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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负年华不负君-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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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现在的项柔身上散发着一股不知名的危险气息,他不想多一个人有危险。
  “我不出去。”瞥了眼笼子内的项柔,丝毫不肯妥协的反驳了回去:“她在哪我就在哪。”
  “……”麻本的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无奈,也深知贺君颐的固执,便随手关了门兀自走到了笼子前蹲了下去,轻轻的唤了一声:“柔儿。”
  “……”项柔自然是不会回答的,只是眼神却温和了许多,带着一丝困惑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其实她早已失去了意识,只是凭着身体的感觉做出的反应而已。
  “柔儿乖,到爹爹这边来。”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多了一份哀伤,项柔颇为犹豫的微微皱了皱眉头,仍是听话的往前挪了挪,凑到了笼子的边缘安静的看着麻本,见项柔并不抗拒自己,麻本的笑里才透出了一丝安慰,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递到项柔的嘴边:“听话,吃下去。”
  “……”项柔只看了那药丸一眼便听话的含进了嘴里,轻轻的咀嚼了一番就咽了进去,就如同过去的半个月内的每一次服药那样,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惯性行为。
  “真乖。”这样的项柔,麻本是极心疼的,有些无力的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她凌乱的长发,项柔便微微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她怎么了?”贺君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安的问道。
  “只是让她睡一会。”麻本并没有抬头也未曾站起来,仔细的围着笼子找寻起来,只见他从头发上取下一根银针,小心的撬弄着笼子的四个角,一个一个小心而又仔细,深怕惊动了笼内的人一般,半柱香的时间,那个毫无破绽的笼子便被打了开来,贺君颐还未来得及惊讶,麻本便开口发了话:“将她抱去床。上。”
  “好。”贺君颐有些迫不及待的蹲下了身去,将项柔从笼子里抱了出来,她竟是比以前更轻了,就算是此刻将她抱在怀里,仍然觉得那般的不真实。
  “快些。”那药物根本控制不了项柔太久,此时见贺君颐抱着怀里的人站在原地发愣,不免有些焦急的催促了起来,听到麻本的叫唤,贺君颐才回过神,急急地将项柔放到了床。上,自觉的退到了一边。
  麻本小心的将项柔扶起,坐在了她的身后,破烂的衣衫下那伤痕累累的脊背刺得他眼睛生疼,若不是当初自己将玉蝴蝶给了她,以她的身子怕是这会儿早已命丧黄泉了吧,想起她经历的种种磨难,眼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淡淡的雾气,然后开始运功试图将她体内游走的那些不安分的小东西清出她的每一处骨骼,只是他的身体太虚弱,而项柔体内的骨刺虫早已适应了她的身体,根本不容易控制,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麻本那原薄酢踝的脸上便完全失了血色,额角更是渗出了豆大的汗水,贺君颐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他无数遍的问着自己,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正在麻本快要体力不支时项柔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感觉到身后渡过来与自己相抗拒的内力时,猛的发起怒来,手肘与背后的骨刺毫无预兆的长出,每一根都狠狠的刺进了身后那人的身体内,那尖锐的骨尖扎进皮肉的声音都是那样清晰的传进了贺君颐的耳朵,让他瞬间苍白了脸呆愣在了原地,直到项柔猛的一个前扑将那些骨头从麻本的身体内拔了出来他才回过神,惊慌的跑了上去扶住了倒下的人,浑身都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先生,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
  “柔儿……”伴随着他的一身轻轻的呼唤,满满的溢出一口鲜血,苍白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了贺君颐的手腕,瞳孔却猛的一缩,视线从床尾一脸防备的项柔身上转到贺君颐的脸上,无力的双手又细细的把了一下脉:“你,怎么,中的蛊?”
  “蛊?”贺君颐一片茫然,慌乱的脸上透着一丝的困惑,麻本却已无力再多解释些什么,用尽全力的伸出手挪到他的脖颈处,贺君颐只觉的后脑的地方微微一疼,就见麻本的手里多了一根细小的银针,若不是在特定的光线下甚至无法看清。
  “去找,项琉璃,拿她去,去换,解药……”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心中对贺君颐的不满也终于释怀,若不是这根针,他也定不会做出这等荒唐的事吧,那么,姑且就先原谅他了吧。
  “琉璃?拿她去换解药吗?跟谁换?”难道项柔与琉璃,真的只能选择一个才行吗?
  “苏,明月……项琉璃的,母亲……”麻本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不行,声音都有些几不可闻,那不断的从胸口溢出的鲜血更是触目惊心,可他却仍旧在笑着,一如十几千年看到项柔出声时那般,微笑着看着此时坐卧在床尾的人,轻声的交代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告诉柔儿,今天的事。”
  “您不会有事的……”这样生离死别的交代终于让贺君颐清醒了过来,冲着门外大声的喊道:“来人,快来人,去将宫里所有的御医都叫来,快!”
  “柔儿……”听到叫声的众人惊慌的推开门冲进了屋,敏感的项柔一见着架势更是竖起了满身的尖刺,从床。上跳了下去,越过众人如走兽一般四肢着地的跑到了院子内,看着已然不受控制的项柔,麻本却是无力的喊了一声,终于昏死了过去。
  “修!”看着那一身血红的人闭上了眼睛,金一宁几乎发狂了一般惊叫一声扑了过去,从贺君颐的手里夺过了麻本,颤抖着双手失声痛哭起来,混乱的场面混乱的一切,让贺君颐无力而恐慌的呆愣了许久,好一会儿才猛的一转身追出了屋子。
  项柔正蹲坐在一个大树下,警觉的看着四周的动静,莲儿与离落站在她的不远处哭泣着,却不敢贸然接近,贺君颐心疼的蹙紧了眉头,正想走过去,却见一行人走进院子的大门,瞳孔猛的一缩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眸。
   

人天自两空,何相忘,何笑何惊人
更新时间2014…5…21 22:20:20  字数:4999

 为首的男子有着天人般的俊美容颜,丝毫看不到任何岁月的痕迹,着一身银灰色的锦衣华服,迈着缓慢的步伐沉稳的走了过来,银灰色的长发随风摆动,说不尽的风情万种,水润的灰色瞳孔更是透着一股凌冽的寒意,身后跟着五男三女,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气场,其中的夜四与魅六他是见过的,此时看到那个早已在世人心中逝去多年的人,就那样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那身影竟是与梦中教自己武艺的人重叠在了一起,似乎才想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见到大树下的人,月五与魅六便对视了一眼首先走了过去,根本不给项柔反抗的机会,伸手一挥就让她安睡了过去,月五心疼的皱了皱眉便从怀里掏出一颗药塞进了项柔的嘴里,不一会,那浑身的骨刺便退了回去,夜四见状也迈开脚步走过去一把抱起了昏睡的人,走向院外。
  “要带她去哪?”在所有人都还未回过神之时贺君颐终于惊叫出声追了上去,却被突然闪出的凉二拦住了去路。
  “颐王爷府上可有安静些的院子,我们需要一个地方为少小姐疗伤。”月五从大树下站了起来,语气颇为诚恳的问着,贺君颐这才放下心来,缩回要动手打向凉二的那只手。
  “老奴带你们去。”荣婶一听这些人能救项柔,更是不等贺君颐发话便急急地站了出来,带着月五与魅六还有夜四三人出了院子的大门。
  “你让我好生失望。”项连谨一开口凉二便让到了一边,而他的话确实让贺君颐无言以对,只是无力的垂下了脑袋,双手死死的拽成了拳。
  “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她再一次送到你的身边?”看着不言不语的贺君颐,项连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怒容,他那么宝贝的人,唯一的骨肉,竟是没能好好的保护她。
  “对不起,我的过错我一定补偿,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的冲动鲁莽。”若是自己的心再坚定一点,如果能信任她多一点,今天的事便不会发生了吧。
  “你接下我三掌,就原谅你!”
  “好!”干脆利落的一个字,项连谨身后的那几个人的眼里却生出了难掩的同情及不解,一掌就能要了人性命的冥王,若是不回手接上三掌,不是必死无疑吗?他们真的有些看不懂自己的主子了,这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
  项连谨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毫不犹豫的伸手就给了他一掌,贺君颐整个人便被击出老远重重的摔在了一边的石桌上,那桌子竟也被撞击的碎成两半,一口鲜血从口里喷出,葵七看的一阵心疼,欲要上前却被豆蔻用力的拽住了手。
  “教你那么久,就这么点程度吗?”看着坐在地上喘息的人,项连谨冷冷的开了口:“这么弱,如何让我放心将小柔儿交给你?”
  “……”贺君颐浑身一怔,倔强的抬起头来看向一脸冷漠的项连谨,调息了一会儿便默不作声的重新站了起来走到了项连谨的面前,还未站稳便又被一掌击中胸口,这次却比方才好了些,只是连着倒退了好多步,后背抵在了不远处的大树上,树被撞断了枝干,他却只是半跪在了地上并没有倒下。
  “哥哥……”葵七不忍的轻声呢喃了一句,眼里蓄满了泪水,手却仍旧被豆蔻死死的拽着,不免有些幽怨的看向一边面无表情的项连谨,主上怎么可以下的去那么重的手,这样的程度,就算是他们几个也得躺上一年半载吧。
  “站起来!”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项连谨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了起来,贺君颐知道自己的肋骨一定断了,可仍是咬牙站直了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回到原地,只要还能让他待在项柔的身边,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要他怎么做都可以。
  “啪”的又一声撞击,很显然这一掌比方才的两下都要致命,因为被打出去的人生生的撞断了廊边的柱子滚落在了地上,再没有睁开眼睛,四周突然间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发出声音,谁都不知道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是否还活着,此时屋内金一宁的哭声惊动了一脸冷漠的项连谨,眉头微微一皱快步的走了进去。
  “王爷!”见项连谨走进屋去,程北第一个反应过来,向那躺着的人扑了过去,慌乱的扶起他的身子检查着他的伤势,那微弱的呼吸却并没有让他安下心来。
  “将哥哥交给我!”这边的葵七早已看不下去,此时见他已然受完三掌,终于忍不住甩开豆蔻的手冲了过来,一把夺过了程北怀里的人。
  “你们……”虽然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但光看贺君颐的反应就知道并非善类,此时见他们又要带贺君颐走,更是一脸防备的站了起来。
  “若想你们王爷活命,就将他交给我们。”颜一瞥了一眼昏死过去的人,对着凉二示意了一下,凉二便俯下身去将他背了起来,随后对着程北颇为尊敬的说道:“可否给一个可以疗伤的地方?”
  “我带你们去。”程北小心的打量了一番他们一行人的反应,尤其是看到葵七那满脸的担忧,才终于下定决心般掉头往书房带路而去。
  “你们小姐不会有事的,别再哭了。”跟在最后面的豆蔻在走至院门时复又回身走到了莲儿的面前,递上一块洁白的丝帕轻声的安慰了一句,淡淡的笑了起来。
  “……”莲儿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困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不明白他为何过来安慰自己。
  “记得,我叫豆蔻!”说完一把将丝帕塞进了一脸震惊的莲儿手里,转身追上了葵七他们的脚步,徒留莲儿满脸不敢置信的呆立在原地,原来,那真的不是一只普通的小狐狸吗?
  “出了什么事?”项连谨看着已然奄奄一息的人,一看他的伤势,眸子便不由的沉了沉,立马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对着哭泣的金一宁轻声的呢喃了一句:“抱歉。”
  “求求你救救他,你一定可以救他……”金一宁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般,无力的恳求着,而项连谨的眼里却闪过一丝无奈,坐在了床边。
  “他的生命,早在花奴走的时候就应该结束了。”是什么让他一直强撑到现在,自己的孩子吗?
  “不会,不会的,你怎么会救不了他……怎么会……”她当然知道麻本的身体,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他的状况啊,哪怕是日夜兼程来沧月的路上,她都是那样的担惊受怕,怕他会坚持不到最后。
  “咳咳咳……”昏迷过去的人突然的一阵咳嗽拉回了二人的思绪,转头看向缓缓睁开眼睛的麻本,待看清眼前的人时,麻本又一次安慰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还没死。”
  “这么多年,谢谢你帮我照顾小柔儿。”项连谨有些无言的抿了抿嘴,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我,可是她的舅舅……”说罢有些无力的回握了握他的手依旧固执的扯出一抹笑来。
  “可她却叫了你十三年的爹爹。”项连谨的语气有些调侃,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失落。
  “以后,咳咳咳……咳咳……以后,柔儿就,就交还给你了……你看,我也并不是个好爹爹,让她,受了这样的伤……”
  “放心。”淡淡的两个字,麻本却还是满足的扩大了嘴角的笑容,终于无力的松开了那只紧握的手。
  “宁儿,这一生,碧落黄泉我都只能追随花奴,下辈子,我,定不负你。”清幽的声音自嘴角轻轻的溢出,那永远微笑着的人终于闭上了那双温柔的双眸,虽然满是的斑斑血迹,表情却是那样的满足与安详,他一定是去到了一个比这里更美丽的地方。
  “修!”逝者已逝,而活着的人又当如何,金一宁声嘶力竭的呼喊也再唤不回那个让她牵绊了半生的人,到了最后,他仍是选择了决绝的离去,说什么下辈子,下辈子谁还会记得彼此!
  项连谨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出了屋子,院子内只剩下王府内的一干下人,安之与安然跟着荣婶一伙去了西苑,段司易与程北则守在书房门外,七灵将只剩颜一与鸢三恭敬的立在院子内,所有人都安静的不发一声,却忽的见一个粉色的身影跑了进来,待她看清院内负手而立的人时,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停住了脚步!
  “……”项琉璃说不清楚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只是睁大了眼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个记忆中总是在暗处安静看着自己露出一脸慈爱的人,却又在自己面前对自己露出满脸厌恶的人,自己的父亲,他,竟然还活着吗?
  “立刻从我眼前消失。”项连谨的脸色冷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开了口,眼神里毫无温度可言。
  “……爹爹……”轻声的一句呼唤,却并没有让项连谨有丝毫的动摇,只是眸子更加阴戾的沉了下去,周围的下人们则全部露出了惊骇的表情看向那个美如谪仙的男子,他就是倾城琉璃的父亲吗?那不就是当年的少年将军,战神项连谨吗?怎么还活着?
  “不想死就马上消失!”负于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拽成了拳,眼里终于闪过一丝隐忍别开了头去。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爹爹要这样对待自己,项琉璃她不能明白,难道真的是因为项柔吗?因为他心里只有她们母女,所以才这么多年都不管不顾自己与母亲,才让母亲那样痛苦。
  “别让我说第三遍,滚!”说罢一个转身就要离去,然而项琉璃哪肯罢休,眼神突然变的阴霾无比,竟是不由分说的便向着项连谨欺了过来,就在她将那一掌直击项连谨面门时,手便被项连谨稳稳的抓在了手里,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阴沉着脸问道:“你究竟是谁?”
  “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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