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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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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不告诉我,即使我不是匈奴人,你也不应该这样防范着我。”
  是的,话题就这么成功地被这个小女人给转移了,甚至让她占了上风。
  “你……”岩止忽然被这个小女人给反将了一军,顿时间哭笑不得,能辞善言的匈奴王岩止何曾被一个女人逼迫到了哑口无言的份上,他惊讶于这个让自己饱受他这一辈子都不曾想象过的煎熬和牵挂的小妻子难得一见的好口才:“谁说你不是匈奴人!你是我的妻子……罢了罢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先离开这里。”
  说罢,岩止的斗篷往上掀起,一把将轻尘给藏了起来,隔绝了那浓浓的黑烟和并不大好闻的气味。东胡王庭的火势还没被控制,两人竟然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叙起旧”来,还真是不可思议。
  一声口哨鸣响,那三头威风凛凛的雄狮便身子微微往后一拱撤散开来,没了踪影,伴随着百兽之王的狮吼,如同闪电一般速度惊人的克拾拉黝黑的身影奔了过来,克拾拉看上去高兴极了,躲在轻尘身上的白驹见到了克拾拉,立即刺溜一下跳了出来,保驾护航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地跳到了克拾拉的脖子上,钻进了它的鬃毛里,爪子和嘴并用,像一个蓄势待发的骑士。
  他们跳上了马背,一路狂奔,轻尘被岩止固定在了前方的空位,一只手始终紧紧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轻尘发现岩止并没有直接冲出东胡王庭冲进战场回到匈奴住阵地之中,相反地,岩止架着克拾拉调转了方向,似乎打算要绕开远路,直接饶过主战场回到匈奴的疆界内。
  难道他不管战局了吗?
  身为匈奴王的他,就这么把军队通通丢给了容和与贺达,大废周章亲自率军攻到了东胡王庭,带走了她就不再理会战局,这样不要紧吗?
  攻打东胡的王庭的性质与先前岩止为了抵御东胡的侵略军而出兵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这样做,他不担心匈奴子民们责怪他作为他们的王不惜发动战争造成死伤损失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自私的愿望,而不是为了大业吗?
  离厮杀的战场有些预远了,那些杀戮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声,耳边只有风声呼呼地吹着,轻尘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心扯了扯岩止圈在自己身前的那只手臂的袖子,扬起脑袋,黑灿灿的眼睛写着一些忧虑:“岩止,这样,好吗?”
  “嗯?”岩止似乎有些诧异于轻尘的问题,他低下头来看她,虽然消瘦了一圈,但俊美的容颜依旧如往昔,这个时候他看着她还笑得如此欺世惑人,还让人当真以为此刻他们只是在自家后花园闲庭散步一般:“不要紧,容和他们会有分寸的。为了找到你的确是我这一回发兵的主要目的,但这一回,我们同样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能够彻底将东胡驱逐出西拉木伦。”
  西拉木伦,这是一个辽阔而神圣的领域,有了它,才使几十年前的东胡竟然日益壮大,直到威胁到了匈奴的霸主地位,使得失去了西拉木伦的匈奴由一个强盛的帝国日渐转衰。几十年前的头曼使得匈奴失去了西拉木伦的统治权,几十年后的今天,他岩止要将这里的统治权重新夺回来。
  失去了西拉木伦的东胡,就再也无法与匈奴相提并论了。
  岩止说着说着,忽然眉间一沉,眼眸里寒光一闪,似乎有些不对劲,轻尘扭回头一看,果然,身后遥远的地方,一个个影子出现在了混乱的视角之中,轻尘一眼便看到了那支人数并不算多的骑兵队伍之首的弓青。
  轻尘的心里猛然一跳,脸色也霎时间白了,怎么会……弓青他,为什么会料想到岩止要做什么,他不是应该正亲自抵御匈奴侵入的军队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虽然只是那快速扫过的一眼,隔着那么的远的距离,只有黑压压的模糊之感,一切看得并不真切,但轻尘还是知道,那一眼的弓青,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他的脸在火光和黑暗中若隐若现,今天的他,不怒不笑,正襟危坐,但隔了那么远,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寒光的反射,轻尘知道那些骑兵都搭着箭,但却尚未得到命令,所以一切如同那紧绷着的弓弦一样,压抑得人透不气来。
  “岩止……”轻尘脸色微白,若换作往昔,或许此刻的她会无比镇定,因为她确信自己不会成为岩止的负担,但如今……
  轻尘的声音之末端才刚飘散在夜风里,忽然之间,坐在马背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的弓青突然抬起了手,一时间箭如雨来,无一例外地,通通都瞄准了岩止和她。
  “低头,抱紧我。”
  轻尘只觉得圈住自己腰间的岩止的手忽然一紧,岩止的声音镇定有力地在她的头顶响起,她温顺地照着岩止的话做。
  岩止的眼睛忽然如寒星一样冰凉彻骨,锐利得犹如无数道利刃迸射而出,即使是轻尘都霎时间感到了心底一惊的寒凉之感。
  下一秒,岩止抱着轻尘身子一倾翻倒到了克拾拉的侧身,原本瞄准他们的利箭刷刷刷从上方空空擦过,轻尘好像突然听到了小白鼠大人惨绝人寰的凄惨叫声,但很快,小白鼠大人的叫声就变得惊魂未定的哀嚎了,听得轻尘无比无奈,这时候她怎么还有心思将那只色老鼠的叫声听得那么清楚。
  值得庆幸的是,箭矢没有成功伤到岩止,紧接着,岩止的眼神骤然一冷,那是冷酷而轻蔑的笑,他翻上了身,顺带着也把紧紧抱着她的轻尘给捞了上来,忽然寒光一闪,岩止那柄从来不轻易出鞘的宝刀已经腾空丢出,然后被岩止一掌拍在了刀柄末端,咻的一下,破空的速度竟然比刚才的利箭还要惊人!
  一时间,已经被克拾拉远远甩在后面的骑兵列突然陷入了混乱之中,岩止的身手是整个西域最好的,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有无数的人持这样的说法,那样混乱的场面,想必是岩止打出去的刀成功地刺穿了弓青,将他打下了马。
  因为自从岩止的刀出去后,就再也没有第二波攻击朝他们而来了,发生这种情况,除非是那个能够命令他们进攻的三王子出了事……
  不知道为什么,轻尘的心底莫名地揪了一下,她的神情有些茫然,那一下好像是不受自己控制的,而是这个身子的本能反应,等她发现的时候,心里分明一疼。
  “怎么了?”岩止似乎这才终于发现轻尘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还道是她身上还有一些他尚且不知道的更严重的伤,不禁呵斥克拾拉加快了速度。
  “没什么。”轻尘摇了摇头,自己也是一脸的困惑,末了,她忽然说道:“岩止,他会死么?”
  “若真那么容易死,那只能证明,我因为一个多么不中用的对手而陷入了不少麻烦中。”
  岩止的话听起来,似乎是那个家伙没那么容易死?轻尘的心不禁稍稍安生了一些。
  匈奴和东胡的最终战况如何了,被岩止重伤的弓青似死似活,轻尘都不知道。
  脱险之后的她好像这才得到了透支生命和体力应有的报应,人就是这样,在危险的情况下总能够爆发出让常人都惊叹不已的毅力和耐力,可一旦脱离了危险,整个人才像死过了一回一般,虚脱耗尽,轻尘亦是如此。
  但好在情况似乎并不是太严重,回到大贺城之后,岩止火急火燎地派人将不知道正在哪个部落游历的老太太玉如阿妈给请了回来,而在那之后,容和与贺达似乎也都带着战争的结果回到了王城,岩止将轻尘交给了玉如阿妈,并细心地嘱咐了一通,这才依依不舍地打算处理仍新鲜烫手的军务。
  岩止在轻尘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许诺她很快便会回来,并且告诉她,他要带她去看一些东西,一定能让她高兴。
  寝殿内很快便只剩下了轻尘和玉如阿妈了,为贵族的女人诊治时,所有的下人都必须屏退,即使是无比担心轻尘的绿芜和贡桑。
  事实上,轻尘的身子并无大碍了,但碍于岩止的坚持,她不得不让玉如阿妈将她仔细诊断一遍才好。
  此刻轻尘正躺在铺上了新毛皮的床榻上,毕竟冬季又要来临了,虽然天还未完全冷下来,但作为中原人体质的孟轻尘还是先他们西域人之前感受到了冬天的气息。
  脑袋上光秃秃地掉了一撮毛发的小白鼠大人恹恹地趴在了轻尘的一旁,整个鼠情绪低迷,萎靡不振,光秃秃的脑袋上还有一条浅浅的红痕,可怜的小白鼠大人,真的是躺着也中箭了,被削掉毛发的还有克拾拉,但那些毛发克拾拉根本不放在眼里,可对小白鼠大人来说,那真是一件让人同情的事。
  玉如阿妈看到起色已经恢复得不错了的孟轻尘,先是随意地行了个礼:“王妃大人。”
  “玉如阿妈多礼了。”轻尘有些尴尬,玉如阿妈的辈分极高,她知道就连岩止都颇为尊敬她,见这位老太太正儿八经地唤自己“王妃大人”,轻尘还是浑身不自在。
  “哎哟,玉如阿妈这把老骨头可真要被折腾散了,岩止大人可真的一点也不体恤老人家,他变得一点也不如以前可爱了。”玉如阿妈还在为自己突然被火急火燎地抓回了王城而抱怨着,但手下却不含糊,在轻尘身上这按按那摸摸,忽然,玉如阿妈摸到了轻尘的小腹,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奇怪地咦了一声,神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老太太的表情有些奇怪,那一瞬间,这个年过古稀的老太太忽然像一个年轻的姑娘一样双眼神采飞扬了起来,欣喜地流动着欢乐的光芒,但很快,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玉如阿妈那股惊喜的情绪马上被覆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忧虑与凝重的神色。
  情绪变化之快,让轻尘都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手下意识地贴在了自己的小腹前,皱起了眉。
  见轻尘这小动作,玉如阿妈先是一愣,然后好象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轻尘似乎误会了什么,当即笑道:“小主人很健康,王妃大人不必担心,他比玉如阿妈这把老骨头可好多了。”
  说罢,玉如阿妈便起身整理东西,虽然年过古稀,可身体却硬朗得很,拄着那拐杖就如同拿着一个摆设一般,边收拾着东西边继续抱怨着:“玉如阿妈本来在喀什遇到了一个风趣幽默的小老头儿,小老头儿说玉如阿妈的皱纹长得和别人不一样,玉如阿妈的皱纹比别的老太太的好看,玉如阿妈本来还想再喀什多留几天,说不定这就是天神在提示老太太我的美妙的爱情降临了,可是却被岩止大人这个坏家伙给搅和了,他偏偏在这时候把玉如阿妈给召了回来,这一回玉如阿妈一定要让岩止大人亲自下令帮玉如阿妈把小老头给找出来。那小老头不好找,因为他是苦行僧……”
  玉如阿妈总是这样,说起话来颠来倒去的,谁也不能认真当一回事,轻尘失笑,但很快,她的神情还是稍稍一敛,总觉得玉如阿妈方才那一闪而逝的凝重之色一定是有原因的,虽然那样的情绪闪现得极快,并不容易捕捉到。


卷三:王的宠妃 139 喜欢孩子吗
  地者,国之本也,奈何予人。
  匈奴王岩止单于在位第二年,发兵突袭东胡。东胡猝不及防,东胡王被杀,其民众及畜产尽为匈奴所得,驱之漠北,西拉木伦地归匈奴。
  匈奴王所令奖励攻战,斩首虏赐一巵酒,所得卤获归本人所有,得人为奴婢,使人人自为趣利,战无不胜,一时风光无限。
  一个又一个与匈奴王岩止有关的评论说法纷纷在民间流传开来,上至八旬老儿,下至三岁稚子,无一不热衷于论政之趣,一时间文书雕画层出不穷,讲述的都是与这位年轻的匈奴王有关的事。
  长老院众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恨不得能够把从各个部落到西域各国甚至再到中原秦地所有文人政客那搜罗来的好话通通向岩止复述一遍,以讨他欢心。
  直到傍晚时分,天色又即将有黯淡之势,兴致高昂欣喜若狂的众位大臣们这才识时务地察言观色,纷纷表示退下,整个金殿之内,很快就只剩下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岩止与贺达容和二人了。
  贺达已经走到了门口,正准备离去,如今他不仅是一个部落的统治者,更是岩止大人的左右臂膀,统帅一个军队的日逐王,自然不可能像容和那么清闲,打完一战之后的容和,可谓是无所事事,噢,除了打战,身为军师的容和一向是个吃白饭的。
  “阿嘁!”容和忽然打了个喷嚏,转了个身看向了正在往外走的贺达,纳闷地嘀咕道:“莫不是日逐王大人又在腹诽我的不是了。”
  贺达没理他,正要走出金殿,他忽然见到了往这而来的玉如阿妈,便想起玉如阿妈应该是要来向岩止大人禀报与王妃有关的事情,毕竟是与孟轻尘有关的事,贺达这些年虽与孟轻尘保持着君臣主下的距离,但每次想起她,首先出现在脑海里的还是当年年幼之时所见的模样,亲近之感便油然而生,为此见到玉如阿妈来了,不由得留了个心眼,上前扶住了玉如阿妈:“您来了。”
  对于晚辈这样恭顺有理的态度,玉如阿妈很是受用,连连笑道:“就是贵族子孙,也尽出些粗莽的汉子,还属你这小子孝敬我老太太。不过玉如阿妈今日来可是要向王回话来的,改日再煮茶给你吃。”
  见了玉如阿妈来了,岩止亲自起身,上前一只手搀扶住了玉如阿妈,英俊的容颜上勾起一道淡笑,这才看了眼松开手站在一旁的贺达与仍在磨磨蹭蹭悠悠然然的容和,朝二人道:“今日金殿之上全是奉承之言,改日我再好好与你们痛饮一番,不过很抱歉,看来现在是不行。”
  贺达一向崇敬岩止,如今自己虽为岩止的左右臂膀,也早已长成一个能为岩止分忧的男子汉,但每每如此,态度仍拘谨得很,就像十几年前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见到自己所崇拜的岩止大人一般,正了正色,贺达连忙以手按胸行礼:“是!”
  贺达夸张的严肃举止让岩止微微错愕,只得苦笑,贺达就是这点让他颇为困扰。
  贺达这举动看得容和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眯眯地走了出来,也不管贺达愿意不愿意,一个胳膊就搭在了贺达的肩膀上,一弯一圈锁住了贺达的脖子直往外扯,哈哈笑道:“玉如阿妈不能给你煮茶喝,王今日可没空与我们痛饮三百杯,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来来来,哥哥带你吃点好吃的去,保管比玉如阿妈的茶和王的酒都还要让你回味无穷。”
  贺达一面被容和像牵小狗一样往外扯,一面恼怒得脸色涨红,边挣扎着边警告道:“容和大人,还请你自重,若是让侍从看到了该当如何,我堂堂日逐王……”
  “哎呀哎呀,不要这么严肃,哥哥我这是为你好,喝茶喝酒都不如喝女人奶子上挤出的东西,贺达兄弟,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见识见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你为老不尊!”贺达被羞得差点要大打出手,却听见容和哈哈哈的笑声更加放肆了起来。
  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已经越走越远了。
  直到快要走出西殿了,容和这才松开了气得险些要把刀都拔出来的贺达,好在大臣入殿是不得携带刀刃的,否则贺达非和他打上一架不可,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贺达险些要被容和勒得背过气去了。
  刚才还嚷嚷着要带贺达去见识见识的容和忽然收敛了那夸张的笑,大掌拍了拍贺达的肩膀,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缓缓地眯出了一道意味深长的光来,不高不低的声音却是那样清晰而明确地钻进了贺达的耳朵中,满含深意:“不该你关心的事还是别关心的为妙,今时不同往日,过多的关心害了你,也害了那个人。岩止大人是一个令人臣服的拥有力量和广阔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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