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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负年华不负君-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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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总去抱怨不公,多分心去注意别人,就少一分心力反省自己,懂吗?”
  “懂。”安之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又是极听话的点了点头。
  “还有,要活着,活着一天就是福气,就该珍惜,当你哭泣自己没有鞋穿的时候,或许你会发现,有人却没有脚。”说完项柔又是一声轻笑,挥手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眼睛不要总是睁那么大,我且告诉你,百年以后,是你的一样是你的。”
  “……”安之捂着脑袋看着她突然恢复的笑脸,只是略显认真的问道:“什么叫认命?”
  “与其去排除它已成的事实,不如去接受它,这就叫认命。”项柔说的极为自然,仿佛所有的事本就该如此一般,双手一摊,懒懒的补充道:“你认命总比抱怨好,对于不可改变的事实,你除了认命以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就像我的命,对吗?”安之的语气透着不属于他年龄段的淡漠,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不要总觉得自己不幸,世上比我们痛苦的人还有很多!”安之茫然的神色让项柔有些心疼,走到他面前特别温柔的扬起了嘴角:“比如卖柴的老爷爷,他已是迟暮之年,哪怕你给他整个雀城,他能享用多少?而你不同,你年轻,这就是你的资本,你的财富。”
  “我懂了。”
  “男子汉大丈夫,为人处事要懂得能屈能伸,知道为什么野草总是那么顽强吗?因为暴风雨来的时候它总懂得低头,而挺拔的大树往往会折断自己所有的枝干。”说完这句话,项柔便不再多说任何,抚了抚耳边的长发,抬脚走出了雀楼。
  待贺君颐与项琉璃回到颐王府时已是酉时初,项柔正悠闲的在庭院内逗着五千两,心情似乎很是不错,贺君颐将项琉璃送回屋,坐都未坐便转身要走,项琉璃却极不是滋味的拉住了他。
  “怎么了?”贺君颐回头看着烛光下摇曳的脸,面露的关心的问。
  “你不坐会吗?”看着贺君颐一如既往俊美的脸,项琉璃竟有些害羞起来,这个男人,他说他要娶自己的。
  “你需要多休息,洗漱一下早些睡,明日我再来看你。”贺君颐心里是欢喜的,却只淡淡的拂开了项琉璃的手,笑的有些礼貌,有些生疏,他知道柳颜随时可能在暗中对项琉璃不利,虽然她说是因为看不惯比自己美的女子,但是项柔不是更美些吗?所以,柳颜很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而自己是绝不能拖累了琉璃,让她受了伤。
  “你呢?要去看她吗?”项琉璃是越来越不喜欢项柔了,无论自己将来与贺君颐如何,都不会成全项柔,在项琉璃眼里,项柔的存在就是那样无端的让人厌恶,如今见贺君颐突然的变化,心里更是委屈了起来。
  “没有的事,早些休息。”项琉璃受伤的表情无疑让贺君颐心中不忍起来,但为了她的安全,只能强压下不舍,转身出了琉璃阁。
  “项柔!”项琉璃看着贺君颐走远的背影,手扶着门框,心中怅然若失的念叨了一声她的名字,低下了头去。
  这边贺君颐出了琉璃阁便放慢了脚步,甚至有好几次都想回过头去找项琉璃,但仍是狠了狠心向西苑走了去,项柔正窝在薰衣草花丛边的躺椅上,一脸满足的与手中的小白狐说着话,贺君颐听不真切便上前了几步,而极度认真的项柔竟是未曾察觉。
  “五千两,你能不能别睡了?”项柔突然垮下脸来捏着手中昏昏欲睡的小狐狸:“哇,太过分了,眼皮都不抬一下。”
  “喂~五千两~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去约他啊~”见小狐狸不搭理自己,项柔仍旧不罢休的扯了扯它的耳朵,这下小狐狸有反应了,睁开满是茫然的双眼,委屈万分的瞥了项柔一眼,项柔可不管那么多,立马脸上挂满了笑的将小狐狸搂进了怀里,开心的大叫道:“果然是母子一条心,让为娘好好亲热亲热。”
  “……”贺君颐有些瞪目结舌,这项柔与一只小狐狸自言自语就算了,居然还扯上关系了。
  “王爷?”项柔正开心着,一抬头就看到贺君颐若有所思的斜倚在不远的梨树下看着自己,心中一喜丢开小狐狸便急急的跑了过去,红扑扑的脸上全是笑意,双手往身后一放,歪着脑袋好奇的问:“你怎么来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贺君颐同样将头一歪,好奇的反问。
  “明天,有空吗?”项柔被他一问,少有的拘谨了起来,自顾自的问完便小心的抬起眼看他,贺君颐也不回答,只是扬了扬眉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于是项柔便乐呵呵的问:“明日陪我出去玩可好?”
  “嗯?明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贺君颐仍旧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细细的看着项柔略带紧张的小脸,心中更是好奇的紧,这云淡风轻的小人也有无措的时候?
  “只是想王爷陪我出去玩一天,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见贺君颐并不爽快的答应自己,项柔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去,葱白的手指绞在一起,用力的抿了抿嘴。
  “你在怪本王今日疏忽了你?”贺君颐看她委屈的模样突然一笑,凑到项柔耳边轻声的问,他说话时带出的热气喷到项柔的脖子上,酥酥麻麻的,不禁一缩,却正让贺君颐的嘴唇拂过她的耳垂,顿时贺君颐嘴角挂着的笑僵在了脸上,心中似一阵电流穿过,浑身都为之一振,二人皆是僵在了原地谁也不敢吱声。
  “你说你不是来看她的。”幽幽的声音陡然响起,声音并不大,甚至有些微弱,可在这寂静的院里却那般清晰,项琉璃站在院子口一脸受伤的看着相依偎的两个人,从她这个角度看,就像是贺君颐在亲吻项柔一般!贺君颐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至少顿了顿,站直了身子,却并不回头,他不忍看她现在的模样,他怕自己心疼。
  “这么晚了,琉璃姑娘不去休息吗?”项柔见贺君颐并不搭腔,墨黑的瞳孔里却全是她看不懂的东西,至少即便如此,她也不喜欢项琉璃的出现,于是抬起头来,有些冷漠的下了逐客令。
  “我有与你说话吗?”项琉璃握了握拳,竟迈开脚步向二人走了过去,项柔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贺君颐拦下。
  “不是让你早些休息吗?”贺君颐换了一副温润的模样转过身去,项柔想伸手去拉,却空荡荡的一片,他只有对项琉璃才这般温柔,只有对她才会这样。
  “你呢?为什么在这里?”项琉璃并不理会他扯开的话题,仍固执的追问着。
  “我们回去再说。”贺君颐不动声色的一皱眉,却仍是耐心的哄着。
  “就在这里说。”项琉璃有些急红了眼,贺君颐的行为此时在她看来,无疑是在维护项柔,她怎么能算了,这个说要娶自己的男人,他马上就要是自己的夫君了。
  “这夜里风大,琉璃姑娘还是先回屋里去吧,有什么事明日说不也一样吗?”项柔上前一步站到了她身边,一脸的真诚模样,心里却是不痛快的,这贺君颐还没答应自己呢,怎么能让他走。
  “我与王爷说话几时轮到你插嘴了!”说罢项琉璃已挥起手狠狠的打了下去,贺君颐完全一副没反应过来的震惊模样,她那一巴掌已稳稳的落在了项柔的脸上,其实以项柔的速度,躲开活着挡住都是易如反掌的事,可她却只是皱了皱眉,生生受了这一耳光。
  “琉璃。”贺君颐有些微怒的叫了一声,他从来没想过一直温柔的项琉璃会动手,看着项柔迅速红肿起来的半边脸以及盈盈的泪水,心中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似愧疚似心疼。
  “琉璃姑娘,项柔虽懂得施恩莫忘报的道理,可好歹我也救过你一命,你这又是算什么?”项柔突然露出万般委屈的神色,语气里全是幽幽的埋怨。
  “你这狐媚女子,本就来历不明,谁知道我的毒又是何人所为。”项琉璃听项柔这样一说,又看到贺君颐眼里对她的疼惜,更是火大了起来。
  “琉璃!”贺君颐是真的有些不开心了,见项琉璃俨然一副气极的模样,怕她再生了什么事端,便急急地抓住了她的手,眼里是从未有过的陌生,他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琉璃,是自己让她变这样的吗?想到这里不免又一阵心疼,本来只想着接近项柔来牵制柳颜,到最后竟是出了这样的闹剧。
  “君颐……”项琉璃看着贺君颐带着几分冷峻的脸,终于委屈的哭出了声,甩开他的手跑了出去。
  “王爷~”项柔见贺君颐又要追出去,有些失落的轻唤了一声,原本已经迈出脚步的贺君颐竟然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还疼吗?”他突然小心的捧起项柔的脸,那略带心疼的神色让项柔觉得,这一巴掌,无论如何都值了,就算他是假装的,她也认了,于是抿了抿嘴轻摇了摇头,贺君颐见她如此才放松了神色说道:“明日辰时,本王在门口等你。”
  项柔不知是不是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或者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贺君颐走远的背影,傻傻的笑了起来。柳颜此时却并不如项柔开心,项琉璃那一巴掌早已将她最后一点耐心打没,又一次愤愤的转身隐入了黑夜里。
  第二天一早,项柔便穿戴整齐等在了大门口,以前约会都是自己等贺安,所以这次,就换自己来等贺君颐好了,一边想着一边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贺君颐走的很慢,甚至整个心思都在项琉璃身上,昨晚一个晚上琉璃都没理自己,待看到一脸傻笑的项柔时,更是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王爷。”项柔的喜悦是毫不掩饰的,眼睛笑的弯弯的。
  “桔梗呢?”贺君颐环顾了四周未发现桔梗,又发现大门外空空的,便不解的问:“没准备马车?”
  “桔梗今日没空。”项柔笑着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有些乞求的看向他身后的程北说道:“你可不可以也没空?”
  “……”项柔的话音刚落,程北就满脸黑线的嘴角都抽搐了起来,苦着一张脸看向贺君颐,一副进退两难的模样。
  “你待在府里吧。”贺君颐看着一脸期待的项柔,又看看一脸苦逼的程北,竟是极好说话的点了点头,于是在项柔的欢呼声下开始了一天的“旅程”。
  “王爷。”刚走上街,项柔就别扭的叫了一声拉住了贺君颐的衣袖,一副纠结的模样。
  “嗯?”贺君颐偏过头略显不悦的瞥了眼她拉住自己衣袖的手一眼,虽然只一闪而过,但仍让项柔放开了手。
  “今天,就今天,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项柔问的很小心,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连这种事都要和他打商量,贺君颐同样是意外的,这小人生气的时候几时管过对自己的称呼,一想及此不禁整个人转过身去探究的看她。
  “可以。”贺君颐看着她少有的低姿态,终是略带疑惑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贺君颐。”这边贺君颐刚答应,项柔便迫不及待的叫了一声,脸上全是满足的神色。
  “嗯。”她那雀跃的模样让贺君颐心中有些好笑,却故作镇定的淡淡看了她一眼。
  “贺君颐!”项柔见他一副淡漠的样子,甚至带着一丝敷衍,便又不服气的叫了一声。
  “嗯。”贺君颐这回认真的看着她很是专心的应了她,连嘴角都显出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贺君颐~”项柔的眼睛也弯了起来,连眼角都在笑。
  “我在。”在项柔叫道第三声时,贺君颐有些不忍心看她为了自己一声回答而反复折腾的样子,于是甚是温柔的笑了开去,或许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对着她无奈的笑了。
  “你一直都在~”项柔笑着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贺君颐却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了,他似乎又看到了她眼里另外一个人的身影,正不悦的收起笑却被项柔一把拉过,走了起来。
  “去哪?”贺君颐本能的甩了一下手竟未挣脱,见项柔一脸的兴奋便放弃了甩开她的念头。
  “我想要个糖人。”项柔指着上次的小摊,认真的看向他:“不要鸳鸯,还是要娃娃。”
  “昨天不是做过了?”贺君颐抿抿嘴有些不乐意,却仍是跟了上去。
  “要娃娃。”项柔固执的撇了撇嘴,站在糖人摊前一脸认真的看着贺君颐,见他眉头微皱的回望着自己,仍旧锲而不舍的拉着他坐了下来,孩子气的重复道:“晴天娃娃。”
  “那你做什么给我?”贺君颐不知不觉的便放开了“本王”的自称,有些懊恼的看着她,俨然一副“我不能吃亏”的样子。
  “这个。”听他那么一说,项柔则一副早料到会如此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偶,比手掌还要小些,精致极了,娃娃的小眼睛笑的弯弯的煞是可爱。
  “……”贺君颐并不说话,甚至有些无语,只是细细的看向她手中的小布偶,想起当初在琉璃屋里的那个,似乎是被婉儿拿去烧了,说是不吉利,可这纯白的小东西真的不干净吗?
  “除病痛保平安,愿你一生一世都平平安安。”项柔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极认真的,见贺君颐并不伸手接,便弯下身子,小心的将其挂在了他的腰间,贺君颐并不阻拦,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微红的侧脸和额上细密的汗水,他想伸手去擦,却又缩了回去,她脸上的妆,似乎是遇水即化的。
  “幼稚。”看着腰间的小布偶,贺君颐眉头一皱,故作不悦的吐出了两个字,这小东西的确有损他王爷的身份。
  “挺好看的。”项柔故作认真的欣赏了下,一拍他的肩膀大笑了起来,其实真的有些滑稽。她这一笑贺君颐心中反而不纠结了,也径自看了下腰间的小玩意扯了扯嘴角,再抬头时,项柔仍是在笑,头发依旧有些凌乱,初升的太阳照在她身上,说不尽的抄起蓬勃,似乎任谁一见到她就会全身充满活力。
  待项柔笑完回过神时,贺君颐已然在埋头做糖人了,项柔手托腮打量着他,那深深烙在她心中的五官,怎么看都依然是看不厌的,项柔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他的俊美,反正是极好看的,虽不及冉度柔美,不如梁初尘妖冶,但在项柔眼里,总是最好看的。
  贺君颐的速度很快,做起来很是熟练,不一会便已加工糖人递到了项柔面前,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喜,却不是贪吃的神色,只见她小心的接过去,拿出一块洁白的丝巾,将它小心的包起,揣进了怀里。
  “这还能吃?”贺君颐不解的看着她,脸上全是困惑之色。
  “嘿嘿。”项柔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傻笑一声站了起来:“走吧,去下一站。”
  一天下来,他们去了城外的溪里抓过鱼,到小村里农户地里挖过菜,甚至上树倒腾过鸟窝,他们做了很多很多的事,跑了许多许多的地方,可是贺君颐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心中更是有股无名的怒火升了起来!因为他们到的每一处地方都是贺君颐儿时最常去的,几乎每处地方都有他与项琉璃的回忆,甚至很多事项柔都带着他又做了一遍,他搞不懂项柔想干嘛,但是却是极不爽的。
  “你怎么了?”项柔此时正抱着一沓纸张一脸不解的看向身边阴沉脸的贺君颐,小心的叫了一声:“贺君颐?”
  “还有什么?嗯?”贺君颐早已有些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压着怒气看着她。
  “我教你一种忘记烦恼的好方法。”项柔其实是听出他话里的怒气了,却仍笑眯眯的扬了扬手中的纸张,她身后是个圆湖,湖边是一片树林环绕,天色早就黑了,月光洒在她身上温柔的有些诡异。
  “我不需要。”贺君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眉头都死死的皱了起来。
  “没关系,我现在要教你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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