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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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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单音,有如碎玉般悦耳动听,得到岩止的答案,轻尘似乎这才心安了不少,点了点头,缩在岩止的怀里便又睡了过去,天已经要亮了,她毕竟折腾了一夜。
  ……
  回到大贺城,岩止先下了马,然后亲自将轻尘抱了下来。
  轻尘没有下地,直接任由着岩止抱着她往王城内走,岁月如梭,光阴似箭,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轻尘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同样是夏末的漠北,在这片富饶的绿洲之上,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城池,他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直接抱着她进入王城。
  只是当年她初醒来,莫名地成为年幼的孩童,他将她带回,那个时候岩止还不是匈奴的王,他的生存环境甚至仍然是危机四伏,他将她这个异邦孩童带回,一路上所经过的大贺城子民甚至都未必认得那高大俊美的男人就是他们的王,人们见到如此俊美高贵的男人带着一个异邦孩子进入王城,一行人风尘仆仆,却难掩眉宇间的冷峻贵气,于是他们这行人引来频频侧目。
  就是在这样众目睽睽的揣测和注视之下,岩止甚至连眼睛都没抬一下,旁若无人地亲自将她给抱了下来,大概就是在随着岩止进入大贺城的那一刻,彻底颠覆了她的此生。
  如今岩止仍是以同样的动作在同样的地方将她给抱了下来,只是与年幼时不同,如今她早已长高长大,并非岩止从大漠上捡来的一个异邦孩子而已,而是要陪伴他走一生的人。
  真是相当奇妙的感觉啊,让人产生前世今生已过了几世的恍惚感。
  “在想什么?”岩止似乎察觉到自己怀里的这个小妻子的走神,不由得好笑地问道。
  轻尘骤然回神,脸色立即有些发窘发烫,她摇了摇头,然后迅速想到像岩止这般爱干净的人,身上那件王袍竟然自从下了国宴之后连换的时间都没有,轻尘回想起炎凌白素临走前说的话,不由得面色一沉,反而问道:“岩止,大秦使臣呢?”
  岩止听罢,眉间一拧,幽深莫测的星眸蓦然一敛:“你知道了?”
  轻尘点了点头,她心里始终有根刺,她不知道炎凌口中的灭顶之灾为何意,但无论是出于无名他们的立场还是岩止的立场,他们竟然什么都不告诉自己,这让轻尘郁闷不已。
  岩止什么也没说,他深深地凝视了轻尘一眼,这才缓缓说道:“秦使已经动身离去,现在应该已经出了大贺城两三个时辰有余。”
  轻尘听闻及此,不免有些失望,看来无名也早就料到没那么容易说服她,倒也走得干脆。
  “你很关心秦国之事?”岩止忽然眯了眯眼睛,那双淡绿色的诡异双眸竟一闪而逝过一道莫测危险的深沉意味。
  轻尘摇了摇头,全然没注意到岩止那双深邃的眼眸正带着探究的意味凝视着她:“我只是想知道秦国来使究竟是为了何事千里迢迢来见你。”
  若论关心,她自然比较关心与岩止有关的事。
  岩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薄的唇却是若无其事地一翘:“一些公事罢了,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唯一该关心的事,就是如何将自己的身子养好。”
  轻尘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但见岩止的态度如此,便知他不愿意与自己谈论此事,轻尘有写郁闷,但还是只好作罢。
  岩止又和她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但就是绝口不提无名此来究竟是打着什么名堂。
  秦皇册封皇后?岩止嘴角的笑意微微带了些不屑与冷意,无非是为了让他带着轻尘前往“观礼”罢了,轻尘若是知晓秦皇封后之事,只怕果真非要回到大秦观礼不可,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呢……
  这个节骨眼上,西域各国好不容易连成一气,有朝一日必是要与秦国对抗,如今秦国正想方设法肢解西域各国之间的联盟,他若在这个时候前往大秦,那意味着什么?


终卷:大漠情缘 162 如此父子
  “娘亲!娘亲!”
  一岁多的银小小的身子穿戴整齐,小小的腰带上系着七色穗子,从外面踉踉跄跄地跑进来,满头大汗,小脸也是红扑扑的,奶声奶气地边跑边喊,看那小胳膊小腿的,跑起来让根在后面的人都心惊肉跳,只觉得小王子马上就要被自己的腿给绊倒了。
  进入了轻尘的寝殿,绿芜正站在轻尘身后替她挽发,见银王子一脸献殷勤地跑了进来,当即忍着笑清了清嗓子:“咳咳。”
  小家伙一愣,大概没想到绿芜姑姑竟然会在这,小脸上让人忍俊不禁的谄媚狡诘的模样当即收敛起来了,规规矩矩地昂首挺胸,举态有模有样地仿着父亲大人的模样优雅又俊逸,神色也故作老成,冷淡威严地扫了眼身后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的乳娘和丫头们,正色训斥道:“冒冒失失做什么,扰了娘亲休息。”
  众侍女与乳娘皆面面相觑,但是这个混世魔王谁敢开罪,只好赶紧纷纷下拜:“殿下教训得是。”
  “嗯。”银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脸色还是严肃地绷着的,人小气势却不小,才这么大呢,模样还没长开呢,竟然就已经隐隐看得出颇有几分岩止的模样,这会故作严肃,还真能唬得人胆战心惊,银慢慢地收回了视线,有些不耐烦地抬了抬手:“都退下吧,本殿下来向娘……母妃请安,你们都跟着做什么,又不是你们的娘亲。”
  “额……”侍女们不安地用目光去询问绿芜,见绿芜不露痕迹地点了点头,众人才立即纷纷给足了小家伙面子,毕恭毕敬地倾听了殿下的教诲,纷纷退下。
  绿芜看得差点憋不住笑,小王子故作老成,可是开口说出的话还是孩子气得很。
  见那些烦人的小尾巴都退了出去,银才本性暴露,俊秀的小脸上满是兴奋,乌黑的头发已经勉勉强强能在脑后束起了,一古脑栽进了轻尘怀里,这下头发又乱了,但银丝好不在乎,脑袋不断在轻尘胸前蹭啊蹭:“娘亲娘亲,今日银儿百步穿杨,已经射到靶子了,贺达师父都对银儿赞不绝口。听闻父亲大人年少成名,银儿迟早超过父亲大人,到时候,娘亲就会喜欢银儿胜过喜欢父亲大人吗?”
  轻尘也不拆穿银,就他这小身板,连走路都走不稳,哪里能射得动箭,那靶子都是贺达捧到他面前让他射的,这若不中,那岩止肯定要打他屁股了。
  “你又缠着贺达了?”轻尘好笑地把银从自己怀里抽离,一只手捏着银俏挺的鼻子,大有报仇之意,急得银哇哇大叫,想要挣脱轻尘的折磨,无奈他现在怎么说也一岁多了,岩止对他的教育又极其严厉,他哪敢还像先前那样动不动就去抓自己娘亲的鼻子。
  “贺达师父可忙了,银儿才不敢缠着他,快要打战了,银儿要快点练功夫保护娘亲!”银好不容易从轻尘的魔爪下脱身,好了伤疤忘了疼,奶里奶气的小身板又凑了过来。
  “快要打战了?”轻尘蓦然皱起眉,水眸里意味复杂,她怎么什么风声也没听到?
  银头皮一麻,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了嘴,畏畏缩缩:“娘亲,银儿饿了……迟一些再来陪娘亲玩……”
  说罢,银倒是机灵,撒腿就要遛,砰的一声,人没跑出去,却迎面撞上了从外而入的岩止,小家伙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晕晕乎乎地抬眼去看,却见到一身背光而立的岩止正低头看他,身后的光线也因他高大的身躯而挡去了一大半,反而像是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了一层金光,犹如天神一般俊美耀眼,可一对上岩止微微敛起的威严的眸,银当即一愣,害怕起来了,规规矩矩地爬起来,也顾不得疼痛,恭敬地向岩止行礼:“儿臣拜见父亲大人,愿父亲大人安康。”
  岩止皱了皱眉,声音却是不冷不热:“为何冒冒失失。”
  银早已经吓得憋着一张脸,眼眶都红了,可又不敢在岩止眼皮底下向轻尘求助,只好硬着头皮故作坚强:“儿臣并非偷懒懈怠,父亲大人不要生气,儿臣这就去练箭。”
  看着这么小的一个人一见到自己就立即全身紧绷,怕说错话做错事惹自己不高兴,岩止一片头疼,可这孩子好似从小就跟自己作对似的,刚才那番话看似委屈乖巧,可不是只有在轻尘面前才如此?他胆子大着呢,虽对自己有畏,可也不至于惧成这样,他岩止的儿子哪是这么没用的人。
  “岩止,你把银儿吓坏了!”
  岩止眉头一挑,果不其然,轻尘埋怨了一句,见银那小子一脸委屈畏惧地站在那,轻尘完全无视了好不容易抽身回来的岩止,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银的身上,她的语气是又无奈又疼惜又恨铁不成钢,边替银擦眼泪边哄道:“你爹爹又不吃人,你那么怕他做什么,你……”
  轻尘话还没说完,腰间一紧,人已经被岩止给揽进了自己怀里,大手紧紧地禁锢着她的腰,呼吸时,那湿热的气息直接喷洒在她的头顶。
  轻尘扭了扭身子,但岩止扣在她腰间的大手却越发紧了,像钢筋铁骨一样,一点也不容许她动弹,轻尘又气又急,在孩子面前呢!
  银皱了皱眉,清澈童真的黑溜溜的眼睛里迅速地闪过了一丝气恼,却又敢怒不敢言。
  岩止漫不经心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不是说要去练箭。”
  银腮膀子一鼓,原想挑衅地回视父亲大人,却对上了他静如幽潭的威严双眸,银顿时败下阵来,冷着脸地行了个不端正的礼就退了出去。
  谁让他如今尚且年幼,还不是父亲大人的对手呢?等他像父亲大人一样高大了,他才不让父亲大人欺负娘亲呢。
  见银被气走了,轻尘一脸郁闷,这父子俩怎么形同水火,每一次见面都这样呢。
  “你宠坏了他。”岩止不轻不重地一句斥责,但眼里却只有浓浓的宠腻之意,哪里舍得对她有半分严厉。
  轻尘被岩止抱到腿上坐着,他的手仍然锁着自己的腰,说话时那熟悉的男性气息却时不时扫过她的面颊,惹得轻尘满面通红,底气也有些不足了:“我知道你待银儿严厉是为他好,可是他才多大呀,为什么不与他亲近一些?”
  “我待他不好吗?”岩止皱了皱眉。
  “那你为什么不抱一抱他,小孩子总是喜欢被父亲抱在怀里的。”轻尘一脸冒黑气。
  “他是男儿,将来要继承我的一切,顶天立地,自己能站,何须人抱。”岩止不以为然。
  “我也能站!”轻尘气急败坏地撅起了嘴,他这说的不都是歪理么!
  “你不一样。”岩止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在轻尘有些不满撅起的唇上吻了一下,大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背摩挲着。
  轻尘被岩止这个深长的吻吻得七荤八素的,险些要背过气了,这才喘着气全身无力地躲着岩止的骚扰,连忙转移话题:“岩止,是不是要打战了?”
  不出所料,岩止听问及此,攻城略地的动作当即停止了,他周身原本暧昧炙热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这骤然的降温让轻尘的背脊都不由得一僵,只见岩止眼中淡绿色的幽光在隐隐跳蹿着,似有若无地闪过一丝锐利,声音沙哑:“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一切都很好,你就不要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操心了。”
  轻尘原本是随口说说,却不料岩止的反应如此奇怪,这让她不由得敛起了眉,沉静的小脸上又再一次露出了咄咄逼人的探究和思索模样:“岩止……”
  这一年多来,她的日子的确过得十分的清静,岩止偶尔也会带她离开王城参加狩猎,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无论到哪,周围的戒备都比以前更加森严,岩止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本来她对这些变化都不甚在意,自寻川一事后,岩止有所防备,对她加强保护那也是很正常的。
  可或许,在岩止加强对她的保护的同时,自己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也都由岩止决定,轻尘隐约觉得不安,难道自己被岩止变相地禁足了?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愿让自己插手?
  “我知道你闷坏了。”见轻尘蹙眉,岩止一刹那闪过的寒厉顿时消失无踪,缓缓地恢复了温柔,还隐隐带了些愧疚:“这些日子我的确被国事缠身,以至于忽略了你,让你心里有怨,胡思乱想。”
  轻尘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这一年多,她也的确没有再听到丝毫关于寻川和莫谈的消息,若非如今她腕间的镯子越发地有灵气,脑袋里那古怪的心法又如此记忆清晰,轻尘还真要以为一年前的那一夜只是一场梦境了。
  当年炎凌所说的灭顶之灾,到底是什么……轻尘有些头疼,心中不安,那个叫寻川的家伙就像她心中的一根随时可能引燃灾难的导火索,她忌惮他,直觉告诉自己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个家伙不可能就这么销声匿迹。
  岩止自然不知道轻尘在想什么,他拍了拍轻尘的背,耐心地哄道:“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去过的雅拉吗?”
  轻尘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当时雅拉瘟疫大作,她也算用了一番心血救治雅拉子民,当时的岩止……
  忽然想到当时岩止错将中了瘟疫而面目全非的女祭师当作了自己,却仍不离不弃,虽是乌龙之事,但却深深地撼动了她的心弦,轻尘不由得眼神一柔,定定地看着这个可以用生命和真心爱护自己守护自己的男人,如若他真的对自己有所欺瞒,那也定是为了护她,她又怎能为此怨他,况且,她为何不能做到毫无条件地信任他,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呢?
  “明日我便带你去雅拉走走,真水大婚,我想你也会想去看看。”
  “真水大婚?”轻尘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女祭师也能嫁人的么……但……她还是替她高兴,那个虽然不会说话,却聪慧至极的女子。
  见轻尘果然露出了欣喜之色,岩止笑了笑,更多的却是苦笑,看来自己果然将这个小女人给闷坏了。
  ……
  陪轻尘用过了晚膳,岩止便要重回大殿,容和他们也差不多该到了。
  轻尘并不是个依赖人的人,但这回还是扯了扯岩止的袖子,坐在那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清澈漆黑的水眸亮晶晶的,虽不说话,却又好似早已说了无数的话,都在那双眼睛里。
  岩止见自己的袖子被她给抓住了,走不得,只好无奈地回过头来看她:“听话,我很快就会回来,既然答应了明日陪你动身去雅拉,你总得要让我将事情解决了对吗?大臣们在殿上等候,我若迟迟不去,只怕他们又要数落我沉溺温玉软香耽误国事了。”
  岩止这话半是与她说道理也半事拿她揶揄。
  轻尘果然红了脸,瞪了岩止一眼:“我不过是要你容许银儿进来罢了。”
  岩止一听,果然没有好脸色,那小子正探头探脑地躲在门口呢,见岩止看过来了,竟也不害怕,颇有几分挑衅意味地对岩止笑了笑。
  “他有他的镜宫!”岩止一口气回绝了,让那小子今夜再占了他的床榻,那还得了。
  轻尘还想再多说什么,岩止已经半哄半推托地堵住了轻尘的嘴:“明日我们既然要出行,那你就应该好好休息,养足精神,银儿也该回自己的寝宫了,我处理完事情便回来,听话。”
  趁轻尘不备,岩止已经抽回了自己的袖子,走出寝殿门时,还顺手拎住了只有一岁多的银往外带,银那小胳膊小腿,在岩止跟前完全是不足为题。


终卷:大漠情缘 163 祭师嫁父
  议事厅之上,岩止因今日轻尘忽然提到战争之事而心烦意乱,夜已深了,议事厅本已无人,容和却突然在这时候被召进了王城,一见到岩止便察觉到了他那令人心悸的烦乱,一向吊儿郎当的容和不免立即绷紧了皮闭上了嘴等着岩止率先开口。
  岩止淡淡地扫了眼已经在这等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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