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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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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她本也看得开,可这回心里还是没来由地觉得不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上一回炎凌的话犹在她耳畔,灭顶之灾……西域各国合谋攻秦,以她对景项的了解,他那样精明的人,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动作,也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她反而觉得从炎凌的话中看来,景项好像知道一些什么……
  轻尘不由得将自己的脸埋进岩止的胸膛中,耳边听到岩止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她心中的不安才稍稍定了定,只是抱着岩止的腰微微紧了些,她只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又只是臆测而已,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早已将岩止视若自己的归宿,有关他的一切才是她最眷恋的事啊,岩止,不要打战……不要打……
  岩止听了轻尘的话,眼中却缓缓地流淌过一抹失望,他的唇角一翘,却隐隐带了些凉意:“下山了。”
  轻尘心乱如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岩止带她下山的情绪全然不比来寻她时那样温柔,他也没有说话,沉默,复杂,将她带下山后竟有些不愿以自己此刻这样的情绪面对她,他将她交给了真水照顾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大帐。


终卷:大漠情缘 166 抢老婆去
  轻尘原想等岩止回来后再与他仔细讨论这件事,可自打岩止出了帐后便一直没有回来过,轻尘坐在那,有些焦躁,如何能让人安生歇息?
  初时她还能耐着性子在这等岩止回来,可两个时辰过去了,轻尘越发觉得岩止似乎根本没有回帐看她的意思,几次想要出去寻他,却都被暗卫礼貌地给阻了回来。
  他不想见她吗?
  即使是看在莫的面子上,她也不想和这些暗卫动手,更何况岩止离帐前那幽潭一样带着寒意与失望的眼神令她揪心,她实在不想与岩止的人动手又寒了他的心。
  暗卫的职责早已经从“保护”她变为“看守”她了,看样子,岩止难道要一直将她这么囚在身边不成?
  轻尘坐在那苦笑不已,是她的不善言辞让岩止恼了气寒了心,还是他并不如她那样直率单纯地信任他那般信任自己呢?今时今日,她舍弃前尘往事,一心一意为他学着如何温柔如何用情,为他生下银儿,为他忘却了千里之外的故土,他那百般试探又究竟是为何呢?难道自己的木讷让他对自己并没有安全感吗?
  “单于大人许是与我阿爹多吃了些酒不能回来,您不如早些歇息吧,单于大人命我照顾您,若让单于大人知道您彻夜不眠,怕会怪罪真水。”真水拨了拨快要熄灭的灯芯,她已经将斗篷帽子从头上拉下来了,带着疤痕却不减清秀灵气的脸带着微笑,边比划着手势,边用嘴形辅助着与轻尘沟通。
  这里毕竟是王妃大人落脚歇息的大帐,男孩虽然不过十来岁,但终究是个少年,自然不可跟在真水身旁入账,更何况男孩自知今夜闯祸,哪里还肯出来,真水无奈,只能这样吃力地与轻尘沟通着。
  轻尘摇了摇头,抬眸看向依旧微笑温柔的真水,可不知为何,轻尘竟感觉哪里不对劲,自那次地漩涡与莫谈接触过之后,她对任何事都特别敏感,有时候脑袋还没分析出头道来,心里就已经产生古怪感了,真水瘦瘦的身子在微弱还晃动的灯火下看得并不真切。
  轻尘近乎有些失礼地盯着真水看,真水也不在意,仍旧比划着手势和她说话,无非就是劝她不要忧心,早些歇息。
  “我险些认不出你。”轻尘的眼中忽然清亮起来,刚才一脸的困惑也随之烟消云散。
  仍在欢乐地指手画脚的真水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出了声来,袖子在脸上一拂,果然那张带着疤痕却清秀的模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五官俊逸眉目潇洒的容颜,原本藏在斗篷下娇小的身子也稍稍动了动,只听得咯吱咯吱骨头摩擦作响的声音,眼前的真水赫然长高了几尺,真水原本与轻尘一般高,而此时面前穿着真水那件斗篷的家伙明显比轻尘还高出一个头,肩膀也跟着宽阔了起来。
  “如此天衣无缝,竟还是被你这孟丫头给识破,青出于蓝胜于蓝,你虽没学了我一身本事,这双眼睛却还不赖。”无名身姿潇洒,寻常粗布粗衣穿在他身上都会显得沾染了些仙气似的,此时真水那件斗篷穿在他身上,短了一大截,又十分不伦不类,可因为穿在他身上,竟也不让人觉得可笑。
  前后加起来,轻尘虽与无名有二十多年交情的挚友,但无名那句“青出于蓝”倒也不算妄用,轻尘虽不叫无名一声师父,但昔日他亦师亦友地教导她多年,就是让轻尘给他跪下奉茶行个长辈礼也是受得起的。
  见到无名,轻尘心中也的确一暖,就如同见到了自己所熟悉的长辈一样,她笑着摇了摇头:“的确是天衣无缝,原来你易容厉害,竟然还能缩骨成女人的样子,当初我嫌麻烦,不愿意学这些东西,如今想来倒也有些后悔。”
  无名如同她少年时那样将手搭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下手颇重,揉得轻尘晕头转向的,而他却仍然肆意笑了:“几年不见,你的性子变了许多。”
  这丫头以前哪有那么健谈,完全闷葫芦一个。
  轻尘也不在意无名将她的脑袋揉得晕头转向,无名待人当真是几十年如一日,自己在他眼前就是和当年认识时那样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就是她长再大,自己都成了当娘亲的人了,无名照样会一抬眼皮不以为然地扫她一眼,满眼不屑,就她那样,再添几道皱纹也还是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孟丫头。
  “你怎么来了?”轻尘心里讶然,照这个样子看,当初秦使回国,无名应该根本没走,也不知他扮真水扮了多久,自己先前又拉他手又与他靠在一起的,竟然完全没发现此真水非彼真水,他也真沉得住气,竟在雅拉待了那么久,若不是他料事如神,知道她会来这里,那一定就是他太过清闲了,这样随心所欲闲云野鹤似的人物,景项就是拿再大的官来套他,他也照样潇洒不羁不放在眼里。
  想到这,轻尘忽然黑了脸,不等无名回答便又问道:“你把真水怎么了?”
  也不知无名在这里扮真水扮了多久,他把人藏哪去了?以无名的性子,虽不喜动干戈,但要真嫌麻烦起来,哪里有半分怜香惜玉的觉悟?
  无名翩翩然一拂袖,早已将那件斗篷褪了下来,露出了一身潇洒的白衣:“她不愿嫁给自己的父亲,我如此,也算功德一件,就是那小鬼颇为难缠,把他一道放倒,不免让人起疑,这几天为了应付他让我伤了不少神。”
  轻尘的嘴角不动声色地抽了抽,可转念一想……
  “嫁给自己的父亲?”轻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无名一点也不意外这丫头到现在还不知情,也懒得与她在这事上纠缠,便转了话题:“待你我走后,真水自然会做回自己,别人的事情你就少操心了。”
  轻尘顿时皱起了眉,原本见到无名而露出的温暖笑意也渐渐敛起,严肃而郑重地再一次说明:“我已与炎凌明说了,想必他也告诉你我的意思了。当初你没有继续以秦使的身份在大贺城中久留,想必也是知道我并不会随你们回大秦。”
  无名唇角一挑,那双云淡风轻却又潇洒盎然的眼睛突然流光璀璨,若是在外,定叫所有人闻之色变,神魂颠倒:“当初走得干脆,是料你也不会跟我回去。这次在这等你,是料定你会跟我走。”
  无名此言一出,必是不假,轻尘仍旧皱了皱眉,没有作声。
  “匈奴如今处境堪忧,秦皇景项亦在其中推了一把,看似大秦乃局中人,实则大秦充其量不过是掺和着设了一局,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罢了,唱主角戏的可不是大秦。我知以你的性子,他日若知道了这局这阴谋,定是不肯抽身而退,倒不如现在就告诉你,要破此局虽不易,但匈奴王岩止并非泛泛之辈,你大可以尝试着说服秦皇景项不插手此事,剩下的事,就是再大的灭顶之灾,以匈奴王岩止的本事也不会让别人讨了便宜去。”无名正了正色,语气仍然云淡风轻,但这每一句话却已经听得轻尘心里一跳一跳的。
  她心中的不安果然成真……这事果然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对我说这些,不是要让大秦受损失不可吗?为什么你会帮岩止?”轻尘并非不信任无名,只是想不通昔日无名出山做她的军师,守卫大秦功不可没,怎么那么容易就倒戈了?
  无名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我只是在帮你而已。”
  像无名这种仙风道骨的山野闲人,哪里有那份宏图壮志爱国之心,当初为守卫大秦出谋划策只不过是自己倒霉许了这丫头十年罢了,如今又哪里是在帮匈奴王?只不过这丫头如今已经归宿于此罢了。他看着孟丫头长大,就差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拔长大了,自始至终只是纯粹在护短,帮她而已。
  轻尘怔了怔,无名如此傲慢豁达之人,此刻却毫不掩饰看着她时那暖意怡人的温柔,如父如兄,轻尘脑门一热,像幼年时一样靠进无名怀里,无名挑了挑眉,大大方方地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背,这丫头可不与人亲近的,这几年还真是开了窍,他甚为欣慰,总算没把这丫头教养成了一点也不可爱的木头。
  “景项如今是帝王,只怕早已不是昔日的景项,我未必有那面子让她为我那三言两语就放弃秦国获利的机会。”
  无名的眼中意味深长地闪了闪,挑起唇笑了:“这世间还有你办不到的事?你若想赶回咸阳,最好现在就随我走,否则你定是走不了了。”
  轻尘当然知道无名不是在危言耸听,她虽愿意为岩止而奔波,但岩止那样骄傲的男人,绝对不肯她再掺合其中,自打上次与东胡一战中自己吃了那么大的亏,岩止心中定是不好受,如今又隐隐有要将她囚禁的趋势,她的确别无他法,只能靠无名迅速脱身赶往咸阳与景项谈判。
  她可以想象待岩止知道她又如此先斩后奏后该如何恼怒,但她并不想成为岩止护在羽翼下的人,她想要与他并肩,与他一同分担守卫国家的使命。
  “我留书一封,即夜启程。”轻尘眼神一黯,回过身迅速留了一封书,将其中原委道与岩止听,她原本想等他回来当面坦诚自己的心意,他既不肯见她,如今她又必须即刻离去,为免岩止误会她的心意,她还是决定留书予他。
  等她,她很快就会回来,他才是她所眷恋的,他所守护的东西,也是她所在意的。
  无名并没有阻拦,待轻尘留好书后,他才似笑非笑地招呼道:“走吧,我已摆好阵,天亮之前还有效,可助我们成功脱身。”
  “嗯。”轻尘点了点头,走在前面。
  无名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被压在桌面上的那封书函,宽大的袖摆一扫,竟然不露声色地收拢,桌上压着的那封信函赫然失去了踪影。
  让他急一急也是好的,他无名怎么说也算得上孟丫头的长辈,既然把闺女都嫁给了他,没道理连让他吃吃苦头都资格都没有。
  无名依旧神色悠然地同轻尘一同出了帐,二人的身影隐入了夜色中,就连暗卫也没有被惊动,无名果然奇才。
  二人连赶了半个月才入咸阳,其中轻尘一度担心岩止会亲自把她中途拦截抓回来,但这半个月来他却没有一点要追拦她的动静,轻尘便放下心来,看来岩止是看了她留下的信函,知她苦衷,就算真的会生气,但也不至于会误会了她的心意。
  无名这半个月来自然也不急,根本不担心岩止会追上来,他怎么可能追得上来呢?那小子现在恐怕都要气疯了。
  大贺城。
  整个王城陷入了一片肃杀之中,所有大臣皆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一个,西域诸国联盟军已经蓄势待发,各国正在商议攻秦之事,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那该死的小女人竟然跑了!
  莫手下这么多个暗卫竟然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她果然离开了么!即使是他也没能留住她,无法让他爱这里胜过爱秦国!
  长老院的大臣们隐约也知道可能是王妃出了事,虽然王将所有消息都封锁了,但能令一向深沉莫测的王如此无法抑制地暴露出自己震怒的情绪的,恐怕也只有一人了……
  今日国会又是在这种令人压抑的气氛中不欢而散,诸位大臣却如释重负一般争相逃离大殿,金殿之上很快只剩下容和一人。
  如今联盟军会师,贺达统帅军队,自是忙得抽不开身,当日容和被岩止那样一番警醒,办事果然又恢复了严谨尽心,也不敢如往日那般吊儿郎当了,如今王却单独把他留了下来,容和皱了皱眉,银灰色的眼睛里精光闪闪,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王……”气氛实在压抑得不得了,此刻的王全身冒着寒气,就是容和都浑身发麻,僵着身子打算打破这让人瑟瑟发抖的可怕气氛。
  岩止倏然起身,没有留在金殿上与容和说话,而是阔步走了下来,从容和身边经过率先走了出去,他经过他身边时,容和只觉得凉风扑面,冰刀阵阵,快要内伤了。
  强压下心头那不祥的预感,容和跟在岩止身后走了出去,也不开口了,因为他这只狐狸也猜不出此刻的王到底要做什么了。
  “随我带上一支军队,攻到咸阳城!”
  “王?!”容和脚下一个咧踞,差点跌到,太阳穴突突直跳,联盟军正在会师,王这时候却突然私下带一支匈奴军队做出动作,其他大国虽不敢有言,但难保心中有间隙……
  但看岩止那冷峻得让人手脚都冻麻了的模样,容和很识相地闭上了嘴,抢老婆的事,他不敢拦啊……


终卷:大漠情缘 167 景项的心
  边关告急,边城守卫更加森严,但这一回轻尘随无名回来,竟不似第一次回来时所看到的那样凄凉景象,彼时边城景象潦倒,人见心凉,许多大秦子民失良田流离失所,却只能在关外眼巴巴地枯坐着,饥寒交迫,潦倒而死,守城的士兵恶言恶语,对待自己可怜的同胞流落在外,守贪官恶霸欺压,有家归不得,他们竟也能视而不见,甚至为虎作伥。但如今所见,虽是边关告急,但这些守卫边疆的士兵们却明显纪律严谨,秉公办事,民不怨官,官不欺人……
  景项……当真是个好皇帝。
  轻尘有些失神,无名看了她一眼,笑了:“你没有帮错人。”
  轻尘的眼神闪了闪,唇角也跟着一扬:“不敢妄居功劳,即使当初没有我的相助,以景项的才能,登基称帝也只是时间问题。是黎民百姓没有选错人。”
  大概是听到这个风尘仆仆驾马而来的女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地直呼皇上名讳,周遭有人听得面色煞白,不由得面色古怪地寻声望去,想要看看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究竟是何等模样。
  这一看,简直是一惊未平,一骇又起。
  只见一名面容英俊的白袍男子正端坐在马背上,风度翩翩,这一笑,竟然亮得有些晃眼,像是天上的神仙下世来,周身都冒着仙气呢!
  再看那女子,眉清目秀,目光沉静如水,嘴角正噙着淡淡的笑意,青衫裙裾淡雅非常,举手投足间竟气质凛然,不似寻常女子,方才正是她开口直呼皇上的名讳,而她身旁的那名男子竟然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反倒笑意更深了。
  这这这……莫非此二人当真是神仙下凡?
  原想斥责二人的人们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晕头转向了。
  边关虽然告急,但咸阳城百姓的生活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只是城门守卫照例森严得很,入城的百姓都要经历层层盘查,轻尘与无名下了马,一前一后地牵着马走上前。
  这一路风尘仆仆,轻尘看上去十分狼狈,面色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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