赵用贤连衔上奏,称秦林所谓善于抚夷,只不过是和孟养宣慰使有男女私情,而且当初招抚瀛州宣慰使金樱姬、忠顺夫人三娘子,过程也都很可疑。(徐文长表示无语……)

刑部员外郎艾穆、主事沈思孝、给事中邹元标等清流士大夫纷纷上书,谓秦林功不掩罪,更有人言辞激烈的声称,这次的战争根本就是秦林支持思忘忧在边界和对方打仗,莽应里为了报复才兴兵入寇,秦林应该为擅开边衅负责。

“秦林勾结孟养宣慰使思忘忧,擅启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