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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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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脱臼并不会有太大的痛苦,因为关节松弛容易进出,少数患者甚至可以自行装卸,“表演”肩关节松脱和复位。

徐老太显然就是一位习惯性肩关节脱臼的患者,她依靠自己特殊的身体状况进行讹诈,也有了不少成功的先例,只可惜她这次遇到了神目如电的秦林,诈骗生涯便必须告一段落……或许永远没有机会重操旧业了。

虽然关节松弛,被秦林这么狠命装了卸、卸了装,徐老太也疼得脑门上全是冷汗,声音开始还像杀猪,后面就只能哑着喉咙哼哼,“长官饶命,老身错了,老身有眼不识泰山……”

周吾正急了,要是徐老太认罪服法,岂不把他也牵扯进来?连忙大声叫道:“秦林你太恶毒了!老太肩膀出的问题,莫不是你动的手脚?”

徐老太本已濒临崩溃,闻言又嘴硬起来:“求青天大老爷替老身做主啊,为什么会这样,老身也不晓得,一定是这位长官动的手脚,哎哟哟,好痛啊,救命啊……”

百姓和庚字所的锦衣校尉们全都嘘了起来,周吾正和徐老太的做法也太明目张胆了吧,明明就要招供了的,又中途改口,敢情你侮辱了咱的人格,还要侮辱咱的智商?

王本固力挺周吾正,低垂着眼睑,慢条斯理地道:“汝等小民自有读了圣贤书的朝廷命官代为立言,在这里鼓噪什么?圣人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信哉斯言!徐老太所说的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我靠!秦林无语了,这家伙公然耍横啊!

但王本固是正二品大员,左都御史,他摆出朝廷大臣的架子,百姓们谁敢和他争执?

王本固眼皮子都不夹秦林一下,表面上什么也没说,态度已嚣张至极:老夫是大明朝有名的清官,又是直谏之臣,掌着御史言官、左右士林舆论,就算明着栽赃给你,天下人也只说我对你错!

至于在场看到的这些个百姓,他们说的话还不和放屁一样?清流从来都把老百姓当屁民,用得着的时候就扯什么民心向背、载舟覆舟,用不着就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真正是官字两张口,左也有理右也有理。

周吾正和刘戡之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王都堂动了真怒,以他老人家在清流中泰山北斗的身份,就算拿大帽子也能把秦林压死啦!这不,干脆撕下面具来硬的,现在这些愚民又能如何?一群泥腿子、跑街的,再怎么乱传“谣言”,也无法动摇王都堂的士林清誉嘛。

五城兵马司又调了不少兵丁过来,把庚字所的锦衣官校团团围住。

周吾正得意洋洋地道:“秦林,都察院负责弹正法纪、纠劾百官,你敢抗令拒捕?”

张紫萱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就要亮明身份,谅王本固、周吾正还不敢和她那位身为首辅帝师的父亲抗衡吧。

秦林却把她手臂一拉,颇为严肃的摇摇头。

张紫萱顺着秦林的目光看去,正好就是刘戡之那张因为得意而略为扭曲的脸,本来长相颇为英俊,此刻看起来却是丑陋不堪。

心念电转,张紫萱就明白了秦林的用意,饶是她心境超逸,也忍不住生出了丝丝甜意。

王本固横下心硬做,见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占了上风,便一振袍袖,威风凛凛地喝道:“老夫官拜左都御史,代天巡狩、纠劾不法,正该将秦某这等鱼肉百姓之辈拿下法办,来人呐,把这厂卫中的害群之马拿了!”

人多欺负人少啊?秦林也怒了,他从来都不是个轻易服软的人,见状一声令下,众锦衣校尉立刻排出东花园校场上演练的军阵。

只见这军阵人成行、队成列,排得齐齐整整,人人手中明晃晃的绣春刀出鞘,整齐划一的横在胸前。

“喝!”韩飞廉一声大叫。

“哈!”众校尉齐齐将绣春刀往下虚劈,动作分毫不乱,刀身映着日光,刹那间便如百余道闪电,耀目生华。

这是老兵韩飞廉按照精锐军队的办法练出来的战阵,虽然时间还短,徒具其形,但已把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吓得够呛……他们只负责巡逻街面、维持治安,武力处在打群架的水平,哪儿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架势?

“好、好,你们敢谋反不成?”王本固又给秦林扣了顶大帽子,声音里却隐隐有些兴奋,区区锦衣卫百户敢公然对抗左都御史,明天就会有雪片般的奏折飞往京师,到那时秦林必被革职查办!

庚字所官校知道身后那黄脸丫头是相府千金,一个个有恃无恐,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则觉得有左都御史撑腰,也不依不饶,双方剑拔弩张,形势一触即发。

突然从庚字所那边一骑飞来,老远那校尉就扯着喉咙喊:“秦长官,有圣旨到快回去接旨!”

圣旨?秦林一怔。

张紫萱嘻嘻笑着扯了他一把:“小妹猜这次一定是好消息。”却没说写信向张居正举荐秦林的话。

王本固、周吾正和刘戡之则呆住了,这节骨眼上来什么圣旨啊!

宣旨的中使是要赶紧去迎的,现在谁也不能拦住秦林不让他走了,不过叫人奇怪的是好些人簇拥着从文德桥上走过来,看样子就是颁旨的中使……奇哉怪也,这些从京师出来的太监都是眼高于顶,什么时候肯俯就别人?就算有圣旨也该让秦林回去接,怎么中使反而跑到街上来找他?

秦林却认得中使是老熟人,上次到蕲州颁旨的黄公公,他的穿着打扮仍然和上次一样,中低级太监的绿色袍服。

旁边那位豹头环眼、须赛钢针的老兄,不是大内高手霍重楼还能是谁?他这番却是鸟枪换炮了,从原来的尖帽、白皮靴、褐色衣服变成了圆帽、粉底皂靴和黑色直身(直身是明代的一种服装),这就是从役长升了司房。

霍重楼武功了得,眼力极好,老远看到秦林就面露喜色。

上次他随宗人府毛铎毛大人到蕲州办案,多亏了秦林才能查清荆王府夺嫡一案,立下功劳。

回京之后霍重楼从役长升官变成了司房,这司房其实也是东厂中芝麻绿豆大的官职,上面还有领班、掌班、管事、理刑百户、掌刑千户、提督东厂等官,但在霍重楼已觉得乐不可支,因此极其感激秦林。

不过现在还没有宣旨,霍重楼的也不好和秦林答话,只能笑眯眯地站在黄公公身边。

秦林看到黄公公和霍重楼都满面春风,就知道这次的圣旨绝不会是坏事,便拱手道:“按制下官应回去接旨,可黄公公您看这?”

王本固一个眼色,周吾正上前道:“好叫中使晓得,这秦某人横行不法,被下官抓了现行……”

“胡扯……”黄公公眼睛半闭着,拿鼻孔冲着周吾正,阴阳怪气地道:“秦长官是简在帝心的人物,咱家出京的时候,还听万岁爷和张先生说他公忠体国、可堪大任,你这御史却偏要唱反调,嘻嘻,也是奇了,难道万岁爷和张先生都不如你?”

“不敢、下官不敢,下官失言了!”周吾正一边说一边退,后背出了许多冷汗。

“秦长官,排香案接旨吧!”黄公公对秦林的态度截然相反,神色极为和缓,就让他当街接旨。

秦林吃了一惊,不过夫子庙这里卖香烛什么的也多,借了张桌子就把香案排起来,焚香顶礼。

“南京锦衣卫百户秦林接旨……”黄公公把圣旨展开读道:“今有南京锦衣卫百户秦林办案得力,能谋善断,消弭大祸于无形之中,可堪大任,着实授本千户所副千户职,散阶武略将军,燕子矶一案军功卓著,特加三级赏授上骑都尉!”

话音未落,张紫萱已面露喜色。

王本固等人的脸,却刷的一下全白了。

第158章 得理不饶人

秦林做到锦衣百户,逐渐对大明朝的官员制度有所了解,听了圣旨并不觉得有什么出奇,见众人的目光都变了,才隐隐意识到可能这道圣旨颇有不同寻常之处。

给的实授副千户嘛,官员立功之后升赏既可以加衔也可以实授,当然是实授更实惠,这次在燕子矶功劳极大,从百户提拔成实授副千户属于中规中矩的提拔,并不值得惊讶;明朝散官不独立存在而是与现任官职相对应,副千户是从五品,武职从五品初授武略将军,也就是说只要升了副千户就给散官武略将军,毫无悬念;难道出在最后提到的上骑都尉?

上骑都尉是勋官,大明朝的勋官没什么用处,每次有大的战事,那些前线的将士们立功杀敌,一个个保举到顶,什么骑都尉、云骑尉、骁骑尉满天飞,甚至花钱都能买到。

要问勋官有什么用处?说是三年一转,可以考选实授,但能转成加衔就算祖宗积德。

想改实授吗?大案保举的勋官,一场仗打下来不知道几百几千,哪儿有许多位置来安排?明面上三年一转,不拿银子去兵部塞狗洞,就等三十年也转不到实授,等到胡子全白了,也是竹篮打水空欢喜!

所以,这道圣旨只有最开始那个副千户是真正有效的,从百户升为副千户才提了一级,这些人干嘛把眼睛瞪得溜溜圆?秦林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

“秦林还不接旨?”黄公公催促起来。

秦林这才急忙上前,山呼万岁,把圣旨接了,退回几步就小声问张紫萱:“这道圣旨把我官提拔得很大吗?王老儿、周御史干嘛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张紫萱喉咙里咕噜一声,哑然失笑,暗道父亲这番俏眉眼可做给瞎子看了,便解释道:“秦兄,这是军功加三级,本来是副千户的从五品,加勋加到了正四品,已超拔三级;又是特旨专授,不同于大案保举的勋官,不受三年一转的限制,有职就授、逢缺即补。”

秦林听明白了,他本来是个六品锦衣百户,升成副千户也只是从五品,但这个特旨军功加三级的勋官,就给了他担任正四品实职的资格。

“恭喜秦兄,秦兄公忠体国、智勇双全,所以才能得朝廷提拔重用啊!”张紫萱绝口不提她那封家信的举荐作用,笑盈盈地道:“如果再立新功,只要勋官一转实授,就是锦衣卫堂上官了哦。”

锦衣卫从正三品指挥使到不入流的力士、军余,官职有十多级、几十种,其中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三级被称为堂上官,属于锦衣卫体系中最高等级的官员,有主持方面大权乃至奉旨掌锦衣卫事的资格。

其中指挥佥事就是正四品!

也即是说,秦林只要勋官转实授,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锦衣卫指挥佥事,主宰一方大权,甚至奉旨掌北镇抚司!

或许从这一刻开始,秦林半只脚踩进了锦衣卫体系指挥中枢的门槛,才真正踏上了权倾天下的起点。

不过,张居正此举也颇有试探之意,有职就授、逢缺即补,有没有职有没有缺,还不是掌锦衣卫事左都督太子太傅刘守有一句话说了算,而刘守有怎么说,还不都看元辅帝师张太岳的脸色?

张首辅从来做事滴水不漏,把秦林放到副千户位置上考察,若真的可堪大任,就让他勋官转实授,一跃成为锦衣堂上官,进入锦衣卫系统的指挥中枢;若是名不副实,那么副千户的实惠和特旨加勋的荣耀也就足以酬答功劳,要想勋官转实授,等下辈子吧!

知父莫如女,张紫萱对父亲的心思一清二楚,小嘴一瘪,心里暗暗抱怨:爹爹呀爹爹,难道你认为女儿会言过其实吗?如果让秦兄知道了您这番用意,怪不好意思的……

秦林只是笑笑,他已看出了这种进可攻退可守的方式,除了权谋大师张居正还能是别人的手笔吗?

他笑嘻嘻在张紫萱耳边道:“替我拜上令尊,多谢他提拔,另外,嘿嘿,将来还请小姐在令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张紫萱心头倒是一松,知道秦林并不介意,吃吃笑着白了他一眼:“你这家伙,脸皮倒厚得很!要本小姐美言吗?哼,你去求徐大小姐,只怕还要快些。”

她花容月貌虽被弄成了蜡黄的小脸,但双眸仍然深邃迷离宛如夜空,此时眼波流转,巧笑嫣然,秦林不禁心头一荡。

“讨厌!”张紫萱低下头看着脚尖。

她低垂着头,以秦林的角度正好从领口看见一截粉颈,细致白嫩得像刚剥了壳的熟鸡蛋。

似乎发觉了秦林的窥视,张紫萱越发局促不安,粉颈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粉红色……

王本固、周吾正、刘戡之都吃惊不小,军功加三级已是最高可加的勋官,特旨赏授又是最了不起的方式,两个都是顶格的了,难道朝廷里头真要重用秦林?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个误会!

王本固朝周吾正使个眼色,让门生打头阵再去试探试探,周吾正便朝着黄公公走了两步,拱拱手准备开口。

孰料颁旨之后黄公公就站在香案前面,对谁都不理不睬,这时候一个小宦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跑过来把一物塞进黄公公手里。

周吾正刚问了声好,黄公公却不搭理他,笑眯眯地把那东西拿着,小步直趋秦林身前,跪下大声道:“恭喜秦将军,贺喜秦将军今日简在帝心,他年封侯拜将!”

哗啦啦碎了一地的眼珠子,中使,堂堂中使竟然朝一个锦衣卫副千户下跪磕头?

按制度,中使并不是钦差大臣,宣旨时王公大臣都得朝着他焚香顶礼,因为在这时他代表了皇帝,但宣旨结束之后他就是个普通太监,理论上平时该朝别人作揖仍然作揖,该朝别人下跪就得下跪。

只不过,这些中使从京师出来,一个个牛逼哄哄的顶到天上去了,除非面对亲王,几时见他给别人下过跪?

更叫人啧啧称奇的是,一向不服人、脾气差的霍重楼,也朝着秦林单膝跪下,抱拳行礼。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本固目瞪口呆,周吾正张口结舌,刘戡之直揉眼睛,疑心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小的替张公公问秦将军好……”黄公公的声音很清楚,他又把刚才小宦官拿来的一物呈给秦林:“这只金蝉坠虽然所值不多,却是宫里娘娘们过中秋节赏的,张公公托小的送给秦将军,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请秦将军赏收。”

秦林既已有武略将军的散官,黄公公便称他秦将军;然而口口声声说的那位张公公,究竟是谁呢?

王本固和周吾正还在冥思苦想这个问题,刘戡之的脸忽然一下子变得比涂了姜黄水的张紫萱还要蜡黄,失魂落魄地道:“家父寄了信来,今年中秋节只有司礼监掌印、秉笔赏了金蝉……”

王本固、周吾正齐齐抽了口凉气儿,现在司礼监只有一位姓张的,那就是出身河北保定府张家庄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掌内官监事张诚张公公,内廷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的第二号人物!

这下连张紫萱也吃惊不小,不知道秦林怎么和张诚扯上了关系。

秦林倒是心头有数,一边把黄公公扶起来,一边低声问他:“是张小阳张公公吗?”

黄公公坏笑着点点头。

原来张小阳早年失散的叔叔,竟然就是现在内廷权势仅次于冯保的大太监张诚!

早些时候,张诚进宫还没有发迹,也不能接济家里人,等隆庆皇帝上台,张诚渐渐有了权势,派人回老家保定府一打听,才知道张家庄在隆庆年间遭了空前的大旱灾,全村人死得十室九空,竟没人知道哥哥一家的下落了。

直到最近,黄公公带了张小阳进京,张诚才啼笑皆非的发现侄子和自己一样成了太监,他当然厚赏黄公公,然后照顾自己侄儿,连司礼监掌印、秉笔才有赏的金蝉也给了侄儿。

张小阳不忘前情,一个小太监在蕲州时真正算得上朋友的也就秦林一人了,知道秦林调到南京,这次就托黄公公带着金蝉转送给他。

黄公公刚从蕲州回来就又放了外差,知道这明明是张诚照顾自己,对张小阳的嘱托当然十分上心,小心翼翼地带了金蝉来。

黄公公口中的张公公其实不是指张诚,而是张小阳,至于别人怎么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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